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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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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瓦諾市長仿佛聽見了金心中的疑問,開始解釋:「安德魯·維京給我帶來了新的消息。我的第一個念頭是對消息保密,派伊斯痔萬神父到異教徒那裡去佈道,然後請佩雷格裡諾主教做禱告。但安德使我確信,隨著我們的危險增加,大家要先掌握盡可能全面的信息再行動,這顯得尤其重要了。『死者代言人』對一個觀點有一種幾乎病態鈉依賴:即知道得越多的人,行動就越有把握。我從政多年,對他的信心不敢苟同——可是他聲稱他比我年長,因此我尊重他的智慧。」 金自然知道科瓦諾並不尊重誰的智慧,只不過是安德魯·維京說服了他。「隨著人類與豬族的關係越來越成問題,隨著我們那看不見的同居者蟲族女王越來越接近發射星際飛船,外星的事情似乎也變得越來越緊迫了。『死者代言人』告訴我,根據他在外星的消息來源,一顆叫做『道』的星球上有人快要發現我們的盟友了――是我們的盟友設法阻止議會向艦隊發佈命令,毀滅盧西塔尼亞星的。」 金饒有興趣地注意到,安德顯然沒有告訴科瓦諾市長簡的情況。佩雷格裡諾也不知道。格雷戈和科尤拉知道嗎?埃拉知道嗎?母親肯定知道。既然安德對這麼多人都守口如瓶,那他為什麼要告訴我呢? 「在今後幾個星期――或者幾天――裡,議會很可能重新建立與艦隊的通訊。到時候我們最後的防線將會崩潰。只有出現奇跡,才會拯救我們免遭滅頂之災。」 「胡說。」格雷戈,「如果住在大草原上的那……東西能夠為豬族建造星際飛船,那麼也能夠為我們建造一些,在這顆行星炸成灰燼之前,帶我們離開這裡。」 「也許吧。」科瓦諾說,「我也提出過類似的建議,只是措辭沒有那麼堂皇罷了。維京,也許你能夠告訴我們,為什麼格雷戈這個冠冕堂皇的小小計劃行不通。」 「蟲族女王的思維方式和我們不一樣。儘管她做了種種努力,但她對個體生命並不怎麼看重。如果盧西塔尼亞星遭到毀滅,她和豬族就會承受莫大的風險――」 「『分子分解裝置』會把整個行星炸毀的。」格雷戈指出。「種族滅絕的莫大風險。」維京說,他不理睬格雷戈的插話, 「她可不會浪費船隻把人類運走,因為在其他幾百顆星球上還住著數萬億人類。我們並沒有面臨種族滅絕的危險。」 「如果那些異教徒的陰謀得逞,我們就危險了。」格雷戈說。「這是另外一碼事。」維京說,「如果我們找不到辦法控制德斯科拉達病毒,我們在良心上就不能把盧西塔尼亞星上的人類帶到別的星球上去。我們就只有聽命于異教徒――強迫其他人去對付德斯科拉達病毒,也許去死。」 「看來走投無路了。」埃拉說,「我們乾脆四腳朝天,一死了之。」 「還沒有到這個地步。」科瓦諾市長說,「我們自己的米拉格雷村可能――很可能――遭到毀滅。但是,我們至少可以努力使豬族飛船不攜帶德斯科拉達病毒到其他人類星球去。似乎有兩個途徑―――個是生物的,另一個是神學的。」 「我們快要成功了。」母親說,「再過幾個月,甚至幾個星期,我和埃拉就會設計出德斯科拉達病毒的替代物種。」 「這是你的看法。」科瓦諾說,隨即他轉身問埃拉,「你怎麼看?」 金險些大聲呻吟起來。埃拉會說母親錯了,生物學上沒有解決辦法,然後母親會說埃拉企圖讓我去傳教送死。這就是我家所需要的――埃拉和母親公開唇槍舌劍。多虧科瓦諾·澤爾傑佐這個人道主義者。 然而,埃拉的回答使金的擔心顯得多餘:「現在就幾乎設計出來了。這是惟一我們還沒有試驗過、也沒有失敗過的途徑,但是我們即將設計出德斯科拉達病毒的一個版本,這個版本能夠做一切必要的事情,保持土生土長的生物的生命週期,但它不能適應環境,消滅任何新的物種。」 「你談的是給整個種族做腦白質切除手術。」科尤拉憤憤地說,「如果有人想出辦法讓所有人類都活著,但同時把我們的大腦切除了,你怎麼想?」 格雷戈當自然要應戰:「如果這些病毒能夠根據一個定理寫一首詩或者一則道理,我就要買下應該讓它們活著的這一切多愁善感的胡話。」 「我們讀不懂,並不意味著它們沒有自己的史詩!」 「Fechai as bocas!」科瓦諾怒吼道。 他們立刻陷人了沉默。「我們的聖母。」他說,「也許上帝想毀滅盧西塔尼亞星,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讓你們倆閉嘴。」 佩雷格裡諾主教清了清嗓子。「也許不是。」科瓦諾說,「我遠遠不能猜測上帝的動機。」 主教笑了,其他人也跟著笑了起來。緊張氣氛給打破了――如同大海的波浪,消失片刻,肯定會捲土重來的。「這麼說來,反病毒措施幾乎准各就緒了嗎?」 「沒有……也可以說就緒了。替代病毒差不多完全設計出來了。但還有兩個問題。第一個是傳遞問題。我們必須設法使新病毒攻擊並且取代舊病毒。這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你是指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呢,還是你心裡根本就沒有數?」 科瓦諾可不是傻瓜――他顯然和科學家打過交道。「介於這兩者之間。」埃拉說。 母親在座位上挪動,明顯是要離開埃拉。可憐的妹妹埃拉,金心裡想。在今後好幾年裡,母親都可能不跟你說話。「另一個問題呢?」科瓦諾問。「設計出替代病毒是一回事,把它造出來又是一回事。」 「你錯了,母親,而且你心裡也明白這一點。」埃拉說,「無論我們想要什麼樣的新病毒,我都可以繪製成圖。可是在絕對溫度10度以下,我們就沒法精確切斷、並且重新組合德斯科拉達病毒。病毒要麼死去,因為我們遺漏得太多了,要麼一回到常溫下就立即自我修復,因為我們取出的基因片斷還不夠多。」 「是技術問題。」 「是技術問題。」埃拉尖銳地說,「就好像建造一個沒有核心微粒連接的安賽波裝置。」 「所以我們的結論是――」 「我們沒有任何結論。」母親說。「我們的結論是,」科瓦諾接著講,「對於馴化德斯科拉達病毒,我們的異族生物學家之間存在著尖銳的分歧。這就使我們要另辟途徑――說服豬族只把他們的種族送到無人居住的星球上去,在那裡,他們可以建立自己獨特的有毒生態系統,而又不至於危害人類。」 「說服他們。」格雷戈說,「仿佛我們能夠信賴他們信守諾言似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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