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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九百五 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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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支·詩 諸家詩目一 李陵詩 【蘇東坡集】 《跋李陵詩後》餘本不識陳君式。謫官黃州,傾蓋如故。會君式罷去,而餘久廢作詩,念無以道離別之懷。曆觀古人之作,誦約而意盡者,莫如李少卿贈蘇子卿三篇,故書以贈之。春秋之世,三百五篇,皆以見意,不必已作也。 王粲詩 【文獻通考】 《王粲集》八卷。晁氏曰:後漢王粲仲宣也,高平人。為魏侍中。粲博物多識強記善算,屬文舉筆便成,無所改定,時人以為宿制,然正複精意覃思,亦不能加。著詩賦論議垂六十篇,今集有八十一首。按《唐·藝文志》,粲集十卷,今亡兩卷。其詩文反多於史所記二十餘篇,與曹植集同。 張司空詩 【文獻通考】 《張司空集》三卷。 晁氏曰:晉張華茂先也范陽人。惠帝時為司空,為趙王倫所害。華,學業優贍,詞藻溫麗,圖緯方伎等書,莫不詳覽。家有書三十乘,天下奇秘悉在。博物洽聞,世無與比。集有詩一百二十,哀詞冊文二十一,賦三。 陳氏曰。前二卷為四言五言詩,後一卷為冊祝哀誄等文。 陶潛詩 【文獻通考】 《陶靖節集》十卷。 《詩注》四卷。 【周紫芝太倉米集】 周紫芝《書陶淵明歸田園詩後》。 陶淵明閒居則負耒而躬耕,年饑則叩門而乞食,益不可不謂貧矣。至於棄官而歸,則易若脫屣,非其胸中自有丘壑,安能擺落世故如此。頃時杜祁公在政府,客有新第者,以所業獻公,請學為政。公無一言,唯問生事厚薄。人有問公者,公曰:人有田園,則進退輕,乃可行吾志。祁公可謂知言矣。近時士大夫,多喜學淵明詩,皆故為靜退遠引之詞,以文其歆羨躁進之失,譬猶效西子之顰,而忘其語意高遠,不能窺此老之藩籬也。 【黃庭堅豫章集】 《書淵明詩後》: 血氣方剛時,讀此詩如嚼枯木。反綿曆世事,如決定無所用智。每觀此篇,如渴飲水,如欲寐得啜茗,如饑啖湯餅。今人亦有能同味者乎?但恐嚼不破耳! 《書陶淵明責子詩》: 觀陶淵明之詩,想見其人豈第慈祥戲謔可觀也!俗人便謂淵明諸子皆不肖,而淵明愁歎見於詩,可謂癡人前不得說夢也。 【吳可藏海居士集】 《五峰翁書淵明詩》: 陶淵明詩,如向上祖師所受用處,無複餘事。有欲學之,非飽于參尋莫能到也。思道平生刻意於詩,晚所造詣乃如此。當有明眼人,以予言為信。五峰翁挺士特書。 【蔣璨】 書靖節之詩,人不可學。然有不蘄同而同者,其妙至於不可言,當於此詩求之,說蜜為甜,與無舌人自不相領。陽羨蔣璨宣卿書。 【蘇東坡集】 《書淵明羲農去我久詩》: 余聞江州東林寺有陶淵明詩集,方欲遣人求之,而李江州忽送一部遺予。字大紙厚,甚可喜也。每體中不佳,輒取讀,不過一篇,惟恐讀盡後,無以自遣耳。 又《書顏生稱為仁詩》: 此陶淵明飲酒詩也。此飲酒中,不知何緣記得許事。元豐五年三月三日,子瞻與客飲酒,客令書此詩,因題其後。 又《書淵明乞食詩後》: 陶淵明得一食,至欲以冥謝主人,哀哉哀哉,此大類丐者口頰也。非獨餘哀之,舉世莫不哀之也。饑寒常在身前,功名常在身後,二者不相待,此士之所以窮也。 又《書淵明東方有一士詩尾》: 此東方一士,正淵明也。不知從之遊者誰乎?若了翁得此一段,我即淵明,淵明即我也。紹聖二年十二月,東坡居士飲醉食飽,默坐思無邪齋,兀然如睡,既覺、寫淵明詩一首示兒子過。 【晁無咎雞肋集】 《題陶淵明詩後》: 詩以一事論工拙,如「身輕一鳥過」,「身輕一鳥下」,過與下,與疾與落,每變而每不易較也。如魯直之言,猶石武之于美玉是矣。然此猶在工拙精粗之間,其致思未白也。記在廣陵日見東坡,雲,陶淵明意不在詩,詩以寄其意耳。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則本自采菊,無意望山,適舉首而見之,故悠然忘情,趣閑而累遠。此未可於文字,精粗間求之。以比石武美玉不類。崇寧三年十月晦日,晁補之題。 【馬碧梧玩芳集】 《題注陶詩後》: 陶公書甲子之事,後人蓋為隱者之一節耳,不於其詩數數然附著斯意也。鄉先生東澗湯公,始從而一二箋釋之,謂其有感於興亡之際,為之增欷而累歎焉!當澗為此論時,蓋淳祐初元,國步小康時也。去之三十餘年,餘乃真踐此境。山中慟哭之餘,因取陶詩湯注誦之,痛國事之巳非,悼前賢之不作。因澗于彼時,預表斯指,豈亦陳了翁書杜陵哀江頭之意耶?嗚呼!豈不重可悲哉!是編每於世運變遷之語,數致志焉。至於二卷中,贈羊長史之篇,既欲考千載典墳之存,以求古人之心,複欲因九州輿圖之一,以驗聖賢之跡。而終之以經商山謝綺角之意。澗之言曰:南北雖合,而世代將易,但當與綺角遊耳。嗚呼!世代之易,猶可言也;夷夏之易,不可言也。豈不又重可悲哉!本心齋書。 阮籍詩 【文獻通考】 《阮步兵集》: 陳氏曰:魏步兵校尉陳留阮籍嗣宗撰,其題皆曰《永懷》。首卷四言十三篇,餘皆五言,八十篇。通為九十三篇。文選所收,十七篇而已。 謝惠連詩 【文獻通考】 《謝惠連集》一卷 陳氏曰:宋司徒參軍謝惠連撰,本集五卷,今惟詩三十四首。惠連得名早,輕薄多尤累,故仕不顯。死時才三十七歲。 鮑泰詩 【文獻通考】 《鮑參軍集》十卷。 梁元帝詩 【文獻通考】 梁元帝詩一卷。陳氏曰:即湘東王繹。 文帝詩 【文獻通考】 《梁簡文集》五卷。陳氏曰:簡文帝,綱也。