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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九百六 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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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支·詩 諸家詩目二 韋應物詩 【文獻通考】 《韋蘇州集》十卷。 陳氏曰:唐韋應物,京兆人,天寶時為三衛,後作洛陽丞,京兆府功曹,知滁江二州,召還,或娼其進,媒孽之出為蘇州刺史。詩律自沈宋以後,日益靡漫,鎪章刻句,揣合浮切,雖音韻諧婉,屬對麗密,而閑自雅平淡之氣不存矣。獨應物之詩馳驟,建安以還,得其風格雲。韓子蒼曰:蘇州少以三衛郎事玄宗,豪縱不羈。玄宗崩,始折節務讀書,故其逢楊開府詩曰:少事武皇帝,無賴恃恩私,身作裡中橫,家藏亡命兒。朝持樗蒲局,暮竊東鄰姬。司隸不敢捕,立在白玉墀。一字都不識,飲酒肆頑癡。云云然餘觀其人,為性高潔,鮮食寡欲,所居掃地焚香而坐,與豪縱者不類。其詩清深妙麗,雖唐詩人之盛,亦少其比,又豈以晚節把筆學為者,豈蘇州自序之過歟? 徐師川雲:韋蘇州詩,人多言其古淡,,乃是不知言。自李杜以後,古人詩法盡廢,惟蘇州有六朝風致,最為流麗。 【劉須溪集】 《韋蘇州詩序》詩難評,觀詩亦複未易憶與陳俞舜卿誦韋蘇州一二語,高處有山泉極品之味,共恨未見全集,偶郡有京遞,舜卿附急足,半月得之,報予,共讀中讀數首輒意倦,再看複然。複取前選語,視上下殊不逮,因不敢複論。予後得此本,臥起與俱,久而形神相入,欲就舜卿語,而故人不可得矣。今人嘗誦「兵衛森畫戟,燕寢凝清香」,政爾無謂。惟朱韋裔舉諸生時「列坐共愛風滿林」,乃能今人意消,頗有悟入。然全集若此無數,詩經評泊,別是眉目。如「白日淇上沒,空閨生遠愁」,正似不著一字,坐見魂銷。「逍遙無一事,松風入南軒」,此起此結,複在比興之外,豈可以心力為之?蘇州五字已多,即他鄉到是歸,是他人幾許,造次能道及其舂容。若佳人亦攜手,再往今不同,「其含情欲訴,乃在數位之後」。風澹意傷春,池寒花斂夕,襟懷眼景,鬱折如此,又豈更道哉!後來非無富健如古文,痛快如口語者,亦猶唐書瘦硬,宋帖跌宕,望而可愛,然去八法愈遠。王濛在諸作中最疏拙,然簡淡別有風韻者,以其未失八法也。蘇州佳致,不數二謝,獨不知有學韋詩如濛帖者否?皎然空學其外,未得其內。 【陵陽文集】 《題韋蘇州詩》蘇州少時,以三衛郎事玄宗,豪縱不羈。玄宗崩,始折節務讀書。然餘觀其人,為性高潔,鮮食寡欲,所居掃地焚香而坐,與豪縱者不類。其詩清深妙麗,雖唐詩人之盛,亦少其比。又似晚節把筆學為者,豈蘇州自序之過歟?然在天寶間不聞蘇州詩,則其詩晚乃工,為無足怪。高適年四十始學詩,亦遂名家,非其才本絕人,莫能爾也。少時不知有韋蘇州,晚讀其詩,清深妙麗,在陶柳之間,恨見之晚。然餘少時,豪氣未除,就令見之,未必能愛。乃知學者讀書,當自有次第也。本朝以文名世者多矣,然柳州蘇州,自歐陽公尚未之愛。宋景文作《唐書文藝傳》,舉唐之能文者皆在。至於蘇州,則以為史家軼其行事,故不書,此豈知史法哉! 李端詩 【文獻通考】 《李端司馬集》三卷。 晁氏曰:唐李端,趙州人,大曆五年進士,為校書郎,卒官杭州司馬。郭暖尚升平公主,賢明,招納士類,故端等皆客之。當坐上賦詩,奇甚。主大加稱歎。錢起曰:素為之,請賦起姓,端立獻一篇雲:「新開金埒看調馬舊賜銅山許鑄錢。」起乃服,主喜,厚賜之。 盧綸詩 【文獻通考】 《盧綸詩》一卷。 晁氏曰:唐盧綸,與韋應物、韓、錢起、司空曙、苗發、崔炯、耿緯、夏侯審、李端,皆能詩,齊名,號「大曆十才子」。綸,字允言,累舉進士不第。 李益詩 【文獻通考】 《李益詩》一卷。 晁氏曰:唐李益君虞,姑臧人,大曆四年進士,調鄭縣尉,幽州劉濟辟從事。憲宗雅聞其名,召為集賢殿學士,負才淩籍,士眾不能堪,暴其獻濟詩《不上望京樓》之句,以涉怨望。詔降秩,俄復舊。益少負詞藻,長於歌詩,與宗人賀齊名。每作一篇,樂工以賂求取被聲歌,供奉天子。 《征人早行》詩,天下皆施之圖畫。今集有《從軍詩》五十首,而無此詩,惜其放逸多矣。 陳氏曰:益宰相揆之族子,舊史《本傳》,指其少有癡疾,防閑妻妾,過於苛酷,有散灰扁門之談聞于時,故時謂之妒癡為李益疾。按世傳《霍小玉傳》,所謂李十郎詩:「開廉風動竹,疑是故人來」者,即益也。舊史所載如此,豈小玉將死訣絕之言果驗耶?抑好事者因其有此疾,遂為此說以實之也? 韓愈詩 【文獻通考】 《韓昌黎集》四十卷。 【黃庭堅豫章集】 《書韓退之符讀書城南詩後》紹聖五年五月戊午,上荔枝灘,極熱,又舟中敖兀,無以為娛,聊以筆硯忘暑,因書此詩贈陳德之。此字極似蔡君謨簡紮。所恨未能與顏楊比肩耳。又書:眉山石通道,請余書《符讀書城南》,將鑱諸家學,以為後生擊蒙之器,其意甚美。故為之書。或謂韓公當開後生以性命之學,不當誘之以富貴榮顯,涪翁曰:此熙甯元豐間大儒之過也,又何學焉!孔子曰:齊景公有馬千匹,死之日,民無德而稱焉;伯夷叔齊餓于首陽之下,民到於今稱之。韓公之言,其於勸獎之功異趣而同歸也。