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國志卷三十六禮俗志三

卷三十六禮俗志三(1)

　　樂舞

　　倭樂和歌國俗素有歌舞，新井君美曰："本朝之樂有聲樂、有舞樂，其始出於祭天神。"《孝經緯》曰："東夷之樂日株，持矛助時生。《樂元語》目："東夷之樂目朝離，萬物微離地而生樂，持矛而舞助時生也。唐賈公彥以謂：樂有二名，此間之樂亦有是象，每奏樂舞則陳之。但其所始莫可考證，其後得高麗、新羅、百濟及渤海等技，東西交聘，又得隋唐樂，更有西涼、龜茲、疏勒、天竺、林邑、扶南等樂，而其所傳者多俗部、胡部及散樂雜戲．故用之于歲時朝會宴享，而郊天祭先則用國樂。其用之朝會、祭祀者，有五節舞、淨禦原帝之所制，相傳帝禦吉野宮，日暮彈琴，俄爾之間前岫之下，雲氣忽起，疑如高唐神女，仿佛應曲而舞，獨入帝覽，他人莫見，舉袖五變，故謂之五節。有久米舞、《神武記》所載"來目歌，，是也。神武征東國，兄猾已伏誅，弟猾大設牛酒獻饗軍士，帝設9作歌，為來目歌。有田舞、有吉志舞、《三代實錄》：貞觀元年，天皇禦豐樂殿，廣廂宴百官，多治氏奏田舞，伴佐伯兩氏久米舞，安倍氏吉志舞。又見踐祚大嘗祭式，《日本紀》神護元年，所稱企師部舞即此吉志舞。本居宣長曰：吏部王記雲，昔安倍氏先祖伐新羅有功，報命，會大嘗，因奏此舞，故相傳為大嘗會舞。有隼人風俗歌舞，蒲生秀實曰："古者諸國風俗歌舞，其國造常于朝覲時奏之。如大歌所之職，集諸國之歌以知其國風，此隼人所奏風俗歌舞，蓋薩摩大隅之歌舞也。"《隼人式》："悠紀、主基時，群官入，隼人司官人率彈琴及吹笛、擊百子，拍子歌舞人等，從興禮門參入禦在所，屏外北面立，奏風俗歌舞。"又有築紫舞，《續日本紀》："天平三年，定雅樂寮雜樂生員，築紫舞二十人，諸縣舞八人。"村尾元融目：即小墾田舞之類，皆其地風俗舞技也。用之宴集者有歌，《日本紀》："寶龜元年三月，葛井船津文武生藏六氏男女二百三十人供奉歌垣，其服皆著青褶細布衣，垂紅長紐，男女相並，分行徐進，每歌曲折舉袂為節。"《續日本紀》："天平六年，天皇禦朱雀門覽歌垣，男女二百四十餘人，五品以上有風流者皆交雜。其中正四位下長田王等為頭，以本末唱和，令都中士女縱觀，極歡而罷，賜供奉歌垣男女等各有差。"又："天平二年，天皇禦大安殿，百官主典以上陪從踏歌，且奏且行，引入宮裡。"考和歌，本民間歌謠，上古無文字，口耳相傳，迨伊呂波作乃借漢字音填之。甸長短無定，今通行五句三十一言之歌，始於素戔鳴尊《八雲詠》，初五言，繼七言，繼五言，繼七言，繼又七言，其聲哀而怨。古歌本以合樂，其後乃校文字工拙。《萬葉集》所載有歌仙、歌聖之名，今內廷尚有歌會，每月合詠，或名之曰國詩，日國風。其曲有日難波曲、《日本紀》："天武四年，敕大倭、河內等國，選所部百姓能歌男女而貢。"上穀)氏曰：蓋采其國風，所謂難波曲，倭部曲，近江水莖諸曲之類是也。有淺茅原曲、淺茅原，地名。有八裳刺曲。其樂器有笛、有和琴、有拍子。今祭猶用古歌舞，民間所歌隨時撰曲，布之管絞，所用樂器三弦及鼓而已。隋七部樂有倭國伎，共聲容若何，今不可考。

