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史書 > 皇宋通鑒長編紀事本末 | 上頁 下頁 |
二蘇貶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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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祐八年三月戊子,黃慶基言川党複盛(見《蘇頌罷相》)。是月,門下侍郎蘇轍奏:「臣近以董敦逸言川人大盛,差知梓州馮如晦不當,指為臣過,遂具劄子及面陳本末。尋蒙德音宣諭,深察敦逸之妄,而以臣言為信。臣德望淺薄,言者輕相誣罔,若非聖明在上,心知邪正所在,則孤危之蹤,難以自安。若敦逸所言果中臣病,何惜使臣引去,以謝朝廷?若敦逸所言不實,亦使臣略加別白,然後出入左右,粗免愧恥。如不蒙開允,非所以為愛臣也。所有董敦逸言臣章疏,伏乞早賜付三省施行。」敦逸又言:「近具奏乞減殺川人太盛之勢,又乞廣為體訪等事,已塵聖覽。今采眾言,有合開呈下項:一、訪聞蘇軾、蘇轍、範百祿輩各有奏舉及主張差除之人,惟蘇軾為多,或是親知,或其鄉人;有在要近,有在館職,有為教官,有為監司,為知州軍,不可以數考,是致仕路不平之歎。中書省、尚書吏部須藉姓名,乞指揮供具,便見負數之多寡,事勢之如何。一、高麗買書之事,是陛下已降之命,因眾臣共為之議,得旨而後行。尋以蘇軾見拒而罷。見有文案在尚書省禮部、國子監,乞取索看詳。一、黃河軟堰之事,亦是陛下已降之命,亦因眾臣共為之議,得旨而後行。尋以蘇轍見拒而罷。見有文案在尚書省工部、都水監,乞取索看詳。臣聞人君者,制命者也;人臣者,承君之命而奉行者也。命令重則君尊,命令輕則臣強。今陛下已行之命,而軾、轍違而拒之。轍之拒命,中外聞之,已驚駭矣;軾之拒命,不惟中外知之,四裔亦知之矣。異日寇賊生心,邊防誤事,臣未及議。竊惟蘇頌、範百祿以稽留制書及除授不當等事,朝廷亦已施行,若軾與轍,豈惟斂恩作福,朋黨不公,而又拒違君命,語其情犯,又非頌與百祿之比。釋而不治,命令輕矣!欲乞檢臣前奏,並詳今來所陳事理,斷自宸衷,指揮施行。」 編類幸疏系八年三月二十日時奏此。今因蘇轍辨敦逸初奏不得其時,系之三月末,則敦逸此奏,卻不先見於二十日,故亦系以三月末。蘇轍辨奏後敦逸初十日所奏,獨檢討未得,但得慶基所奏耳。 四月乙亥,門下侍郎蘇轍奏:「朝廷用人自有資格,豈可為臣一人忝預執政,遂使川峽四路士人皆裁抑,令不得依本資差注?敦逸又言馮如晦差除乃臣所言一事已顯,且敦逸言臣非一,並未蒙降出。欲乞早賜行下,令三省覆實其事。若臣稍涉私邪,乞正國法;若所言無實,亦乞辨明,免臣暖昧之讒。」 五月辛卯,監察禦史董敦逸為荊湖北路轉運判官,黃慶基罷為福建路轉運判官,坐言尚書右丞蘇轍、禮部尚書蘇軾不當也。壬辰,三省進呈敦逸四狀言蘇轍、黃慶基,三狀言蘇軾。