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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鹹(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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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書陳選舉 臣鹹以為夫興化之要,在於官人。才非一流,職有不同。譬諸林木,洪纖枉直,各有攸施。故明揚逮於仄陋,疇諮無拘內外。內外之任,出處隨宜,中間選用,惟內是隆;外舉既頹,複多節目,競內薄外,遂成風俗。此弊誠宜亟革之,當內外通塞無所偏耳。即使通塞無偏,若選用不平,有以深責;責之苟深,無憂不平也。且膠柱不可以調瑟,況乎官人而可以限乎!伏思所限者,以防選用不能出人。不能出人,當隨事而制,無須限法。法之有限,其於致遠,無乃泥乎!或謂不制其法,以何為責?臣聞刑懲小人,義責君子,君子之責,在心不在限也。正始中,任何晏以選舉,內外之眾職各得其才,粲然之美于斯可觀。如此,非徒禦之以限,法之所致,乃委任之由也。委任之懼,甚於限法。是法之失,非己之尤,尤不在己,責之無懼,所謂「齊之以刑,人免而無恥」者也。苟委任之,一則慮罪之及,二則懼致怨謗。己快則朝野稱詠,不善則眾惡是歸,此之戰戰,孰與倚限法以苟免乎!(《晉書·傅鹹傳》) △遭繼母憂上書 咸身無兄弟,到官之日,喪祭無主。(《文選》任昉《上蕭太傅固辭奪禮啟》注引王隱《晉書》) △奏劾荀愷 愷從兄喪,自表赴哀,詔聽之而未下,愷乃造駿。鹹因奏曰: 死喪之戚,兄弟孔懷。同堂亡隕,方在信宿,聖恩矜憫,聽使臨喪。詔未下而便以行造,急諂媚之敬,無友于之情。宜加顯貶,以隆風教。(《晉書·傅鹹傳》) △奏劾夏侯駿 令史張濟,案行城東,見有新立屋間筣笓障二十丈,推問是少府夏侯駿所作,請免駿官。 △奏劾夏侯承 少府夏侯承,取官田,立私屋;近小人,委以家計;令工匠竊盜官物,附益於私。所營唯利,醜問充斥,大臣穢濁,無以為訓。 △奏劾王戎 《書》稱「三載考績,三載黜陟幽明」。今內外群官,居職未期,而戎奏還。既未定其優劣,且送故迎新,相望道路,巧詐由生,傷農害政。戎不仰依堯舜典謨,而驅動浮華,虧敗風俗,非徒無益,乃有大損,宜免戎官,以敦風俗。(《晉書·王戎傳》) 戎備位台輔,兼掌選舉,不能謐靜風俗,以凝庶績,至令人心傾動,開張浮競。中郎李重、李義,不相匡正,請免戎等官。(《晉書·傅鹹傳》) △奏事 尚書舊奏給介士二百人,人給大銅口刀各一枚。(《御覽》三百四十五) 公品第一,執圭,坐侍臣之上;特進品第二,執皮帛,坐侍臣之下。以有舊制,今啟特進宜執璧繼公。(《書鈔》五十二引《傅鹹集》) 特進執皮帛,坐侍臣之下,門下屬漢武特進執璧。已有舊制,今特進宜執璧。(《藝文類聚》四十七引《傅鹹集》) △上事自辨 案令,禦史中丞督司百僚。皇太子以下,其在行馬內,有違法憲者彈糾之。雖在行馬外,而監司不糾,亦得奏之。如今之文,行馬之內有違法憲,謂禁防之事耳。宮內禁防,外司不得而行,故專施中丞。今道路橋樑不修,鬥訟屠沽不絕,如此之比,中丞推責州坐,即今所謂行馬內語施於禁防。既雲中丞督司百僚矣,何複說行馬之內乎!既雲百僚,而不得複說行馬之內者,內外眾官謂之百僚,則通內外矣。司隸所以不復說行馬內外者,禁防之事已於中丞說之故也。中丞、司隸俱于太子以下,則共對司內外矣,不為中丞專司內百僚,司隸專司外百僚。自有中丞、司隸以來,更互奏內外眾官,惟所糾得無內外之限也。而結一旦橫挫臣,臣前所以不羅縷者,冀因結奏得從私願也。今既所願不從,而敕雲但為過耳,非所不及也。