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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祐三年


  淳祐三年 蒙古太宗皇后稱制二年

  春,正月,戊寅朔,高定子兼參知政事。

  癸未,起居郎兼秘書監項容孫言:「乃者求言,請如建隆故事,集官參詳,書于方策,關君德者上之禁中,關時政者置之都省,關民事者頒之郡國。」詔類送後省看詳。

  癸巳,以湖南安撫司奏東安寇平,永州通判鄧均進一秩,餘官補、轉、贈恤及官其子各有差。

  甲午,詔:「嗣榮王與芮恩數,視嗣秀王師彌。」

  丙午,以呂文德為福州觀察使、侍衛馬軍副都指揮使,總統兩淮軍馬。

  蒙古張柔分遣部下將十人屯田於襄城。

  二月,己酉,詔:「淮西提舉制置司參謀官趙希靜、淮西總管聶斌等,各進一秩。」以淮東、西制置司言其兩淮戰守之勞也。

  甲子,詔進安豐軍守臣王福二秩,廬州路鈐吳仁等一秩;旌修築城壁之勞也。

  三月,丁醜朔,日有食之。

  蒙古兵破資州。

  庚寅,同簽書樞密院事杜範乞歸田裡,詔不許。

  丁酉,詔進池州都統制何舜臣一秩;旌部領舟師策應通、泰之勞也。

  辛醜,詔知招信軍趙東,奪三秩,罷;以淮東制司言其撫馭失宜也。

  蒙古入蜀,汪世顯之功居多,至是皇子庫端,承制拜世顯便宜總帥,統秦、鞏等二十餘軍州事,尋卒。子德臣代為總帥,將兵從入蜀。

  夏,四月,癸醜,以閣門宣贊舍人兼淮西路鈐王傑、閣門祗候前江東路鈐李季實,往馬帥王鑒軍前議事,遇敵戰死,贈官有差,仍各官其二子。

  乙卯,詔進嘉定守臣程立之一官,以成都提刑宇文峒言其守城之勞也。

  丁巳,詔以經筵進講《尚書》終篇,講讀、說書、修注官各進一秩。

  甲戌,殿中侍御史項容孫,言知嚴州李彌高、趙與汶侵取酒息,獨衛湜一無所私。有旨:「獎廉黜貪,今日先務。彌高、與汶各奪官二秩,湜進積二等。」

  甲申,以御前軍器所隸於軍器監。

  丙戌,詔贈閣門宣贊舍人楊大全武節大夫、眉州防禦使,仍官其二子,以四川制司言其力戰而死也。

  五月,蒙古耶律楚材奏熒惑犯房,當有驚擾,然訖無事。。居無何,用兵事起,皇后遂令授甲選心腹臣,至欲西遷以避之。楚材進曰:「朝廷天下根本,根本一搖,天下將亂。臣觀天道,必天患也。」後數日乃定。

  蒙古後信任溫都爾哈瑪爾,付以禦寶空紙,使自書填行之。耶律楚材諫曰:「天下者,先帝之天下。朝廷自有憲章,今欲紊之,臣不敢奉詔。」俄有旨:「凡溫都爾哈瑪所建白,令史不為書者,斷其手。」楚材曰:「國之典故,先帝悉委老臣,令史何與焉!事若合理,自當奉行;如不可行;死且不避,況截手乎?」後不悅。楚材辯論不已,因大聲曰:「老臣事太祖、太宗二十餘年,無負于國,皇后亦豈能無罪殺臣也!」後雖憾之,亦以先朝舊勳,深敬憚焉。

  六月,庚戌,大理少卿蔡仲龍言:「創建小學,須早為權宜之計,以系天下之心。」又言:「本朝用刑平恕,而未享繼嗣之慶,競宦官太多。仁宗嘉祐中,詔內臣權罷進養子,宜取法行之。」

  戊午,資政殿學士、知溫州趙與懽請廢並諸寨,增置鎮海寨兵,以備倉猝;從之。

  戊辰,太白晝見。

  庚午,大理寺鞫前嘉定知縣旨枹、尉趙與等贓狀,獄成,旨枹、與除名勒停,枹一千里羈管,與五百里居住。

  甲戌,錄行在系囚。

  令知濠州兼淮西揭刑徐敏子經理毫州。

  秋,七月,甲申,詔進無為軍守臣戴埴一秩,以沿江制置使杜杲言其守邊因圉之功也。

  四川制置司言:「蒙古攻大安軍,忠義副總管楊世安守魚孔隘,孤壘不降,有特立之操,可任邊防。」詔以世安就知大安軍。

  癸巳,詔摘京湖、沿江制司兵,置殿司策應軍,屯京口。

  八月,辛亥,詔戶部申嚴州縣納苗多取之禁。

  戊午,令福建安撫司,照沿海例,團結福、泉、漳、興化民船,以備分番遣戍;從帥臣項寅孫請也。癸亥,以寅孫言,並福州延祥、荻蘆二寨,置武濟水軍,摘本州廂禁習水者補充,凡一千五百人。