按《隋志》八十五卷,唐已缺五卷,《中興書目》只存一卷,詩百篇,又缺其三首,今五卷皆詩,總為二百四十四篇。 柳文暢詩 【文獻通考】 《柳吳興集》一卷。陳氏曰:梁吳興太守河東柳惲文暢撰僅有十八首。 江總詩 【文獻通考】 《江總集》一卷。 陳氏曰:陳尚書令考城江總總持撰。總在陳為太子詹事,以宮端為長夜之飲。及後主即位,當權任日為豔詩,君臣昏亂,以至亡國。入隋為上開府,《唐志》集三十卷,《中興書目》七卷,今惟存詩僅百首雲。 徐孝穆詩 【文獻通考】 《徐孝穆集》一卷。 陳氏曰:陳太子太傅東海徐陵孝穆撰。本傅稱其文喪亂散失,存者二十卷。今惟詩五十餘篇。 陰鏗詩 【文獻通考】 《陰鏗集》一卷。 陳氏曰:陳散騎常侍南平陰鏗子堅撰。才三十餘篇。杜子美雲,「李侯有佳句,往往似陰鏗」,今考之未見鏗之所以似太白者。太白固未易似也。子美雲爾,殆必有說。 晁氏曰:陳陰鏗子堅也,幼聰慧,五歲能誦詩賦,日千言,及長,博涉史傳,尤工五言詩。徐陵言之于世祖,使賦安樂宮,援筆立成。累遷散騎常侍,有集三卷。隋已亡其二,今所存十數詩而已。杜少陵賞贈李太白詩,首雲,「李侯有佳句,往往似陰鏗」。今觀此集,白蓋過之遠矣。甫之慎許可乃如此。 【韓駒陵陽集】 《題陰鏗詩》: 右陰鏗詩。鏗與何遜齊名,世號陰何。今何遜集五卷,其詩清麗簡遠,正稱其名;鏗詩至少,又淺易,無他奇。其格律乃似隋唐間人所為,疑非出於鏗。雖然,自隋唐以來,謂鏗詩矣,故錄之。 吳均詩 【文獻通考】 《吳均集》二卷。 晁氏曰:梁吳均叔宰也,史稱均。博學才俊,體清拔,有古氣,好事效之,謂之吳均體。有集二十卷。唐世搜求,止得十卷。今又亡其七矣。舊題誤曰吳均,均乃唐人,此詩殊不類,而其中有贈柳貞陽、周興嗣輩詩,固已知其非均。又有蕭子雲贈吳朝請入東詩,蓋在武帝時為奉朝靖,則知為均也,無疑矣。蕭子雲詩八,蕭子顯朱異平筠王僧孺詩各一附。顏子推譏均,集中有破鏡賦,今已亡之。 江淹詩 【文獻通考】 《江淹詩集》十卷。 何遜詩 【文獻通考】 《何遜集》二卷。 晁氏曰:梁何遜仲言也。東海人,終水部員外郎。遜少能詩。州舉秀才。范雲見其文,嗟賞曰:「觀文人質則過懦,麗則傷俗,能清濁古今,見之何生矣」。沈約謂:「每讀卿詩,一日三複,猶不能已。」與劉孝綽俱以文章見重於世,謂之何劉,王僧孺集其文為八卷,今亡逸不全。 陳氏曰:本傳集八卷。館閣書目。今所傳止此。 庾開府詩 【文獻通考】 《庾開府集》二十卷。晁氏曰:周庾信子山也。南陽人,梁元帝時為散騎常侍,聘西魏,遂留長安。孝閔時終司憲大夫。信在梁與徐陵文並綺麗,世號徐庾體。有「滕王辶卣序」。 陳氏曰:信,肩吾之子,仕梁及周,其在揚都,有集四十卷,及江陵又有三卷,皆兵火不存。今集止自入魏以來所作,而《哀江南賦》,實為首冠。 薛道衡詩 【文獻通考】 《薛道衡集》一卷。 陳氏曰:隋內史侍郎河東薛道衡元卿撰。詩凡十九篇。本集三十卷。所存止此。大抵隋以前文集存全者亡幾多,好事者於類書中抄出,以備家數也。 史言道衡每至構文必隱空齊,蹋壁而臥,聞戶外人聲便怒,其沉思如此。宋之問詩 【文獻通考】 《宋之問考功集》十卷。 晁氏曰:唐宋之問延清也。汾州人。武后召與楊炯分直習藝館,諂事太平公主,為考功員外郎。睿宗初貶欽州賜死。自魏建安訖江左詩律屢變,至沈約庾信,以音韻相婉附,屬對精密。及之問期,又加靡麗,回忌聲病,約句准篇,如錦繡成文,學者宗之,號「沈宋」。徐堅常論之問之文如良金美玉,無施不可。其為當時所重如此。 沈期詩 【文獻通考】 《沈期集》五卷。 晁氏曰:唐沈期雲卿也,相州人。及進士第,由協律郎累遷弘文館直學士,常侍中宗宴舞回波,為弄辭以悅帝,還賜牙緋。 陳氏曰:自沈約以來,始以音韻對偶為詩,至期之問益加靡麗,學者號「沈宋」。唐律蓋始於此二人。皆以附二張進之問尤無行。 石林葉氏曰:黃大臨雲,魯直晚喜期宋之問詩,以為與杜審言同時,老杜五言不惟出其家法,參得二人之妙也。責宜州,並不以書同行,篋中惟有《期集》一部。然魯直文字中未嘗及,當是不示人以樸也。吾嘗問大臨詩中所甚愛者,舉「海外逢寒食,春來不見餳,洛陽新甲子,何日是清明」一篇,以為二十字中婉而有味,如人序百許言者然。今曆論節氣,有清明無寒食,流俗但以清明前為寒食,既不知清明,安能知寒食,此不可解也。 杜審言詩 【文獻通考】 《杜審言集》十卷。 晁氏曰:杜審言必簡也。襄陽人。預之後裔。擢進士。博才傲世,嘗對武后賦《歡喜詩》,後歎重其文。與李嶠、崔融蘇味道為文章四友,集有詩四十餘篇而已。 又《杜必簡集》一卷。 陳氏曰:唐著作郎襄陽杜審言必簡撰,工部之祖也。唐初沈宋以來,律詩始盛行,然未以平仄失眼為忌。審言詩雖不多,句律極嚴,無一失粘者,甫之家傳有自來矣。然遂欲衙官屈送宋,則不可也。 楊誠齋序略曰:必簡嘗為吉州司戶,今戶曹趙君彥清,旁搜遠摭得其詩四十二首,將刻棗以傳好詩且以為戶廳之寶玉大弓,屬予集之。余觀必簡之詩,若「牽絲紫蔓長」,即「水荇牽風翠帶長」之句也;若「鶴子曳童衣」,即「儒衣山鳥怪」之句也;若「雲陰送晚雷」,即「雷聲忽送千峰雨」之句也;若「風光新柳報,宴賞落花催」,即「星霜玄鳥變,身世白駒催」之句也。予不知祖宗之相似,其有意乎?抑亦偶然乎?至「如往來花不發,新舊雪仍殘」,如「日氣抱殘虹」,如「愁思看春不當春,明年春色倍還人」,如「飛花攬獨愁,」皆佳句也。三世之後,莫之與京宜哉!王維詩 【文獻通考】 《王右丞集》十卷。 晁氏曰:唐王維摩詰也。太原人。開元九年進士。終尚書右丞。維幼能屬文,工草隸,善畫,名盛。安祿山反,陷賊中,賊大宴凝碧池,賦詩痛悼,詩聞行在,後得免死。代宗訪維文章于弟縉,裒集十卷上之。李肇記維「漠漠水田飛白鷺,陰陰夏木囀黃鸝,」以為竊李嘉祐者。今嘉祐集無之。