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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豐元年十一月(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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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辛未朔,以翰林學士兼侍讀、知審官西院兼提舉在京諸司庫務許將權發遣開封府,以蘇頌干涉孫純等獄事,且自請罷職故也。尋詔:如頌當參對,特免追攝。免追攝乃癸酉詔,今並書。 新知潤州呂嘉問言:「昨案發江寧府簽書判官張偓佺違法事,竊知權簽書判官潘令先夜入右司理院取去見勘偓佺案,及帶偓佺舊廳公人,並見禁罪人親戚赴右司理院並淨牢獄。竊虞誘脅變亂情實,乞下別路差官。」詔潘令先具析。又言:「何琬自准朝旨劾臣,追臣所使令殆遍,若臣有違法,理必難逃,觀琬行遣多不循理法,必是令部內官吏協同鍛煉。乞早賜移勘,及許臣檢取照用文字,以備辨答。」詔送江南東路監司、提舉司。又言:「准敕令臣具何以知琬案發事,九月中,前江寧府通判杜行送人回府稱,行密令白臣昨在東府客次見眾人談學士妄用公使錢修造,為監司所案發。及進士吳願言,見提舉官朱炎子浚明說,琬言臣為門僧教化,拆鎮淮橋,修精義堂,及不造監司商量公事,而數至王安石之門,安石亦厭其來。又得在京市易務監華申甫書,所報如願言。臣皆未敢為信,尋聞有朝旨下轉運司案劾,臣謂提點刑獄王安上當知其詳,遂詢其兄安石,安石稱聞琬所言亦相連及。」上批:「慮有事干涉中書吏人,可實封送禦史台根究公事所。」 壬申,詔:「諸路都總管司所在,本州官及過往,止令本州供給,兵官、使臣、軍員令總管司供給,仍令都副總管同主管,如副總管司錢少,即于本州公使錢內添給之。」 詳定禮文所言:「郊祀壇域,當依儀注設三壝,徹去青繩。」又言:「郊祀天地,席當以槁鞂,配帝以蒲越,徹去黃褥、緋褥。」又言:「享宗廟當用制幣及依儀注鞖蕭。」又言:「遇雨望祀,當服祭服,仍設樂。」又言:「分獻官不當先期升壇,當依儀注。」又言:「南郊式監祭、監禮俱立于壇南,非是。請分監祭立於壇之西北,東向;監禮立于東北,西向。」此二事據禮文皆十一月五日依奏。實錄不取,今增入。又言:「景祐中裁定袞冕制度,已與古合,今少府監進樣不應禮,請改用朱組為紘,玉笄、玉瑱,以元純垂瑱,以五采玉貫於五采藻為旒,以青、赤、白、黃、黑五色備為一玉,每一玉長一寸,前後二十四旒,垂而齊眉,其表裡皆用繒。」又言:「服裳皆前三幅後四幅,今以八幅為之,不殊前後。又佩玉及綬並服章皆不如古制,當改正。」又言:「百官雖不執事,以朝服侍祠非是,當並服祭服,如所考制度修制五冕及爵弁服,各正冕弁之名。」又言:「天子六服,自鷩冕而下,今既不親祠,廢而不用,則諸臣攝事,當依周禮從王所祭之服。」又言:「六冕並用赤舄。」「六冕並用赤舄」,禮文在四年十月六日,今併入此。