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奧森·斯科特·卡德 > 安德的影子 | 上頁 下頁 |
二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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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羅,你是這個太空梭上所有孩子的一個榜樣。因為他們中的絕大部分如此愚蠢,他們覺得把他們最好把愚蠢的想法留在心裡。而你,想要明白更真實的東西,於是你必須當眾表現出你的愚蠢。你本可以把你的愚蠢留在心裡,擁抱它、依賴它、保持它。但是當你把愚蠢暴露出來的時候,你就給了你自己一個機會,你可以找到它,改正它,用智慧代替他。要勇敢,你們所有人都一樣,象尼羅·布蘭格一樣,當你有什麼比無知略強想法而且你認為那個想法很聰明的話,要肯定地發出噪音,讓你那有限的思想發出吱吱的嗚咽,把你想到的屁放出來,這樣你們才有學習的機會。」 尼羅喃喃地說了些什麼。 「聽啊——又肚脹了,但是這次放的不如上次響亮啊。告訴我們,尼羅。大聲點。你正在用你的勇氣為我們做了示範,雖然它也就是半頭驢的水平。」 兩個學生笑了。 「聽見沒有?——你放的屁把別人的屁也引出來了,那些放屁的傢伙和你一樣笨,雖然他們可能自以為要比你強上那麼一點,但是似乎他們也不那麼容易作出成為有智慧者的典型的選擇。」 不會再有人笑了。 比恩感覺到恐懼。沒有什麼具體的原因,但是他知道,這種語言的打擊,更確切是單方面的言語攻擊,這種拷問,這種當眾的曝光,這些會轉著彎把矛頭最後落到他身上。他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的,因為那個穿制服的男子並沒有怎麼注意比恩,比恩也沒有發出過任何聲音,也沒有做過任何會讓自己引起別人注意的事情。然而他知道,是他,而不是尼羅,會最終受到這個男人的「匕首」的殘酷攻擊,死在其上。然後比恩注意到為什麼那人肯定會把矛頭轉向自己了。情況已經發展成到處都在惡劣的小聲爭論著是不是有人比太空梭上其他的人取得了更高的分數。比恩可以假定,雖然沒有任何根據,他就是得到最高分的那個孩子。 現在他注意到了他對自己的信心,他知道這很荒謬。這些孩子都比他年長,他們在比他優越的多的條件下長大。他只有一個老師——凱羅特修女,當然,街道,他在「街上」學到了一些東西,並且體現在測試上。但是沒有什麼能夠表明比恩能夠得到最高分。 但是他仍然知道,絕對地肯定這次討論對他來說充滿危機。 「我告訴你要大聲說話,尼羅。我等著呢。」 「我還是不知道我說的有任何愚蠢之處。」 「說你愚蠢的第一個原因,就是,這裡我有絕對的權威,你一點權威也沒有。我有能力讓你的生活悲慘無比,但是你沒有能力保護自己。你的頭腦為你閉上嘴避免引起他人注意上起到什麼作用了沒有?當面對如此力量向一方傾斜的情況時,顯而易見的結果是什麼?」座位中的尼羅洩氣了。 「第二個原因,你好象正在聽我說話,但沒有得到有用的信息,而是在試圖尋找我在邏輯上的謬誤。這讓我們知道,你已經習慣於比你的老師聰明,你聽課程只是為了找到他們犯的錯誤,並表現出同你比其他人聰明多少。這是一種完全無用、愚蠢的聽講方式,很明顯在你最終明白唯一有用處的交流就是,從掌握和佔有知識的成人那裡傳授知識到沒有那些知識的孩子那裡,在此之前,你會浪費我們幾個月的寶貴時間,這只會是一個錯誤,讓我們浪費時間。」 比恩在心裡面並不贊同,但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這些被浪費的時間可以用來指出錯誤。抓住他們——注意他們——那是必要的。如果你不能用自己的頭腦判別有用的和無用的信息,你就根本不是在「學習」,你不過在用錯誤的信念來代替頭腦的無知罷了,根本就沒有進步。 無論如何,這個人陳述的關於在那種情況下說話(自己的主意)是沒有用的這部分是正確的。如果在我知道老師是錯的時候什麼都不說,那麼我就是唯一知情的人了,這會讓我比那些相信老師的話的學生更有優勢。 「第三個原因」那個男子說,「表面上看,我說的似乎是自相矛盾的和不可能的,因為你們不能想到事情表面下隱藏的東西。實際上根本沒有必要確定究竟是太空梭上的哪個人取得了最高的分數。那是因為大家都經過了很多種測試,體能測試、智力測試、社會測試、心理測試等等,每項測試都會出現『最高』成績。綜合考慮體力啊、社會啊、心理啊什麼的,很多情況都適合做指揮工作。耐力測試最好的孩子也許不能在力量測試中得到最高分;記憶測試中成績最好的孩子也許在預先分析上不是最高的。社交能力明顯高明的孩子也許在滿意度延遲上比較弱。現在你們開始明白你們思維的淺薄會讓你們作出愚蠢和無用的結論了麼?」 尼羅點點頭。 「讓我們再聽聽你服脹的聲音吧,尼羅。用你當初犯錯誤時同樣大的聲音來承認你的錯誤吧。」 「我錯了。」 太空梭上沒有一個男孩願意站到尼羅的一邊去,他們不願意公開承認偏愛死亡。但是比恩感覺到了一種羡慕,雖然他不明白為什麼他要羡慕受到如此痛苦的拷問的犧牲者。 「還有,」男子說,「你們這些搭乘本次太空梭的學員比別的學員——他們搭乘其他滿載學員飛往戰鬥學校的太空梭——在這個方面上錯誤要小一些。你們知道為什麼嗎?」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 「有沒有人知道為什麼?誰能猜出來?我邀請某些人來推測一下。」 沒有人接受這種邀請。 「那麼讓我選擇一個志願者好了。這裡有沒有一個叫——不可能,它居然這樣發音——『豆子(比恩)』。是哪個孩子啊,請回答?」 終於來了,比恩想。他充滿恐懼;但是他也感覺到非常刺激,因為他正想這樣,雖然他也不明白為什麼。看著我吧,和我說話吧,你這個有力量的人,有權威的人。 「我在這裡,先生,」比恩說。 那個男子作出看了又看,但不能找到比恩在那裡的樣子。當然,那是裝出來的——他在開口講話之前就知道比恩到底坐在那裡了。「我不能找到你,你的聲音是從哪裡出來的?你能舉起一隻手來麼?」 比恩立刻舉起手。他知道,他很害羞,因為(即使他舉起了手)他的手還是不能夠到高背座椅的頂端。 「我還是看不到你,」男子說,雖然顯然他可以看到。「我允許你解掉安全帶在你的位置站起來。」 比恩立刻照做了,他解開安全帶,跳下座位。他不比他前面的座位的後背高多少。 「啊,你在那裡啊,」男子說。「比恩,你能賞光思考一下原因麼,為什麼在這架太空梭上,尼羅比其他人更接近正確麼?」 「也許有某個人在許多測試上比別人取得了更高的成績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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