黃口小兒得食未知饑飽,而使之談天人之際,此何異孺子學步,遂責之佩玉中和鸞采茨哉!通道歸刻之,勿疑空腹讓食之論可也。又書《贈孟東野詩後》石君美有子年少而失,故書孟東野詩遣之。時以觀覽,可用亂思而紓哀。竟觀物理,其實如此,大概因果耳。退之救世弊,故並因果不言,然此一段文意,乃是涅中佛語爾。退之言,不能無所不讀,未有能成大儒者,其佛能信矣乎! 【唐仲友說齋集】 《辨元和聖德詩》韓公《元和聖德詩序》曰:東定青徐積年之叛。按新書本記,貞元十六年,徐泗濠節度使張建封卒,其子自稱知軍事,建封傳。元和初以疾求代,召為工部尚書,以王紹節度武寧,謂定其叛可也。淄青李師古,以元和元年閏月壬戌卒,其弟師道自稱留後。憲宗以方討劉辟,含垢授之。其後擅選卒抵壽春,欲授蔡,遣客燒河陰漕院,賊宰相武元衡,傷中丞裴度,遣訾喜珍門察及東都盜斬建陵戟。及聞李光顏拔淩雲柵,始懼,遣使歸命蔡平,猶逗撓不朝,卒用大師,一年而後平之。乃元和十四年也。詩作在平劉辟後,謂定積年之叛,殊不可曉。豈以師道上書,奉兩稅守鹽法,請吏朝廷,亦足為小定耶!公書法謹嚴,未誅師道,意不應遽以為定,識者當能辨之。 孟郊詩 【文獻通考】 《孟東野詩集》十卷。 晁氏曰:唐孟郊,東野湖州人,貞元十二年進士,調溧陽尉,辟為興元參謀,卒。郊少隱嵩山,性介寡合,韓愈一見為忘形交,為詩有理致,然思苦澀,李觀論其詩曰:高處在古無上,平處下顧二謝雲。張籍諡為貞曜先生,集宋次道重編,先時世傳汴吳鏤本五卷,一百二十四篇,周安惠本十卷,三百三十一篇,別本五卷,三百四十篇。蜀人蹇用退之贈郊句,纂《咸池集》二卷,一百八十篇,自餘不為編秩,雜錄之。家家自異次,道總拾遺逸,摘去重複,若體制不類者,得五百十一篇,四十聯句不與焉,一贊二書附於後,郊集於是始有完書。 穎濱蘇氏曰:唐人工於為詩,而陋于聞道,孟郊嘗有詩曰:「食薺腸亦苦,強歌聲無歡,出門如有礙,誰雲天地寬。」郊耿介之士,雖天地之大無以安其身,起居飲食有戚戚之尤,是以卒窮以死。而李觀盛稱之,至韓退之亦談不容口,甚矣!唐人之不聞道也。孔子稱顏子在聘陋巷,卷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與郊異矣。 朱仿詩 【文獻通考】 《朱仿詩》一卷。 晁氏曰:唐朱仿,字長通,襄陽人。隱居剡溪。嗣曹王皋鎮江西,辟節度參謀,貞元初召為拾遺,不就。 長孫佐輔詩 【文獻通考】 《長孫佐輔集》一卷。 陳氏曰:唐長孫佐輔撰,按《百家詩選》雲:「德宗時人,其弟公輔為吉州刺史,往依焉。」當必有所據也。其詩號《古調集》。 柳子厚詩 【文獻通考】 《柳宗元詩》一卷。 陳氏曰:唐柳宗元撰,子厚詩在唐,與王摩詰、韋應物相上下,頗有陶謝風氣。古律絕句,總一百四十五篇,在全集中,不便於觀覽,因抄出別行。 【黃庭堅豫章集】 《跋書柳子厚詩贈王觀複》: 予友先王觀複,作詩有古人態度,雖氣格已超俗,但未能從容中玉珮之音,左準繩,右規矩爾,意者讀書未破萬卷,觀古人之文章未能盡得其規摹。及所總覽籠絡,但知玩其山龍黻黼成章耶?故手書柳子厚詩數篇遺之,欲知子厚如此學陶淵明,乃為能近之耳。如白樂天自雲效陶淵明數十篇,終不近也。 【元遺山集】 《跋龍岩書柳子厚獨覽一詩》: 龍岩此卷大字學東坡,而稍有斂束,故步仍在。末後四行二十二字,如行雲流水,自有奇趣,唯其在有意無意之間,故如出兩手耳。 【蘇東坡集】 《記書柳子厚詩》: 元符已卯閏九月,瓊士薑君來儋耳,日與予相從。庚辰三月乃歸,無以贈行,書柳子厚《飲酒》《讀書》二詩,以見別意,子歸,吾無以遣日,獨此二事日相與往還耳。二十一日書。 張籍詩 【文獻通考】 《張籍詩集》五卷。 晁氏曰:唐張籍文昌,和州人,貞元十五年登進士第,終國子司業。籍姓狷急,為詩長於樂府,多警句。元和中,與白樂天、孟東野,歌詞天下宗之,謂之元和體,一本才三卷。 陳氏曰:張洎所編錢公輔名《木鐸集》,與他本相出入,亦有他本所無者。凡一十二卷,近世湯中季庸,以諸本校定,為《張司業集》八卷,且考訂其為吳郡人,魏峻叔高刻之平江。續又得《木鐸集》,凡他本所無者,皆附其末。 王建詩 【文獻通考】 《王建集》十卷。 陳氏曰:唐陝州司馬王建仲和撰。建長於樂府與張籍相上下。大曆十年進士,曆官昭應縣丞。太和中為陝州司馬,尤長宮詞,在集中第十卷,錄出別行。 《漁隱叢話》: 余閱王建宮詞,選其佳者,亦自少得,只世所膾炙者數詞而已。其間雜以他人之詞,如「閑吹玉殿昭華管,醉折黎園縹蒂花。十年一夢歸人世,絳縷獵封擊臂紗。」「銀燭秋光冷畫屏,輕羅小扇撲流螢,天階夜色涼如水,臥看牽牛織女星。」並杜牧之詩也;「淚滿羅巾夢不成,夜深前殿按歌聲,紅顏未老恩先斷,斜倚薰籠坐到明」,此白樂天詩也;「寶仗平明金殿開,暫將紈扇共徘徊。玉顏不及寒鴉色,猶帶朝陽日影來。」此王昌齡詩也。建詞凡百有四篇,又逸詞九篇,或雲元微之亦有詞雜于其間,餘以元氏長慶集檢尋卻無之,或者之言誤矣。 《舊跋》: 王建,太和中為陝州司馬,與韓愈、張籍同時,而籍相友善,工為樂府歌行,思遠格幽,初為渭南尉,與宦者王守澄有宗人之分,因過飲相譏戲,守澄深憾曰:「吾弟所作宮詞,禁掖深邃,何以知之!將奏劾,建因以詩解之曰:「先朝行坐鎮相隨,今上春宮見長時。脫下禦衣偏得著,進來龍馬每教騎。嘗承密旨還家少,獨奏邊情出殿遲。不是當家頻向說,九重爭遣外人知。」事遂寢。宮詞凡百絕,天下傳播,效此體者雖有數家,而建為之祖也。 