豈肇厚誣乎! 陳氏曰:建昌本與蜀本次序皆不同,大抵蜀刻唐六十家集,多異於他處本,而此集編次尤無倫。維詩清逸,追逼陶謝,輞川別墅圖畫,摹傳至今,常與裴迪同賦,各二十絕句,集中又有與迪書圖略曰,夜登華子岡,輞水淪漣,與月上下,寒山遠火,明滅林外,深巷寒犬,吠聲如豹,村墟夜舂,複與疏鍾相間。此時獨坐,僮僕靜嘿,每思曩昔攜手賦詩,當待春中卉木蔓發,輕出水,白鷗矯翼,露濕青皋,麥雉朝句隹,倘能從我遊乎。餘每讀之,使人有飄然獨往之興。迪詩亦佳,然他無聞于世,蓋亦高人也。輞川在藍田縣西南二十裡,本宋之問別圖,維後表為清源寺,終墓其西。 王昌齡詩 【文獻通考】 《王昌齡詩》六卷。 《江寧集》一卷。 晁氏曰:唐王昌齡少伯也,江寧人,開元十五年進士,為秘書郎又中宏詞。不護細行,貶龍標尉。以世亂歸鄉里,為剌史閭丘曉所殺。昌齡工詩,縝密而思清,時謂王江寧雲。 孟浩然詩 【文獻通考】 《孟浩然詩》一卷。 《襄陽集》三卷。 晁氏曰:唐孟浩然也,襄陽人。工五言詩。隱鹿門山。年四十乃游京師。一日諸名士集秘省聯句,浩然句曰:「微雲淡河漢,疏雨滴梧桐」。眾皆欽伏。張九齡、王維,雅稱道之。維私邀入禁林,遇玄宗臨幸。浩然匿床下,維以聞。上曰:「素聞其人」。因召見,命自誦所為詩,至「不才明主棄」之句。上曰:「不求進而誣朕棄人」,命放歸。所著詩二百一十首。宜城處士王士源序次為三卷,今並為一。又有天寶中韋糸舀序。陳氏曰:唐進士孟浩然撰。宜城王士源序之。凡二百十八首,分為七類。太常卿韋糸舀為之重序。 東坡謂浩然詩韻高而才短,如造內法酒手,而無材料耶。 張燕公詩 【文獻通考】 《張燕公集》三十卷。 晁氏曰:唐張說道濟也,洛陽人。永昌元年賢良方正策第一,累遷鳳閣舍人。睿宗時兵部侍郎平章事。開元十八年終,左丞相,燕國公。說為文精壯,長於碑誌,朝廷大述作多出其手。常典集賢圖書之任,論撰國史,晚謫岳州,詩益淒惋,人謂得江山助。 陳氏曰:說與蘇廷頁號燕許大手筆,家未有蘇許公集。 崔顥詩 【文獻通考】 《崔顥集》一卷。 陳氏曰:唐司勳員外郎崔顥撰。開元十年進士。才俊無行,黃鶴樓詩盛傳於世。 崔國輔詩 【文獻通考】 《崔國輔集》一卷。 陳氏曰:唐集賢直學士禮部員外郎崔國輔撰。開元十三年進士。應縣令舉為許昌令,天寶中加學士,後以王钅共近親坐貶。詩凡二十八首。臨海李氏本,後又得石林葉氏本,多六首。 綦毋潛詩 【文獻通考】 《綦毋潛集》一卷。 陳氏曰:唐待制集賢院南康綦毋潛孝通撰。南康,今贛州。 儲光羲詩 【文獻通考】 《儲光羲詩集》五卷。 陳氏曰:唐監察禦史魯國儲光羲撰。與崔國輔綦毋潛皆同年進士。天寶末,仍偽官貶死。顧況為集序。 常建詩 【文獻通考】 《常建詩》一卷。 晁氏曰:唐常建也,開元十五年進士。歐陽永叔嘗愛「竹逕通幽處,禪房花木深」之句,乃建詩也。 杜牧之詩 【黃庭堅豫章集】 《跋杜牧之冬至日寄阿宜詩》。 眉人史彥柏,飽經史而能文,然有秦漢間俠氣。平居矯矯,常欲立于萬夫之表,求余書杜牧之詩以教其子。牧之語雖徑庭,要為有益於小學諸生。至其論崔李,積錢百屋,無補於子孫,此救世之藥石也,故欣然為之書。 【袁起岩東塘集】 《跋杜牧之九日登齊山詩》: 右唐池州剌史杜牧之九日登齊山詩,吟詠嗟歎之意,殆與風雅同也。後世騷人逸士,誦其詩者,悟真趣而銷忿欲,豈特為是邦故事而已哉!後三百四十年,而某來為郡,詣學而拜遺像,訪左史洞而觀留題,慨然思古,為之三歎。因得李王所書公詩,刻置山寺。庶幾夢想高躅,希萬一焉。 李太白詩 【文獻通考】 《李翰林集》二十卷 晁氏曰:唐李太白所作也。白集舊十卷,唐李陽冰序。咸平中樂史別得白歌詩十卷,凡歌詩七百七十六篇。又纂雜著為別集十卷。宋次道治平中得王文獻及唐魏方所纂白詩,又裒唐類詩洎石刻所傳者,通李陽冰樂史集,共一千一篇,雜著六十五篇。曾子固乃考其先後而次第之,雲,白蜀人。天寶初至長安,明皇召為翰林供奉,頃之不合去。安祿山反,明皇在蜀,永王節度東南,白時臥廬山,迫致之。敗,坐繁潯陽獄,崔渙宋若思驗治白,以為罪薄,釋白囚,使謀其軍。乾元元年,終以汙事長流夜郎,以赦得釋。過當塗以卒。始終更涉如此。此白之詩書所自序可考者也。舊史稱白山東人,為翰林待詔。又稱白在宣城謁見永王,遂辟為從事。而新書又稱白流夜郎,還潯陽,坐事下獄,宋若思釋之者,皆不合于白之自序,蓋史誤也。予按杜甫詩,亦以白為山東人。而蘇子瞻嘗恨白集為庸俗所亂,則白之自序,亦未可盡信,而遂以為史誤,近蜀本又附入左綿邑人所裒白隱處少年所作詩六十篇,尤為淺俗。白天才英麗,其辭逸蕩雋偉,飄然有超世之心,非常人所及,讀者自可別其真偽也。 陳氏曰:《唐志》有《草堂集》二十卷,李陽冰所錄也。今按陽冰序文,但言十喪其九,而無卷數。又樂史序文稱《李翰林集》十卷,別收歌詩十卷,校勘為二十卷,又於館中得賦序書表讚頌等,亦為十卷,號為《別集》。然則三十卷者,樂史所定也。家藏本不知何處。本前二十卷為詩,後十卷為雜著,首載陽冰、史及魏顥、曾鞏四序,李華、劉全白、範傳正、裴敬碑誌。卷末又載新史本傳、而姑孰十詠、笑矣悲來、草書三歌行亦附焉。複著東坡辯證之語,其本最為完善。別有蜀刻大小二本,卷數亦同,而首尾專載碑序。餘二十三卷歌詩,而雜著止六卷,有宋敏求後序,言,舊集歌詩七百七十六篇,又得王溥及唐魏萬本同裒唐類詩諸編洎石刻所傳廣之。無慮千篇,以別集雜著附其後。曾鞏蓋因宋本而次第之者也。以校舊藏本篇數,如其言,然則蜀本即宋本也耶!末又有元豐中毛漸題雲:以宋公編類之勤,曾公考次之詳,而晏公又能鏤板以傳於世。乃晏知止刻于蘇州者。然則蜀本蓋傳蘇本而蘇今不復有矣。李陽水撰《太白詩集序》: 李白,字太白。隴西成紀人。涼武昭王九世孫,蟬聯組,世為顯著。中葉非罪,謫居條支,易姓與名。