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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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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現在總共有六個人──你、我,和另外三位大使以及約翰·李──對於將要發生的事情有了相當的概念,我真擔心謝頓不願意讓任何人知道他的想法。」 「為什麼呢?」 「因為謝頓的心理學雖然很高明,但是也有先天限制,它不能夠處理太多獨立變量,也無法用在個人身上,不論想要預測的時間是長是短,就像氣體運動論不適用於個別分子一樣。謝頓的研究物件必須是群眾,是整個行星上的居民,而且這些群眾還必須不知情──對他們的行動將產生的結果,完全沒有任何一點的預知。」 「我聽不太懂。」 「這我也沒辦法了,我並不是一個真正的心理學家,所以不能用科學的語言來詳細說明。不過你也知道,端點星上沒有專精的心理學家,也沒有這方面的數學參考書。謝頓顯然不願讓住在端點星的人,具有任何預測未來的能力。他希望我們盲目地發展──也就是正確地根據群眾心理學的原則發展。正如我曾經告訴過你的,當初我趕走安納克瑞昂人的時候,實在不知道我們應該何去何從,當時我的想法只是想保持勢力均衡,就是如此而已。直到後來我才發覺,各個事件的發生有一個微妙的模式,但是我在做任何決定時,都儘量不去考慮這一點。因為謝頓計劃一旦被先見之明所干擾,整個計劃就會被破壞了。」 維瑞索夫若有所悟地點著頭說:「我在安納克瑞昂的靈殿中,也曾經聽說過同樣複雜的理論。然而,當需要有所行動的時候,你如何判斷正確的時機?」 「其實時機早已經決定了。你也承認,一旦我們修復了巡弋艦,溫尼斯就勢必會對我們發動攻擊。這是必然會發生的事,絕無任何轉圜的餘地。」 「是的。」 「好,所以外在的因素已經確定了。另一方面你也承認,下次選舉之後,會產生一個新的、由反對黨主控的議會,迫使我們對安納克瑞昂採取行動,這也是不可能改變的事實。」 「這也沒錯。」 「當所有的餘地都不再存在時,危機就來臨了,跟上次一模一樣──不過,我有點擔心一件事。」 哈定說到這裡就停了下來,維瑞索夫耐心地等著他說下去,哈定卻慢吞吞地、幾乎心不甘情不願地繼續說道:「我有一個想法──這只能算是我的感覺罷了,那就是根據謝頓的計劃,內外的壓力應該在同時升到頂點。但是如今看來,卻有幾個月的出入──溫尼斯可能在春天之前就會打過來,然而離選舉還有一年的時間。」 「這似乎並不重要。」 「我不知道,也許只是計算上不可避免的誤差,或者由於我是當局者迷,才會有這種感覺。我儘量使自己的行動不為預感所左右,但是我又怎麼知道是否做得對呢?那一點時間上的差異,又會帶來什麼樣的效應?不過無論如何,」他抬起頭來說:「至少有一件事我已經決定了。」 「什麼事?」 「當危機爆發時,我要到安納克瑞昂去,我要親自到現場去……晤,我已經說得夠多了。維瑞索夫,現在已經很晚啦,我們出去喝杯酒吧,我想輕鬆輕鬆。」 「我們就在這裡喝好了,」維瑞索夫說:「我可不想被別人認出來。否則,你也知道,那些偉大的議員先生新組成的政黨,會因此而發表什麼樣的聲明──請人送些白蘭地來吧。」 哈定接受了他的建議──不過並沒有叫得太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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