呂大防奏曰:「敦逸言轍事,三省同簽文字,皆以為非轍之罪。慶基言軾知潁州日違法置簿,拘收賞錢,不依條例,妄行賞用,及失人丁真配罪,見系京西路提刑司按法取勘干係官吏,軾已移揚州,又入為兵部尚書矣,乃敢越驀申陳,致朝廷徇其所請,將監司按發公事指揮不得取勘,致令遷延該赦。考軾之意,將欲姑息小人,蓋庇舊吏,以沮壞法令而已。軾前知杭州日,有百姓顏蓋,以受納官不肯領絹,率眾人論訴,非有大過也。軾不遵法令,判令刺配,雖嘗自劾,蒙朝廷放罪,軾為人臣,乃欲恣喜怒而出入人罪,原其不遵法令之意,蓋有輕蔑朝廷之心,其不忠之罪大矣。軾自進用以來,援引黨與,分佈權要,附麗者力與薦揚,違迕者公行排斥。昨薦王鞏,既除宗正寺丞;近薦林豫,自東排岸,不問資敘,遂差知通利軍。前者除張耒為著作郎,近者除晁補之為著作佐郎。軾力為援引,遂至於此。如秦觀,亦軾之門人也,素號猥薄,昨除秘書正字,既用言者罷矣,猶不失為校對黃本書籍,是以奔競之士趨走其門者如市,唯知軾而不知有朝廷也。近者高麗人使乞賜書籍,此乃祖宗朝故事,且屢嘗賜書與之矣。軾乃拒違詔旨,極言不可。及都省批送禮部,令吏人上簿,固非重責也。軾乃蓋庇吏人,力陳強辨,期必勝而後止。軾在先朝,恣為歌詩謗訕朝政,有司推治,實跡具存,眾皆以為罪在必死,獨先帝憐之,止從輕典,送黃州安置。軾不能感戴厚恩,而乃內懷怨望二聖。陛下臨政之初,以軾為中書舍人,遂因制誥,公然指斥先帝時事,略無忌憚,將欲刺譏先帝,以攄平昔之憤爾。軾行李之純除河北都轉運使誥雲:『乃者役錢貸息之弊,民兵馬政之勞,萃於北方,而天下不靖,河溢為災,老幼奔走,流離道路,十年於此矣。嗚呼!其孰能為朕勞來安集之?』故見於《鴻雁》之詩,是以先帝方何代乎?乃以厲王之亂相擬也!軾行蘇頌除刑部尚書誥雲:『乃者法病於煩,官失其守,盜賊多起,獄市紛然。』惟漢武時暴征遠戍,於是盜賊競起,至遣直指之使以督捕之,此乃可謂『紛擾』。為此言,是以先帝方何代乎?乃以武帝之暴相擬也!軾行劉誼和韶州誥雲:『爾昔為使者,親見民病,盡言而不諱,厄窮而不憫,安知有今日之報乎?』夫劉誼得罪於先帝,自以職在奉行法度有所不至,當公論之,而乃張皇上書,用此罷江西提舉,安得有盡言乎?至於『安知有今日之報』,此語尤不忍聞。陛下奉承宗廟,當有顯揚先帝之鴻業休德,豈欲報先帝得罪之人乎?軾行唐義問除河北運使誥雲:『朕修賦役之法,黜聚斂之吏,去薄從忠,務以養民。』夫先帝立法,豈不欲養民耶?先帝用人,豈不欲去薄從忠耶?今以為務以養民,是指先帝之不能養民也。今以為黜聚斂之吏,是指先帝用聚斂之吏也。軾行貶呂惠卿誥雲:『苟可蠹國以害民,率皆攘臂而稱首。』夫先帝立法,乃欲與天下同利,豈有先帝之神聖英睿,冠絕百王如此,而乃從蠹國害民之謀乎?軾所行制誥皆在舍人院,陛下試取而觀之,蓋有聲述不盡者。臣請以常人論之:對人之子罵人之父,猶且義不勝誅,況軾職代王言,而實詆先帝,按之以法,當如何哉?至如結記常州宜興知縣李去盈強買姓曹人抵當田產,至其人上下論訴,進狀者凡八年,方與斷還。