　　樂律一日一越調，二日斷金調，三日平調，四日勝絕調，五日龍吟調，別名下無，六日雙調，七日鳧鐘調，八日黃鐘調，九日鸞鏡調，十日般涉調，十一日神仙調，十二日鳳音調，別名上無。伶工相承，以一越為黃鐘，斷金為大呂，平調為大簇，勝絕為夾鐘，龍吟為姑洗，雙調為中呂，鳧鐘為蕤賓，黃鐘為林鐘，鸞鏡為夷則，般涉為南呂，神仙為無射，鳳音為應鐘。物徂徠雲："稽諸華夏燕樂，有越調、雙調、般涉調、仙呂調，皆調名而非律名也。龍吟聲即唐長鳴三聲之一，鳳鸞商乃琵琶獨彈曲破之名，而斷金、勝絕、鳧鐘，絕無所考，或當字誤。上無、下無為此方所命，獨巢笙平調子為林鐘，仙呂管為夾鐘者，實以命律，然不復與此方所傳者合。謹按本邦之樂，原周漢遺音，律亦周漢之律，而弟八黃鐘調聲乃周漢黃鐘也。惟昔黃帝軒轅氏，命伶倫始制律呂，而度量衡皆生焉，三代相承，曆秦逮漢，莫有改作。後漢以來尺度訛長，魏杜夔承喪亂之後，莫所稽考，其制律以應鐘為黃鐘，律始變矣。晉時苟勖妙解音律，取協古器厘正復舊，宋、齊暨陳一皆因之。中間梁武時，曾議訂正，尋值亂離，未及改造，比終江南之朝，周漢音尚存也。此時中原沿胡，而胡尺長大，胡音重濁，拓拔氏乃以夷狄崛強之習事不師古，妄意製作，以新一時耳目。東魏以中呂為黃鐘．蓋互換歌奏也。宇文周以南無之間為黃鐘，隋承周統，因以南呂為黃鐘，皆以協胡音也。及其平陳之後，始獲宋、齊舊樂，高祖善之，謂為華夏正聲，別置清商署以管之，號日"清商三調"。所以謂之清商者，其樂以南呂為黃鐘．則宋、齊黃鐘為夾鐘，五音之序大簇為商，夾鐘高一律，故謂之清商，此以其樂視宋、齊舊樂故雲爾。唐以宇文周玉尺造律，亦以南無之間為黃鐘，始變古制為八十四調，又演清樂為燕樂二十八調，於是周秦遺音遺制皆亡滅不傳焉。其後五代周時，王樸造律，其黃鐘在黃鐘、大呂之間。宋建隆時，和峴以應鐘為黃鐘；崇甯時，魏漢津以夷則為黃鐘；明洪武時，冷謙以中呂為黃鐘．此歷代改律之大概也。其未施行者，宋李昭、范縝以林鐘為黃鐘，劉幾同唐制，明鄭世子同崇寧制，此皆在古樂散亡之時，莫有所稽考，妄以已意飾以累黍者也。村瀨之熙祖物氏之說，徵引十證，以證弟八黃鐘調聲為周漢黃鐘。又日古樂正聲，宋以來諸儒所未嘗識，特傳於我邦，而古音得複明，豈非千古大快！然今考日本之傳華樂，實始于唐時。自隋文帝平陳得華夏正聲，置清商署，以為古音尚存清商調，唐武后時猶存六十三曲，自唐變古制，及五代亂離而古音盡亡。謂日本所傳為隋以前曲調，則以周漢古音尚存，不為無理，然日本伶人所用管色，乃正與燕樂譜相合，則唐樂之所無，日本安得獨有哉？管色之辨，並詳下條。