又言:「景靈宮、太廟、南郊儀注,並雲祀前三日,儀鸞司鋪御座黃道褥,黃道褥設於郊廟非是。」詔黃道褥不設,餘皆從之。郊廟禮文自有本書,今但舉其要而削其繁辭。實錄於三年七月十六日丁醜乃書郊廟不設黃道褥,今兩存之。禮文三年八月十一日又詔明堂不設黃道褥,實錄亦不別出,今附此。 癸酉,分命輔臣祈雪。 江寧府制院言:「鞫呂嘉問等事恐推拒拖延,乞先斷王覺贓濫並官吏踰違等罪,其嘉問事別為一案根治。」詔王安石、朱炎已不許回避,令同系書以聞。 甲戌,詔大宗正司見監守鎖閉皇族克頌,免鎖閉,其監守如故。 經制熙河邊防財用司言:「近有旨許岷州以舊錢本回易,管設蕃部。緣河、岷州已有公使錢外,更有管設錢,乃惟岷州許回易,乞更賜指揮。」詔罷岷州回易,其河、岷州管設錢舊各二千緡,令岷州更增二千緡,河州半之,並給經略司錢專犒設蕃部探刺邊事,仍不得別支用。 都水監言:「乞下京西差夫一萬赴汴口,限一月開修河道。」詔止差七千人。 乙亥,宣徽南院使王拱辰乞依二府例賜墳寺敕額,歲度僧一人。詔旨以拱辰曆事三朝,累經內外清要繁劇,特從其請,不得為例。又賜方團金帶。拱辰辭之。辭帶十六日丙戌事,今並載此。劉摯行狀亦並載兩事為異禮,獨不雲辭帶也。 提舉廣南西路常平等事劉誼言:「近准朝旨,下提點刑獄司劾本路轉運使張頡,頡由此忿躁,淩辱官吏,甚于前日。桂州司理參軍沈竦因白公事,頡罵竦為賊,怒竦分說,以至令軍士捽抑之。」詔張頡罷任,於潭州供答文字,及具析劉誼所奏事理以聞。 經制熙河路邊防財用司請移岷州滔山鎮錢監,於岷州置鐵錢監,及通遠軍威遠鎮錢監改鑄銅錢,比之冶鐵,歲收淨利十四萬餘緡,仍乞取永興軍華州鐵監作匠教習。詔移滔山鎮錢監依奏外,余令本路轉運司相度以聞。其後,轉運司所奏未至,而財用司複列十事來上,通遠軍威遠鎮改鑄事,即其一也。乃從之。熙寧九年五月置滔山監。 詔:「近分配殿前步軍司標排手教頭五十九人,可令逐司所管槍手均選蹻捷輕健堪教之人,每名各教九人。令阮根往來巡視指教,賈逵、燕達案閱,候教成日取旨引見。」後賈逵燕達等言:「近降東南隊法,五人為一小隊,一人排手,二人槍手,二人弩手。五小隊為一中隊,兩中隊為一大隊。今阮根反以八人為一隊,又減大排一,增小排二,減弩一,增弓二,與東南所用器仗不同。乞止依東南隊法,以弩手代小排,若去敵稍遠,則施箭鑿,近則左手持弩,如小排架隔次第,右手執刀劈斫,庶與長兵相兼。」從之。仍令槍手兼習標。本志:十月,賈逵、燕達等言,近議者增損東南排弩隊法,與東南所用兵械不同,請止依東南隊法,以弩手代小排,若去敵稍遠,則施箭鑿,近則左手持弩,如小排架隔,右手執刀,以備斬伐,長兵相參,可以為用。詔可,其槍手仍以標兼習。 西頭供奉官曹㬇為閤門看班祗候。先是,看班有闕,樞密院擬西頭供奉官向縡,而令㬇候闕。詔宜先差㬇。以縡皇后之叔,雖先得旨,而㬇乃太皇太后之從孫也。 甲申,分命輔臣祈雪。 賜度僧牒千,為修完都城諸門瓦木工直之費,令三年印給。 又詔江南東路監司、提舉司,見同鞫呂嘉問等事,其何琬以有嫌不預,宜令江南西路提點刑獄李茂直同劾。 上批:「捕詹遇兵暴露日久,冒曆山險,實甚勞苦,今賊已敗獲,各分屯歸所在,宜各賜特支錢,諸效用人比類給之。」