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奧森·斯科特·卡德 > 外星屠異 | 上頁 下頁 |
一〇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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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見的。不要用眼睛看。「我不知道要尋找別的東西。多年前你第一次給我看的時候,我看見了女王的形成。我當時認為自己理解了。」 我們也認為你理解了。「如果女王只是一個軀殼,那你又是什麼呢?」 我們是蟲族女王,也是全體工蟲。我們從全體中生成一個。蟲族女王的軀殼像工蟲軀殼一樣都要服從於我們。我們把他們裹在一起,保護他們,讓他們根據需要熟練地工作。我們是中心,也是每一個成員。「但你的口氣總是顯得你才是蟲族女王似的。」 我們是蟲族女王,也是全體工蟲。我們是一體。「但這個中心,這個結合體……」 我們召喚它來接納蟲族女王軀殼,以便她具有智慧,成為我們的姐妹。「你們召喚它。它是什麼東西呢?」 就是我們召喚的東西。「是啊,它到底是什麼東西呢?」 你在問什麼呀?它就是召喚的東西。我們召喚它。 這簡直令人沮喪得難以忍受。蟲族女王所做的一切都是出於本能。她沒有語言,迄今為止,從來不必對根本不需要解釋的事情尋求一種清晰解釋的方式。因此,他只好幫助她找到一種方法來澄清他無法直接感知的事情。「你在哪兒找到它呢?」 它聽見我們召喚就來了。「但你們怎麼召喚呢?」 就像你召喚我們一樣。我們想像出它必須變成的東西――蟲族女王的結構體系:蟲族女王、工蟲及其結合體。然後,一個領悟並能支撐這種結構體系者來了,我們就把蟲族女王的軀殼給它。「那麼,你們是在召喚其他創造物來佔有蟲族女王囉。」 並且變成蟲族女王和全體,佔據我們想像中的結構體系。「那它是從哪裡來的呢?」 從它能夠感覺到我們召喚的任何地方。「但那是什麼地方呢?」 不是這裡。「好,我相信你。但它來自何方呢?」 無法想到的那個地方。「你忘記了嗎?」 我們的意思是那個地方無法想到。如果我們想到了那個地方,那麼它們就已經自己想到了,它們中就沒有誰來佔據我們顯示的結構體系了。「這個結合體是什麼東西呢?」 看不見的,在它找到結構體系前是無法認識的。之後,當它到了,它就是我們。 安德忍不住全身戰慄。他一直以為自己在跟蟲族女王本人交談,現在才認識到與他進行思維交流的東西不過只是在利用蟲族女王的軀殼而已,就像利用蟲族的方式一樣。共生現象。一種取得控制權的寄生蟲佔據了整個蟲族女王系統,並利用著這個系統。 不。你正在想醜陋、可怕的事情。我們不是另外一種東西。我們就是這種東西。我們就是蟲族女王,如同你是你的軀殼一樣。你說『我的身體』,指的不僅是你的身體,而且你是你身體的佔有者。蟲族女王就是我們自己,這個軀殼就是我,裡面沒有別的東西。我在找到想像中的結構體系以前,我什麼也不是。「我不理解。它像什麼呢?」 我怎麼記得呢?在我沿著想像來到這裡成為蟲族女王以前,我是沒有記憶的。「那你怎麼知道你不是蟲族女王?」 因為在我來以後,他們給了我記憶。我看見了我來之前的蟲族女王軀殼,然後也看見了我進去以後的蟲族女王軀殼。我已變得足夠強壯,我的思維能夠支撐住這種結構體系,所以我就佔據了它,變成了它。雖然花了很多天時間,但之後就成為一體了。由於我擁有了完整的記憶,他們就持續給我們記憶。 蟲族女王給他的圖像漸漸淡出。這根本沒有幫助,或者至少他無法領悟。不過,現在精神上的圖景對安德來說變得清晰了,這來自於他自己的大腦,清楚解釋了她所說的一切。