臣義激於中,不能自止。望賜英斷,上以釋先帝之謗議,次以正今日之典刑。」又言曰:「治天下必先於正朝廷,必先於破朋黨。自非明足以察微,公足以兼聽,睿足以獨斷者,未有不為奸邪所蔽也。臣近言禮部尚書蘇軾,已曆疏其所為矣。竊見門下侍郎蘇轍懷邪徇私,援引黨與,怙勢曲法,務與其兄相為肘腋,以紊亂朝政。軾則外許人差遣而公薦之,轍則內為之應而引用之。按:軾與呂陶交結至厚,昨者薦陶自代,遂除為起居舍人。近日中書舍人陳軒緣館伴高麗人使請賜書籍事,軾惡軒之不附己,遂奏於朝,力加排詆,意欲使軒補外,乃遷陶為中書舍人。軾知潁州日,趙令疇為簽判,軾與之往還甚密。軾乃公薦於朝,稱其才美。訪聞蘇軾見議除令疇差遣。國子司業趙挺之為禦史日,屢言軾不公事蹟。軾居禮部統轄國子監日,務捃摭太學中事,欲沮抑挺之。訪聞蘇轍見議除挺之為轉運副使,以同列商議,不敢進呈;太府寺丞文勳以篆字游於軾之門,初不以公正吏才稱也,軾既援引,轍遂除為福建路轉運判官;馮如晦為夔州路轉運使日,按發公事不當,見系禦史台推治,未結絕間,轍以川人,遂除館職,差知梓州。近斷敕方下,如晦雖以法奪官,而差遣與職竟不動也。趙高帥鄜延日,欲棄熙河而不敢獻議,乃以書抵大臣。是時轍為中丞,得其書,即與論列,賴諫官劉唐老疏其交通誣罔之跡,謀遂不行。前日臣嘗言執政不務協和,凡欲行一事、除一差遣,商量累日,多不能合,甚者幾於忿爭,極傷國體,蓋轍欲進其黨與,故眾論不肯相從爾。軾嘗自言:『陛下稱其兄弟孤立。』以為必不疑也,是以敢交結黨與而無所忌憚。又其黨言:『陛下許軾大用。』以為必見信也,是以士大夫莫不爭趨其門,以圖進取,上下唱和,合為一黨,牢不可破。且人臣事君,惟有忠信爾,一涉於欺罔,則終身不可以誠信委之。按:轍薦王鞏,累數百言,陛下真以為可用也。既而淮南提點刑獄鐘浚根究王鞏在任日穢惡狼籍,實跡具存,遂謫為監當,而轍亦恬然自若,略不引咎。程之邵,轍之表弟也,昨任夔州路轉運判官,按知雲安軍孫拱。拱與之互論,見系推治,未見曲直,乃除之邵為都大提舉茶事。至如軾之罪惡,因行制誥,公肆刺譏,以法論之,指斥乘輿,罪在不赦,而況指斥宗廟乎?陛下試觀軾、轍所為,稍失控禦,則何所不至?」 於是大防、轍等奏曰:「慶基言軾所撰李之純等六人誥辭文涉譏毀先帝,其間陸師閔告一道系範百祿詞,非軾所撰。臣竊觀先帝意,本欲富國強兵,以鞭撻四裔,而一時群臣將順大過,故事或失當。及太皇太后與皇帝臨禦,因民所欲,隨事救改,蓋事理然耳。昔漢武帝好用兵,重斂傷民,昭帝在位,博采眾議,多行寢罷;明帝尚察,屢興慘獄,章帝改之以寬厚,故當時天下悅服,未有以為謗毀先帝者也。至如本朝真宗皇帝即位,弛逋欠以厚民財;仁宗即位,罷修宮觀,以息民力,凡此皆因時施宜,以補助先朝闕政,亦未聞當時士大夫以譭謗先朝為詞。非惟中傷士人,兼欲搖動朝廷,意極不善。若不禁止,久遠不便。」蘇轍奏曰:「臣昨日取兄軾所撰呂惠卿觀之,其言及先帝者,有曰:『始以帝堯之仁,姑試伯鯀;終然孔子之聖,不信宰予。』