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奧森·斯科特·卡德 > 安德的影子 | 上頁 下頁
六六


  那是不是意味著格拉夫可以比較比恩與戴爾菲科家的男孩的基因然後看看他們是不是來自一個受精卵。這裡將會有一個參照,可以比較在安東的鑰匙被旋轉後,比恩將會變成什麼樣子,另一個則作為對比,就是那個基因沒有被改變的。

  現在她想的是,「當然」任何任何比恩的同胞兄弟都會擁有讓I.F.注意的能力。安東的鑰匙使一個孩子成為綜合的專家;那些I.F.要找尋的技能被特殊的混合起來,實際上是沒有什麼影響的。無論需要的技能是什麼,比恩都會掌握;基因的優化不過是允許他能夠得到更加超乎尋常到似乎是騙人的智力來加強他已經擁有的能力。

  「如果」比恩確實是他們的孩子。那麼就和那二十三個受精卵以及威利斯克在「乾淨的房間」培育的二十三個孩子相一致了——她還能得到什麼其他的結論呢?

  很快就有回應了,頭一個是給凱羅特修女的,稍後到達的是給戴爾菲科的。I.F.的審查員已經和醫生一起去過診所了,而且他們一同發現那些受精卵已經行蹤不明了。

  那是個讓戴爾菲科幾乎不能承受的重大消息,凱羅特修女小心地在外面等候,伊蓮娜和朱裡安自己呆了一會。但是他們很快邀請她進來。「你能告訴我們多少?」朱裡安問,「你來這裡是因為你懷疑我們的寶寶被帶走了,告訴我,他們出生了沒有?」

  凱羅特修女真想用軍事秘密來支吾他們,但是實際上裡面沒有軍事機密——威利斯科的犯罪是政府機構的問題,而且……不讓他們知道不是更好麼?

  「朱裡安,伊蓮娜,實驗室發生了事故,他們也許都死去了。什麼都沒有確定。如果你把它當作一個事故那樣可能會好一點,不是麼?為什麼要把那些加入你已經的損失中去負荷呢?」

  伊蓮娜嚴厲地看著她。「你『是否能夠』告訴我,凱羅特修女,你真的愛上帝麼?」

  「受精卵都被一個罪犯偷走了……非法地通過妊娠而被生到世界上。當罪行正要被揭露的時候,他用藥使他們安樂死了。他們不該承受這一切的。」

  「這個人會被審判麼?」

  「他已經被審判了,並且被判終身監禁。」凱羅特修女說。

  「已經?」朱裡安問,「我們的寶寶被偷多久了?」

  「超過七年。」

  「哦!」伊蓮娜哭了,「當我們的寶寶……當他們死亡的時候……」

  「他們還都是嬰兒。不到一歲。」

  「但是為什麼是『我們』的寶寶?他為什麼要偷他們?他是要把他們麼賣給別人麼?他是……」

  「那有關係麼?他的計劃根本沒有結果,」凱羅特修女說。威利斯克的實驗的性質「的確是」一個秘密。

  「那個兇手叫什麼?」朱裡安問。當看到她躊躇的時候,他堅持了。「他的名字大概在公開記錄上吧,不是麼?」

  「在鹿特丹的犯罪法庭,」凱羅特修女說,「威利斯克。」

  朱裡安好象讓人當胸打了一拳——但是立刻又控制住了自己。伊蓮娜沒有看到這些。

  他知道他父親的情婦的事情,凱羅特修女想。他必然瞭解一部分的動機。婚生子的孩子被私生子綁架,用來做實驗,最後被殺——而且那些婚生子的孩子丟失居然七年都沒有發現。無疑地,沒有父親只能空想的痛苦感覺抓住了威利斯克,他是在用他的方式報復。對於朱裡安來說,那也意味著,他父親的一時衝動,造成了今天的損失,造成了朱裡安和他妻子的痛苦。父之罪,罪延四代……(聖經內容,原文為拉丁文)

  但是聖經說過他們的第三代第四代也會憎恨我麼?朱裡安和伊蓮娜不恨上帝。他們的無罪的寶寶也一樣。

  從感情上來說這和希律王在伯利恒屠殺嬰兒沒有什麼區別。唯一的仁慈就是信賴仁慈的上帝,他會將那些被殺的嬰兒的靈魂納入他的心懷,而且他最後給父母的心靈帶來安慰。

  「請吧,」凱羅特修女說,「我不能讓你不去哀悼你們死去的孩子,雖然你們從來沒有見過他們。但是,你們還有值得歡喜的,你們還擁有一個孩子。」

  「他離我們一百萬英里!」伊蓮娜哭了。

  「我不是可以猜想……你們知不知道戰鬥學院是不是可能讓一個孩子回家拜訪一下,」朱裡安說,「他的名字是尼可拉·戴爾菲科。當然在哪個環境下……」

  「我很難過我無能為力,」凱羅特修女說。讓他們想起他們的孩子其實不是一個好主意,當他們實際上不擁有他。「我很抱歉我的來訪給你們帶來了如此可怕的消息。」

  「但是你知道了你要知道的東西,」朱裡安說。

  「是的,」凱羅特修女說。

  然後朱裡安好象想起了什麼,雖然他沒有在他妻子面前說一個字。「你現在是不是要返回飛機場呢?」

  「是的,汽車還在等候。士兵總是比出租車司機的耐心好一些。」

  「我陪你過去吧,」朱裡安說。

  「不要,朱裡安,」伊蓮娜說,「不要留下我一個。」

  「只一小會,我親愛的。即使是現在,我們也不能忘記禮貌。」他握著妻子的手,握了一會,然後引導凱羅特修女到門口,並且給她開門。

  當他們走向汽車的時候,朱裡安談到了他剛剛想到的事情。「既然我父親的私生子已經在監獄了,你不會僅僅因為他的罪行來找我們的。」

  「不是,」她說。

  「我們的一個孩子還活著,」他說。

  「我本來不應該告訴你的,因為那不在我的權利範圍內,」凱羅特修女說,「但是我首先忠於上帝,而不是I.F。所以我告訴你,如果那二十二個死在威利斯克手裡的孩子的確是你的,那麼第二十三個可能是活著的。那可能是基因測驗中殘留下來的。」

  「但是還沒有告訴我們,」朱裡安說。

  「到現在還不行,」凱羅特修女說,「也不會很快。也許永遠不行。但是如果我的能力許可的話,你們面見你們第二個兒子的日子總會到來的。」

  「那麼他……你認識他麼?」

  「如果他是你的兒子,」她說,「那麼是的,我認識他。他的生活曾經很艱難,但是他的心地很好,他是個值得任何父母驕傲的孩子。請不要再問了。我已經說得太多了。」

  「我可以告訴我的妻子麼?」朱裡安問,「哪種情況對她更糟呢?知道還是不知道。」

  「女人和男人是不同的。『你』更希望知道。」

  朱裡安點頭,「我知道你只是帶來消息的人,而不是帶來損失的人。但是你的拜訪不會留下愉快的記憶。然而我希望你知道,我明白在做這種悲慘的工作的時候你實在是非常友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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