然自窮蟬至舜,五世為庶累世不大曜,亦可歎焉。神龍之始,逃歸於蜀,複指李樹而生伯陽。驚姜之夕,長庚入夢,故生而名白,乙太白字之。世稱太白之精得之矣。不讀非聖之書,恥為鄭衛之作,故其言多似天仙之辭。凡所著述,言多諷興,自三代以來風騷之後,馳驅屈宋,鞭撻揚馬,千載獨步,唯公一人。故王公趨風,列嶽結軌,群賢翕習,如鳥歸鳳。盧黃門雲:陳拾遺橫制頹波,天下質文,翕然一變。至今朝詩體,尚有梁陳宮掖之風,至公大變,掃地並盡。今古文集遏而不行,唯公文章,橫被六合,可謂力敵造化歟!天寶中,皇祖下詔徵就金馬,降輦步迎,如見綺皓,以七寶床賜食,御手調羹以飯之。謂曰:「卿是布衣,名為朕知,非素蓄道義何以及此!」置於金鑾殿,出入翰林中,問以國政,潛草詔誥,人無知者。醜正同列,害能成謗,格言不入,帝用疏之。公乃浪跡縱酒以自昏穢。詠歌之際,屢稱東山。又與賀知章崔宗之等自為八仙之遊,謂公謫仙人。朝列賦謫仙之歌,凡數百首,多言公之不得意。天子知其不可留,乃賜金歸之。遂就從祖陳留採訪大使彥允,請北海高天師授道籙于齊州紫極宮,將東歸篷萊,仍羽人,駕丹丘耳。陽冰試弦歌于當塗,心非所好,公遐不棄我,乘扁舟而相顧。臨當掛冠,公又疾極,草槁萬卷,手集未修,枕上授簡,俾餘為序。論關睢之義,始愧卜商;明春秋之辭,終慚杜預。自中原有事,公避地八年。當時著述十喪其九,今所存者,皆得之佗人。馬時寶應元年十一月乙酉也。又樂史《後序》: 李翰林歌詩,李陽水纂為《草堂集》十卷。史又別收歌詩十卷,與《草堂集》互有得失,因校勘排為二十卷,號曰《李翰林集》。今於三館中得李白賦序表贊書頌等,亦排為十卷,號曰《李翰林別集》。翰林在唐天寶中,賀秘監聞于明皇帝,召見金鑾殿,降步輦迎,如見綺皓。草和蕃書,思若懸河。帝嘉之,七寶方丈,賜食于前,御手調羹。於是置之金鑾殿,出入翰林中,其諸事蹟,《草堂集序》、範傳正撰新墓碑亦略而詳矣。史又撰《李白傳》一卷,事又稍周,然有三事,近方得之。開元中,禁中初重木芍藥,即今牡丹也。開元天寶花木記雲:禁中呼木芍藥為牡丹也。得四本,紅、紫、淺、紅、通白者。上因移植于興廢池東,沉香亭前。會花方繁開,上乘照夜車,太真妃以步輦從,詔選梨園弟子中尤者,得樂一十六色。李龜年以歌擅一時之名,手捧檀板,押眾樂前,將欲歌之。上曰:「賞名花對妃子,焉用舊樂辭焉!」遽命龜年持金花箋宣賜翰林供奉李白立進《清平調》辭三章。白欣然承詔旨,由若宿酲未解,因援筆賦之。其一曰:「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其二曰:「一枝紅豔露凝香,雲雨巫山枉斷腸。借問漢宮誰得似,可憐飛燕倚新妝。」其三曰:「名花傾國兩相歡,長得君王帶笑看。解釋春風無限恨,沉香亭北倚闌幹。」龜年以歌辭進,主命梨園弟子略約調撫絲竹,遂促龜年以歌之。太真妃持頗梨七寶杯,酌西涼州蒲萄酒,笑領歌辭,意甚厚。上因調玉笛以倚曲,每曲偏將換,則遲其聲以媚之。太真妃飲罷,斂繡巾重拜。上自是顧李翰林尤異于諸學士。會高力士終以脫靴為深恥,異日太真妃重吟前辭,力士曰:「始以妃子怨李白深入骨髓,何翻拳拳如是邪?」太真妃因驚曰:「何翰林學士能辱人如斯?」力士曰:「以飛燕指妃子,賤之甚矣。」太真妃頗深然之。上嘗三欲命李白官,卒為宮中所捍而止。白嘗有知鑒,客並州,識汾陽王郭子儀于行伍間,為脫其刑責而獎重之。及翰林坐永王之事,汾陽功成,請以官爵贖翰林,上許之,因而免誅。翰林之知人如此,汾陽之報德如彼。白之從弟令聞,常目白曰:「兄心肝五臟皆錦繡邪?不然何開口成文,揮翰霧散爾!」傳中漏此三事,今書於序中。白有歌雲:「吟詩作賦北窗裡,萬言不及一杯水。」蓋歎乎有其時而無其位。嗚呼以翰林之才名,遇玄宗之知見,而乃飄零如是!宋中丞蔫於聖真雲:「一命不,四海稱屈,得非命歟!」白居易贈劉禹錫詩雲:「詩稱國手徒為爾,命壓人頭不奈何!」斯言不虛矣。凡百有位無自輕焉。撰集之次。聊存梗概而已。時咸平元年三月三日序。又,宋敏《後序》: 唐李陽冰,序李白《草堂集》十卷。雲「當時著述,十喪其九」。咸平中,樂史別得白歌詩十卷,合為《李翰林集》二十卷,凡七百七十六篇。史又纂雜著為《別集》十卷。治平元年,得王文獻公溥家藏白詩集上中二秩,凡廣一百四篇,惜遺其下秩。熙甯元年,得唐魏萬所纂詩集二卷,凡廣四十四篇。因裒唐類詩諸編,洎刻石所傳,別集所載者,又得七十七篇,無慮千篇,沿舊目而正其匯次,使各相從,以別集附於後。凡賦表書序碑頌記銘贊文六十五篇,合為三十卷。同舍呂縉叔出《漢東紫陽先生碑》而殘缺間莫能辨,不復收雲。夏五月晦,常山宋敏求題。又曾鞏《後序》李白集三十二卷,舊歌詩七百七十六篇,今千有一篇,雜著六十五篇者,知制誥常山宋敏求字次道之所廣也。次道既以類廣白詩,自為序,而未考次其作之先後。餘得其書,乃考其先後而次第之。蓋白蜀郡人,初隱岷山,出居襄漢之間,南游江淮,至楚,觀雲夢。雲夢許氏者,高宗時宰相圉師之家也,以女妻白,因留雲夢者三年。去之齊魯,居徂來山竹溪,入吳,至長安。明皇聞其名,召見,以為翰林供奉。頃之,不合,去。北抵趙魏燕晉,西涉岐,曆商於,至洛陽,游梁最久。複之齊魯,南遊淮泗,再入吳,轉徙金陵,上秋浦尋陽。天寶十四載,安祿山反。明年,明皇在蜀,永王節度東南。白時臥廬山,迫致之。軍敗丹陽,白奔亡至宿松,坐系尋陽獄。宣撫大使崔渙與禦史中丞宋若思驗治白,以為罪薄宜貰。而若思軍赴河南,遂釋白囚,使謀其軍事。上書肅宗,薦白才可用,不報。是時白年五十有七矣。乾元元年,終以汙事長流夜郎,遂泛洞庭,上峽江,至巫山,以赦得釋,憩岳陽江夏。久之,複如尋陽,過金陵,徘徊于曆陽宣城二郡。其族人陽冰為當塗令。白過之,以病卒,年六十有四。是時寶應元年也。其始終所更涉如此,此白之詩書所自敘可考者也。