李賀詩 【文獻通考】 《李長吉集》四卷,《外集》一卷。 晁氏曰:唐李賀長吉,鄭王之孫。七歲能詞章,韓愈皇甫聞之,過其家,使賦詩,援筆輒就,自目曰《高軒過》。二人大驚,年二十七終協律郎。賀詞尚奇詭,為詩未始先立題,所得皆警邁,遠去筆墨畦逕,當時無能效者。樂府十數篇,雲韻工合之弦管雲。或說賀卒後,不相悅者,盡取其所著投圊中,以故世傳者不多。 《外集》予得之梁子美家。姚鉉頗選載《文粹》中。 【唐杜牧樊川集】 《太常寺奉禮郎李賀歌詩集序》: 太和五年十月中半夜時,舍外有疾呼傳緘書者,某曰:「必有異,亟取火來。」及發之,果集賢學士沈公子明書一通,曰:「我亡友李賀,元和中義愛甚厚,日夕相與起居飲食,賀且死,嘗授我平生所著歌詩,離為四編,凡若千首,數年來東西南北,良為已失去。今夕醉解,不復得寐,即閱理篋帙,忽得賀詩前所授我者,思理往事,凡與賀話言嬉遊,一處所,一物候,一日一夕,一觴一飯,顯顯焉無有忘棄者。不覺出涕。賀複無家室子弟,得以給養恤問,常恨想其人,詠其言止矣。子厚於我,與我為《賀集序》,盡道其所來由,亦少解我意。」某其夕不果,以書道其不可。明日就公謝,且曰:世謂賀才絕出於前。」讓居數日,某深惟公曰:「公於詩為深妙奇博,且複盡知賀之得失短長,今實敘賀不讓,必不能當君意,如何?」複就謝,極道所不敢敘賀。公曰:「子固若是,是當慢我。」某因不敢辭,勉為賀敘,然其甚慚。 皇諸孫賀,字長吉。元和中韓吏部亦頗道其歌詩。雲煙綿聯,不足為其態也;水之迢迢,不足為其情也;春之盎盎,不足為其和也;秋之明潔,不足為其格也;風檣陣馬,不足為其勇也;瓦棺篆鼎,不足為其古也;時花美女,不足為其色也;荒國殘殿,梗莽丘隴,不足為其恨怨悲愁也;鯨鼇擲,牛鬼蛇神,不足為其虛荒誕幻也。蓋《騷》之苗裔,理雖不及,辭或過之。 《騷》有感怨刺懟,言及君臣理亂,時有以激發人意。乃賀所為,無得有是?賀複能探尋前事,所以深歎恨今古未嘗經道者,如《金銅仙人辭漢歌》,《補梁庾肩吾宮體謠》,求取情狀,離絕遠去筆墨畦逕閑,亦殊不能知之。賀生二十七年死矣。世皆曰:使賀且未死,少加以理,奴僕命《騷》可也。賀死後凡十五年,京兆杜某為其序。 廬仝詩 【文獻通考】 《廬仝集》一卷。 晁氏曰:唐廬仝,范陽人,隱少室山,號玉川子。征諫議不起。 《唐史》稱韓愈為河南令,愛其詩厚禮之。嘗作《月蝕詩》以譏元和逆黨,愈稱其工。按其詩雲元和庚寅,蓋五年也。憲宗遇弑,在十五年,後十歲也。豈追托庚寅歲事為詩乎?不然則史誣也。後死于甘露之禍。 陳氏曰:凡三卷,其詩古怪,而《女兒曲》、《小婦吟》、《有所思》諸篇,輒嫵媚豔冶,其第三卷號《集外詩》,凡十首。慶曆中有韓盈者為之序,川本止前二卷。胡如塤《月蝕詩書》: 唐廬仝居洛城之玉川,自號玉川子,舊史無傳,新史不載其事。韓愈作詩寄之,謂其宰相未許終不仕,「則其人可知矣。有《玉川集》行於世。 《月蝕詩》,蓋憲宗元和五年所作也。新史謂其詩譏切元和逆黨。洪興祖作《韓愈年譜》,及胡仔《漁隱叢話》,皆謂新史之誤。蓋元和十五年,憲宗方遇弑,此詩不容先時而作也。然五臣注韓文年譜,載江子我之說,曰:「元和五年時,杜佑裴土自李藩權德輿為平章事,其他在朝類多賢俊,獨假宦官權大重,又往往出於閩嶺。 《玉川詩》雲:『才從海窟來,便解緣青冥』,蓋專譏宦官也。 《玉川》詩固不為無意,史臣只合以譏刺宦者言之,必預指之為元和逆黨,是以不免後人之議也。」今考玉川之詩,其始雜陰陽老子之說,而專指蟆精之罪;其中極言蟆精之罪,而深詰眾星不救之奸;其終則不以眾星之原赦為幸,而以一蟆之獨誅磔為喜也。蓋蝦蟆以微物托於月,而為月之害,正猶宦官以微類托於君,而為君之害。東坡雲:玉川子《月蝕詩》,謂蝕月者,月中之蝦蟆。梅聖俞《日蝕詩》謂蝕日者,三足之烏,比因俚說以寓意,然《戰國策》曰:日月雕輝於外,其賊在內,則俚說亦高矣。子我之言正此意也。況憲宗即位之初,宦官吐突承璀,最為得志,至封國公。而詩中所謂酈定進之死,亦承璀之罪。承璀固四閩人,而傳中又載當時諸道歲進閹兒,閩嶺最多,後皆任事,時人謂閩為宦官區藪,則子我之言,信得之矣。新史謂其譏切元和逆党,蓋亦表玉川之先見。而傷其禍之卒至於此耳。不然,篇首明年新天子即位五年,宋景文公豈至誤指為末年事邪?《玉川集》中,別有一《月蝕詩》雲:「東海出明月,清輝照毫髮,朱弦初罷彈,金兔至奇絕,三五與二八,此時光滿埒。頗奈蝦蟆兒,吞我芳桂枝。顧我明鏡潔,爾乃痕翳之。爾且無六翮,馬得升天涯。方寸有白刃,無由揚清輝。如何萬里光,遭爾小物欺。卻吐天漢中,良久素魄微。日月尚如此,人情良可知。」辭意尤簡嚴,因並錄於此。 《又序》: 詩何為而作乎?其有美刺乎?無與乎美刺而言詩,君子所以歎後世之不古也。以盛德成功而有頌,以異政殊俗而有變風變雅,《大序》言之詳矣。然功之成,德之盛,寫之聲歌,播之金石,時君世主何怒焉。政之異,俗之殊,則下之人嗟歎之,諷誦之,而上之人往往不樂聞之,詩之作始有不難於美,而難於刺者矣。 《故詩》之言六義,以比興賦,與風雅頌兼言之。蓋托物以寓意,有隱然之規,而無扡格不可堪之辭。古詩之流,惟《離騷》庶幾乎風雅之變也。唐文章起八代之弊,若《中興誦》、《聖德詩》、《平淮雅》,可謂善於美者;《茅屋歌》、《杜鵑行》、《冰柱雪車》詩,則亦善於刺者也。惟玉川子《月蝕詩》,卓然獨見於當時,而百世之下,讀之者為之興起,豈特其畦逕之絕,聲韻之豪,足以聳觀聽哉!