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阿爾弗雷德·貝斯特 > 群星,我的歸宿 | 上頁 下頁 |
五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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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憐憫,決不寬恕,沒有偽善。」 「佛麥雷,你是一個最合我心意的青年人。即使你沒有聲稱和我們家族有關係,我也必然會接受你的。」 「你太遲了,普瑞斯特恩。我已經先接受了你。」 普瑞斯特恩拉住佛雷的手臂:「你應該被介紹給我的女兒,奧麗維亞小姐。你不介意嗎?」 他們橫穿過接待大廳。勝利感在佛雷體內奔湧。他沒發現。他永遠不會發現。然後疑惑跟著出現了:但是我永遠不會知道他是否發現了。他是塊身經百煉的鋼。在自我控制的問題上,他可以教我一兩手。 熟人們向佛麥雷打招呼: 「你在上海設計的花招很出色。」 「在羅馬的嘉年華會也很成功,不是嗎?你聽說過在西班牙廣場上出現的燃燒的男人嗎?」 「我們在倫敦找過你。」 「一個多麼了不起的入場式啊,」哈利·舍文·威廉姆斯叫著,「把我們全蓋過去了,佛麥雷。讓我們看上去就像一幫他媽的小氣鬼。」 「你忘形了,哈利,」普瑞斯特恩冷冷地說,「你知道我不允許在我家裡使用褻瀆的語言。」 「抱歉,普瑞斯特恩。那個馬戲團現在在哪裡,佛麥雷?」 「我不知道,」佛雷說,「稍等片刻。」 人群聚集了起來,為小丑佛麥雷最新的把戲咧嘴大笑。他掏出一隻白金手錶,然後咬開了表蓋。表上出現一張蒙著面紗的臉。 「啊——不管你的名字叫什麼……我們現在這會兒在什麼地方啊?」 回答的聲音非常輕,而且越來越低:「你曾下令把紐約作為你永久的居所,佛麥雷。」 「哦?真的嗎?還有呢?」 「我們買下了聖帕克的大教堂,佛麥雷。」 「那是在什麼地方?」 「老聖帕克,佛麥雷。在第五大道上,以前是第五十街。我們曾經在那裡面安營紮寨。」 「謝謝你,」佛麥雷關上了白金搜索儀。「我的地址是紐約的老聖帕克。有一件事要告訴那些非法的宗教團體……他們造的教堂倒是夠大,足夠安置一個馬戲團。」 奧麗維亞·普瑞斯特恩坐在一個講臺上,四周包圍著她的崇拜者。 她是一位白雪公主,一個有著珊瑚色眼睛和珊瑚色嘴唇,傲慢、神秘的冰公主,難以得到。佛雷看了她一次,在她那僅只能把他看成電磁波和遠紅外光的盲目的凝視面前混亂地垂下雙眼。他的心跳開始加速。 「別犯傻了!」他絕望地想,「控制你自己。停止做夢。這會很危險……」 他被介紹給她,一個銀鈴般清亮的聲音向他致意,一隻涼爽纖細的手伸給他,但是那只手在他的手掌裡似乎觸電一樣讓他的手爆炸了。那幾乎就是相互承認的開始……幾乎就是感情衝擊的開始。 「這是發瘋。她是個象徵。夢中的公主……無法得到的……自製!」 他鬥爭得如此激烈,幾乎沒有意識到人家已經冷淡而彬彬有禮地請他退下了。他無法相信這一點。他站著,像個小丑一樣張著嘴。 「怎麼?你還在這兒嗎,佛麥雷?」 「我無法相信我已經被打發了,奧麗維亞小姐。」 「那倒說不上,但是我恐怕你擋了我朋友們的路。」 「我還不習慣被人打發走。(不。不,全錯了!)至少不習慣被一個我願意當作朋友的人打發。」 「別討人嫌,佛麥雷。下去吧。」 「我怎麼得罪你了?」 「得罪我?現在你變得荒謬可笑了。」 「奧麗維亞小姐……(基督!我就不能說些得體的話嗎?羅賓在哪裡?)求您了,我們能重新來一次嗎?」 「如果你要嘗試變得笨拙的話,佛麥雷,你一直令人景仰地成功。」 「再次請您伸出手來。謝謝。我是西瑞斯家族的佛麥雷。」 「行了。」她大笑,「我對你的小丑做派讓步了。現在下去吧。我肯定你可以找到什麼人去為他逗樂。」 「這一回又出了什麼問題?」 「說真的,先生,你是在嘗試要讓我生氣嗎?」 「不。(是的,我是的。嘗試要用什麼辦法接觸你……打開包裹著你的那層。)我們的第一次握手是……劇烈的。現在完全沒有感覺。出了什麼事?」 「佛麥雷,」奧麗維亞厭倦地說,「我承認你很逗樂,很有創造力,機智,迷人,什麼都行,只要你能走開就好。」 他從講臺上失足絆倒。「婊子。婊子。婊子。不。她就像我在夢裡夢到的她那樣。上面蓋著冰峰,等待著襲取和掠奪。去圍攻……侵犯……強姦……迫使她屈服……」 他突然和薩爾·達根漢姆打了個照面。 「啊,佛麥雷,」普瑞斯特恩說,「這位是薩爾·達根漢姆。他只能和我們一起待30分鐘,但他堅持要把這寶貴的時間花一部分在你身上。」 「他知道了嗎?他把達根漢姆派來就是為了證實?攻擊。Toujoursaudace①。你的面孔是怎麼了,達根漢姆?」佛麥雷冷靜地裝出好奇的樣子問。 ① 一直大膽冒進,總是冒險(法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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