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阿爾弗雷德·貝斯特 > 群星,我的歸宿 | 上頁 下頁 |
一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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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知道,羅賓小姐。他在精神病房就是因為他失去了記憶。他呀,什麼都記不得了。就我看,如果我有那樣一張臉我也什麼都莫(不)想記得了。」 「那是樁可憐的事。他看上去很恐怖。色格特·羅根,你是否認為我這麼想佛雷先生的時候,思想曾經失控,漏到他那裡,而且傷害了他的感情?」 那個裝著鉑頭顱的小個子男人判斷:「不,女司(士)。你不會傷害任何人的感情,你呀。而且佛雷無(不)會受什麼傷害,他呀。他只不過是個大號的遲鈍的公牛,就這樣。」 「我必須要這樣小心,色格特·羅根。你瞧,沒有人真的想知道另一個人對他真實的想法。我們以為我們願意,但我們並不。我的這種傳心術讓我仄惡。還有孤獨。我——請不要聽我的思想。現在我控制思維有困難。啊,你在哪兒,佛雷先生。你一直在這個世界上的什麼地方漫遊呀?」 佛雷思動而來,出現在站點上,然後靜悄悄地走下來,他可怕的面孔轉到一側。「一直在練習呢我。」他低聲含含糊糊地說。 羅賓壓抑著她反感的顫抖,同情地走向他。她拉住他的胳膊,「你真的應該多和我們在一起。我們都是朋友,而且過得很愉快。加入我們吧。」 佛雷拒絕接觸她的目光。他悶悶不樂地從她那裡抽回手臂時,羅賓突然發現他的袖子濕透了。他的整件住院服都吃透了水。 「濕的?他在什麼地方淋了雨。但是我看過今天早上的天氣預報。聖路易斯沒有雨。那麼他肯定思動到更遠的地方去了。但是他應該沒有那個能力。他應該已經失去了所有記憶和思動的能力。他在詐病。」 佛雷傾身轉向她。「住嘴,你!」他的面孔兇殘駭人。 「那麼你確實在詐病。」 「你知道多少?」 「我知道你是個笨蛋。停止裝模作樣吧。」 「他們聽到你了?」 「我不知道。放過我。」羅賓從佛雷這裡轉回來。「好了,同學們。我們今天已經結束了。都上醫院的車回學校去吧。你第一個思動,色格特·羅根。記住:地點,高度,環境,……」 「你想要什麼?」佛雷惱怒地說,「想敲一筆嗎,你?」 「安靜。停止裝模作樣吧。現在別猶豫了,哈瑞斯長官。走上去然後思動。」 「我想和你談談。」 「當然不行。等輪到你再開始,彼得先生。別那麼著急。」 「你要向醫院告發我?」 「自然。」 「我想和你談談。」 「不。」 「他們都走了,全部。我們有時間。我們在你的公寓見。」 「我的公寓?」羅賓確實被嚇住了。 「在綠海灣,威斯康辛州。」 「這太荒謬了。關於這個我沒有什麼可以談論的——」 「你有很多可談的,羅賓小姐。你可以談你的家庭。」 佛雷看到她驚駭的反應時咧嘴笑了,「在你的公寓裡見。」他重複道。 「你不可能知道它在哪裡。」她膽怯了。 「剛告訴過你了,不是嗎?」 「你——你不可能思動到那麼遠。你——」 「不能?」那面具咧嘴笑了,「你剛剛告訴我我是詐——那個詞。你說出了事實,你呀。我們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在那兒見你。」 羅賓·威南斯布莉的公寓在綠海灣的海岸邊上一棟孤零零的巨型大廈中。這公寓房看上去就像是魔術師從一個城市的居民區裡挪過來然後把它丟棄在威斯康辛州的松林裡一般。在思動世界裡這樣的大廈很平常。借助全套的自體供熱設施和照明植物,加之思動可以解決交通問題,單棟和多棟的大廈被建造在沙漠、森林和荒野中。 公寓本身是一個四房套間,厚厚的隔離層使羅賓的傳心術不會影響到鄰居。房間裡塞滿了書本、音樂片、油畫和照片……所有的證據都表明了這個不幸的傳心術士過著一種很有文化但卻孤獨的生活。 在佛雷之後幾秒鐘,羅賓思動到公寓的起居室,佛雷帶著一種粗野的不耐煩神情在等著她。 「現在你肯定地知道了,」他開門見山,緊緊拽住她的手臂,讓她很疼,「但是你不能把我的事告訴醫院裡的人,羅賓小姐。誰都不能說。」 「放開我!」羅賓抽了他一個耳光。「畜生!野蠻人!你怎麼敢碰我!」 佛雷放開她,退回去。她的反感刺激了他,他生氣地別轉頭,遮住自己的臉。 「你一直在詐病。你知道如何思動。就我所知,你假裝在初級班學習的時候一直在思動……用大幅度的跳躍環遊這個國家,環遊這個世界。」 「是。我從時代廣場思動到哥倫布轉盤廣場,一路經過……幾乎是什麼地方都去了,羅賓小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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