慟天眼之虧,而憤蟆精之孽,詰海窟之奸,而幹天皇之誅,其風刺之忠誠,蓋有真得于古者矣。宋景文公修新史,獨能以意逆志,而謂其譏切元和逆党,蓋傷其志之不獲伸,使其禍兆於元和之初,而熾於元和之末也。余嘗糸白繹其詩,愛其殖風雅之根,換離騷之骨,因銖較而寸量之。其感傷變異,則「十月之交」,同一宏規;其排擊星宿,則「維天有漢」,同一微意;閔黔婁而斥董秦;猶所謂「西人之子,粲粲衣服」也;留北斗以相北極,猶所謂「不遺一老,俾守我王也。屈;反顧以流涕,而玉川涕泗下焉;屈長跪以敷衽,而玉川心禱再拜焉;寄小心風之詞,非後飛廉使奔屬之詞乎?越排閶闔之句,非倚閶闔而望予之句乎?喚皋陶問之說,又非指蒼天以為正,命皋陶使聽直之說乎?昌黎予之,而東坡複予之,二公非妄許可者也。餘猶病其貫穿之不易窮,而句讀之猝難理,暇日因考訂之,以玉川本集及《文粹》為祖,不得已,則以韓集所附及觀瀾文所錄參定之,間亦以已意正其所未然者。三複以還,僅得其十之七八,因編以授之童孫,且序其說,圖其象,而冠之篇首,其間闕疑,以俟君子籲!有唐宦寺之禍,基於元宗之賞力士,識者憂之,蓋久涓涓不息將成江河,憲宗始初之清明,玉川蓋有望焉。使此詩而獲用,則元和末年之事不復見矣。至甘露之禍,而玉川亦為之不免。君子未嘗不嘆息於斯,嘉定庚午,廬陵福塘胡如塤伯和序。又孫士彪題。 讀胡伯和所注玉川子《月蝕詩》,一句一字,必詳其所自出。杜子美所謂「更覺良工心獨苦」,豈伯和之謂耶!前輩但能誦此詩,已見賞異,況章分指別,鉤玄探秘,用力如許哉!余聞伯和之父至文,好修篤學,著書滿家,鄉人尊之曰孝友先生,艮齋謝公嘗銘其墓,比之以河汾王氏。余竊以為伯和可謂于至文為孝子,於玉川子為忠臣。嘉定癸酉臘,臨川李氏書于長沙帥治之廣諮軒,先大父冰壺先生耆書不停披,多所訓釋,《月蝕詩》蓋晚年所注也。家君在義郴,嘗廣其傳矣。尚恨家無刊本,敬鋟梓以壽其後,嘉熙丁酉冬至後五日,孫鄉貢進士彪題。 劉義詩 【文獻通考】 《劉義詩》一卷。 晁氏曰:唐劉義,少嘗任俠殺人,後更折節讀書。善歌詩,客韓愈門,作《冰柱》、《雪車》二詩,出廬仝李賀右,歸齊魯,不知所終。今集二十餘篇,不載二詩。 陳氏曰:凡二卷,義,附見《新史韓愈傳》,不知何處人。其《冰柱》、《雪車》二詩,狂怪,誠出廬仝右,然豈風人之謂哉! 楊巨源詩 【文獻通考】 《楊巨源詩》一卷。 晁氏曰:唐楊巨源,字景山,河中人。貞元五年第進士,為張弘靖從事。自秘書郎擢太常博士,遷禮部員外郎,出為鳳翔少尹,複召除國子司業。巨源在元和中,詩韻不造新語,體律務實,用功頗深,旦暮搖首微詠不輟。年老成疾,嘗贈弘靖詩,敘其世家雲:「伊陟無聞祖,韋賢不到孫,」時人稱之。年滿七十,丐歸。時宰惜其去,以為其鄉少尹,不絕其祿。太和以官壽卒。 陳氏曰:凡五卷。按韓退之有《送楊少尹序》。蓋自司業為少尹,稱其都少尹者,乃其鄉里也。 《藝文志》乃雲太和河中少尹,誤。第三卷末二十餘篇,有目無詩。 武元衡詩 【文獻通考】 武元衡《臨淮集》兩卷。 晁氏曰:唐武元衡伯蒼,河南人。建中四年進士,元和二年以門下侍郎平章事,出為劍南節度,八年複秉政。明年,早朝遇盜害之。元衡工五言詩,好事者傳之。被於管弦,嘗夏夜作詩曰:夜久喧暫息,池台唯月明。無因駐清景,日出事還生。翌日遇害,舊有《臨淮集》七卷。此其二也。議者謂唐世工詩宦達者,唯高適,宦達詩工者,唯元衡。 陳氏曰:初用莆田李氏本傳錄,後以石林氏本校益六首,及李吉甫唱酬六首,川本作二卷。 張碧詩 【文獻通考】 《張碧歌詩集》一卷。 陳氏曰:唐張碧太碧撰。 《藝文志》雲,貞元時人。集中有覽貫休上人詩,或剿入之也。 羊士鶚詩 【文獻通考】 《羊士鶚詩》一卷。 晁氏曰,唐羊士鶚,貞元元年進士第,順宗時為宣歙巡官,王叔文所惡,貶汀洲甯化尉。元和初,李吉甫知獎,擢監察禦史,掌制誥,嘗出為資州剌史。 陳氏曰,竇群引士鶚為禦史,共傾李吉甫。 鮑溶詩 【文獻通考】 《鮑溶詩》五卷。 晁氏曰,唐鮑溶,字德源,元和四年進士,集中有《別韓博士愈詩》雲:「不知無聲淚,中感一顧厚。」蓋退之所嘗推激也。張薦謂溶詩氣力宏贍,博識清度,雅正高古,眾才無不備具。魯子固亦愛其詩,以史館本及歐公所藏,互校得二百三十三篇,今本有一百九十二篇,餘逸。 南豐曾氏曰:《鮑溶詩集》六卷,史館書舊題雲鮑防集五卷,《崇文總目》敘別集亦然。知制誥宋敏求為臣言,此集詩見《文粹》、《唐詩類選》者,皆稱鮑溶作,又防之雜感詩最顯,而此集無之,知此詩非防作也。臣以《文粹》、《類選》及防雜感詩考之,敏求言皆是。又得參知政事歐陽修所藏《鮑溶集》,與此集同,然後知為溶集決也。史館書五卷,總二百篇,歐陽氏書無卷,第才百餘篇,然其三十三篇,史館書所無,今別為一卷附於後,而總題曰,《鮑溶詩集》六卷。蓋自先王之澤熄而詩亡,晚周以來作者,嗜文辭抒情思而已。然亦往往有可采者,溶詩尤清約謹嚴,而違理者少,亦近世之能言者也。故既正其誤謬,且著其大旨以傳焉。 賈島詩 【文獻通考】 《賈長江集》十卷。 晁氏曰,唐賈島浪仙詩,共三百七十九首。 《唐書》稱:島,范陽人。初為浮屠,名無本,後從韓愈,遂去浮屠,舉進士不第。文宗時坐飛謗,謫長江主簿。會昌初終普州司倉參軍。今長江祠堂中有石刻大中九年墨制。大中,宣宗年號,與傳不合,《摭言》又載武帝時謫去,尤差誤。 陳氏曰,韓退之有《送無本詩》,即其人也。後返初,舉進士不第,文宗時坐飛謗貶長江,會昌初以普州參軍卒。