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奧森·斯科特·卡德 > 安德的遊戲 | 上頁 下頁 |
| 四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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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成為什麼?」 「彼得喜歡虐待松鼠。在地上設下陷阱抓住它們,然後活生生剝掉它們的皮,看著它們斷氣。他以前這樣做過,雖然現在沒再做了,但他的確做過,如果安德知道了,我想他會——」 「他會怎樣?救出松鼠?醫治它們?」 「不,當時我們不敢壞彼得的事,不可能和彼得作對。但安德會善待松鼠。你明白嗎?他喜歡喂東西給它們吃。」 「但如果他經常喂東西給松鼠吃,它們就會變得馴服,就更容易被彼得抓住。」 華倫蒂又哭了起來。「不管我們做了什麼,結果都是幫了彼得的忙。做的每件事都會幫助他。每件事。無論如何都躲不開。」 「你現在是在幫彼得嗎?」格拉夫問。 她沒有回答。 「彼得真的壞到這個地步嗎,華倫蒂?」 她點點頭。 「彼得是世界上最壞的人嗎?」 「那我不知道,但他是我認識的最壞的人。」 「可你和安德是他的弟弟妹妹,擁有同樣的基因,同樣的父母,為什麼他這麼壞——」 華倫蒂轉身朝他尖叫起來,好像他要殺死她似的。「安德和彼得不一樣!完全不一樣!他們只是一樣聰明——僅此而已。在其他的任何方面,不管誰像彼得,但安德絕對、絕對、絕對和彼得不同!絕對!」 「我明白了。」格拉夫說。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是個王八蛋,你在想是我錯了,安德其實和彼得一樣。那好,或許我才真的和彼得一樣,但安德絕不是一樣。以前他哭的時候,我常常對他說,你和彼得不一樣,你從不喜歡傷害別人,你很和善,待人很好,和彼得完全不同。」 「這是事實。」 格拉夫的同意使她平靜下來。「沒錯,這是真的,這是真的。」 「華倫蒂,你會幫安德嗎?」 「現在我已經幫不上他了。」 「你可以像以前一樣安慰他。對他說,他從不喜歡傷害別人,他是個好孩子,還有他和彼得一點都不像,這一點是最重要的,對他說他和彼得一點都不像。」 「我可以見到他?」 「不。我想讓你給他寫信。」 「這有什麼用?安德從來不給我回信。」 格拉夫歎了口氣。「他是個每信必回的人。」 過了幾秒鐘她才明白過來。「你們太卑鄙了。」 「孤立環境……對培養創造力有好處。我們需要的是他的智慧,不是……算了,我不會在你面前為自己辯護。」 你現在做的可不就是這個嗎?但她沒有說出來。 「他有點鬆勁了,止步不前。我們想推動他前進,他卻不想動。」 「也許我幫助安德的最好途徑就是告訴你我不幹。」 「你剛才已經幫過我了,你還可以再幫我一把,給他寫信。」 「你得向我保證你們不會刪改我寫的東西。」 「我不會做出任何保證。」 「那我不寫。」 「那我就會冒充你寫信給他。我們可以從你寫給他的信中模仿你的寫作風格。易如反掌。」 「我想見他。」 「他只有到十八歲才能離校。」 「你說過十二歲就能離校。」 「我們改變了規定。」 「那我更不會幫你!」 「不是幫我,是幫安德。如果你在幫他的同時又幫了我們,這又有什麼關係呢?」 「你們到底對他做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格拉夫哈哈笑起來:「華倫蒂,我親愛的小姑娘,最可怕的事才剛剛開始呢。」 安德看了來信的頭四行才意識到這不是學校的學員給他發來的E-mail。這封信發過來時沒什麼特別——他登錄之後,屏幕上顯示出一行信息「信件待閱」。看了頭四行後,他立即跳到信末查看署名,然後再回到信首開始閱讀,他在床上蜷曲著身子,把信看了一遍又一遍。 安德: 在這以前,那些混蛋沒有把我寄給你的信轉給你。我給你寫過幾百封。你一定以為我沒寫過信。不,我寫了。我沒有忘記你。我記得你的生日,我記得所有事情。有人可能會認為你現在已經是個士兵了,會變成一個喜歡傷害別人的殘忍的傢伙,就像我們在電視上看到的海軍陸戰隊員那樣。但我知道這不是真的。你和某人一點都不像,他外表像個正人君子,但內心仍然充滿了殘暴。或許你覺得自己正變得越來越像他,但我決不會這麼想。 華倫蒂 (不用回信給我,他們多半會扣下你的信。) 顯然,這封信是在教官的指使下寫的,但它的確出自華倫蒂的手筆。裡面的習慣用語,對彼得的稱呼等等,這些事除了華倫蒂,沒有別人知道。 但有點太過了,顯然有人急於使安德相信這封信是真實的。如果它是真實的,為什麼他們還會表現得如此迫切? 總之這封信是不真實的。即使是由她一字一句寫成的,這封信也是不真實的,因為這是教官讓她寫的。她以前給他寫過信,但他們沒有給他。那些信才可能是真實的。這封信卻是在他們的要求下寫的,是他們計劃的一部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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