  壬午,詔申嚴郡縣社倉科配之禁。

  九月,丁未,工部郎官兼樞密院編修官趙希瀞言:「安豐、廬、濠,風寒最甚,三州安則淮甸無虞,江面奠枕。」帝曰:「安豐最緊。」希瀞雲:「欲固安豐,須複壽春。」帝然之。

  癸未,從京湖制置大使孟珙之請,令淮東制置使李曾伯蠲高郵軍及其屬部州縣創收牛租。

  是秋,蒙古察罕奏令萬戶張柔總諸軍鎮杞。初,河決於汴,西南入陳留,分而為三,杞居其中潬。南師恃舟輯之利,由毫、泗以窺汴、洛。柔乃即故杞之東、西、中三山,順殺水勢,築連城,結浮梁,為進戰退耕之計,守禦以固。

  先是,知婺州陳康熹奏事,請舉嚴父配天之典,久未決;將作少監韓祥進講,複言之。冬,十月,甲午,禮寺議請奏甯宗升陪太祖、太宗,將來明堂,三後並配,令條具禮制以聞。

  十一月,乙巳,詔:「直寶文閣王定,素履平實,直顯謨閣葉武子,雅資恬退,皆掛冠日久,年德俱高。其以定為秘閣修撰,武子直龍圖閣。」

  乙卯,令潮州守臣節制摧鋒軍分屯軍馬。

  乙未,蠲大理寺、三衙、監府縣點檢贍軍犒賞酒庫所贓賞錢。

  令廣東提刑節制韶州摧鋒軍。

  壬戌,雪。給行在諸軍錢,出戍者倍之。

  甲子,樞密院編修官兼權都官郎官何式言蜀事,帝曰:「正好乘暇作工夫。」時方倚任餘玠,故言及之。

  先是蜀中財賦,入戶部三司者五百餘萬緡,入四總領所者二千五百餘萬緡,金銀、綾錦之類不預焉。自寶慶三年失關外,端平三年蜀地殘破,所存州縣無幾,國用益窘。十六年間,凡授宣撫使者三人,制置使者九人,副使四人,或老,或暫,或庸,或貪,或慘刻繆戾,或遙領而不至,或生隙而罕謀,兩川民不聊生,監司、戎將各專號令,蜀日益壞。

  及餘玠至,大更弊政,遴選守宰,築招賢館于府之左,供張一如帥所居,下令曰:「集眾思,廣忠益,諸葛孔明所以用蜀也。士欲有謀以告我者,近則徑詣公府,遠則自言於所在州縣,以禮遣之。高爵重賞,朝廷不吝。豪傑之士,趣期立事,今其時矣!」士之至者,玠不厭禮接,鹹得其歡心;言有可用,隨才而任,不可用亦厚遺謝之。

  播州冉璡及弟璞,有文武才,隱居蠻中,前後閫帥辟如,皆不至。聞玠賢,兄弟相率詣謁,玠賓禮之,館谷加厚。居數月,無所言,玠乃更別館以處之,且日使人窺其所為。兄弟終日小言,惟對踞,以堊畫地為山川城郭之形,起則漫去。如是者又旬日,請見玠,屏人曰:「為今日西蜀之計,其在徙合州城乎!」玠不覺躍起曰:「此玠志也,但未得其所耳。」曰:「蜀口形勝之地,莫若釣魚山,請徒諸此。若任得其人,稷粟以守之,勝於十萬師遠矣。」玠大喜,遂不謀於眾,密聞於朝,請不次官之。詔以璡為承事郎,權發遣合州,璞為承務郎,權通判州事,徙城事悉以任之。

  命下,一府皆喧然以為不可。玠怒曰:「城成則蜀賴以安,不成,玠獨坐之,諸君無預也。」卒築青居、大獲、釣魚、雲頂、天生,凡十餘城,皆因山為壘,棋布星分,為諸郡治所。又移金州兵於大獲以護蜀口,移沔州兵于青居,興州兵先駐合州舊城,移守釣魚,共備內水,移利州兵於雲頂,以備外水。於是如臂使指,氣勢聯絡,屯兵聚糧,為必守計,民始有安土之心。玠又作《經理四蜀圖》以進,曰:「幸假十年,手挈四蜀之地,進之朝廷,然後歸老山林,臣之願也。」

  十二月,丁醜,沿江制置副使司言屯田倍收,官屬文慶洪等推賞有差。

  己醜,史嵩之五請祠,不允。時黃濤、劉應起等俱上書論嵩之奸深擅權,帝皆不聽,而言者益眾。

  丙申,以嚴寒,再給諸軍薪炭錢。

  辛醜,侍衛馬軍副都指揮使、總制兩淮軍馬呂文德,以汴、濠、膠、淄勞績,進秩四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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