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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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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更厲害,直接就絕望了!我搖搖頭,拍拍他的肩不敢搭腔——生怕他纏著我,然後一臉遺憾地快速逃走,連腿上的傷口都被他嚇得不痛了。 我快速地跑到李明他們跟前,把正在休息的宛兒嚇了一跳,估計她在納悶,我不是腿上受傷了,怎麼還這麼能上躥下跳的?李明看見我過來一臉擔心地問我:"你們隊長又跟你說什麼了?" 我覺得狼群死人和李明沒什麼關係,就把隊長和他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你小子不老實,可以!自己人還不說實話!"李明抱著我就是一傢伙,打得我腹部傷口抽痛。聽他這話,讓我覺得很不舒服,因為作為狼群的成員,李明對我來說只是個外人,而作為一個中國人來說,李明也只是個同胞,我是個很現實的人,不管你認識我哥也好,是宛兒的小舅也好,對我來說12個小時以前的陌生人,現在也只能叫認識,還沒熟到能稱做自己人的地步。 我應付了他以後,宛兒走到我身邊,把手帕遞給我,我一看是我昨天遞給她的那塊,現在洗乾淨了又還給我。我也沒客氣就收了起來,然後斟酌著對她說:"宛兒,現在我們隊員中有傷員,估計天黑前不會再行進了,你現在最好休息一下,估計晚上就不能睡了!"其實我是想說白天沒危險,晚上會死人,不過害怕嚇著她,就沒有和她直說,我相信李明也不會傻到把這個消息告訴一個弱女子。 "我不怕,我有槍!"宛兒揚了揚手中的MP7對我說道。 我只能對她苦笑一下,你有大炮也不行啊,只能在你身上多花點兒精力了。希望你的護花使者能起到點兒作用。想到這裡。我偷眼看了一下楊劍,那小子倒是盯得挺緊,一直看著這裡。希望你晚上也能看好她才是。 無線電中隊長招集我們,我告別宛兒回到隊尾。隊長他們幾個正在分配工作,輕傷的已經包紮完畢,而全能他們幾個重傷員也已經躺在擔架上掛起了緊急輸液袋和血漿。 隊長看到我來,只是對我交代了一句:"刑天,你和狼人還有屠夫負責中國成員的安全,入夜後無論什麼人活動都要經過允許,就是尿尿你們也要站在背後給我看著!明白嗎?" "Yes, Sir!"我立即表示明白。 所有的人都聚在一起,為了不給偷襲者任何可乘之機,大家都聚成一隊,但不太密集,生怕走失一個人。因為重傷員的情況不穩定,隊長決定暫時不快速前進,只是深入了叢林一些,然後就佈置防線,準備駐紮。 天色慢慢地暗下來了,久違的黑暗籠罩了大地,叢林中很快就是伸手不見五指。一大群人坐在林中一個比較空的平地裡,大家圍成一個圓靠著樹木休息,中心是傷員,第二層是非戰鬥人員,第三層是戰鬥隊員。我坐在一塊石頭上把槍橫在膝頭,從包中拿出密封的口糧,掏出牛肉和高能蛋白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注意邊上的動靜。 "咯嚓!"耳邊傳來樹枝斷折的聲音,我馬上掏出槍指向聲源處,然後才仔細地看了一眼,原來是宛兒拿著什麼東西走了過來,看到我拿槍指著她,她嚇得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不知如何是好。我收起槍,輕聲說:"過來吧!"她才慢慢地走了過來,坐到我身邊,我看她要和我說話,就把位置向後移了移,邊上的狼人移過來接替我的位置。 "我不是告訴你不要亂走動嗎?晚上叢林中兩三米的距離就不可視物了,如果你被殺了我們也不知道,明白嗎?"我儘量壓低聲音訓道。 宛兒一臉委屈地看著我,眼中竟然開始泛出淚光,我只好認輸,擺擺手說:"算了!什麼事?" 她吸吸鼻子才慢慢地開口:"我們後面也開飯了,你說你已經好長時間沒有回家了,我給你送點兒家鄉飯,誰知道你……"說著聲音中又帶上了哭腔。嚇得我趕緊在她背上拍了拍,小聲說:"是嗎?那太好了,我看看,你們怎麼還有家鄉菜?真稀罕!我看看。"我趕緊轉移她的注意力。 "喏,給你!拿去,哼!"