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時放逐(37)_弗諾·文奇

三七

　　威爾皺起了眉頭。因此，跟其他錯過「超人劇變」的怪人、罪犯和受害者一樣，弗雷利和他的朋友們最後來到了一個曾經是滄海的湖泊邊——人類紀元之後的五十萬年。

　　威爾的視線轉移到弗雷利旁邊的幕僚身上。跟許多自視過高的傢伙一樣，這兩人將外表年齡保持在四十五歲左右。灰頭髮梳得圓滑光亮，這就是新墨西哥人心目中的領袖形象。威爾記得他們倆曾在二十一世紀的新聞報道中出現過。他們都不可能是那個……畜生……他心想。他擠入人群，靠新墨西哥人周圍的空地更近了些。

　　有幾個正在聽弗雷利宣講的是陌生人。威爾盯著他們看，嘗試著所有在日間想出來的測試方法。

　　威爾不知不覺移到了人群外面。現在他能看到弗雷利周圍所有的新墨西哥人：有些正注意聽著弗雷利周圍的討論；其餘的在看比賽。威爾仔細觀察每個人，跟他所瞭解的「小孩」、「職員」和「門房」相比較。有幾個隱約相似的，但無法確定……他停下來，眼睛捕捉到一個中年亞洲人。他跟弗雷利的高級幕僚一樣老，然而注意力全在比賽上，而且這傢伙沒有其他人那種自負的感覺。他是禿頂，略微有點胖。威爾凝視著他，試圖想像此人長著頭髮、去掉眼袋和臉上贅肉的模樣。

　　加上那些變化，再減去三十歲外表年齡……就是……「小孩」。被盜者的侄子。這就是將維琴妮亞、將比利、將安妮從他身邊奪走的傢伙。這就是毀滅布萊森整個世界的傢伙……僅僅為了逃避幾年的懲罰。

　　即使找到那混蛋我又能怎麼辦？此刻，冷酷而可怕的情緒控制了他，思想也停止了。

　　威爾發現自己來到了排球場和新墨西哥人之間的空地上。他一定發出了大聲的呼叫，每個人都在看著他。弗雷利瞠目結舌，片刻之間，他看上去很害怕。然後他明白了威爾的目標，於是大笑起來。

　　「小孩」的反應中沒有愉悅。他昂起頭，臉上的表情表明他一下就認出了這是誰。他一躍而起，雙手狼狽地舉在身前——不知是笨拙的防禦，還是在請求寬恕。沒有關係。威爾謹慎的步伐變成了沉重的奔跑。有個人用他的聲音在嘶喊。新墨西哥人在他面前散開。威爾根本沒有意識到撞上了一個不夠敏捷的人，那傢伙一下子從他身上彈了出去。

　　「小孩」的臉上佈滿驚恐。他狂亂地後退，然後猛地跌倒在地。這一劫他躲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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