　　管色伶官所傳三管字譜各不相合，笙譜十七字，一曰幹、龍吟甲。二日十、雙調乙，甲乙謂清濁也。三日下、龍吟乙。四日乙、平調乙。五日工、鳳音乙。六日美、鳧鐘。七日一、盤涉乙。八日八、平調甲。九日也、雙調甲。十日言、鳳音甲。十一日七、盤涉甲。十二日行、黃鐘甲。十三日上、壹越甲。十四日凡、壹越乙。十五日乞、黃鐘乙。十六日毛、斷金。十七日比，神仙。蓋笙管古制十有九，十七字之外，蔔字為勝絕，鬥字為鸞鏡，十二調備矣。後世除蔔字、鬥字二管，止存十有七，而毛字、也字二管無簧，所用止十有五，而有九調耳。橫笛譜七字，一日六、閉下第一孔為壹越。二日下、閉上五開下二，為鳳音。三日中、閉下一孔，開上六，為盤涉。四日夕、閉下二，開上五，為黃鐘，夕讀如尺，蓋尺之省筆，宋俗樂譜亦省作工。五日、閉下三，開上四，為雙調。六日五、閉下四，開上三，為龍吟。七日亍。閉下五，開上二，為平調。篳篥譜十字，一日丁、第一孔黃鐘甲。二日一、第二孔龍吟。三日四、第三孔平調。四日六、第四孔壹越。五日凡、第五孔神仙。六日工、第六孔盤涉。七日五、第七孔黃鐘乙。八日一、背上孔雙調。九日厶、背下孔，即勾省筆，按《體源鈔》曰：獨開此一孔，應笙之比；背上下孔皆開，應笙之美。比為神仙，美為鳧鐘。然今質之伶官，則雲上下孔並無別調雲。十日舌，九孔皆閉為舌音，即勝絕。亦如今之樂部，所用五六工尺上四合乙凡也。《宋史·燕樂書》十字譜曰：合四乙工凡上勾尺六五，今以較此，橫笛第一孔為壹越調，用六字，《燕樂書》乃以六字為黃鐘，橫笛黃鐘調用夕字，夕即尺字。《燕樂書》尺字為林鐘，聲則伶官相傳，壹越譜為黃鐘，黃鐘調為林鐘者即與《燕樂·十字譜》相同。且如篳篥譜，以黃鐘為林鐘，則平調為大簇，神仙為無射，盤涉為南呂，鳧鐘為蕤賓，今大簇平調並用四字，無射、神仙並用凡字，南呂、盤涉並用工字，蕤賓、鳧鐘並用厶字，凡此數者皆相合。蓋日本所傳多唐樂，而燕樂譜亦唐樂，故東西相符，若乃據徂徠之說，以黃鐘為周漢黃鐘，則字譜無一相合，有以知其不然矣。

　　伶官古有雅樂寮，隸於治部省，設歌師四人、歌生三十人，歌女百人、舞師四人、舞生八人，笛師二人、笛生六人、笛工八人、蒲生秀實曰：供此間樂而吹笛者也，其唐以下諸樂，吹笛之人各在其樂生中。唐樂師十二人、內橫笛師一人、合笙師一人、簫師一人，篳篥師一人，尺八師一人，箜篌師一人，箏師一人、琵琶師一人、方磬師一人，鼓師一人，歌師一人，舞師一人，樂生六十人。又高麗、百濟、新羅樂師各四人，樂生各二十人，又伎樂師一人，《職員令義解》曰：謂吳樂腰鼓，亦為吳樂器也。腰鼓師二人。伶官皆世祿，世守其業，至今尚有存者。

　　唐樂曲由唐時傳授，樂曲有萬歲樂、回波樂、鳥歌承和樂、河水樂、菩薩破、武德樂、蘭陵王安樂、鹽三台、鹽甘州、胡渭州、慶雲樂、想夫憐夜半樂、扶南小娘子越天樂、林歌、孔子琴操、王昭君折楊柳、春庭樂、柳花苑、赤白桃李花、喜春鶯、平蠻樂、千秋樂、蘇合香、輪台傾杯樂、太平樂、打球樂、還京樂、蘇芳菲、長慶子、一團嬌、採桑、秋風樂、賀皇恩、玉樹後庭花、泛龍舟、破陣樂、拔頭諸樂，然傳其譜不傳其辭，所謂制氏能記其鏗鏘鼓舞而已。且伶人多不識字，故曲名亦多謬誤，如白綸誤白柱，張鬍子誤朝小子，景德誤雞德，烏臼誤烏向，蘇幕遮誤蘇莫者，西涼州誤最涼州，康老子誤小老子，大酶樂誤大補樂，小飲酒誤胡飲酒，安世樂誤安城樂。