又詔:「詹遇等昨自潭州竄洪、筠、袁、吉,複犯湖南郴、衡兩州,近據逐處奏彭孫等已全火殺獲,宜令孫頎牒所屬監司遣官體量,應賊所經歷地分為賊殺略焚蕩民戶,等第蠲稅。其免役錢亦倚閣,或量蠲減,已經倚閣者,更展限。其常平錢谷准此。內貧闕民戶,仍與接續賑貸。應收穫賊內劫財物孳畜,速召人識認,責保給付。其被驅率婦女,令放逐便,人給路費錢千,無親屬收認者,遣人轉達其家。有嘗受寄賊贓之家,揭牓限半月首納。」 西上閤門使、忠州團練使、涇原路馬步軍總管、都大經制瀘州賊人公事韓存寶言:「九月辛卯二十日討蠻賊,至十月辛亥十日回軍,攻破賊後城等十三囤,除歸降外,並已焚蕩,斬首級五百七十餘,獲生口百餘,得豬牛及銅鼓、標排、器甲各千餘,見領兵赴瀘州相度分屯。」上批:「存寶已討蕩蠻賊,令速上功狀。」又批:「涇原路所遣兵馬,非久分屯,並與特支路費錢。其鄰路所差義軍、藥箭弩手,視廂軍之數。」 乙酉,皇第八子生,遣嘉王頵告於太廟。四年五月薨,賜名倜。舊紀書皇子倜生,新紀不書。 太學生鐘世美為試校書郎、睦州軍事推官、太學正。世美以內舍生上書稱旨,下國子監保明在學行義亦飭故也。或刻世美書印賣,上批:「世美所論有經制四夷等事,傳播非便。」令開封府禁之。世美何許人? 又詔:「聞京西、河北、陝西諸路自冬無雪,並邊山田麥苗已旱,令轉運司訪名山靈祠,委長吏祈禱。」 又詔:「聞熙河路商貨所至州軍,並市易司權買,令提舉成都府等路茶場司李稷體量。」後稷言熙、河、岷州、通遠軍等處商販匹帛等,經制司實令市易務拘買。乃詔李憲具析以聞。 衛尉寺丞、知三泉縣莊黃裳言:「本縣當益、梓、利、夔四路之沖,昨議者請廢北路,複褒斜故道,以減程驛,且寬漢中輸納之勞,今日較之,為害乃甚於前日。其川茶自行法以後,興、利般運不行,幾二萬馱,望下陝西及利州路轉運司並提舉茶場司相度。」詔委劉忱、李稷同比較利害以聞。初,三泉縣之金牛鎮有東、北兩路,北通陝西秦鳳熙河、京西諸州,東通梁、洋。熙寧七年,提點刑獄範百祿建言廢北路,複褒斜路。久之,鳳州以為往來迂險,官私受弊,乞裁省河池、兩當二裡三驛,複河池舊路,而陝西路都轉運司、秦鳳路經略安撫司亦皆以為言,至是黃裳又疏其利害甚悉,乃委忱等比校。後忱等言:「新路視舊路雖名減兩程,其鋪兵遞馬皆增於舊,又卒亡馬死相尋,官吏驛券給請亦倍。舊路雖號十程,比新路才遠八裡,且多平易,新路雖減科發洋州稅米四千余石,乃移撥興元府、鳳州稅米二萬余石。按:此處疑有脫文。今若行河池舊路,遷複馬遞鋪,官舍亭驛,略加完整,即自如故,兼可減河池、兩當二裡三驛。」詔三驛不減,餘並從之。詔知揚州鮮於侁、知滁州蔡延慶、權知戎州呂開、權廣西轉運副使苗時中、右贊善大夫蔡朦各罰銅二十斤,權知唐州範百祿、知甯州盧洪、洋州興道縣令安漸各罰銅十斤。並坐嘗建此議故也。元豐三年八月二十五日,鮮於侁等乃罰銅,朱本併入此,今從之。 詔:「未差教授州軍及縣學,有講書並職掌處,委長吏及本學管勾官共選有學行舉人充教授,其學糧依舊,以贍生徒。」時河北轉運司請以無教授處學糧增助有處給用,下國子監相度,而有是詔。 