她把手裡的東西給我後扭頭就跑掉了,弄得我接過飯不知該如何是好,這丫頭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啊!不過先不管她,有什麼事等出了叢林再說。 我打開眼前熱乎乎的包,一看,原來是一包已經弄好的大米飯,我樂了,不知道中國軍隊什麼時候開發出了這種軍用口糧,呵呵,上面還有點胡蘿蔔和肉絲什麼的,看得我一暈一暈的。呵呵,還真全! 我趕緊挖了一塊放進嘴裡。"嗯!"我舒服地哼出聲來,大米的清香從鼻孔中噴出,甘甜的米粒口齒留香。爽!還是家鄉的飯好吃啊,這幾年淨吃麵包牛肉和壓縮軍糧了,連大米飯是什麼味道都快忘了,這一口可讓我美死了。 三口並兩口地我就把袋中的大米飯扒進了嘴裡,現在我的飯量長了太多,這點兒東西還不夠半飽,只好又拿起牛肉幹和壓縮口糧吃了起來,不過因為有了大米飯墊底,入口的壓縮口糧也變得美味了很多。 坐回到大石頭上,我嚼著牛肉幹,替換狼人繼續觀望。沒想到狼人這小子竟湊過來問了一句:"剛才吃什麼呢?我坐這麼遠都聞到了,那麼香!"說完還吞了口口水,樣子要多猥瑣就多猥瑣。 "中國大餐,沒你的份兒!"我很自豪地笑了,到了外國我才知道外國的飲食文化多貧乏,除了咖啡、可樂,我覺得也就紅酒比較不錯了。 "不可能,中國菜我吃過很多次,不是那個味道,不要騙我!"狼人向來以鼻子好聞名,所以他很肯定我吃的不是中國菜。 "等過兩天回到法國,我帶你去吃真正的中國菜。"我笑道,中國人都知道到了外國想吃中國菜要到唐人街去,而且要申明自己是中國人,才能吃到正宗的中國菜,不然吃到的就是糖水兌味精。 "行,要是吃不到,你小子就完了!"狼人舔舔嘴唇有點迫不及待地說道。 "絕對沒有問題!"我笑道。那小子才退到後面去吃他的東西。 小插曲後,就陷入了無聊的等待,叢林中的黑夜像一層黑色的濕布罩在臉上,巨大的濕氣壓得人胸口發悶,我慢慢地解開衣領透透氣。已經後半夜了,並沒有什麼人來襲擊我們,連人最易發困的3點時刻也沒有任何動靜。我慢慢地剝開一顆提神糖放進嘴裡,那股難受的味道順著舌根一下沖到頭頂,我的精神也隨之一震。我抱著槍,靠著一棵樹蹲在樹根下的草叢中只露出兩隻眼睛,在黑暗中慢慢搜尋,不放過任何風吹草動。慢慢地,天色開始發白了,叢林中開始升起淡淡的水汽,熱帶叢林越是山區越容易出現晨霧,如果是我,這時候就是我偷襲的最好時機,我想對於外面窺視了一晚的傢伙也是! "砰!砰!"無線電中輕輕地傳來兩下敲擊聲,我知道有人來換班了,不一會兒,狼人偷偷蹲在另一個草叢中向我使了個眼色,讓我回去休息。 我又觀察了一會兒,確定身邊安全後,慢慢地站了起來,貓著腰向圈內退去。舒展了一下胳膊,我慢慢地走向人群密集處,這一夜擔驚受怕,過得可夠難受的。正在想東想西的時候,我抬頭看了一眼Redback的位置,發現她也已經換班回去了。侍者蹲在一塊石頭後面正向我這邊看來,我對他點了點頭,就在我準備收回目光繼續前進的時候,猛然發現在遠處的一根樹枝慢慢動了起來,接著半張臉轉了出來,一隻冰冷的眼睛在淡淡升起的晨霧中乍現。 "侍者,趴下!"我大叫道,然後舉起槍,來不及瞄準方向沖著霧氣就是一陣掃射,希望能阻止對方的行動,可我還是慢了。 "嗖"地破空聲中,一道黑影刺破迷霧,正中侍者的胸前。我拉開一顆手雷向出現暗殺者的地方投了過去。在手雷炸響的同時,我沖到侍者邊上,把他抱起來,背後傳來M249的咆哮聲,Redback也聽到聲音,調轉回來,用機槍掩護我,四面八方也傳來了槍聲,看來對方的第一次襲擊就是在今天早上。 我抱著侍者沖向隊中間,懷中的侍者用力地抓住我的衣服,使勁兒向下拽,連我小腹的繃帶都被他拽開了。我忍著痛一邊跑一邊叫:"醫生,醫生!有人受傷了!醫生!" 不一會兒,醫生和神父沖了過來,看見我懷裡的侍者他們都大吃一驚。醫生讓我慢慢地放下他,然後開始為他做檢查。我喘著氣看著,侍者胸口上插著一支弓箭,像一面黑色的旗幟,侍者一直努力掙扎著想要去拔那根箭,都被邊上的神父給壓住了,他嘴裡不停地抽氣,似乎氣永遠不夠吸似的,他的肚子一挺一挺的,解開衣服才發現那支箭正紮在防彈衣的鐵板縫隙中,斜著釘入一尺多深,創口的血流量不大,只是慢慢地向外洇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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