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阿爾弗雷德·貝斯特 > 群星,我的歸宿 | 上頁 下頁 |
一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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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就是你總是失蹤的原因。但是為什麼?為什麼?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一種沉著的狡猾表情出現在這張醜惡的面孔上。「我被困在大眾醫院呢我。這是我開始工作的基礎,明白?我在算一筆賬,羅賓小姐。我還有一筆債要討還呢我。我必須找到某一艘船在哪裡。現在我得報復它。現在我要讓你腐臭,伏爾加,我宰了你!伏爾加,我要幹死你!」 他停止叫喊,帶著狂熱的勝利感對著她怒目而視。羅賓警惕地退回去了。 「看在上帝的份上,你在講些什麼?」 「伏爾加。伏爾加—T:1339。聽說過它嗎,羅賓小姐?我在波納斯厄格的飛船登記本上找到了它的所在。波納斯厄格在三藩市外。我去過那裡呢我,當你教我們穿過小鎮的思動站點的時候。去了三藩市呢我。找到了伏爾加呢我。它在範科瓦的船塢裡。它是普瑞斯特恩·普瑞斯特恩所有的。聽到過他嗎,羅賓小姐?普瑞斯特恩是全塔拉最大牌的人物了。但是他不能阻止我。我會幹死伏爾加。而你也不能阻止我,羅賓小姐。」 佛雷把自己的臉猛然湊到她面前。「因為我能掩護自己,羅賓小姐,我找到了這一條線索上的每一個弱點。每一個可能在我宰了伏爾加之前阻止我的人我都拿到了把柄……包括你,羅賓小姐。」 「不?」 「是的。我找到了你的住處。醫院那方面是知道的。我到這裡四處看了看。我讀了你的日記,羅賓小姐。你在克裡斯托有個家,有母親和兩個姐妹。」 「看在上帝份上!」 「那使得你變成了外星交戰方的人。當這場戰爭開始的時候,你和所有沒有被法律判定為間諜的人只有一個月時間離開內部行星回家。」 佛雷張開了他的手,「我可在這兒逮住你了,丫頭。」他握緊拳頭。 「我母親和姐妹一年半以來一直努力要離開克裡斯托。我們屬這裡。我們——」 「我可在這兒逮住你了,」佛雷重複,「你知道他們怎麼對待間諜嗎?他們從他們那裡『切』下信息。他們把你切開來,羅賓小姐。他們把你肢解,一片一片地……」 羅賓尖叫起來。佛雷快樂地點點頭,用雙手抓住她戰抖的肩膀:「我逮住你了,就這麼回事,丫頭。你甚至沒辦法從我這裡逃走,我要是報告情報局,你會在哪兒呢?沒有人可以做任何事來阻止我。醫院不行,甚至偉大的普瑞斯特恩·普瑞斯特恩先生也不行。」 「滾開,你這肮髒的,可怕的……東西。滾開!」 「你不喜歡我的面孔,羅賓小姐?關於這一點你也一樣無能為力。」 他突然把她抱起來,扛到一個寬大的長沙發上。他把她扔在沙發上。 「你啥辦法也沒有。」他說。 獻身于作為全社會基礎的鮮明的浪費主義,普瑞斯特恩家族的普瑞斯特恩把他的維多利亞大廈安置在中央公園,設置了電梯、房間電話、沉默的服務員和所有其他因為思動已經沒有用處了的節省勞力的設施。在這個華而不實的巨大城堡裡,侍者盡職地從一間屋走到另一間屋,開門,關門,走上樓梯。 普瑞斯特恩·普瑞斯特恩起身了,在他的侍從和理髮師的幫助下打理完畢,乘坐電梯下樓到晨室,在司膳者、隨從和女侍應生的服務下進了早餐。他離開晨室進入書房。在這個年代裡,直接思動到別人的辦公室去和他討論要容易得多,而普瑞斯特恩依舊保留了過時的電話總機,在他書房裡有接線員。 「給我接達根漢姆。」他說。 接線員通過努力,終於接通了達根漢姆快遞情報公司。這是一個上億資產的組織,思動者的聯合體,保證為任何要人做公開或機密的服務。他們的服務費是一英里一琶①。達根漢姆保證旗下的快遞者在80分鐘內能環游地球一周。 ① 作者杜撰的一種內部行星流通貨幣名稱。 在普瑞斯特恩的電話接通80秒之後,一個達根漢姆的快遞員出現在普瑞斯特恩家門外的私人思動站上,證明身份後被允許通過入口後面的防思動迷宮。就像每一個達根漢姆組織的成員一樣,他是一個中等等級的思動者,有能力以每次跳躍一千英里左右的速度瞬間移動,而且熟悉幾千個思動對應站。他是矇騙和諂媚的高級專家,經過訓練獲得了達根漢姆快遞情報公司職員的共同特質:鮮明的效率主義和勇敢精神,從中體現出公司創立者的冷酷無情。 「普瑞斯特恩?」他不浪費任何口舌跟人客套。 「我想雇達根漢姆。」 「準備好了,普瑞斯特恩。」 「不是你,我要薩爾·達根漢姆本人。」 「達根漢姆先生本人不為十萬琶以下的任務服務。」 「我的出價是這個數目的五倍。」 「成交。任務是?」 「派爾①。」 ① 與pyre(柴堆)同音的一個作者自造詞,所以後來普瑞斯特恩經常解釋說「葬禮柴堆的那個詞」。 「請您拼出來。」 「這個名字對你而言沒有任何意義嗎?」 「沒有。」 「好。這將被遞交給達根漢姆。『派爾』,大寫的P,YR,大寫E。發音為『派爾』,葬禮用的柴堆的那個『派爾』。告訴達根漢姆我們已經找到了派爾的位置。我雇他去那兒……不惜任何代價,找到一個叫佛雷的男人。格列佛·佛雷。」 快遞員取出一粒微小的銀珍珠——一粒備忘珠,對著它重複了普瑞斯特恩的指示,然後一句話也沒有多說就離開了。普瑞斯特恩轉向他的電話接線員,「給我接瑞格斯·夏菲爾德。」他命令。 在和瑞格斯·夏菲爾德的法律辦公室通話十分鐘後,一個年輕的法律助理員出現在普瑞斯特恩的私人思動站,被確認身份後被允許穿過迷宮。他是一個年輕的男人,一張洗得乾乾淨淨的臉上掛著高興的兔子似的表情。 「原諒我的延誤,普瑞斯特恩,」他說,「我們在芝加哥接到你的電話,而我還只是一個每次只能思動跳躍五百英里的D級思動者。我趕到這兒費了些時間。」 「你的頭兒在芝加哥辦一樁案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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