劉全白為白墓誌,稱白偶乘扁舟,一日千里,或遇勝景,終年不移。則見於白之自敘者,蓋亦其略也。舊史稱白山東人,為翰林待詔,又稱永王節度揚州,白在宣城謁見,遂辟為從事。而新書又稱白流夜郎,還尋陽,坐事下獄,宋若思釋之者,皆不合于白之自敘,蓋史誤也。白之詩連類引義,雖中於法度者寡,然其辭閎麗雋偉,殆騷人所不及,近世所未有也。舊史稱白有逸才,志氣宏放,飄然有超世之心。余以為實錄,而新書不著其語,故錄之,使覽者得詳焉。南豐曾鞏序。又毛漸後序。臨川晏公知止,字處善,守蘇之明年,政成暇日,出李翰林詩以授於漸,曰:「白之詩曆世浸久,所傳之集率多訛缺。予得此本,最為完善,將欲鏤板以廣其傳」。漸切謂李詩為人所尚,以宋公編類之勤,而曾公考次之詳,世雖甚好不可得而悉見。今晏公又能鏤板以傳,使李詩複顯於世,實王公相與成始而成終也。元豐三年夏四月,信安毛漸校正謹題。又蕭士貝斌撰《李白詩序》: 唐詩大家,數李杜為稱首。古今注杜詩者號千家,注李詩者,曾不一二見,非詩家一欠事歟?僕自弱冠,知誦太白詩,時習舉子業,雖好之,未暇究也。厥後乃得專意於此,間趨庭以求聞所未聞,或從師以靳解所未解。真思遐想,章究其意之所寓;旁搜遠引,句考其字之所原。若夫義之顯者,概不贅演或疑其贗作,則移置卷末,以俟其眼者自擇焉。此其例也。一日得巴陵李粹甫家藏左錦所刊舂陵楊君齊賢子見注本讀之,惜其博而不能約,至取唐廣德以後事,及宋儒記錄詩詞為祖,甚而並杜注內偽作蘇東坡箋事已經益守郭知達刪去者,亦引用焉。因取其本類此者為之節文,擇其善者存之,注所未盡者,以予所知附其後,混為一注。全集有賦八篇。予見本無注,此則並注之。標其目曰:《分類補注李太白集》籲!晦庵朱子曰:「太白詩從容於法度之中,蓋聖於詩者。」則其意之所寓,字之所原,又豈予寡陋之見所能知,乃欲以意逆志於數百載之上,多見其不知量矣。注成,不忍棄置,又從而刻諸棗者,所望于四方之賢友是正之,發明之,增而益之,俾箋注者由是而十百千焉,與杜注等,顧不美歟!其毋誚以注蟲魚,幸甚。至元辛卯中秋日,章貢金精山北冰人粹齋蕭士斌粹可。 【蘇東坡集】 《書李太白詩》今太白集中有《歸去來乎》《笑矣乎》,及《贈懷素草書》數詩,決非太白作,蓋唐末五代間學貫休齊已輩詩也。余舊在富陽,見國清院太白詩絕凡近,過彭澤唐興院,又見太白詩亦非是,良由太白豪俊語不甚擇。集中往往有臨時卒然之句,故使妄庸敢爾。若杜子美,豈複有偽撰者耶? 【黃裳演山集】 《書李太白對月詩後》: 人惟不足,所以有聲,始求其言,猶生於不足使然而然者也。及俄而舞乃出於不知自然而然者也。泯三不足,混一不知,入乎天德而為一樂,不亦至乎。謫仙之歌,未嘗不繼以舞,世俗之見以為太白牽於縱逸之才思而已,此知謫仙之小者也。故明於詩後。 【黃庭堅豫章文集】 《題太白詩草後》: 餘評李白詩,如黃帝張樂於洞庭之野,無首無尾,不主故常。非墨工槧人所可擬議。吾友黃介,讀《李杜優劣論》曰:「論文不當如此。」餘以為知言。及觀其槁書,大類其詩,彌使人遠想慨然自在。開元至德間,不能以書傳,今其行草殊不減古人,蓋所謂不煩繩削而自合者歟? 【元吳徵支言集】 《題李太白二詩後》: 太白詩中之聖,其語有似乎天仙,此二詩尤超逸。然其指歸,不過籍醉以遣累耳。太白嘗見司馬子徽,亦聞所謂坐忘者乎。償得聞之,雖不飲一滴而百慮俱消,豈必如劉伯倫阮嗣宗哉!惜乎其有仙才而未聞道也。陸游《跋李太白詩》此本頗精,今當塗本,雖字大可喜,然極謬誤,不可不知也。 【周益公大全集】 《書太白廬山詩記》廬山之南,有尋真沖虛觀,古名詠真《道書真誥》述三十六洞天,而詠真為第八,七十二福地,廬山為元辰福地,是觀即詠真洞天,五老峰正在其後。唐正元間,女冠蔡尋真居之,因以名觀。後有白龍潭飛瀑注焉,舊史雲:漢武帝過九江,築羽章館于屏風疊,下臨相思澗。今五老一峰疊石如屏障,蓋其故地。潭上有綠淨亭,右見熙甯中陳令舉賢良廬山記。乾道丁亥十月已未,予來遊宿焉,明日登採訪使者閣,望疊石峰僅在百步間。相連即師子峰。石山無草木,曉日下照,宛如赤城,奇姿巧勢,不可名狀。乃取李太白「屏風九疊雲錦張」之句,題其榜曰:雲錦閣。龍潭在觀後裡許,水作琉璃色,其中數尺正黑。知觀湯善翔雲,深數十丈,相傳為洞天之門,未知然否。潭上有靈澤龍祠,殆綠淨亭基耶?淳熙已酉秋,艤舟南康,略來山南,不暇再往,惟一至折桂,登黃雲觀而歸。回首舊游,垂二紀矣。明年道錄皇甫居中以事來廬陵,求予書太白詩,將刻之觀中,欣然許之。黃雲正倚五老,雖晚出,然登覽最遠,前守朱元晦所創。其名亦出此詩雲。 杜甫詩 【文獻通考】 《杜工部詩集注》三十六卷。 《校定集》二十二卷。 陳氏曰:蜀人郭知達所集九家注,世有稱東坡杜詩故事者,隨事造文,一一牽合,而皆不言其所自出,且其辭氣首末出一口,蓋妄人依託以欺亂流俗者。書坊輒巢力入集注中,殊敗人意。此本獨削去之。福清曾噩子肅刻板五羊漕司,字大宜老,最為善本。宋子京贊唐興詩人,承陳隋風流,浮靡相矜,至宋之問沈期等,研揣聲音,浮切不差,而號律詩,競相沿襲,逮開元間稍裁以雅正。然恃華者質反,好麗者壯違,人得一概皆自名所長。至甫渾涵汪茫,千匯萬狀,兼古今而有之。李人不足,甫乃厭餘,殘膏剩馥,沾丐後人多矣。故元稹謂詩人以來,未有如子美者。甫又善陳時事,律切精深,至千言不少衰。世號「詩史」。昌黎韓愈于文章少許可,至歌詩獨推曰:「李杜文章在光焰萬丈長」。誠可信雲。 【杜工部集】 王洙撰《杜工部詩史舊集序》敘曰:杜甫,字子美,襄陽人,徙河南鞏縣。曾祖依藝鞏令。祖審言,膳部員外郎。父閑,奉天令。甫少不羈,天寶中獻三賦,召試文章,授河西尉,辭不行,改右衛率府胄曹。天寶末,以家避亂。獨轉陷賊中。至德二載,竄歸鳳翔,謁肅宗,授左拾遺,詔許至迎家。