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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寧八年六月(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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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分命輔臣禱雨。 命同管句外都水監丞程昉、權知都水監丞劉璯提舉開廣沙河。初,昉、璯言:「王供埽下有沙河故跡,可開廣,取黃河水灌之,轉入枯河,下合禦河,即黃河堤置斗門啟閉,其利有五:王供乃向著埽,免河勢變移,別開口地,一也;漕舟出汴,對過沙河,免大河風濤之患,二也;沙河分水一支入禦河,大河漲溢,沙河自有節限,三也;禦河漲溢,有斗門啟閉,無沖注填淤之憂,四也;德、博舟運免數百里大河之險,五也。開河用工五十六萬七千四百九十三,請發卒萬人,役一月可成。」從其請,而有是命。文彥博有劄子論列,附九年十月末,七年七月九日,又八年九月五日、七日,又九年八月二十九日,又十月末,又十二月癸未朔,又十年五月二十日庚午。 詔令式所修定宗室祿令,不成文理,未得頒行,送詳定一司敕令所複位以聞。於是刪定官魏沂罰銅十斤,送審官東院,詳定官沈括特釋罪。 中書言,詩、書、周禮義欲以副本送國子監鏤板頒行。從之。 詔諸州法司、當直司、司理院、推司、州院專差勘事司吏,委提舉司相度,隨宜立定人數。法司毋過三人,當直推勘司毋過四人,月給食料錢雖多,毋過十二千,法司習學毋過兩人,食料錢毋過五千,以裁減役人廢罷耆戶長、壯丁等錢充。度事務繁簡,增損人數,依轉運司吏行倉法。初止行于江寧府,至是,司農寺請行之諸州。又為立稽違差失許法司糾舉賞罰法,自事務繁處為始。 詔邊民典賣地與北界,論如私相交易律,皆配黃河南本城,許人告,畝賞錢十千;所典賣地勒犯人家或地鄰贖歸,犯人家財不足,官為借給,已有北人居者,官司婉順發遣。其典買北人地者,錢不追,地不得耕,兩地供輸,與全屬南人典賣地者立法有差。先是,邊民以地與敵交易,久則疆畔不明,往往生事。慶曆中,賈昌朝嘗為約束,後屢申明,不能禁止,至是又著為法。 三司使章惇言:「河東永利兩監鹽歲課舊額二十五萬餘緡,自許商人入中,糧草增饒,給鈔支鹽,商人得鈔千錢,才售四五百,縣官暗失錢數,鋪戶獲利不貲。又私鹽不禁,歲課日減,今才十萬四千餘緡。若計糧草虛估,官才得錢五萬餘緡,視舊虧十之八。今若依解鹽例,募商人入錢請買,或當官自鬻,仍嚴禁私販,歲課必大增羨,緣邊糧草卻用見錢糴買。」詔河東轉運使範子奇、趙子幾相度,詳具條約以聞。十八日議榷河北、京東,今又及河東。食貨志載惇言與實錄同,但稍文耳,今不別出。九朝通略,子奇,雍孫也。 李承之言:「河東路奏舉教閱保甲,巡檢若系監當,止乞支與監當請受。」王安石曰:「恐合與添支。」上曰:「善。然陳恕惜起支定例亦良是。數雖少,積之乃眾。近歲或已有請受,又攀例求驛券,如高居簡已請皇城司添支,及出,又攀例求驛券,竟不曾與。如吳珪在外久,然亦不曾與驛券。」安石曰:「凡奏舉官句當事須藉材,而句當出入須至陪費盤纏,不如安居守本職事。若使才者勞苦在外,而費用反不如不才者安逸而無費,則孰肯就奏舉?今如高居簡皇城司厚俸,不支驛券可也。