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奧森·斯科特·卡德 > 霸主的影子 | 上頁 下頁
三五


  又一次,精神病專家轉移了視線。佩查愉快的看到他的肢體語言是這麼容易被理解。你應該想辦法隱藏你自己自己的語言。

  「那些綁架你的人,」精神病專家說,「他們是極少的少數,即使在他們工作的智力組織裡也一樣。他們不能無所不至。」

  佩查搖著頭,「你是俄羅斯人,別人教過你俄羅斯的歷史,你真的相信智力服務組織不是無所不至和無所不知的嗎?那麼,你是不是整個兒童期都用來看美國電影了呢?」

  精神病專家已經厭煩了。他用最好的醫學的言辭說出了最嚴重的讓人難堪的話。「你是個從沒學會要對別人保持應有尊重的孩子。也許你天生的能力非常不同尋常,但是那不意味著你明白你根本不瞭解的政治局勢。」

  「啊!」佩查說。「你還-只是-一個-孩子,你-沒有-那麼多-經驗去爭吵。」

  「那樣說並不意味著那是正確的。」

  「我確信你瞭解政治演講和政治動機之間的細微差別。但是這是軍事行動。」

  「是政治行動,」精神病醫生糾正她的措辭。「沒有交火。」

  佩查再次被那男人的無知擊敗了。「交火只有在軍事行動無法通過演習來達成目的失敗情況下才會發生。任何軍事行動的目的都是要殺傷敵人來剝奪其寶貴的軍事資產。」

  「這個行動是要釋放一個忘恩負義的小女孩,把她送回家給她爸爸媽媽,」精神病專家說。

  「你想讓我感謝你嗎?開門讓我出去就行。」

  「討論結束,」精神病專家說。「你該閉嘴了。」

  「那就是你用來結束和病人的談話的方式嗎?」

  「我從沒說過我是精神科醫生,」精神病專家說。

  「你所受的教育就是精神病學,」佩查說。「我知道你已經練習了一陣子了,因為真正的人們在嘗試去讓一個受驚嚇的孩子安心的時候不會用那樣的委瑣的口吻的。那只是因為你積極參與政治活動並且改變了你的事業,那並不意味著你就不是那種從醫學院混出來認為自己是個科學家的笨蛋。」

  男子的憤怒幾乎無法抑制了。佩查享受她身上竄過的害怕的顫抖。他會揍她嗎?不象。作為一個精神病專家,他會仰賴於他無盡的資源——專業人士的傲慢。

  「外行人通常會嘲笑他們不懂得的科學,」精神病專家說。

  「那就是,」佩查說,「我正要指出的。當發生軍事行動的時候,你是一個完全的新手。一個外行。一個笨蛋。而我才是專家。你甚至到現在還愚蠢到聽不懂我的意思。」

  「每件事情都進行得很順利,」精神病專家說。「當你坐上返回亞美尼亞的飛機時,你會覺得自己很愚蠢,你會在感謝我的時候道歉的。」

  佩查只是微微地笑。「你甚至沒有在開車之前看看這輛貨車的駕駛室來確定還是原來的駕駛員。」

  「如果駕駛員變了,別人會注意的,」精神病專家說。但是佩查敢說她最後讓他不安了。

  「我,是的,我忘記了,我確信你這傢伙的同謀者什麼都看到而且什麼都沒有遺漏,因為,無論如何,畢竟,他們都不是精神科醫生。」

  「我是心理學家,」他說。

  「哎呀!」佩查說。「承認你只接受了一半教育一定很傷人的。」

  心理學家避開她。在縮短了的地面學院的教學期間使用的用來描述這種回避行為的術語是什麼呢?否認?她幾乎要問他,但是決定還是要適可而止。

  而且認為她不能控制自己的舌頭。

  他們在尷尬地沉默中走了一程。

  但是她說的話一定對他起作用力,困擾他了。因為過了一會,他起身走到前面,打開了在貨物區和駕駛區之間的門。

  一聲震耳欲聾的槍聲發生在封閉的車廂內,心理學家向後倒下。佩查感覺到滾燙的腦漿和刺人的骨頭碎片濺到了她的臉上和胳膊上。在她對面的男子開始摸在他外套下的武器,但是在他夠到之前就中了兩槍倒下去死了。

  門從另以一邊的駕駛倉打開了。阿契裡斯站在那裡,手裡握著槍。他說了些什麼。

  「我聽不見你說的,」佩查說。「我甚至不能聽到我自己的聲音。」

  阿契裡斯聳聳肩。大聲說話,並且仔細做出每個單詞的口型,他又試了一次。她拒絕看他。

  「我不會試圖聽你說話的,」她說,「當我還滿身都是他的血跡的時候。」

  阿契裡斯放下槍——遠離她能夠到的距離——脫下了他的襯衫。阿契裡斯裸胸把襯衫遞給她,當她拒絕接受的時候,他開始用它擦她的臉,直到她從他手裡把它奪下來自己幹。

  槍聲仍在她的耳朵裡造成鳴響。「我本來猜你在有機會告訴他們你有多聰明之前是不會殺他們的。」佩查說。

  「我不需要,」阿契裡斯說。「你已經告訴他們他們有多笨了。」

  「哦?你在聽啊。」

  「當然,車廂後面的區域對聲音是加強的,」阿契裡斯說。「還有錄像。」

  「你不需要殺掉他們的,」佩查說。

  「那個傢伙正要去拿槍,」阿契裡斯說。

  「但是在他朋友死了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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