以此見原。臣忝司直之任,宜當正己率人,若其有過,不敢受原。是以申陳其愚。司隸與中丞俱共糾皇太子以下,則從皇太子以下無所不糾也。得糾持太子而不得糾尚書,臣之闇塞既所未譬。皇太子為在行馬之內邪,皇太子在行馬之內而得糾之,尚書在行馬之內而不得糾,無有此理。此理灼然,而結以此挫臣。臣可無根耳,其於觀聽,無乃有怪邪!臣識石公前在殿上脫衣,為司隸荀愷所奏,先帝不以為非,于時莫謂侵官;今臣裁糾尚書,而當有罪乎?(《晉書·傅鹹傳》。禦史中丞解結以咸劾王戎為違典制,越局侵官,鹹上事云云。又《御覽》二百二十六引《傅鹹集》作「奏事」。) △司隸校尉教 司隸校尉舊號臥虎,誠以舉綱而萬目理,提領而眾毛順。(《御覽》二百五十引《傅鹹集》) △又教 聞南市有蜀嫗,作茶粥賣之。廉事打破其器物,使無為賣餅於市,而禁茶粥,以困老姥,獨何哉?(《北堂書鈔》一百四十四) △又教 屠年酤酒,鑿錢作錫,皆有損害。(《御覽》八百二十八引《傅鹹集》) △馬楊駿箋 事與世變,禮隨時宜,諒闇之不行尚矣。由世道彌薄,權不可假,故雖斬焉在疚,而躬覽萬幾也。逮至漢文,以天下體大,服重難久,遂制既葬而除。世祖武皇帝雖大孝烝烝,亦從時釋服,制心喪三年,至千萬幾之事,則有不遑。今聖上欲委政於公,諒闇自居,此雖謙讓之心,而天下未以為善。天下未以為善者,以億兆顒顒,戴仰宸極,聽於塚宰,懼天光有蔽。人心既以若此,而明公處之固未為易也。竊謂山陵之事既畢,明公當思隆替之宜。周公聖人,猶不免謗。以此推之,周公之任既未易而處,況聖上春秋非成王之年乎!得意忘言,言未易盡。苟明公有以察其忄空款,言豈在多。(《晉書·傅鹹傳》) △與汝南王亮箋(題從《魏志·衛臻傳》注) 楊駿有震主之威,委任親戚,此天下所以喧嘩。今之處重,宜反此失。謂宜靜默頤神,有大得失,乃維持之;自非大事,一皆抑遣。比四造詣,及經過尊門,冠蓋車馬,填塞街衢,此之翕習,既宜弭息。又夏侯長容奉使為先帝請命,祈禱無感,先帝崩背,宜自咎責,而自求請命之勞,而公以為少府。私竊之論,雲長容則公之姻,故至於此。衛伯輿貴妃兄子,誠有才章,應作台郎,然未得東宮官屬。東宮官屬,前患楊駿親理塞路,今有伯輿貴妃兄子複越某作朗(「衛伯輿」已下從《魏志·衛臻傳》注引《傅鹹集》補)。一犬吠形,群犬吠聲,懼於群吠,遂至叵聽也。咸之為人,不能面從而有後言。嘗觸楊駿,幾為身禍;況于殿下,而當有惜!往從駕,殿下見語:「卿不識韓非逆鱗之言邪,而歘摩天子逆鱗!」自知所陳,誠(名欠)瓘觸猛獸之須耳,所以敢言,庶殿下當識其不勝區區。前摩天子逆鱗,欲以盡忠;今觸猛獸之須,非欲為惡,必將以此見恕。(《晉書·傅鹹傳》) △致汝南王亮書 咸以為太甲、成王年在蒙幼,故有伊、周之事。聖人且猶不免疑,況臣既不聖,王非孺子,而可以行伊、周之事乎!上在諒闇,聽於塚宰,而楊駿無狀,便作伊、周,自為居天下之安,所以至死。其罪既不可勝,亦是殿下所見。駿之見討,發自天聰,孟觀、李肇與知密旨耳。至於論功,當歸美於上。觀等已數千戶縣侯,聖上以駿死莫不欣悅,故論功寧厚,以敘其歡心。此群下所宜以實裁量,而遂扇動,東安封王,孟李郡公,餘侯伯子男,既妄有加,複又三等超遷。此之熏赫,震動天地,自古以來,封賞未有若此者也。無功而厚賞,莫不樂國有禍,禍起當複有大功也。人而樂禍,其可極乎!作此者,皆由東安公。謂殿下至止,當有以正之。正之以道,眾亦何所怒乎!眾之所怒,在於不平耳,而今皆更倍論,莫不失望。鹹之愚冗,不惟失望而已,竊以為憂。又討駿之時,殿下在外,實所不綜。今欲委重,故令殿下論功。論功之事,實未易可處,莫若坐觀得失,有居正之事宜也。(《晉書·傅鹹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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