然其在外勞苦,比只在皇城司安坐之人則有差,雖與驛券不為過。如吳珪俸薄,又自近歲內小臣出入,人人畏謹奉法,無敢受賂遺者,若勞而不恤,亦恐非聖政之善。又如河東巡檢,既是選舉,又有教閱保甲之責,又在陸行枯槁路分,若更不依諸路請得添支,即孰肯就奏舉者?且用財省費,當大計乘除。今以民兵代兵士、弓手,所省已多,即於巡檢請受至少,不足愛惜也。」 辛亥,吏部尚書、平章事、昭文館大學士王安石加左僕射、兼門下侍郎,右諫議大夫、參知政事呂惠卿加給事中,右正言、天章閣待制王雱加龍圖閣直學士,太子中允、館閣校勘呂升卿直集賢院,並以修詩、書、周禮義解畢,推恩也。安石辭曰:「雱前以進書,自太子中允、崇政殿說書除右正言、天章閣待制,既病,不復預經局事,今更有此授,極為無名。」上曰:「特除雱待制,誠以詢事考言,雱宜在侍從,不為修書也。今所除,乃錄其修經義之勞,褒賢賞功,事各有施,不須辭也。」惠卿亦辭給事中,上曰:「卿於經義必多起發,兼修書改官,自有舊例。」 是日,中使促安石等令後殿告謝,雲上坐候,乃入見,辭所遷官,上謂安石曰:「卿修經義與修他書不類,又非特以卿修經義有勞也,乃欲以卿道德倡導天下士大夫,故有此拜,不足辭也。」後雱又辭所遷職,上欲終命之,惠卿以為雱引疾避寵,宜聽,故從之。由是王、呂之怨益深。朱史謂惠卿之語並無照據,遂刪去,改雲:雱辭遷職,上欲終命之,而安石亦堅辭,故寢其命。今從墨史。九月十二日,惠卿雲:臣亦當奪官。可考。 東頭供奉官董中令以捕獲李逢,遷一官。 壬子,河東轉運司言:「祁、洺盜李昌等前後四十九發,潞州指揮使、披帶班殿侍崔全應募,率宣毅兵李慶等斬獲首級。」詔授全三班借職,三班差使,餘遷資有差。 詔五服年月敕嫡孫為祖注,增入嫡子死,無眾子,然後嫡孫承重,即嫡孫傳襲封爵者,雖有眾子,猶承重。 先是,同知太常禮院李清臣言:「五服年月敕嫡孫為祖注,謂承重者。為曾祖、高祖後者,亦如之。又祖為嫡孫注雲:『有嫡子則無嫡孫。』又封爵令:『公、侯、伯、子、男皆子孫承嫡者傳襲。若無嫡子及有罪戾立嫡孫,無嫡孫以次立嫡子同母弟,無母弟立庶子,無庶子立嫡孫同母弟,無母弟立庶孫。曾孫以下准此。』究尋禮令之意,明是嫡子先死,而祖亡以嫡孫承重,則禮先庶叔,不系諸叔存亡,其嫡孫自當服三年之服,而眾子亦服為父之服。若無嫡孫為祖承重,則須依封爵令嫡孫遠近以次推之。且傳爵、承重,義當一體,禮令明白,固無所疑。而五服年月敕不立庶孫承重本條,故四方士民尚疑為祖承重之服或不及上稟朝廷,多致差誤。欲乞祖亡無嫡孫承重者,依封爵令傳襲條,餘子孫各服本服。如此則明示天下人知禮制,祖得繼傳,統緒不絕,聖王之澤也。」下禮院,請如清臣議。既而中書言:「古者封建國邑而立宗子,故周禮嫡子死,雖有諸子,猶令適孫傳重,所以一本統,明尊卑之義也。至於商禮則適子死,立眾子,無眾子,然後立孫。今既不立宗子,又不常封建國邑,則嫡孫喪祖,不宜純用周禮。」故有是詔。 詔淮南、兩浙、江南、荊湖路轉運司具旱災州軍以聞。 上謂王安石曰:「沈括奏契丹地界事,似已說得了當,不知實如此否?彼或更不遣泛使來。」安石曰:「契丹固宜無他,既見朝廷許再遣泛使無所憚,則必不再遣也。」此據日錄二十二日事,括以五月二十五日至北庭,六月五日起離,住十一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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