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奧森·斯科特·卡德 > 霸主的影子 | 上頁 下頁
七九


  「如果你認為我是故意的,那就不要搞糟它。」他說。

  她大步走向他,對著槍口,而且,讓它頂到她的腹部,她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脖子,把他的頭向下板到她可以吻他。

  她除了在電影裡看過的以外,不知道該如何去做。但是她顯然做得很好。槍就留在她的腹部,但是他另一支胳膊摟住了她,把她抱緊。

  她的思維的深處,她記得比恩告訴過她,他看到過阿契裡斯在殺掉比恩的朋友頗克前做的最後的事情就是吻她。比恩曾經把那當作一個夢魘。阿契裡斯吻了她,而且在吻的時候勒死了她。實際上比恩沒有看到那部分。也許那根本不是那樣發生的。

  但是無論你是怎麼放鬆,阿契裡斯仍然是一個危險的接吻對象。而且,還有一把槍在她的腹部。也許那就是他渴望的時刻。也許他的夢想就是這樣——吻著一個女孩,同時在她的身體中射出一個洞。

  好,射擊吧,佩查想。在我看到你為了對我的憐憫和有足夠的勇氣去做所犯的罪殺掉弗拉密之前,我寧願我自己已經死了。我寧願去吻你也不願你殺掉她,世界上沒有更讓我厭惡的事情了,比起我必須裝做你是……那種……我的愛。

  親吻結束了。但是她沒有放開他。她不能後退,她不能結束這次擁抱。他必須相信她想要他。她在他的帳篷裡。

  他的呼吸又輕有快。他的心跳非常迅速。殺人的前奏嗎?或者只是親吻的結果。

  「我說過我會殺掉任何嘗試回應格拉夫的人,」他說。「我必須。」

  「她沒有回應格拉夫,不是嗎?」佩查說。「我知道你必須擁有對情況的控制力,但是你不必去大張旗鼓地去做。她不知道你知道她做了什麼。」

  「她會想她逃脫了懲罰。」

  「但是我知道,」佩查說,「你並不怕給我我想要的。」

  「什麼?你認為你有辦法讓我做你想要我做的事情嗎?」他說。

  現在她可以離開他了。「我想我找到了一個不必通過把人們推開來證明他的強大的人。我猜我錯了。想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吧。你那種人讓我討厭。」她盡可能在語氣和表情上表現出輕蔑來。「這裡,證明你是個男人。射我啊。射每個人。我瞭解真正的男人。我原想你是他們中的一個。」

  他垂下了他的槍。她沒有顯示出她自己松了一口氣。只是繼續讓她的眼睛看著他。

  「別認為你已經摸透了我,」他說。

  「我不關心我是不是算透你了,」她說。「我只關心,你是安德和比恩以來第一跟有勇氣讓我站在頭上的男人。」

  「那就是你要說的嗎?」他問。

  「說?對誰說?我這裡以外沒有任何朋友。整個這裡唯一有講話價值的人就你一個。」

  他站在那裡,呼吸再次粗重起來,他的眼睛裡又出現一點瘋狂。

  我說錯了什麼?

  「你正在把那些都帶走,」她說。「我不知道你要怎麼做,但是我會知道的。你要演出整個戲劇。他們都會臣服在你之下阿契裡斯。那些政府、大學、公司,所有人都熱心于讓你高興。但是當我們孤獨的時候,在沒有別人能夠看到的地方,我們都知道你足夠強壯來保持一個強壯的女人在你身邊。」

  「你?」阿契裡斯說。「一個女人?」

  「如果我不是一個女人,你和我在這裡做什麼呢?」

  「把你的衣服脫掉,」他說。

  瘋狂仍然在這裡。他正在測試她。等待她展現……

  展現出她正在裝假。畢竟她是真的怕他。她的整個故事都是設計來戲弄他的謊言。

  「不,」她說。「你脫掉你的。」

  瘋狂漸漸消退。

  他笑了。

  他把槍插到褲子的後面。

  「滾出去,」他說。「我還要進行戰爭。」

  「已經是晚上了,」她說。「沒人活動了。」

  「戰爭除了軍隊以外還有很多事情,」阿契裡斯說。

  「我什麼時候留在你的帳篷裡呢?」她問。「我必須做什麼呢?」她幾乎不能相信在她只想離開的時候她在說這些話。

  「你必須成為我要的東西,」他說。「而且現在,你還不是。」

  他走到他的電腦旁,坐下。

  「在出去的時候扶起你的椅子。」

  他開始打字。命令嗎?為什麼?殺誰呢?

  她沒有問。她扶起椅子,走出去了。

  而且繼續走,經過走廊回到她獨自休息的房間。她知道,她的每一步都被監控著。會有人錄像。他會檢查,看他是怎麼表現的。去看她的說的和想的是不是一樣。所以她不能停步,不能面牆哭泣。她必須……什麼?在電影和錄像裡是怎麼表現的呢?如果她是一個由於想要和她的男人在一起而不得的失望的女人。

  我不知道!她的心裡在尖叫。我不是演員!

  然後,她頭腦中一個清醒得多的聲音回答。是的,你是的。而且是很好的演員。因為以後的幾分鐘,一小時,也許一夜裡,你會是活著的。

  也沒有凱旋。她不能看上去滿足,不能表現出放鬆。挫折、煩惱——他踢的地方的疼痛,她頭撞到地板的地方——那就是她能夠表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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