詳定禮文所言:「古者大帶,天子、諸侯、大夫、士采飾單合皆不同,今群官助祭服一以緋白羅為之,無等降之別。」又言:「中單亦殊不應禮,並乞據禮改正。」詔送禮院。中單送詳定所再詳定,乃元豐元年十一月五日,詳定所具奏則無月日,大帶亦並無月日,今並附十一月五日,更徐考之。 白虹貫日。 丙戌,三司言:「寶文閣學士陳薦請給未有例。寶文閣學士在天章閣學士之下,樞密直學士之上,今欲就天章閣學士例載之祿令,其直學士、待制亦增入。」從之。 提舉成都府等路茶場司言:「欲割永寧寨額茶一千五百馱,立為河州茶場額,仍分年額酬賞與河州監官。及本司近分官茶往諸州所總縣鎮出賣,其酬賞亦乞准此。所有階州、水洛城其餘未曾立額賣茶場務監官,乞候年終,並以熙寧十年課利比較。」從之。 丁亥,新權發遣永興軍等路常平等事李孝博言:「秦、熙州自置市易,乃提舉官汲逢專領,從初措置,絕無統紀。今本務欠錢十二萬餘緡無主名,已送所司推治。及聞逢母與母族亦嘗貸借,不容逢有不知,兼元驅磨官楊清卿稱逢有虛增錢數七萬餘緡。」詔汲逢先勒停,令開封府遣人押送秦州制院,孝博于陝西路選差獄官與衛尉寺丞、知三泉縣莊黃裳同鞫之。因徙孝博提舉秦鳳等路常平,仍令提舉摧促本路州軍諸處官司應幹市易本息借與人戶見欠錢物。徙秦鳳乃戊子日事,今並附此。 河東路經略司言:「准中書送下權同管勾河東緣邊安撫司王崇拯言豐州永安、保寧二寨地,昨與西界首領商量分定以奢俄為界,委官標量,合耕地三十頃有畸,乞下本司更令按視,募弓箭手耕治。本司今欲依崇拯奏施行。」從之。 韓存寶言:「羅、胡、苟姓作過夷賊,系八母姓,共五十六村,除已討殺及投降外,有四十七村,內四十二村累次各以銅鼓、器甲、水牛等銜草乞命投降,及獻逐村地土,歲認租稅。尚有鬥忙、個鬥等五村未降,據招安將楊方簡等稱,各攜其家人遠遯,今見官軍在納溪寨,實驚懼未敢出漢。今且以降夷村分頭領、強壯、老小人口山坡水㽪地土,逐年認納租稅,仍各令打誓歸業,依舊住坐訖。」詔:「請降夷人舊來納稅租者,聽量納,其已納者,止依舊額。」二十四日 戊子,詔:「自今非次替罷合登對官,毋更令上殿。」 上批:「重修編敕所修海行敕令未成書,又將委官刪定一司敕,不惟次序失倫,二書交舉,亦廣占官吏,去取難於照類,或致遺落切要事,或與海行敕令相妨,則人功廩賜,亦所宜惜。可令且並力修海行敕令,俟成書,以一司敕相繼照會編修。」二年六月二十四日,當考。 禦史舒亶錄問同文館制獄,亶奏案情未圓,慮致出入人罪。詔知制誥蒲宗孟往制勘院同元勘官看詳所駁情節,重推勘。 左諫議大夫、史館修撰安燾言:「東海之神已有王爵,獨無廟貌,乞於明州定海、昌國兩縣之閑建祠宇,往來商旅,聽助營葺。」從之,仍令為屋百區。 司農寺請應以田宅借人及保人物產用為抵當諸縣緩急錢物,並來有不依限償納民戶,欲別展限半年,限滿不足,以元供抵當平價召人買之,官收其價錢,如一年無人買,即沒納所抵當償官,尚有少數,依條催理,有羨聽給本主,其沒納抵當依賣戶絕田產法。從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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