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主的影子(76)_奧森·斯科特·卡德

七六

　　那就是她為什麼知道她對比恩的感覺是完全不同的原因了。沒有那些夢想和幻想。只是一種完全接受的感覺。她屬比恩，不是妻子屬丈夫的方式，或者上帝禁止的，一個女朋友和一個男朋友，而只是左手屬右手。他們就是合適。沒有任何讓人興奮的東西，沒有任何精彩的東西。但是那可以指望。他那樣設想，戰鬥學院的所有的孩子，安德的團體的所有的成員中，只有比恩是她可以保持接近的。

　　然後他們下了太空梭，而且被分散到了世界各地。即使亞美尼亞和希臘幾乎近到連在一起——拿什麼比較呢？沈在日本或者「熱湯」在中國——他們從沒有看到彼此，他們甚至沒有寫信。他知道比恩正在回家會見他從來不知道的親人，而她正在忙於試圖再次參與到她自己的家庭中去。她沒有真正地渴望他，或者他渴望她。但是此外，他們根本不需要一直見面或者交談來讓她瞭解，左手和右手在一起。當她需要幫助的時候，她會找的頭一個就是比恩。

　　在沒有安德·維京的世界裡，那意味著他是她最愛的人。如果他有個三長兩短，她會是最傷心的人。

　　那就是她為什麼能夠假裝她不會擔心比恩被阿契裡斯控制的原因，但那不是真的。她一直很擔心。當然，她也在擔心她自己——也許擔心自己比擔心他要多一點。但是她的生活中已經失去一個愛了，而且即使她告訴自己這些童年友誼在二十年內不會出現問題，她也不想失去另一個。

　　她的書桌的嘟嘟響了。

　　顯示器上出現了一個信息。

　　我什麼時候允許現在打盹了？來見我。

　　只有阿契裡斯用這種粗魯無禮的行文方式。她沒有打盹。她在思考。但是那不值得去和他爭論。

　　她退出登錄，從電腦前站起來。

　　現在是晚上了，外面很黑。她的思維已經遊蕩得太遠了。絕大多數白天當班計劃和指導的人已經走了，而且晚班的隊伍正在近來。但是白班的幾個人還在他們的電腦旁。

　　她看到了弗拉密最後的眼色中的一個。這個女孩看上去很焦慮。那意味著她也許已經在布裡塞伊斯的佈告中做了什麼回應了，現在開始後怕了。很好，她的確該煩惱。誰知道阿契裡斯在打算殺掉某人的時候會說什麼寫什麼或者做什麼呢？佩查個人主張是他總是計劃要殺害某個人，所以他的舉止是否在警告什麼根本沒有區別。你，如果你是下一個的話。回家儘量去睡一覺好了弗拉密。即使阿契裡斯抓到你試圖來幫助我，而且決定要殺掉你，你都無能威力，所以你儘量象孩子一樣睡個好覺好了。佩查離開了他們工作的大機房，好象是恍恍惚惚地走過走廊。當阿契裡斯寫信給她的時候她是不是睡著了？誰在乎呢。

　　佩查所知道的是，她是在計劃和指導的人裡面唯一一個知道阿契裡斯的辦公室在哪裡的人。她經常在裡面，但是沒有留下有特權的印象。她的自由是奴隸和俘虜的自由。阿契裡斯讓她分享他的秘密是因為他不認為她是個人。

　　他的辦公室的一面牆是一個2D的計算機顯示器，現在正在顯示一個印度——緬甸邊界區域的詳細地圖。當野外的軍隊和衛星傳遞回報告的時候，它被職員更新，這樣阿契裡斯能夠隨時看到關於情況的最有用的情報。除此之外，房間是斯巴達式的。兩把椅子——不是舒適的——一張桌子，一個書架還有一張行軍床。佩查猜想在基地的某處有一套舒適的房間，有著柔軟的床鋪，但是從沒有被用過。無論阿契裡斯是別的什麼，他不是個享樂主義者。他從不關心個人的舒適，無論如何，她沒有看到。

　　當她進來的時候，他的眼睛沒有離開地圖——但是她已經習慣了。當他表現出忽略了她的時候，她把那當作他對她的一種不正常的注意的方式。只有當他直視她而沒有看她的時候，她才覺得是真的沒有被注意。

　　「戰役進行得非常順利，」阿契裡斯說。

　　「那是個愚蠢的計劃，泰國人會把它割成條的。」

　　「他們幾分鐘前才做了個漂亮的出擊，」阿契裡斯說。「泰國軍隊的指揮官炸死了年輕的薩裡文。顯然是專業人事的嫉妒心造成的可怕的情況。」

　　佩查試圖不表現出她對薩裡文的死的悲傷以及對阿契裡斯的厭惡。「你不會真的希望我相信那完全與你無關吧。」

　　「好啊，他們當然正在指責印度的間諜。但是沒有印度間諜的參與。」

　　「甚至查克利也沒有？」

　　「乾脆說，沒有為印度的偵察，」阿契裡斯說。

　　「那為了誰？」

　　阿契裡斯笑了。「你太不忠實了，我的布裡塞伊斯。」

　　她必須保持放鬆才有用處，當他那樣稱呼她的時候才不會出賣什麼。

　　「啊，佩特，你是我的布裡塞伊斯，你不明白嗎？」

　　「不是，」佩查說。「布裡塞伊斯在別人的帳篷裡。」

　　「哦，我讓你的身體和我在一起，我得到你頭腦活動的產物。但是你的心還是屬別人的。」

　　「它屬我，」佩查說。

　　「它屬赫克托爾，」阿契裡斯說，「但是……我怎麼能夠向你說這些呢？在建築被炸成碎片的時候，薩裡文不是獨自在辦公室的。還有一個人在裡面增加了一些骨頭和肉的碎片以及一些血霧和正常的血塊。不幸的是，那意味著我不能把他的屍身在特洛伊城的外面拖了。」

　　佩查感到難受。他聽到她告訴弗拉密「我是布裡塞伊斯」了嗎？在他談論赫克托爾的事情的時候，他談論的是誰呢

　　「要麼告訴我你要說什麼，要麼就別說，」佩查說。

　　「哦，不要告訴我你沒有看到那些遍及論壇的小消息，」阿契裡斯說。「關於布裡塞伊斯，還有格溫娜維爾，還有其他的每個悲慘的浪漫的女英雄被傲慢的惡棍困住的故事。」

　　「他們怎麼了？」

　　「你知道是誰寫的，」阿契裡斯說。

　　「就這樣，」

　　「我忘記了。你拒絕玩猜測遊戲。好吧，你知道，那是比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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