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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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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淺淺一笑:「應吉爾伯伯的建議,他們在門口留下一名衛士。」 通向走廊的大門平穩地沿著滑軌拉開一兩英寸,那名衛士仍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 「衛士,」她悄聲道,「進來一下,快點。」 對於執政者之女的吩咐,一名普通士兵毫無遲疑的理由。他走進漸漸打開的大門,恭敬地說:「聽候您的差遣,郡……」突然有一股力量壓向他的肩膀,令他的膝蓋彎曲,同時有一隻臂膀猛然勒住他的喉頭,將那句話硬生生切斷,令他甚至來不及發出掙扎的聲音。 艾妲密西婭趕緊關上大門,看到這種纏鬥的場面,令她幾乎想要作嘔。亨芮亞德王宮中的生活平靜得幾近頹廢,身在其中的她從未見過這種場面——一個人的臉漲成紫紅色,張大嘴巴,由於窒息而拼命吐氣。她趕緊將頭別過去。 拜倫齜牙咧嘴,用手臂緊緊纏住那人的喉頭,同時不斷收緊肌肉。前後有一分鐘左右,衛士雙手試圖拉扯拜倫的手臂,可是力氣越來越小,根本起不了作用,他的兩條腿則亂踢一通。拜倫絲毫未曾放鬆,將他的身子舉到了半空中。 衛士的雙手終於垂下,雙腿變得松垮,胸部的痙攣性起伏也開始消退。拜倫將他輕輕放到地板上,他的四肢鬆軟地攤開,仿佛是個被掏空的袋子。 「他死了嗎?」艾妲密西婭以恐懼不已的細聲問道。 「我存疑。」拜倫說,「用這種方法殺人,需要四五分鐘的時間,但他會有一陣子不省人事。你有什麼東西可以捆綁他嗎?」 她搖了搖頭,一時之間,她感到相當無助。 拜倫說:「你一定有些纖維絲襪,用它們就行了。」他已取走那衛士的武器,並脫下他的制服,「我想洗個澡,不,我非洗不可。」 踏進艾妲密西婭的浴室,置身潔身霧中,令他感到無比舒暢。他也許會沾上過重的香氣,但他希望出去後那香氣就會在空氣中散開。至少他現在一身潔淨——暖和的蒸氣強有力地噴在他身上,他只要迅速穿過這團細微的懸浮液滴,便能將全身污垢即刻除盡。這樣洗澡不需要乾燥室,當他走出那團霧氣時,全身已經沒有絲毫水汽。不論是在維迪莫斯或地球上,都沒有這麼方便的設備。 那衛士的制服有點緊,而不甚美觀的錐形軍帽蓋在拜倫的頭上,令他實在有點不敢領教。他很不以為然地照著鏡子,問道:「我看起來怎麼樣?」 「挺像個軍人。」 他又說:「你得帶著一柄神經鞭,我一個人無法用三柄。」 她用兩根指頭夾起那件武器,丟進隨身袋中。那個袋子借著微力場貼在她的寬皮帶上,好讓她的雙手騰出來。 「我們最好現在就走。假如我們碰到任何人,你一個字都別說,由我負責開口。你的口音不對,而且在我面前,除非有人直接跟你說話,亂開口是不禮貌的舉動。記住!你只是一名普通的士兵。」 躺在地板上的衛士開始緩緩扭動,眼睛也在四處張望。他的手腕與腳踝被扯到腰際,用絲襪緊緊綁成一團,那種絲襪的抗拉強度超過等量的鋼鐵。由於嘴巴塞了東西,他的舌頭怎麼動也發不出聲音。 他已被推到一旁,這樣他們就不必跨過他的身體去開門。 「走這邊。」艾妲密西婭低聲道。 在第一個轉彎處,他們身後傳來腳步聲,然後一隻手輕輕按向拜倫的肩頭。 拜倫迅速閃到一旁,轉過身來,一隻手抓向那人的手臂,另一隻手趕緊去取神經鞭。 他卻聽到吉爾布瑞特的聲音:「別緊張,老弟!」 拜倫立刻鬆開手。 吉爾布瑞特一面搓著自己的手臂,一面說:「我一直在等你們,但沒有理由拆我的骨頭。讓我好好欣賞你一番,法瑞爾。這套制服穿在你身上似乎縮了水,但還是不錯,相當不錯。有了這身行頭,沒人會看你第二眼。這就是制服的好處,大家都理所當然地以為,穿著軍服的人一定就是軍人,絕不會有任何例外。」 「吉爾伯伯,」艾妲密西婭焦急地悄聲道,「別說那麼多了,其他衛士呢?」 「誰都不讓我多說幾句。」他不悅地說,「其他的衛士都上塔樓去了。他們判定我們這位朋友不會在較低的樓層,所以只留下一些人守在主要出口和坡道旁,並將警報系統開啟。我們可以輕易過關。」 「他們不會想念你嗎?」拜倫問。 「我?哈,隊長看到我走,高興還來不及,雖然他表面上很捨不得。他們不會找我的,我向你保證。」 他們原本一直壓低聲音講話,現在卻完全無聲無息了。前方一個坡道的起點站著一名士兵,此外還有另外兩名衛士,守在兩扇高大的、直接通向戶外的雕花大門旁。 吉爾布瑞特叫道:「有沒有那逃犯的消息,戰士們?」 「沒有,侯爺。」最近的那名衛士一面回答,一面併攏腳跟,向他行禮。 「好吧,把眼睛放亮點。」說完三人便向前走去,當他們穿過那道門的時候,守門衛士之一暫時關上那段警報系統。 外面果然是黑夜,天空晴朗而繁星密佈,參差不齊的「暗星雲」將地平線附近的星光盡數遮蔽。中央正殿成了他們身後的一團黑霧,廣場則在前方不到半英里之處。 他們沿著幽靜的小徑走了五分鐘,吉爾布瑞特忽然變得惴惴不安起來。 「有個地方不對勁。」他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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