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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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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已經無關緊要了。離路口只有五十碼了。再過幾秒鐘她們將向左轉,隨後被可憐地運離此地。 等等……也許不會。秀拿起背包,放在她身旁的座位上。她取出一根弧形管子,以及一盒菱形的鱗片;她已經改進了她的第一個精工作品,僅僅保留了那個傳送平臺的外形。這個新模型的設計目的就是破壞——有時你不得不教會機器什麼叫尊敬。她跪在座椅上,把切割機的管口對準儀錶盤。羅伯特·顧曾經演示過,她知道這東西的威力。 哎喲。「莉娜,趴下!」 莉娜看了一眼秀手中的管子。「好!」她笑著彎下了腰。 秀按下了啟動按鈕——一個真正的實體按鈕!隨後,車內響起一陣轟鳴聲。她的傳送平臺現在成了一台精巧的加速器,以每秒三千個的速率將菱形鱗片射入儀錶盤。機器的後坐力輕柔平穩,讓她很容易一直將管口對準射擊目標。幾片鱗片彈了回來,鑽入車子的頂棚,但絕大多數徑直射入了儀錶盤。她晃了晃管口,洞口擴大了,她開始切割車子的內部結構。 車子平穩地停了下來,就在緊靠路口的地方。「系統失靈。」它說道,「已呼叫緊急支援。請下車等待緊急援助。」 車子兩邊的門同時開啟。 「哈!」莉娜說道,「我還以為會砰的一下呢,讓你只好切開車門。」她從車子裡鑽出來。 秀說不出話來。真是我幹的嗎?懦弱的向秀? 莉娜驅動著輪椅來到車的前部。「我們還有一座山要爬。」她說道。 *** 阿爾弗雷德·瓦茨有好幾個好消息。他已經完成了偽造的基因實驗室檢查,給甘布克那群聰明的分析師提供了虛假的數據,最終將讓他們徹底迷失。艾麗絲·顧也終於倒下了,儘管來得有點晚,但嚴重程度超過了阿爾弗雷德的預期。慶子的人說國土安全部的人都成了瞎子,亂成一鍋粥。她和甘布克不明白那場混亂的起因,只好把它當成運氣,但對於阿爾弗雷德來說,這意味著全面的勝利。再過幾分鐘,他的私人研究項目不僅能躲過甘布克和慶子的眼睛,也能躲過美國人的事後檢查。 然而,接下來,事態的發展卻變得不好收拾了: 米莉·顧找到了羅伯特那群人。在實驗室裡,他先喪失了機器人,然後是他連接那夥人的光纖。現在—— [短信]布賴恩→安達、瓦茨: 兔子先生已經潛入了我們的軍網。 這是一個極為大膽的斷言——但又異常準確。過去的十分鐘裡,網絡上出現了通信方面的小故障,通信包出錯重發的次數顯得多了一些。不過,出錯統計仍然遠遠沒到值得懷疑的程度。但緊接著,以一種最張揚不過的姿態——典型的兔子作風——那傢伙通過軍網向光纖那頭發送了一個兩兆大的文件。 [短信]布賴恩→安達、瓦茨: 在我們失去光纖之前,兔子招募的本地助手似乎計劃要逃跑。我們還有多少時間? 有關「多長時間助手們能聯繫到 911」和「多長時間國土安全部會做出反應」的量化預測浮現在他們眼前。但是,慶子的人有個更好的主意: [短信]安達→布賴恩、瓦茨: 國土安全部現在已經陷入混亂。我們可以更大膽一點。我可以欺騙那些本地助手,讓他們相信我是本地的警察。 這個騙局意味著他們要劫持很大一部分當地網絡。現代社會的網絡是一個受到嚴密監控的要地,這麼做實質上和派出一個步兵團入侵當地沒什麼區別。看來,國土安全部真夠亂得可以。 接下來的幾分鐘裡,他們之間沒再聯繫。阿爾弗雷德意識到慶子正在設法假扮加州高速公路巡警。他自己則在計劃實施一些別的任務,一些在艾麗絲·宮清醒時他不敢想像的任務。甘布克的分析師在評估兔子的入侵到底有多深入,最後,他們的結論標上了令人放心的綠色。 [短信]布賴恩→安達、瓦茨: 我搞不懂兔子到底想幹什麼? 想背叛這次行動,還有其他更方便的辦法。在網絡分析師看來,兔子的入侵最多也就是在軍網的門把手上敲了幾下而已。心理分析師有他們自己的解釋:兔子以它的孩子氣聞名,它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表現的機會——例如本次這個大文件。這麼個搞笑動作不能視為全面的背叛。畢竟,兔子在策劃圖書館衝突上立下了大功。 有些分析師提出了更偏激的理論,其中最受歡迎的認為兔子就是中國。真是這樣的話,今晚絕對稱得上是一場盛大的喜劇演出:所有的大國都在互相追逐。也有更悲觀的預測:兔子可能騙過了網絡分析師和那些疑心病還不夠重的分析師。兔子可能是個恐怖分子,把印–歐聯盟當成了它的助手,在實驗室裡安裝了自己的設備,能迅速地把整個區域變成一個死亡加工廠。而且,基因實驗室還有空中特快專遞設備——現成的輸送系統。 阿爾弗雷德歎了口氣。從長期來看,他和那些最疑神疑鬼的人一樣害怕兔子,但是今晚——怎麼說呢,如果他們觀察得太仔細,他們可能會發現阿爾弗雷德藏在暗處的私人行動。最好能打消他們的憂慮。 [短信]瓦茨→布賴恩、安達: 我覺得風險不大。是的,兔子超出了我們的最壞預計,它闖入了我們的軍網。但它的帶寬受到嚴格控制,而且我的人正在修補它做出的更改。看看一致性檢查就明白了。它在那個區域沒有實體力量,我們才真正擁有認知力研究區。 [短信]安達→布賴恩、瓦茨: 再說我們對地面的行動也有很好的控制,沒有跡象表明兔子在耍花招。重要的是—— 紅色警報迅速在整個分析師集群裡蔓延開來,針對莫斯科–開普敦方面的統計分析小組率先拉響了警報。在大豆期貨陰謀事件中,正是這同一個小組始終能作做出正確分析,因此,他們的信譽度很高。這一次,他們聲稱基因實驗室北部傳來的信號已被破壞。他們說的並不是阿爾弗雷德為了掩蓋他的私人行動而偽造的信號。不知是福是禍,總之,他的同事發現了另一個欺騙的存在。 現在,所有集群的信號和統計分析師都有了工作重點。上千個專家,一秒鐘前可能還在研究十幾個其他的問題,現在都在關注著同一組數據。計算資源從無數個其他任務中被釋放出來,開始與實驗室裡的感應器同步數據。整個印–歐聯盟的情報系統如同一隻突然警覺的貓,緊緊地盯著獵物的跡象。 現場只有一個攝像頭未上線,但其他上線的攝像頭都被動了手腳,聯盟控制的區域內到處都是相互矛盾的信號……不過,分析師的工作越來越確定了莫斯科–開普敦小組的懷疑:整個基因實驗室都籠罩在了欺騙之中。 那兒!那個姓顧的小孩突然閃現了一下,馬上又消失了。分析師猛地撲向那個地點,在一片欺騙性的寧靜中發現了兩組足跡。看樣子,兔子也有自己的本地力量。 [短信]安達→布賴恩、瓦茨: 該死的兔子!我們無法阻止它。它會一次又一次地騷擾我們。 沒有人搭腔。過了一會兒: [短信]布賴恩→安達、瓦茨: 我能阻止它。我能關掉瑞士信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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