尚有五常樂，物徂徠謂即五行舞，即周大武，漢謂之五行舞。平調曲有五常樂，《和名類聚鈔》作五聖。凡古樂有序聲，破聲、急聲，全備者無幾，而此曲有序、有詠、有破、有急，蓋伶工相承，獨崇重此曲，故物徂徠疑即韶樂。村瀨之熙曰：古來常讀如韶，韶，舜樂也，五即虞字之轉訛。吾邱壽王，《水經注》作虞邱。王應麟《詩考》曰："騶虞，或作騶五，見劉芳《詩義疏》。五常即虞韶之誤也。《南齊書樂志》曰："凱容舞本舜韶舞，漢改曰文始。魏複日大韶。"又造成熙為文舞。晉傅玄六代舞，有虞韶舞，宋以凱容繼韶為文舞，即此五常樂也。荊仙樂、物徂徠雲，疑即慶善樂。賀殿、《和名類聚鈔》曰：承和中遣唐判官藤原貞敏以琵琶傳此曲，然唐時樂府無此目。村瀨之熙曰：疑是河傳，以國音同，故訛。今按郭茂倩《樂府詩集·雜曲歌辭》有金殿樂，當是金殿之訛也。春鶯轉、物徂徠雲無所見，今考《樂苑》曰："大春鶯轉，唐虞世南及蔡亮作。"又有小春鶯轉並商調曲，轉當是囀字之訛。金獐、物徂徠雲無所見，今考當是黃獐之訛。酒鬍子、物徂徠雲疑是酒家胡。澀河鳥、物徂徠雲疑是倭樂。十天樂、裹頭樂、陪臚、物徂徠、村瀨之熙皆雲疑是伴侶。男勝、物徂徠雲無所見、今考《雜曲歌辭》有戰勝樂。河南浦央宮樂、感城樂、海青樂、一弄樂、拾翠樂、青海波宗明樂、仙游霞竹林樂，物徂徠並雲未詳。或伶人謬記，或華夏失傳，均未可知。其太平樂及蘭陵王破陣樂，均為舞樂。破陣則戴假面具上場，有發揚蹈厲之概。太平樂四人對舞，皆緋衣佩金魚袋，俯仰揖讓諷諷乎雅音，樂作時，伶人十數披柄襠衣，跪坐席外，旁列樂器，先擊鼓，鼓停，舞者四人出，笙簧管龠諸樂雜作，一人吹笛，抑揚抗墜，極和而緩，舞止，樂亦止。餘飲巨室家，巨室召宮內供奉伶人為此，餘親見之。

　　樂器有尺八，尺八五孔，一孔出其背，孔各有名，一日真懷、二日角錄、三日賢仁、四日舌捍，後一孔日後磊，音遝。孔名見豐原統秋《體源鈔》，統秋，應仁中樂官也。與馬融所賦長笛形制全同，特長短不同耳。融賦雲易京君明識音律，故本四孔加以一，君明所加孔後出，是謂商聲。《五音畢》《管弦記》亦雲，似即今之尺八。而李善注《文選》乃雲："七孔，長一尺四寸"，此乃《風俗通》及《說文》所謂豎笛，七孔者以注融賦，誤矣。古尺八之制凡六，日黃鐘切、日盤涉切、日壹越切、日雙調切、日平調切、日新黃鐘切，切者，國語謂調律裁管也。最短者為壹越切，長曲尺一尺一寸；最長者為平調切，長曲尺一尺四寸。日本曲尺同明營造尺，即唐常用尺也。最長之平調切，以晉後尺校之，恰當一尺八寸弱，想即古所謂尺八。然尚有最短之壹越切者，何也？考《唐書·呂才傳》，稱才制尺八，凡十二枚，長短不同，與律諧契。據此知尺八，但以五孔之故名日尺八，不必尺寸相符也。世傳惟壹越切一管，近世尺八笛盛行，而壹越切亦廢。《日本人物史》曰："大森宗勳號策翁，自幼好音律，特以尺八著名于時，常登樓奏曲，有黃鳥來和之。天正中，奉詔制五調之尺八，至今言尺八者以宗勳為法。"尺八之外又有笛、有簫，又有橫吹笛，大和法隆寺所藏上宮大子遺物有笛，管長曲尺一尺四寸五分，六孔，其一在背。