明年收京,扈從還長安。房罷相,甫上疏論有才,不宜廢免,肅宗怒,貶州剌史,出甫為華州司功。屬關輔饑亂,棄官之秦州,又居成都同穀,自負薪采木呂,饣甫不給。遂入蜀,卜居成都浣花裡,複適東川。久之,召補京兆府功曹,以道阻不赴,欲如荊楚。上元二年,聞嚴武鎮成都,自閬挈家征焉。武歸朝廷,甫浮游左蜀諸郡。往來非一。武再鎮兩川,奏為節度參謀檢校工部員外郎,賜緋。永泰元年夏,武卒。郭英代武,崔旰殺英,楊子琳柏貞節舉兵攻旰,蜀大亂,甫逃至梓州。亂定歸成都,無所依。乃泛江遊嘉戎,次雲安,移夔州。大曆三年春,下峽至荊南。又次公安,入湖南,沂沿湘流,遊衡山,寓居耒陽,嘗至嶽廟,阻暴水旬日。不得食。耒陽聶令知之,自具舟迎還。五年夏,一夕醉飽卒,年五十九。觀甫詩與唐實錄,猶概見事蹟,比新書列傳,彼為駁。傳雲:召試京兆兵曹。而集有《官定後戲贈》詩,注雲:初受河西尉,辭,改右衛率府胄曹。傳雲:遁赴河西,詣肅宗于彭原,而集有《喜達行在》詩,注雲:自京竄至鳳翔。傳雲:嚴武卒,乃遊東蜀,依高適,既至而適卒。按適自東川入朝,拜省散騎常侍,乃卒。又集有《忠州聞高常侍亡》詩。傳雲:扁舟下峽,未維舟,而江陵亂,乃遊襄衡。而集有居江陵及公安詩至多。傳雲:甫永泰二年卒。而集有《大曆五年正月追酬高蜀州寄詩》及別題大歷年者數篇。須溪先生雲:甫詩最可考。而舊史疏闍至此。他不可考,奈何!甫集初六十卷,今秘府舊藏、通人家所有,稱大小集者,皆亡逸之餘,人自編摭,非當時第敘矣。搜裒中外書,凡九十九卷。古本二卷,蜀本二十卷,集略十五卷,樊晃序小集六卷,巢光憲序二十卷,鄭文寶字少陵集二十卷,別題小集二卷,孫僅一卷,雜編三卷。除其重複,定取千四百有五篇。凡古詩三百九十有九,近體千有六起太平時終湖南所作,視居行之次,若歲時為先後,分十八卷。又別錄賦筆雜著二十九篇為二卷,合二十卷。意茲未可謂盡。它日有得,尚副益諸。寶元二年十月,翰林學士兵部郎中知制誥史館修撰王洙原叔記。又王安石《序》: 序曰:予考古之詩,尤愛杜甫氏作者,其辭所從出,一莫知窮極,而病未能學也。世所傳已多,計尚有遺落,思得其完而觀之。每一篇出,自然人知,非人之所能為,而為之者,惟其甫也,輒能辨之。予之令鄞,客有授予古之詩,世所不傳者二百餘篇,觀之,予知非人之所能為而為之實甫者,其文與意之著也。然甫之詩,其完見於今者,自予得之。世之學者,至乎甫而後,為詩,不能至,要之,不知詩焉爾。嗚呼!詩其難,惟有甫哉!自《洗兵馬》下,序而次之,以示知甫者。且用自發焉,皇祐壬辰五月日,臨川王安石序。須溪先生雲:辭極節制,頗以老吏判語。 【劉將孫養吾集】 《新刊杜詩序》有杜詩來五百年,注者以二三百數,然無善本,至或偽蘇注,謬妄鉗劫可笑,自或者謂少陵詩史,謂少陵一飯不忘君,於是注者深求而僵附,句句字字必傳會時事曲折,不知其所謂史所謂不忘者。公之於天下,寓意深婉,初不在此。詩有風有隱,工部大雅與三百篇相望,詎有此心胸哉。此豈所以為少陵。第知膚引以為忠愛,而不知陷於險薄,凡注詩尚意者,又蹈此弊,而杜集為甚諸。後來忌詩,妒詩,疑詩,開詩禍皆起此。而莫之悟此,不得不為少陵辨者也。先光君于須溪先生,每浩歎學詩者各自為宗,無能讀杜詩者,類尊丘垤而惡睹昆侖。平生婁看杜集既選為興觀,他評泊尚多,批點皆各有意,非但謂其佳而已。高楚芳類粹刻之,複刪舊注無稽者,氾濫者,特存精確必不可無者,求為序以傳。坡公謂杜詩似史記,今聞者特以坡語大不敢異,竟無知其所以似史記者。予欲著之,此又似評杜詩為僭,獨為注本言之。注杜詩如注莊子,蓋謂眾人事、眼前語,一出盡變事外意、意外事,一語而破無盡之書,一字而含無涯之味。或可評不可注,或不必注,或不當注,舉之不可偏,執之不可著,常辭不極於情,故事不給於弗也。然詎能爾!是本淨其繁蕪,可以使讀者得于神,而批評摽掇,足以靈悟,固草堂集之郭象本矣。楚芳於是注,用力勤,去取當,校正審,覽他本草草,藉吾家名以欺者甚遠,相之者吾門劉鬱雲。 【杜工部集】 王琪《增修王原叔編次杜詩後記》: 近世學者,爭言杜詩,愛之深者,至剽括句語,迨所用險字而模畫之,沛然自以絕洪流而窮深源矣。又人人購其亡逸,多或百餘篇,少或數十句,藏去矜大,複自以為有得。翰林王君原叔,尤嗜其詩,家素畜先唐舊集,及采秘府名公之室,天下士人所有得者,悉編次之,事具於記,於是杜詩無遺矣。子美博聞稽古,其用事,非老儒博士罕知其自出,然缺久矣。後人妄改而補之者眾,莫之遏也。非原叔多得其真,為害大矣子美之詩詞,有近質者,所謂轉石於千仞之山,勢也。學者尤效之而過甚,豈遠大者難窺乎?然夫子之刪《詩》也,至於檜曹小國,寺人女子之詩,苟中法度,鹹取而弦歌。善言詩者,豈拘於人哉!原叔雖自編次,餘病其卷帙之多,而未甚布,暇日與蘇州進士何君、丁君修,得原叔家藏及今古諸集,聚於郡齋而參考之,三月而後已。義有兼通者,亦存而不敢削,閱之者固有淺深也。而又吳江邑宰河東裴君煜取以覆視,乃益精密,遂鏤於板,庶廣其傳。或俾余序於篇者,曰:如原叔之能文,稱於世,止作記於後。餘竊慕之。且余安知子美哉?但本末不可闕書,故概舉以附於卷終。原叔之文,今遷於卷首雲。嘉祐四年四月望日,姑蘇郡守太原王琪後記。 【華鎮雲溪居士集】 《題杜工部詩後》: 余喜讀杜工部詩,漸老目力不逮,大書一部,以便觀覽。舊集雖五言七言,古詩近體,各以類聚,然編次隨歲月先後,長篇短闋,參錯不倫。今因韻數由少及多以為敘,亦自便之一端。元豐間,王文公在江寧,嘗刪工部、翰林、韓文公、歐陽文忠詩,以杜李歐韓相次,通為一集,目曰四選。此中用丹暈其題首者,皆四選之所錄。或一詩數章,止取一二,則暈其首句,以志王公之去取。大觀戊子七月八日,會稽華鎮題。 【方丘先生集】 《題杜甫詩本》: 子美詩兩秩,吾褚中舊藏。