其他蟲族女王大多數沒有現身,但以核心微粒的方式與一個必須現身的蟲族女王連接在一起;她們在其思維中一起撐住蟲族女王與工蟲之間的結構體系,直到某個神秘的、無記憶的創造物能夠容納這種結構體系並佔據它為止。 正確。「但這些物體是從哪裡來的呢?你們必須去尋找它們嗎?」 我們哪裡都不去。我們召喚,它們就來了。「那它們無處不在嗎?」 它們根本就不在這裡。在其他地方。「但你說,你們用不著到處去找它們。」 門口。我們不知道它們在那裡,但到處都有門。「什麼樣的門口?」 你的大腦在讓你說這個詞:門口,門口。 現在他意識到,門口是他的大腦想出來的用於表達她們加進他思維中的概念。突然,他領悟了一種有意義的解釋。「它們與我們不在同一個時空統一體中,但它們可從任何一點進入我們的時空。」 對它們來說,所有的點都是同一點,所有的地方都是同一地方。它們只在結構體系中尋找一個地方。「但這是難以置信的。你們召喚來自另外一個地方的生命,並……」 召喚不算什麼。世間萬物都這樣做,一切新創造物都是如此。你們也是,每個人類嬰兒都有這個本能。豬族也是如此。青草和陽光,一切創造物都召喚它們,於是它們來到其結構體系中;如果已經有了領悟者,那就由他們來佔據這種結構體系。小的結構體系很容易,但我們的結構體系卻很難,只有非常聰慧者才能佔據它。「核心微粒,」安德說,「世間萬物都是由它們構成的。」 你說的這個詞與我們所指的含義不一樣。「因為我只是在進行聯想而已。我們表達的意思不是你所描述的事情,而是我們所指的東西可能是你所描述的東西。」 很不清楚。「我們都一樣,加入這個清楚俱樂部吧。」 非常歡迎,笑逐顏開。「你們在造就一位新蟲族女王時,就已經有了生物的軀殼,而這個新東西核心微粒(就是你們從核心微粒所在的虛無地帶召喚出來的),必須能夠領悟你們思維中有關蟲族女王特質的複雜結構體系。當一個能夠做到這一點的核心微粒到來時,它就接納了這個身份,佔據那個軀殼,成為那個軀殼的自我……」 成為所有軀殼的自我。「但當蟲族女王先形成的時候,還沒有工蟲。」 核心微粒就變成未來工蟲的自我。「我們正談論的是另外一種空間的信道,那是核心微粒已經存在的地方。」 一切都存在於同樣的虛無地帶。在那裡的虛無地帶,無處可去的生命都渴望有地方可去,渴求結構體系,孤獨地尋求自我。「你說我們是相同東西構成的嗎? 如果你不是,我們怎麼能夠找到你呢? 「但你說過,找到我如同造就一個新蟲族女王。」 我們無法找到你的結構體系。我們試圖在你和其他人之間製造出一種結構體系,但你們不停地轉換和變化,我們無法弄清楚。而你也無法弄清楚我們,你的搜尋活動也就無法製造出一種結構體系。因此,我們就採用了第三種結構體系。你進入了機器搜尋,對它心馳神往,如同新生的蟲族女王軀殼對生命的嚮往。你把自己與計算機程序緊密相聯,它向你顯示圖像。我們也可從計算機和你的思維中發現圖像,在你看計算機時,我們就對圖像進行匹配。計算機非常複雜,而你甚至更複雜,但這是一種靜止不動的結構體系。你們在一起活動;在一起的時候,你們彼此佔有對方,擁有相同的對象。當你想像某件事情並付諸行動時,計算機也對你的想像作出反立,並反過來想像一些事情。來自計算機的想像非常原始,但它還不是自我,你通過心馳神往的搜尋活動使它實現了自我。「夢幻遊戲,」安德說,「你從夢幻遊戲中製造出了一種結構體系。」 我們想像過你在想像的同樣的事情。我們在一起召喚。這很複雜很奇怪,但比我們從你身上發現的其他東西簡單得多。自那時以來,我們瞭解到,很少有人能夠像你對遊戲那樣全神貫注。我們也發現,其他計算機遊戲對人類的反應,沒法與那個遊戲對你的反應相提並論;它也心馳神往,一遍一遍地循環往復,力圖為你找出什麼東西來。「當你召喚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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