南都東大寺又藏聖武孝謙接寶圖．有笛月．四管．其一六孔．長一尺四寸五分與法隆寺所藏相似。案《西京雜記》雲："高祖入咸陽宮，周行府庫，有玉笛六孔。"王子淵所賦洞簫亦六孔，《文獻通考》雲："簫管之制六孔旁一孔，加竹膜焉。或謂之尺八管，或謂之豎笛，或謂之中管。"馬貴與蓋以尺八、簫管笛為一類。然今據日本古器，則尺八為五孔，笛乃六孔也。《遼史．樂志》有長笛、短笛、尺八笛之目。日本雅樂寮亦分橫笛、簫、尺八為三，知非一物矣。古今樂器損益不同，杜子春注《周禮》謂蘧，蓋今時所吹五空竹，篷，按融賦，則古乃四孔。《風俗通》雲，笛出羌中，七孔。《說文》雲："笛七孔，角也'，又雲："羌笛三孔。"今笛為六孔，則孔數不同如此。至其長短之制，晉劉和之東廂長笛長四尺二寸，為最長，《文獻通考》稱和峴論太樂手笛長九寸，為最短。尺八蓋在長笛、短笛之間，故謂之中管。長短不同又如此。古笛皆豎，其橫吹者謂之橫吹笛。簫本編管，其單管者類笛而名簫，無底者謂之洞簫，則形制不同又如此。要之本屬一類，後乃變遷，制殊而名亦異矣。有笙、有琵琶，唐時藤原貞敏學琵琶于唐人劉二郎，二郎妻以女，贈以紫檀琵琶、紫藤琵琶各一面，歸，為朝廷重器，今猶現存。傳樂曲甚多，瞽者多業琵琶，俗謂之琵琶法師。《徒然草》載："信濃前司行長著《平家物語》，使瞽者生佛唱之。"今所傳即生佛遺音，猶宋之平話也。有箏、有三弦，三弦名三味線，以象牙為撥．撥如斧形，上下通行。瞽師業此者日職、日檢校、日句當、日都，檢校、句當皆僧官名，瞽者僭擬之，以檢校任久者為十老，職，即其第一老也。瞽者本名建業，疑為建業人所傳故名。近世瞽者兼業琵琶、三弦、箏、胡琴。其流派有日山田、生田，女師之流派有日長歌、日豐後，互立門戶，各爭微妙。有胡琴，胡琴二弦。有大鼓，廣尺而短椿。有小鼓，即細腰鼓。有橫胴，似小鼓挾而拍之。詳下猿樂條。三弦及此三鼓，歌舞伎所必用。有瑟，瑟二十五弦，古無此器，近始傳之。有琴，古有精者，而後失傳。物徂徠：貊近寬家有《猗蘭琴譜》，乃隋人作，桓武以前筆跡，其譜與明朝琴譜大異。別有三弦琴，不用彈撥，以左指按之，右指冠決捺而成音。有六弦琴、《雅樂式》雲：和琴一面長六尺二寸。《和名鈔》《萬葉集》雲：梧桐，日本琴，一面體似箏而短小，有六弦，今亦失傳。有篳篥、有拍子、即樂節。有敵。餘至一巨室家，召女師操樂，有器形似伏虎，背有齟齬，然以竹為之而虛其中，擊之以木，其齟齬可上可下，因以成音。考郭注《爾雅》曰："歆，如伏虎，背上有二十七齟齬，刻以木，長尺櫟之，敵者其名也。"《三禮圖》雲："唐禮用竹長二尺四寸，破為十莖，於敵背橫櫟之。"今樂器之敵，如三禮圖，竹木相櫟毫無音韻，而日本所用居然成音，殆為古器。蓋郭注狀其形而不言中虛，後人誤而圖之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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