兄軾亦豈是譏毀先帝者耶?臣聞先帝末年,亦自深悔已行之事,但未暇改耳。元祐初改正,追述先帝美意而已。」太皇太后曰:「先帝追悔往事,至於淚下。當時大臣數人,其間極有不善,不肯諫上。」呂大防曰:「聞永樂敗後,先帝嘗曰:兩府大臣,略無一人能相勸諫!然則一時過舉,非出先帝本意明矣。」太皇太后曰:「此事皇帝宜深知。」大防曰:「皇帝聖明,必能照察此事。」於是得旨:敦逸、慶基並與知軍差遣。 丙申,左朝請郎、新京河北路轉運判官董敦逸知臨江軍,左朝請郎、新福建路轉運判官黃慶基知南康軍。敦逸、慶基既有旨與知軍差遣,而禦史中丞李之純、侍御史楊畏、監察禦史來之邵亦言:「二人誣陷忠良,朝廷容貸,止令出使,臣恐後人觀望,得任私意,敢肆狂誣。」故遽責之。黃慶基、董敦逸既責,蘇軾以劄子自辨曰:「臣自少年從仕以來,以剛褊疾惡,盡言孤立,為累朝人主所知,然亦以此見疾於群小,其來久矣。自熙甯、元豐間為李定、舒亶輩所讒,及元祐以來,光庭、挺之、賈易之流,皆以誹謗之罪誣臣,其間於義,不可不辨。臣先任中書舍人日,適值朝廷竄逐數人,所行告詞,皆是元降詞頭所述罪狀,非臣私意所敢增損。內呂惠卿自前執政授散官安置,誅罰至重,當時蒙朝旨,節錄台諫所言惠卿罪惡降下。既是詞頭所有,則臣安敢減落?然臣子之意,以為事涉先朝,不無所忌,故特於告詞內分別解說,令天下曉然知是惠卿之奸,為先朝盛德之累。至於竄逐之意,則已見於先朝,其略曰:『先皇帝求賢若不及,從善如轉圜。始以帝堯之仁,姑試伯鯀;終然孔子之聖,不信宰予。發其宿奸,謫之輔郡,尚疑改過,稍畀重權。複陳罔上之言,繼有碭山之貶,反覆教戒,噁心不悛,躁輕矯誣,德音猶在。』臣愚意以為古今如鯀為堯之大臣,而不害堯之仁;宰予為孔子高弟,而不害孔子之聖,又況再加貶黜,深惡其人,皆先朝本意。則臣區區之忠,蓋自謂無負矣。今慶基乃反指以為誹謗指斥,不亦矯誣之甚乎?其餘所言李之純、蘇頌、劉誼、唐義問等誥詞,皆是慶基文致附會,以成臣罪。只如其間有『勞來安集』四字,便雲是厲王之亂,若一一似此羅織人言,則天下之人,便不敢開口動筆矣!孔子作《孝經》曰:『如臨深淵,如履薄冰。』此幽王之詩也,不知孔子誹謗指斥何人乎?此風始于朱光庭,盛于趙挺之,而極于賈易,今慶基複宗師之。臣恐陰中之害漸不可長,非獨為臣而言也云云。」太皇太后令轍諭曰:「緣近來眾人正相捃摭,且須省事。」軾乃具劄子稱謝曰:「天慈深厚,如訓子孫;委曲保全,如愛支體。感恩之涕,不覺自零。伏念臣才短數奇,性疏少慮,半生犯患,垂老困讒。非二聖之深知,雖百死而何贖?伏見東漢孔融才疏意廣,負氣不屈,是以遭路粹之冤;西晉嵇康才多識寡,好善不忘,是以遇鐘會之禍。當時為之扼腕,千古為之流涕。臣本無二子之長,而兼有古人之短,若非陛下至公而行之以恕,至仁而照之以明,察消長之往來,辨利害於疑似,則臣已下從二子遊久矣,豈複有今日哉?謹當奉以周旋,不敢失墜,便須刻骨,豈獨書紳?庶全螻蟻之躬,以報邱山之德。」 六月甲寅,禮部尚書蘇軾乞知越州,詔不允。