兩客東南,往返四萬里,此書無一日不在幾桉。官蜀泮之一年,即失其一,來天彭複得之,巳壞數板矣。仍緝而新之,其既失而復得者抑自有數耶!此細字過目,宛如十餘年前不改,此書之未忍棄我而複歸耶! 【黃長睿集】 《跋洛陽所得杜少陵詩後》: 政和二年夏在洛陽,與法曹趙來叔因檢校職事同出上陽門,于道北古精舍中避暑,於法堂壁間弊篋中得此帙。所錄杜子美詩,頗與今 行槧本小異,如「忍對江山麗」,印本「對」,乃作「待」,「雅量涵高遠」,印本「涵」乃作「極」,當以此為正。若是者尚多,予方欲借之,寺僧因以見與。遂持歸,校所藏本,是正頗多,但偶忘其寺名耳。六年二月十一日,舟中偶翻舊書,見之,因題得之所自雲。山陽還丹陽,是夕宿揚州郭外。長睿父題。 【草堂集】 蔡夢弼《杜工部草堂詩箋跋》: 少陵先生博極群書,馳騁今古,周行萬里,觀覽謳謠,發為歌詩,奮乎國風雅頌不作之後。比興相侔,哀樂交貫,揄揚敘述,妙達乎真機;美剌箴規,該具乎眾體。自唐迄今,餘五百年,為詩學之宗師,家傳而人誦之。故元徽之志其墓曰:「詩人以來,未有如子美者。」信斯言矣!況我國家祖宗肇造以來,設科取士,詞賦之餘,繼之以詩,詩之命題,主司多取是詩。惜乎世本訛舛,訓釋紕繆,有識恨焉,夢弼因博求唐宋諸本杜詩十門聚而閱之,圭複參校,仍用嘉興魯氏編次先生用舍之行藏,作詩歲月之先後,以為定本。每于逐句本文之下,先正其字之異同,次審其音之反切,方作詩之義以釋之。複引經子史傳記,以證其用事之所從出,離為五十卷,目曰《草堂詩箋》。凡校讎之例,題曰樊者,唐潤州剌史樊冕小集本也;題曰晉者,晉開運二年官書本也;曰歐者,歐陽永叔本也;曰宋者,宋子京本也;王者,乃介甫也;蘇者,乃子瞻也;陳者,乃無已也;黃者,乃魯直也。刊雲一作某字者,系王原叔、張文潛、蔡君謨、晁以道及唐之顧陶本也。又如宋次道、崔德符、鮑欽止暨太原王禹玉、王深父、薛夢符、薛蒼舒、蔡天啟、蔡致遠、蔡伯世,皆為義說。其次如徐居仁、謝任伯、呂祖謙、高元之暨天水趙子櫟、趙次翁、杜修可、杜立之、師古、師民瞻亦為訓解。複參以蜀石碑,諸儒之定本,各因其實以條紀之。至於舊德碩儒,間有一二說者,亦兩存之,以俟博識之決擇。是集之行,俾得之者手披目覽,口誦心惟,不勞思索而昭然義見,更無纖,毫凝滯。如親聆少陵之謦亥欠,而熟睹其眉宇,豈不快哉!太宋嘉泰天開甲子正月穀旦,建安三峰東塾蔡夢弼傳卿謹識。又胡宗愈《草堂詩碑序》: 序曰:草堂先生,謂子美也。草堂,子美之故居,因其所居而號之曰草堂先生。先生自同谷入蜀,遂卜成都浣花江上萬里橋之西為草堂以居焉。唐之史記前後抵捂,先生至成都之年月不可考。其後,先生寄題草堂雲:「經營上元始,斷手寶應年。」然則先生之來成都,殆上元之初乎!嚴武入朝,先生送武至巴西,遂如梓州,蜀亂乃之閬州,將游荊楚。會武再鎮兩川,先生乃自閬州挈妻子歸草堂。武辟先生為參謀。武卒,蜀又亂,先生去之東川,移居夔州,遂下荊湖,沅湘,上衡山,卒于耒陽。先生以詩鳴于唐,凡出處去就,動息勞佚,悲歡憂樂,忠憤感激,好賢惡惡,一見於詩。讀之可以知其世,學士大夫謂之「詩史。其所遊歷,好事者隨處刻其詩于石,及至成都則闕然。先生之故居,松竹荒涼,略不可記。今丞相呂公鎮成都,複作草堂于先生之舊址,繪先生之像于其上。宗愈假符於此,乃錄先生之詩,刻石置於草堂之壁間,先生雖去此,而其詩之意有在於是者,亦附其後。庶幾好事者,于以考先生去來之跡雲。元祐庚午,資政殿學士中大夫知成都軍府事胡宗愈序。 【東觀餘論】 《杜子美詩筆次序辨》董君新序,稱甫為《淑妃皇父碑》在開元二十三年,最少作也。予案是年,甫才二十四歲,宜為少作,然案碑文,妃卒、葬皆在二十年。然此碑乃其子婿鄭潛耀令甫作,未必在是年。碑末雲:「甫忝鄭莊之賓客,游竇主之園林。以白頭之嵇阮豈獨步于崔蔡,野老何知,斯文見托。」若其葬年所作,豈得序稱白頭嵇阮與野老何知哉!及其銘曰:「日居月諸,丘壟荊杞。列樹拱矣,豐豈缺然。」則其立碑蓋在葬後六年,非甫年二十四,當開元二十三年皇甫葬時所作也。蓋董君不考立碑年,但考其葬年,故誤爾。董君新序稱:永泰元年,嚴武移山南,崔旰亂,甫避秦川,定後還成都,即浮江東,欲適吳楚。按武卒于成都,故有《哭僕射詩》,則武未嘗移鎮山南也。又有《將適吳楚留別章使君》,當在武未再尹成都之前,非崔旰亂之後,此二事舛訛。又至迎家,後收京,扈從還長安。董於歸,便言移華州,漏還京一節。王原叔集杜詩古詩,甫《與章梓州詩》,及《游惠義寺》等,皆武初尹之前,律詩則在初尹之後,二者必有一誤。據王序、武歸朝廷,甫浮游左蜀,往來非一,則律詩所序是也。古詩《田父美嚴中丞》一篇,次序誤矣。原叔以召補京兆功曹不赴,欲如荊楚,在嚴公初尹前,非是蓋律詩《寄巴州》注雲:時甫除功曹在東川。在武初尹之後,故誤也。政和四年八月十六日觀杜集二序,因正之。 【黃庭堅豫章集】 《刻杜子美巴蜀詩序》: 自予謫居黔州,欲屬一奇士而有力者,盡刻杜子美東西川及夔州詩,使大雅之音久湮沒而複盈三巴之耳。而目前所見,錄錄不能辦事,以故未嘗發於口。丹棱楊素翁拿扁舟,蹴犍為,略陵雲,下郁鄢,訪余於戎州,聞之欣然。請攻堅石,募善工,約丹棱之麥三食新而畢,作堂以宇之,予因名其堂曰大雅,而悉書遺之。此西州之盛事,亦使來世知素翁真磊落人也。 【清江三孔集】 《書杜子美〈哀江頭〉詩後》昔唐文宗嘗誦杜甫詩,至「江頭宮殿鎖千門,細柳新蒲為誰綠」,於是曲江四面為行宮台殿以壯之。其篤信子美詩至於如此。嘗竊評之,自晉宋以來,詩人氣質萎弊,而風雅幾絕,至唐之諸公,磨濯光耀,與時爭出,凡百餘年。而後子美傑然自振于開元天寶之間。既而中原用兵,更涉患難,身愈困苦,而其詩益工。大抵哀元元之窮,憤盜賊之橫,褒善貶惡,尊君卑臣,不琢不礱,暗與經會,蓋亦騷人之倫,而風雅之亞也。