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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航行 現在人類的星際飛船已快造好了,而你們一直在為我們建造的飛船仍未完成。 他們想要的只是一個帶有一扇門的盒子:沒有推進器,沒有生命維持系統,沒有貨艙。你們和我們的飛船要複雜得多。我們並沒鬆懈,很快就會建好的。 我真的不是抱怨。我只希望安德的飛船先造好。那才是真正滿載希望的飛船。 對我們來說也是這樣。我們同意安德和他手下人的看法:如果製造不出雷科拉達,那就永遠不必滅殺盧西塔尼亞星上的德斯科拉達病毒。不過,我們派遣新蟲族女王到其他星球去時,就會把運載她們的星際飛船上的德斯科拉達病毒消滅乾淨,以免我們的新家受到傳染。這樣,我們的生活就消除了對這種人造異種病毒可能造成毀滅的恐懼。 你們在自己的飛船上幹什麼都與我們無關。 幸運的是,這確實毫無關係。他們的新飛船將進入「外空間」,並帶著雷科拉達返回,使大家都獲得自由;然後,新飛船將往來穿梭,把我們運到我們想去的許多星球上。 你們為他們製造的盒子能運行嗎? 我們知道他們將去的地方是真實的;我們一直從那裡召喚我們的自我。我們曾經製造的橋樑――就是安德稱為「簡」的人,是我們以前從未見過的結構體系。此事如果行得通,那就只有她才能辦到。我們永遠也辦不到。 如果新飛船能運行,你會離開嗎? 我們將造就小女王,她們將把我的記憶帶到其他星球上去。但我們自己將留在這裡,這是我從蟲繭中孵出來的地方,也是我永恆的家園。 所以,你跟我一樣要在這裡紮下根來。 到我們從來沒去過的地方,帶著我們的記憶到我們從來沒見過的地方――那是小女王們夢寐以求的地方。 但我們會看見的,不是嗎?你說過仍然保留著核心微粒聯繫。我們在構想跨越時空的航行。我們蟲族女王和你們樹木的壽命都很長,但我們的女兒和他們的女兒都會超過我們的壽命。這是無法改變的。 對於他們擺在她面前的選擇,清照只是洗耳恭聽。「我為什麼要在意你們作的決定呢?」他們說完後,她答道,「神會恥笑你們的。」 父親搖了搖頭:「他們不會的,清照,我的女兒。與其他星球相比,神並未特別關照道星。盧西塔尼亞星人很快就要研製出能夠解放我們的病毒,到時就再不會做儀式了,再也不會受到造成大腦紊亂的束縛了。所以,我再問你一遍:如果我們能做到,我們會做嗎?此事在這裡可能引起混亂。我和王母已經籌劃了如何進行此事,如何宣佈我們在做的事情,以獲得人們的理解,使真人不會被屠殺,而只是從特權中逐漸退出來。」 「特權如糞土,」清照說,「是你自己這樣教育我的。特權只是人們對神表示敬重的方式而已。」 「唉,我的女兒,要是我知道有更多的真人都持有謙卑的地位觀就好了。他們中太多的人認為,巧取豪奪、壓制別人是他們的權利,因為得到神諭的是他們,而不是別人。「那麼神會懲罰他們的。我不害怕你們的病毒。」 「但你害怕了,清照,我看得出來。」 「我怎能告訴父親大人,他並沒看見他自稱看見了的東西呢?我只能說,一定是我視而不見罷了。」 「對,我的清照,你是視而不見,而且是故意視而不見,對自己的心視而不見,因為你此刻就在顫抖。你從來就不敢肯定我是錯的。自從簡向我們顯示了神諭的本質以來,你就一直不敢肯定什麼是真實的。」 「那我對日出、對呼吸都不敢肯定囉?」 「我們對呼吸都不敢肯定;而太陽則一直停留在同一個地方,夜以繼日,既不升起,也不落下。只是我們自己在上升和下降。」 「父親,我對這種病毒毫無畏懼。」 「那我們就這樣定了。如果盧西塔尼亞星人能夠帶給我們這種病毒,我們就會使用它。」 韓非子起身準備離開她的房間。 但是,他走到門口前,一聽到她的聲音便停了下來。「那麼,這就是神進行懲罰時將披上的偽裝嗎?」 「什麼?」他問。「賦予星際議會統治權威的神,如果因為您反對他們的罪孽而懲罰道星,他們會把懲罰偽裝成一種病毒,而他們卻沉默不語嗎?」 「如果是我教你那樣想的,我寧願讓狗撕碎我的舌頭。」 「狗已經在撕咬我的心了。」清照回答說,「父親,我求求您,不要這樣做。不要讓您的叛逆激怒了神,以至於他們對這整個世界沉默不語。」 「我會做的,清照,目的是讓更多的兒女們不必像你那樣長大成為奴隸。我一想到你的臉貼近地板查找木紋的情景,就恨不得剖開那些強迫你做這事的傢伙們的身體,讓他們的血流成線,我倒樂意去查找血跡,以確定他們已受到懲罰。」 她泣不成聲:「父親,我求求您,不要激怒神。」 「如果那種病毒如期而至,我現在就比以往更堅定了釋放出病毒的決心。」 「我有什麼辦法說服您呢?如果我什麼也不說,你肯定會做;如果我懇求您,您就更要去做。」 「你知道怎樣才能阻擋我嗎?你跟我說話時,要顯得你明白神諭是神經錯亂的產物。然後,我一旦知道你能看清楚這個世界,你就能以充分的論據說服我:如此急劇、徹底和毀滅性的改變是有害的;或者你也可提出其他論據。」 「難道為了說服我的父親,我必須對他撒謊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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