壬申,禮部尚書、端明殿、學士、翰林侍讀學士、左朝奉郎蘇軾知定州。 按:軾奏議,八月十九日,猶以端明殿侍讀、禮書論漢、唐正史,則六月二十六日不應已除定州。又《實錄》於九月十三日再書除定州,恐六月二十六日所書或誤,不然六月二十六日初除尋不行,故九月十三日再除,而《實錄》不能詳記所以也。當考。六月八日,軾已乞越州,詔不允。《政目》於二十日書蘇軾知定州。 九月戊子,端明殿學士兼翰林侍讀學士、禮部尚書蘇軾知定州。 紹聖元年三月,大中大夫、守門下侍郎蘇轍依前官知汝州(見《紹述》)。 四月癸卯,監察禦史郭知章言:「吳安詩行蘇轍誥,重輕止徇於私情,褒貶不歸於公議。」詔安詩罷起居郎。壬子,侍御史虞策言:「呂惠卿等指陳蘇軾所作誥詞語涉譏訕,望劾實施行。」殿中侍御史來之邵言:「軾在先朝,援古況今,多引衰世之事,以快忿怨之私。行呂惠卿制詞則曰:『始建青苗,次行助役、均輸之政,自同商賈;手實之禍,下及雞豚。苟可蠹國而害民,率皆攘臂而稱首。』行呂大防制詞則曰:『民亦勞止,願聞休息之期。』撰司馬光神道碑則曰:『其退於洛,如屈原之在陂澤。』凡此之類,播在人口者非一。當原其所犯,明正典刑。」制曰云云。落端明殿學士兼翰林侍讀學士,依前左朝奉郎、知英州。制詞,中書舍人蔡卞所草也。範純仁言:「臣方在病假,仍乞罷免,朝廷之事,不合與聞。然有未盡之誠,上覬少裨聖聽。竊見全台言蘇軾行呂惠卿誥詞言涉訕謗,伏緣熙寧法度出於建議之臣,又州縣奉行之際,多有過當,不副神宗愛民求治之意。及至垂簾之後,惠卿方用監官之方特行重竄,蘇軾因撰辭之際,遂至過詆惠卿。今台章攬歸先朝,事體不便。況今來言者,多是垂簾時擢歸言路之臣,當時畏避,不即納忠;今日觀望,始有彈奏。若便施行其說,亦恐玷垂簾之聖明,妨陛下純孝之德。三省進呈之際,伏望聖斷,特加容貸,不惟可全國體,亦可稍鎮澆風。」甲寅,侍御史虞策言:「蘇軾既坐譏斥之罪,猶得知州,罪罰未當。」詔軾降充左承議郎。 閏四月乙酉,監察禦史劉拯言:「工部侍郎李之純前為禦史中丞,阿附蘇軾,為其用。」禦史黃慶基言:「軾誣詆先帝。」董敦逸言:「轍以國名器私與所厚,之純遂以慶基等誣罔忠良,乞行竄逐,慶基等再被降謫。之純朋邪苟容,望賜黜責。」詔之純寶文閣直學士降授寶文閣待制,差知單州。拯又言:「前端明殿學士、知定州蘇軾落職、知英州。按:軾敢以私忿形於制誥中,厚誣醜詆,軾於先帝不臣甚矣!王得君誣詆之甚,上書言之,旋被譴斥以死。秦觀浮薄小人,影附於軾。請正軾之罪,褫觀職任,以示天下後世。」詔蘇軾合敘複日未得與敘複,秦觀落館閣校勘、添差監處州茶鹽酒稅。 六月甲戌,太中大夫、知汝州蘇轍特授左朝議大夫、知袁州,左承議郎、新差知英州蘇軾授寧遠軍節度副使、惠州安置(餘見《黨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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