本傳所載如此。今遂寧刊本,首載《大中墨制》雲:「比者禮部奏卿風狂,遂且養疾關外,今卻攜卷軸潛至京城,遇朕微行,聞卿諷詠,觀其志業,可謂屈人,是用顯我特恩,賜卿墨制,宜從短簿,別俟殊科。」與《傳》所稱飛謗不同。蓋宣宗好微行。小說載島應對忤旨,好事撰此制以實之,安有微行而顯著訓詞?首稱奏卿風狂,尤為好笑,當以本傳,亦據其墓誌也。唐貴進士科,故志言責授長江。如溫飛卿亦謫方城尉,當時謂鄉貢進士,不博上州剌史,則簿尉固宜謂之責授,欲使今世進士得罪,而責授簿尉,則惟恐責之不早耳。 姚合詩 【文獻通考】 《姚少監集》十卷。 晁氏曰,唐姚合也,崇曾孫,以詩聞,元和十一年李逢吉知舉進士,曆武功主簿,富平萬年尉,寶應中監察殿中禦史,戶部員外,曆金杭二州剌史,為刑戶二部郎中,諫議大夫,給事中,陝虢觀察使,開成末終秘書監,世號姚武功雲。 陳氏曰,川本卷數同,編次異。 李涉詩 【文獻通考】 《李涉歌詩》一卷。 晁氏曰,唐李涉,渤之弟也。早從陳許辟,一再謫官夷陵,大和中為太學博士,自號清溪子,渤三詩附。 雍陶詩 【文獻通考】 《雍陶詩》五卷。 晁氏曰,唐雍陶國鈞,大和八年進士,大中六年自國子毛詩博士出刺簡州,《唐志》集十卷,今亡其半。 李紳詩 【文獻通考】 《李紳追遊昔集》三卷。晁氏曰,唐李紳公垂也,亳州人,元和元年進士。補國子助教,穆宗召為翰林學士,累進中書舍人。武宗即位,拜中書侍郎平章事。紳為人短小精悍,于詩最有名,號「短李」。與李德裕元稹同時,號「三俊」。「追遊昔」者,蓋賦詩紀其平生所遊歷,謂起梁漢,歸諫署,升翰苑,及播越荊楚,逾嶺嶠,上高安,移九江,過鐘陵,守滁陽,轉壽春,留洛陽,廉會稽,分務東周,守蜀鎮梁也。開成戊午八月自為之序。 陳氏曰,皆平生曆官及遷謫所至,述懷紀遊之作也。餘嘗書其後雲:讀此篇見其飾志矜能,誇榮殉勢,益知子陵、元亮為千古高人。 溫庭筠詩 【文獻通考】 溫庭筠《金筌集》七卷。 《外集》一卷。 晁氏曰,唐溫庭筠,本名岐,字飛卿。宰相彥博之裔,詩賦清麗,與李商隱齊名,時號「溫李」。能逐弦吹之音,為側豔之辭。為行塵雜,由是累年不第。終國子助教,宣宗嘗作詩賜宮人,句有「金步搖」,遣場中對之,庭筠對以玉跳脫,上喜其敏,欲用之。而嘗作詩忤時相令孤綯。終廢斥雲。 張祐詩 【文獻通考】 《張祐詩》一卷。 晁氏曰,唐張祐,字承吉,清河人,樂高尚客,淮南杜牧為度支使,善其詩,嘗贈之詩曰:「何人得似張公子,千首詩輕萬戶侯。」嘗作《淮南詩》,有「人生只合揚州死,禪智山光好墓田」之句。大中中,果終丹陽隱舍。人以為讖雲。 許渾詩 【文獻通考】 許渾《丁卯集》二卷。 晁氏曰,唐許渾,字用晦,圍師之後。大和六年進士,為當塗、太平二令,以病免。起潤州司馬。大中三年,為監察禦史,曆虞部員外,睦、郢二州剌史。嘗分司于朱方。丁卯間,自編所著,因以為名,賀鑄本跋雲:按渾自序集三卷五百篇。世傳本兩卷,三百餘篇,求訪二十年,得沈氏曾氏本,並取《擬玄集》校正之,共得五百四十四篇。予近得渾集完本,五百篇皆在,然止兩卷。 《唐·藝文志》亦言渾集兩卷,鑄稱三卷者,誤也。 薛瑩詩 【文獻通考】 《薛瑩集》一卷。 陳氏曰,唐薛瑩撰,號《洞庭集》。文宗時人,集中多蜀詩,其曰壬寅歲者,在前則為長慶四年,後則為中和二年,未知定何年也。 薛逢詩 【文獻通考】 《薛逢歌》詩二卷。 晁氏曰,唐薛逢陶臣,河東。會昌元年進士,終秘書監。持論鯁切,以謀略高自標顯,與楊收王鐸同年登第,而逢文藝最優,收作相逢有詩雲:「誰知金印朝天客,同是沙堤避路人」。鐸作相逢又有詩雲:「昨日鴻毛萬鈞重,今朝山嶽一毫輕」二人皆怒,故不見齒。 趙嘏詩 【文獻通考】 趙嘏《渭南詩》三卷。 晁氏曰,唐趙嘏,承祐也,會昌四年進士,終渭南尉。杜紫微讀其早秋詩雲:「殘星幾點雁橫塞,長笛一聲人倚樓」,因謂之「趙倚樓」雲。 薛許昌詩 【文獻通考】 《薛許昌集》十卷。 晁氏曰,唐薛能,字大拙。汾州人。會昌六年登進士第,大中末書判中選,補周至尉,辟太原陝虢河陽從事。李福鎮滑,表署觀察判官,曆禦史都官刑部員外郎,福徙西蜀,奏以自副。鹹通中攝嘉州剌史,造朝,遷主客度支刑部郎中,俄刺同州,京兆尹溫漳貶,命權知尹事,出帥鹹化,入授工部尚書,複節度徐州,徙忠武。廣明元年,徐軍戍氵般水經許,能以軍懷舊惠,館之城中,許軍懼見襲,大將周岌乘眾疑,怒逐能,據城自稱留後,因屠其家。能政嚴察,絕私謁,癖於詩,日賦一章。晚節惑浮屠法,奉之唯謹,然資驁倨,故佻輕以忤物。及為藩鎮,尤易武吏。嘗命其子屬橐革建雅拜新進士,或問其故,曰:「與渠銷弭災咎雲。」《容齋洪氏隨筆》曰,能,晚唐人。詩格調不甚高,而妄自尊大。其《海棠詩》、《荔枝詩》、《折楊柳》十詩序可見,而所作皆無過人。又別有《柳枝詞》五首,最後一章曰:劉白蘇台總近時,當初章句是誰推。纖腰舞盡春楊柳,未有儂家一首詩。」自注雲,「劉白二尚書繼為蘇州剌史,皆賦《楊柳枝詞》,世多傳唱。雖有才語,但文字太癖,宮商不高耳。」其大言如此,但稍推杜陵,視劉白以下蔑如也。今讀其詩,正堪一笑。劉之詞雲:「城外春風吹酒旗,行人揮袂日西時。長安陌上無窮樹,唯有垂楊管別離。」白之詞雲:「紅枝江橋青酒旗,館娃宮暖日斜時。可憐雨歇東風定,萬樹千條各自垂。」其風流氣概,豈能所可仿佛哉! 後村劉氏曰:能自稱舉太過,五言雲:「空餘氣長在,天子用平人。」不但自譽其詩,又自譽材。