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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南二


  「被之僮僮,夙夜在公」,敬之豫也;「被之祁祁,薄言還歸」,敬之留也。先事而豫之,事已而留之,然後當其事而不匱矣:乃可以奉祭祀,交鬼神,而人職不失,過墟墓而生哀,入宗廟而生敬,臨介胄而致武,方宴享而起和。

  欻然情動而意隨,孰使之然邪?天也。天者,君子之所弗怙,以其非人之職也。物至而事起,事至而心起,心至而道起。雖其善者,亦物至知知,而與之化也。化于善,莫之有適,未見其歆喜之情,異於狎不善也。夙夜之僮僮,未有見也,未有聞也,見之肅肅,聞之側惻,所自來也。還歸之祁祁,既莫之見矣,既莫之聞矣,余於見,肅肅者猶在也,余于聞,惻惻者猶在也。是則人之有功於天,不待天而動者也。前之必豫,後之必留,以心系道,而不宅虛以俟天之動。故曰:「誠之者,人之道也。」

  若夫天之聰明,動之於介然,前際不期,後際不系,俄頃用之而亦足以給,斯蜂蟻之義,雞雛之仁焉耳,非人之所以為道也。人禽之別也幾希,此而已矣。或曰:「聖人心如太虛。」還心於太虛,而志氣不為功,俟感通而聊與之應,非異端之聖人,孰能如此哉?異端之聖,禽之聖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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