自甫之沒,其詩益重,故能感悟文宗,而使之有所更新。然其施為改易,不見之於政事,惟嬉遊是廣,台榭是增,是豈子美之意哉!吾於斯見子美之窮,已死而猶不遇也。餘固喜詩,願以子美為詩者,又嘗誦其《哀江頭》之作,故感而書其後焉。亦以見觀詩如文宗者,不為知子美也。注杜詩 【文獻通考】 晁氏曰:唐杜甫子美也,審言之孫。玄宗朝,獻太清宮享廟及郊奏賦三篇,使待制集賢院,宰相試文,再遷右衛率府胄曹,終於劍南參謀檢校工部員外。曠放不自撿,好論天下大事,高而不切。少與李白齊名,時號「李杜」。數當寇亂,挺節無汙,為歌詩傷時橈弱,情不忘君,人憐其忠雲。集有王洙原叔、王琪君玉序,本朝自原叔以後,學者喜觀甫詩,世有為之注者數家,率皆鄙淺可笑,有托原叔名者,其實非也。呂徵仲在成都時,嘗譜其年月。近時有蔡興宗者。再用年月編次之。而趙次公者,又以古律詩雜次第之,且為之注。兩人頗以意改定其誤字雲。 陳氏曰:按《唐志》六十卷,小集六卷,王洙原叔搜裒中外書九十九卷,除其重複,定取千四百五篇,古詩三百九十九,近體千有六,起太平時,終湖南所作,視居行之次,若歲時為先後,別錄雜著為二卷,合二十卷,寶元二年記,遂為定本。王琪君玉,嘉祐中刻之姑蘇,且為後記,元稹墓銘亦附第二十卷之末。又有遺文九篇,治平中太守裴集刊附集外。蜀本大略同,而以遺文入正集中,則非其舊也。世言子美詩集大成而無韻者幾不可讀。然開元以前文體,大略如此,若《三大禮賦》,辭氣壯偉,又非唐初餘子所能及也。 【王滹南先生集】 《跋注杜詩》: 世所傳十注杜詩,其間有曰:新添者四十餘篇。吾舅周君德卿嘗辨之雲:唯《瞿唐懷古》、《呀鶻行》、《送劉僕射惜別行》,為杜無疑,自餘皆非本真,蓋後人依仿而作,欲竊盜以欺世者。或又妄撰其所從得,誣引名士以為助,皆不足信也,東坡嘗謂:太白集中,往往雜入他人詩,蓋其雄放不擇,故得容偽,於少陵則決不能。豈意小人無忌憚如此!其詩大抵鄙俗狂瞽,殊不可讀,蓋學步邯鄲失其故態,求居中下且不得,而欲以為少陵,真可憫笑!《王直方詩話》既有所取,而鮑文虎、杜可間為注說,徐居仁複加編次,甚矣!世之識真者少也。其中一二,雖稍平易亦不免蹉跌,至於《逃難》、《解憂》、《送崔都水》、《聞惠子過東溪》、《巴西觀漲》及《呈竇使君》等,尤為無狀。洎餘篇大似出於一手,其不可亂真也,如糞丸之在隋珠,不待選擇而後知,然猶不能辨焉,世間似是而相奪者,又何可勝數哉!予所以發憤而極論者,不獨為此詩也。吾舅自幼為詩,便祖工部,其教人亦必先此。嘗與予語及新添之詩,則口頻蹙曰:「人才之不同,如其面焉。耳目鼻口相去亦無幾矣,然諦視之,未有不差殊者。詩至少陵,他人豈得而亂之哉!公之持論如此」,其中必有所深得者,顧我輩未之見耳。表而出之,以俟明眼君子雲。 王季友詩 【文獻通考】 《王季友集》一卷。 陳氏曰:唐王季友撰,元結《篋中集》有季友詩二首,今此集有七篇,而《篋中》二首不在焉。杜詩所謂豐城客子王季友者,意即其人也耶? 岑嘉州詩 【文獻通考】 《岑嘉州集》八卷。 陳氏曰:唐嘉州剌史南陽岑參撰,文本之曾孫,天寶三載進士,為補闕左史郎官,與杜甫唱和。 李嘉祐詩 【文獻通考】 《李嘉祐詩》二卷。 又集一卷。陳氏曰:唐台州剌史李嘉祐從一撰。天寶七載進士,亦號《台閣集》,李肇稱其「水田飛白鷺,夏木囀黃鸝」之句,王維取之以為七言。今按此集無之。 晁氏曰:唐李嘉祐別名從一,趙州人,天寶七年進士,為秘書正字,袁、台二州剌史,善為詩,有綺靡婉麗,齊梁之風,時以比吳均何遜雲。 郎士元詩 【文獻通考】 《郎士元詩》一卷。 晁氏曰:唐郎士元字君胄,中山人,天寶十五載進士,為郢州剌史,與錢起俱有詩名,而士元尤更清雅,時朝廷公卿出牧奉使,若兩人無詩祖行,人以為愧。包佶詩 【文獻通考】 《包佶集》一卷。 《唐史藝文志》何、佶,皆包融之子。兄弟齊名,世稱二包。融與儲光羲,皆延陵人。曲阿,有餘杭尉丁仙芝、緱氏主簿蔡隱丘、監察禦史蔡希周、渭南尉蔡希寂、處士張彥惟張湘、校書郎張暈、吏部常選周、長洲尉談寅戈;句容有王府參軍殷遙、硤石主簿樊光、橫陽主簿沈如筠;江甯有右拾遺孫處玄、處士徐延壽、丹徒有江都主簿馬挺、武尉申堂。十八人皆有詩名。殷蟠匯次其詩,為《丹陽集》者。 陳氏曰:唐秘書監包佶,選天寶六載進士,兄何,後一年。錢考功詩 【文獻通考】 《錢考功集》二卷。 晁氏曰:唐錢起徵之父,吳郡人,天寶中舉進士。初從鄉薦,客舍月夜,聞人哦於庭曰:「曲終人不見,江上數峰青」,起攝衣從之,無所見矣。及就試詩題,乃湘靈鼓瑟也。「起即以鬼謠十字為落句,主文李暉深嘉之,擢至高第,釋褐授校書郎。終考功,與郎士元齊名。時曰「前有沈宋,後有錢郎」。韓詩 【文獻通考】 《韓友集》五卷。 晁氏曰:唐韓君平,南陽人。天寶十三載進士,淄青侯希逸,宣城李勉。繼辟幕府。俄以駕部郎中知制誥,終於中書舍人。詩興致繁富,朝野重之,陳氏曰:「以春城飛花之句,受知德宗。」 【李璧雁湖集】 《跋唐韓詩後》: 嘗觀唐德宗擢韓事,唐於是失政矣。天官之重而輕以用之如此。好事者顧以為美譚,何哉?此詩,未為甚佳,又以為坡所書,吾疑之。顧況詩 【文獻通考】 顧況集二十卷。 晁氏曰:唐顧況字逋翁,蘇州人,至德二年江東進士。善為歌詩,性諧談。德宗時柳渾輔政,以秘書郎召況善李秘,及礻必相,自謂當得達官。久遷著作郎,及礻必卒,有調笑語,貶饒州司戶,卒。集有皇甫序。陳氏曰:嘗言吾,自為顧況作序,未嘗許他人,況在唐蓋為人推重也。集本十五卷,今止五卷,不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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