然位曆節鎮,不為不用矣,卒以驕恣淩忽,僨軍殺身。其材安在?妄庸如此。乃敢妄議諸葛,可謂小人之無忌憚者。 李群玉詩 【文獻通考】 《李群玉詩》一卷。 晁氏曰:唐李群玉文山,澧州人。曠逸不樂仕進。專以吟詠自適。詩筆研麗,才力邁健,好吹笙,美筆翰,親友強赴舉,一上而止。裴休廉察湖南延郡中。大中八年來京師,進詩三百篇,休複論薦,授弘文館校書郎。集後附其進詩表並除官制。 《太平廣記》所載黃陵廟事甚異,其絕句在焉。陳氏曰,裴休以處士薦,集後有乞假歸別業及朝士送行詩。 鄭詩 【文獻通考】 鄭《津陽門詩》一卷。 晁氏曰,唐鄭,字賓先,大中五年進士,津陽即華清宮之外闕。開成中過之,聞逆旅主人道承平故實,明日馬上裁刻成長句一千四百言,自有序雲。陳氏曰,或作愚者,非也。愚嘗為嶺南節度,好著錦半臂,非此鄭。 李郢詩 【文獻通考】 《李郢端公詩》一卷。 晁氏曰,唐李郢,楚望也。大中十年進士,詩調清麗。居余杭,疏於馳競。為藩鎮從事,兼侍御史。 陳蛻詩 【文獻通考】 《陳蛻詩》一卷。 晁氏曰,唐陳蛻,未詳其行事,集有《長安十五詠》,自序雲:「蛻生長江淮間,以詩句從賦,僅十餘年矣。今我後撫運,澤及四海,蛻複得為太平人云云。蓋肅代間人也。 柳郯詩 【文獻通考】 《柳郯詩》一卷。 晁氏曰,唐柳郯。集有與李端、廬綸輩相酬贈詩,大曆間進士也。 《斷金詩集》 【文獻通考】 《斷金集》一卷。 晁氏曰,唐李逢吉、令狐楚自未第至貴顯所唱和詩也。後逢吉卒,楚編次之,得六十余篇,裴夷直名曰《斷金集》,為之序。 孟達詩 【文獻通考】 《孟達詩》一卷。 晁氏曰,唐孟達,字叔之。平昌人。會昌五年,陳商下及第。 司空圖詩 【文獻通考】 《司空表聖集》十卷。 陳氏曰,唐兵部侍郎司空圖表聖撰。咸通十年進士。別有全集,此集皆詩也。其子永州剌史荷為後記。 林寬詩 【文獻通考】 《林寬集》一卷。 陳氏曰,唐林寬撰。與李頻許棠皆同時,集有送二人詩。 鄭穀詩 【文獻通考】 《雲台編》三卷,《宜陽外編》一卷。 晁氏曰,唐鄭穀,字守愚,宜陽人。光啟三年擢高第,遷右拾遺。曆都官郎中,乾甯四年歸宜春,卒於別墅。其集號《雲台編》者,以其扈從華山下觀居所編次雲。谷詩屬思頗切於理,而格韻凡猥,語句浮俚,不競不為,議者所多。然一時傳諷,號鄭都官,而弗名也。歐陽氏《詩話》曰:鄭谷詩,名盛于唐末,號《雲台編》。而世俗但稱其官為鄭都官,其詩極有意思。亦多佳句,但其格不甚高。以其易曉,人家多以教小兒,余為兒時猶誦之。今其集不行於世矣。 周樸詩 【文獻通考】 《周樸詩》二卷。 唐處士周朴撰,歐公《詩話》曰:唐之晚年,詩人無複李杜豪放之格,然亦務以精意相高,如周樸者,構思尤艱,每有所得,必極其雕琢,故時人稱樸詩月鍛季煉,未及成篇,已播人口,其名重當時如此。而今不復傳矣。餘少時猶見其集,其句有雲:「風暖鳥聲碎,日高花影重」,又雲:「曉來山鳥鬧,雨過杏花稀」。誠佳句也。 【文苑英華】 林嵩撰《周樸詩集序》顏子聖聲與日月而不盡,黔婁貧譽等江海而共存。鳴呼先貧俱足,亦顏黔之流。而能於詩,惜哉不雍容金馬門。宣尼戶。乾符七年,閩城殞賊,悲夫!先生名朴,字見素。生於釣台而長於甌閩,與李建州頻方處士幹為詩友。一篇一詠,膾炙人口。鳥獄鳥族屈軼,祥瑞皇家,迂避而貧,聾瞽不重,高傲縱逸林觀宇宙,視富貴如浮雲,蔑璋如草芥。惟山僧釣叟,相與往還,蓬門蘆戶,不庇風雨。稔不抗,歉不變,晏如也。詩人張為嘗貽先生詩曰:「到處只閉戶,逢君使展眉。」閩之廉問楊公發李公誨,中朝重德,羽翼詞人,奇君之詩,召而不往。或曰:「達寮憐才,而子避之,何也?」先生曰:「二公憐才,吾固不往。苟或見之,以吾之貧,恐以攝假之牒見黑宛耳。」亦接輿於陵未能加也。松蟠鶴翅。泥曳龜尾,一丘一壑,寬於天地。先生為詩思遲,盈月方得一聯一句,得必驚人。未暇全篇,巳布人口。有僧樓,浩亭人也。與先生善,捃拾先生遺文,得詩一百首,中和二年冬十月,攜來訪餘,且驚且喜,余欲先生之文,與方幹齋集畢,遂為之序。小子以詞賦博桂投,疑作枝文非所業,但直舉其美文靦作者。 韓詩 【文獻通考】 《韓詩二卷》,《香奩集》一卷。 晁氏曰:唐韓致光,京兆人。龍紀元年進士,累遷諫議大夫翰林學士。昭宗幸鳳翔,進兵部侍郎承旨,朱全忠怒,貶濮州司馬榮懿尉。天祐初,挈族依王審知而卒。 《香奩集》,沈括《筆談》以為和凝所作,凝既貴,惡其側豔,故詭稱者,或謂括之言妄。 《許彥周詩話》,高秀實言元微之詩,豔麗而有骨,韓《香奩集》麗而無骨,李端叔意喜韓詩,誦其序雲:咀五色之靈芝,香生九竅、咽三危之瑞露,美動七情。秀實雲勸不得也。石林葉氏曰:在閩所為詩,皆手自寫成卷,嘉祐間裔孫奕,出其數卷示人,龐穎公為漕,取奏之,因得官。時文氣格不甚高,吾家僅有其詩百餘篇。世傳別本,有名《香奩集》,《唐書·藝文志》亦載其辭,皆閨房,不雅馴。或謂江南韓熙載所為,誤以為。若然何為錄于《唐志》乎?熙載固當有之。然吾所藏詩中,亦有一二篇絕相類,豈其流落亡聊中姑以為戲?然不可以為訓矣。又曰:《韓傳》自貶濮州司馬後,載其事,即不甚詳。其再召為學士,在天祐二年,吾家所藏詩雖不多,然自貶後,皆以甲子歷歷自記其所在,有《乙丑年在袁州,得人賀複除戎漕依舊承旨》詩,即天祐二年也。昭宗前一年巳弑,蓋哀帝之命也。末句雲:「若為將朽質,猶擬杖於朝,」固不往矣。其後又有《丁卯年正月間,再除戎漕,依前充職》詩,末句雲:「豈獨鴟夷解歸去,五湖魚艇且饣甫糟。」天祐四年也。是嘗兩召皆辭,《唐史》止書其一。是歲四月全忠篡。其召命自哀帝之世,自後複召則癸酉也。南安縣之作,即梁之乾化二年。時全忠亦已被弑。明年梁亡。其兩召不行,非特避禍,蓋終身不食梁祿,其大節與司空表聖略相等,惜乎《唐史》不能少發明之也。 張螟詩 【文獻通考】 《張螟詩》一卷。 晁氏曰:偽蜀張螟,字象文。清河人。唐乾甯中進士,為校書郎,櫟陽尉,犀浦令,建開國,拜膳部員外郎,後為金堂令。王衍與徐後遊大慈寺,見壁間書:「牆頭細雨垂纖草,水面回風聚落花」。愛之,問知螟句。給劄,令以詩進,螟以二百首獻,衍頗重之。將召為知制誥,宋光嗣以其輕傲,止賜白金而已。螟生而穎秀,幼能為詩,作《登單于台》,有「白日地中出,黃河天外來」之句,為世所稱。 王貞白詩 【文獻通考】 《靈溪集》七卷。 陳氏曰,唐校書郎上饒王貞白有道撰。乾甯二年進士,其集有自序,永豐人,有藏之者,洪景廬得而刻之,詩雖多,在一時儕輩未為工也。 廬延讓詩 【文獻通考】 《廬延讓詩》一卷。 晁氏曰,偽蜀廬延讓子善也。范陽人。唐光化九年進士。朗陵雷滿辟滿敗歸王建,及僭號,授水部員外郎。累遷給事中,卒官終刑部侍郎。延讓師薛能,詩不尚奇巧。人多誚其淺俗,獨吳融以其不蹈襲,大奇之。 牛嶠詩 【文獻通考】 《牛嶠歌詩》三卷。 晁氏曰,偽蜀牛嶠,字延峰。隴西人。唐相僧孺之後,博學有文,以歌詩著名,乾符五年進士。曆拾遺補闕尚書郎,王建鎮西川,辟判官,及開國,拜給事中,卒。集本三十卷。自序雲:「竊慕李長吉,所為歌詩輒效之。」 周賀詩 【文獻通考】 《周賀集》一卷。 陳氏曰,唐周賀撰,嘗為僧,名清塞。後友初,故別本又號《清塞集》。 晁氏曰,清塞字南卿,詩格清雅,與賈島無可齊名,寶曆中姚合為杭,因攜書投謁,合聞其誦《哭僧詩》雲:「凍須亡夜剃,遺偈病中書」,大愛之,因加以冠巾,為周賀雲。 李洞詩 【文獻通考】 《李洞詩》一卷。 晁氏曰:唐李洞,字才江,諸王之孫。慕賈島為詩,銅鑄其像,事之如神,時人多誚其僻澀,不貴其奇峭,唯吳融稱之。昭宗時不第,遊蜀,卒。 陳氏曰:與張喬同,時稱余杭明經潘熙載編。 曹唐詩 【文獻通考】 《曹唐詩》一卷。 晁氏曰:唐曹唐,字堯賓。桂州人。初為道士,感通中為府從事,卒。作遊仙詩百編,或靳之曰:「堯實嘗作鬼詩。」唐曰「何也?」「井底有天春寂寂,人間無路月茫茫,非鬼詩而何?」唐乃大哂。今集中不見,然他詩及神仙者尚多。 陳氏曰:唐有大小遊仙詩。 任藩詩 【文獻通考】 《任藩集》一卷。 陳氏曰:唐任藩撰,或作「翻客居天臺,有宿蛤幘山」絕句,為人所稱。今城中巾子山也。 後村劉氏曰:唐任藩詩存者五言十首而已。然多佳句,「眾鳥巳歸樹,旅人猶過山。」贈僧雲「半頂發根白,一生心地清。」居然可愛。今人動千百首而無一可傳者。 方幹詩 【文獻通考】 《方幹詩集》一卷。 晁氏曰:唐方幹,字雄飛。歙人。唐末舉進士不第,隱鏡湖上。徐凝有詩名,一見於器之,授以詩律。其貌寢陋,又兔闕而喜淩侮,嘗謁廉帥,誤三拜,人號方三拜。將薦於朝而卒。門人諡玄英先生,其甥楊,與孫編次遺詩,王贊為序,又為《玄英先生傳》附。 王德輿詩 【文獻通考】 《王德輿詩》一卷。 晁氏曰:唐王德輿集。有次韻和鄭畋詩,知其懿僖間人也。 沈彬詩 【文獻通考】 《沈彬集》一卷。 晁氏曰:南唐沈彬,保大中以尚書郎致仕,居高安,集中有《與韋莊杜光庭貫休詩》,唐末三人皆在蜀,疑其同時避亂,嘗入蜀雲。上李山水圖詩在焉。 熊詩 【文獻通考】 熊《屠龍集》五卷。 晁氏曰:晉熊,後唐清泰二年進士。為延安劉景岩從事。天福中說景岩歸朝。擢右司諫,坐累,黜上津。今集有陶谷序,陳沆賞早梅雲:「一夜欲開盡,百花猶未知」。曰,太妃容德於是乎在。 陳氏曰:集中多下第詩。蓋老於場屋者。 杜荀鶴詩 【文獻通考】 杜荀鶴《唐風集》十卷。 晁氏曰,唐杜荀鶴,池州人。大順二年進士。善為詞句切理,宣州田君頁重之,嘗以箋問,至梁祖薦為翰林學士主客員外,恃勢侮易縉紳,眾怒欲殺之而未及。天祐初病卒。有顧雲序荀鶴,自號九華山人。陳錄作三卷。 《幕府燕談》: 杜荀鶴詩鄙俚近俗,惟宮詞為唐第一。雲:「早被嬋娟誤,欲妝臨鏡慵。承恩不在貌,教妾若為容。風暖鳥聲碎日高花影重。年年越溪女,相憶采芙蓉」。故諺雲,「杜詩三百首,惟在一聯中,正謂「風暖日高」之句。此句《歐公詩話》以為周樸詩。 詠史詩 【楊龜山集】 《謝君詠史詩序》: 君子種學績文。稽諸前言往行。參以古今之變,非徒侈聞見而已,將以畜德而廣業也。昔在堯舜之為君,禹稷皋陶之為臣,相與都俞廟堂之上,共熙帝載。亦惟稽古耳。況其下者乎!然自漢魏而來,更五代之季,述史者皆有善善惡惡之意。然而論不詭于聖人者無幾矣。士之欲稽古者,將安取正乎?楊子曰:好書而不要之仲尼,書肆也。信哉是言。古之人,度在身,操之以驗物則審矣;鏡在心,故物來而明之,妍媸無逃焉。夫不知明善以誠身,而欲以一言訂古人之是非,未有能者也。婁川居士謝君,一日走僕致書踵吾門,以其書著詠史詩,合二編,屬予為序,予聞謝君積十年之勤,窮探博取而成此詩。其用力多矣。夫自溷于閭閻阡陌之中,與編戶齊民為伍,乃獨超然遠覽,究知前世興衰治亂,賢人哲士之終始,與世之老師宿儒並驅爭先,豈易得哉!故予喜其為人而樂為之道也。其詩詞遒麗可觀,與夫是非褒貶,覽者當自有得也。 【黃文獻公集】 《徐氏詠史詩後序》: 孟子曰:王者之跡熄而詩亡,詩亡然後春秋作。蓋古昔盛時之為詩,薦於郊廟,則有以見其盛德。於朝廷,則有以知其政之廢興。施于邦國鄉人,則出於上而被於下者,又有以為教。及其衰也,先王之政教號令雖不行,而流風遺俗有未盡泯,是以風雅之變,往往陳古以刺今。至於王澤竭盡而無餘,其詩始不足以使人創艾而興起,故曰詩亡。聖人不得已,因魯史作《春秋》,褒善貶惡以示勸戒,是則詩已亡,而其可使人創艾興起者賴《春秋》而猶存也。後之君子有作,其文則史,其義則於《春秋》無取焉。仁人志士,覽其事而有慨於心,莫不為之發憤壹鬱嗟歎而詠歌之。然或因一人,或因一事以為言,若王仲宣曹子建之於三良,張景陽之於二疏,謝宣遠之于張子房,虞子陽之于霍將軍是已。惟左太沖所賦,頗及戰國秦漢事,未有窮搜極討,上下古今,備究其得失而無遺者。唐之詩人,間有興懷陳跡,章聯句續,至於累百而止。顧其言多卑近,徒以資兒童之口耳,于名教何預乎?蘭溪徐公,夙有聞家庭所傳先儒道德性命之說。而尤精于史學。凡司馬氏《資治通鑒》所紀君臣事實,可以寓褒貶而存勸戒者,人為一詩,總若干首,大義炳然,一本乎聖經之旨,誠有功於名教者也。 《春秋》作於詩之既亡,而詩之能使人創艾興起者,乃複見於《春秋》絕筆。千百年之後,豈非先民性情之正有不亡者存,詩與《春秋》,固可迭相為用乎?公歿已久,仲子津始出其詩來。許先生謙,張君樞為序,以傳不鄙,謂某盍為後序。某竊觀先師朱子感興之作,提前史之要領,為言至約而有關於名教甚大。朱子嘗謂學不可徒博,亦不可徑約,今也學者不由公之博,何以入朱子之約乎!是用志諸末簡,以諗于同志,其亦以為然否?公諱金旬,字秉國。其父兄師友源流之懿見於前序者。此不具。 【衛宗武秋聲集】 《題柯提幹詠史詩》: 詩自蘇李而降,為曹劉,為顏謝,顏謝已失之纖麗矣。嗣是以下。浸不古若。孔聖刪詩,存者三百五篇,豈特以其辭章之美,而為聲歌之飾哉!禮義所止,風化所關。誦之者有所感發,則油然易直子諒之心生,渙然鄙悖之氣釋。繇其美剌,審其得失,則為國者知所以恐懼修省,故曰可以興可以觀。」後之為詩者,研一韻以為工,一語以為巧,華靡相先,浮誇取勝,徒務竊區區之名,而無補於世教。前代論者,以「深心主卉木,遠致極風雲」譏之。而謂之淫辭破典,可以其說為非歟!若夫即前史紀述古人出處雲為,而其邪正是非臧否,或因已著之詳,或究未發之蘊,而斂之章句,嚴筆削於隻字,剪繁蕪於片辭,表善伐惡而情靡隱遁,言足勸懲。則豈不愈於雕鎪物象,娛弄光景者哉?全愚柯君出示詠史百絕,其間去取固雖有當否,而言議要不乖乎正,毫端予奪,清風激楊,可使德人節士,益自奮厲。而頑懦之夫以廉以立,是豈泛泛之吟,可同日語邪?竊聞續筆四倍其加多,胡曾當辟易下風矣。恨未及雋,永焉此編,披玩已久,歎尚之餘,爰書此以複歸之。 【葛勝仲丹陽集】 《跋胡待制舜陟詠史詩》: 閱史者病文字閎闊,不能博記,閔爽之士則能記矣,又未必能習複品藻,以裨。 史闕,而示勸戒。故士以史學著稱者幾希。新安胡公汝明,自其先君子以淹貫眾史聞縉紳,故公目濡耳染,有殫見洽聞之譽。所論著甚豐,間以餘意,為詠史三百篇。而所存者什四,數千載間臣主行事,出新意以涇渭之,迥超眾儒議論之表,信一代之佳筆也。昔之風人固多詠史,若謝宣遠之賦子房,左太沖之述荊軻,曹子建之賦三良,盧諶之賦藺相如,皆辭費而意窮。至若立已意以稱貶,勢若傾五河而不出二十八字,非老于文學者能之乎?公自禦史府南榻出帥方面,推移數道,諳練兵法,遭時艱危,懍然有班超傅介子之志。而闃外之寄,未顓其用,故小詩中,每致意焉。紹興甲寅,偶同寓寶溪,蒙示詩編俾題其末,既熟觀而歸其書胡氏。 羅隱詩 【文獻通考】 《羅江東集》十卷。 陳氏曰:唐羅隱昭諫撰。 劉滄詩 【文獻通考】 《劉滄詩》一卷。 晁氏曰:唐劉滄,字蘊靈。大中八年進士。詩頗清麗。句法絕類趙嘏。 曹松詩 【文獻通考】 《曹松集》一卷。 晁氏曰:唐曹松,夢徵也。舒州人。學賈島為詩。天複元年,與王希羽、劉象、柯崇、鄭希顏同登第。年皆七十餘,號五老榜。時以新平內難聞放進士喜,特敕授校書郎而卒。 陳氏曰:別本與印本互有詳略,但別本《大遠仙》十三首,乃曹唐詩也。 羅虯詩 【文獻通考】 羅虯氏《紅兒詩》一卷。晁氏曰:唐羅虯撰,皇朝方性天注。虯詞藻富贍,與其族人隱、鄴齊名,時號「三羅」。從州李孝恭,籍中有杜紅兒者善歌,常為副使者屬意,副使聘鄰道,虯請紅兒歌,贈之以彩。孝恭不令受,虯怒,拂衣起,詰旦手刃之。既而追其冤,作絕句詩百篇,借古人以比其豔,盛行於世。 唐彥謙詩 【文獻通考】 唐彥謙《鹿門詩》一卷。 晁氏曰:唐唐彥謙,字茂鄴,並州人。咸通末進士。中和王仲榮表河中從事,曆節度副使,晉、絳二州剌史。仲榮遇害,貶漢中掾。興元楊守亮留署判官,遷副使閬壁剌史卒。彥謙才高負氣,無所摧屈,博學多藝,尤能七言詩。師溫庭筠,故格體類之,世稱「耳聞明主提三尺眼見愚民盜一杯」蓋彥謙句也。自號「鹿門先生」。有薛廷序。 後村劉氏曰:楊劉諸人,師李義山可也。又師唐彥謙。唐詩雖雕琢對偶,然求如「一杯三尺」之聯,惜不多見。五言敘亂離雲:「不見泥涵穀,俄驚火建章。剪茅行殿濕,伐柏舊陵香。」語猶渾成,未甚破碎。若《西昆酬唱集》,對偶字面雖工,而佳句可錄者殊少,宜為歐公所厭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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