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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預(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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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王濬書 足下既摧其西藩,便當徑取秣陵,討累世之逋寇,釋吳人於塗炭。自江入淮,逾於泗、汴,溯河而上,振旅還都,亦曠世一事也。(《晉書·王濬傳》) △與子耽書 知汝頗欲念學,令同還車到,副書,可案錄受之。當別置一宅中,勿複以借人。(梅鼎祚《文紀》引《玉府新書》,張采《晉文》亦有之。未知《玉府新書》是何代書也。) △書 十一月十四日預頓首:歲忽已終,別久益兼其勞。道遠,書問又簡,間得來說,知消息,申省次若言面。(《淳化閣帖》三)親故數移轉,想祖父白具雲也。祖父如足下來言面小大雲具絕汝親親也。有信數附,書信以慰吾心也。(《淳化閣帖》三) △七規(一作《七矯》) 張參天之黼帳。(《書鈔》一百三十二) 重醖醴醇,沃土名清。甜甘無常,五味相並。(《書鈔》一百四十八) 酌以雕觚,盛以彝器。騰波傳觴,托水班類。(《書鈔》一百五十五) 庶羞既口,異味代臻。糅以丹橘,雜以芳鱗。(《書鈔》一百四十二) 太羹生華,蘭椒馥芬。孤糧雪累,班臠錦文。馨香播越,氣干青雲。(《書鈔》一百四十二、一百四十四) 農父進菰粱之精稗,虞官貢飛禽之群□。伊尹爨以五熟之鼎,易牙投以犀象之器。(《書鈔》一百四十二) 膳夫騁伎,飄忽若仙。披素面之揮霍,若將絕而複連。(《書鈔》一百四十四) 飛刀覆切,解發雜疊。各要穀輕(案當有誤)□□□□鹹酸得適,和味應宜。(《書鈔》一百四十二) △律序 律者八,以正罪名;令者八,以存事制。二者相須為用。(《書鈔》四十五,《藝文類聚》五十四,《御覽》六百三十八) △《春秋左氏》傳序 《春秋》者,魯史記之名也。記事者,以事系日,以日系月,以月系時,以時系年,所以紀遠近,別同異也。故史之所記,必表年以首事,年有四時,故錯舉以為所記之名也。《周禮》有史官,掌邦國四方之事,達四方之志。諸侯亦各有國史,大事書之於策,小事簡牘而已。孟子曰:「楚謂之『檮杌』,晉謂之『乘』,而魯謂之『春秋』,其實一也。」韓宣子適魯,見《易象》與《魯春秋》,曰:「周禮盡在魯矣。吾乃今知周公之德,與周之所以王也。」韓子所見,蓋周之舊典禮經也。 周德既衰,官失其守,上之人不能使春秋昭明,赴告策書,諸所記注,多違舊章。仲尼因魯史策書成文,考其真偽,而志其典禮,上以遵周公之遺制,下以明將來之法,其教之所存,文之所害,則刊而正之,以示勸誡。其餘則皆即用舊史,史有文質,辭有詳略,不必改也。故《傳》曰:「其善志。」又曰:「非聖人孰能修之?」蓋周公之志,仲尼從而明之。 左丘明受經于仲尼,以為經者不刊之書也。故《傳》或先經以始事,或後經以終義,或依經以辨理,或錯經以合異,隨之而發其例之所重,舊史遺文,略不盡舉,非聖人所修之要故也。身為國史,躬覽載籍,必廣記而備言之。其文緩,其皆遠,將令學者原始要終,尋其枝葉,究其所窮,優而柔之,使自求之。饜而飫之,使自趨之。若江海之浸,膏澤之潤,煥然冰釋,怡然理順,然後為得也。其發凡以言例,皆經國之常制,周公之垂法,史書之舊章,仲尼從而修之,以成一經之通體。其微顯闡幽裁成義類者,皆據舊例而發義,指行事以正褒貶,諸稱書不書先書故書不言不稱書曰之類,皆所以起新舊,發大義,謂之變例。然亦有史所不書即以為義者,此蓋春秋新意,故《傳》不言凡,曲而暢之也。 其經無義例,因行事而言,則《傳》直言其歸趣而已,非例也。故發《傳》之體有三,而為例之情有五:一曰微而顯,文見於此,而義起在彼,稱族尊君命,舍族尊夫人,梁亡城緣陵之類是也;二曰志而晦,約言示制,推以知例,參會不也,與謀曰及之類是也;三曰婉而成章,曲從義訓,以示大順,諸所違避,璧假許田之類是也;四曰盡而不汙,直書其事,具文見意,丹楹刻桷,天王求車,齊侯獻捷之類是也;五曰懲惡而勸善,求名而亡,欲蓋而章,書書豹盜三叛人名之類是也。推此五體以尋經、傳,觸類而長之,附於二百四十二年行事,王道之正,人倫之紀備矣。 或曰:春秋以錯文見義,若如所論,則經當有事同文異而無其義也。先儒所傳,皆不其然。答曰:春秋雖以一字為貶,然皆須數句以成言示制非如八卦之爻,可錯綜為六十四也。固當依《傳》以為斷。古今言《左氏春秋》者多矣,今其遺文可見者十數家,大體轉相祖述,進不成為錯綜經文以盡其變,退不守丘明之傳,於丘明之傳有所不通,皆沒而不說。而更膚引《公羊》、《穀梁》,適足自亂。預今所以為異,專修丘明之傳以釋經,經之條貫,必出於《傳》,《傳》之義例,總歸諸凡,推變例以正褒貶,簡二《傳》而去異端,蓋丘明之志也。其人疑錯,則備論而闕之,以俟後賢。然劉子駿創通大義,賈景伯父子許惠卿,皆先儒之美者也。末有穎子嚴者,雖淺近亦複名家,故特舉劉、賈、許穎之違,以見同異。分經之年,與《傳》之年相附,比其義類,各隨而解之,名曰《經傳集解》。又別集諸例,及地名、譜第、歷數,相與為部,凡四十部十五卷皆顯其異同,從而釋之,名曰《釋例》。將令學者觀其所聚異同之說,釋例詳之也。 或曰:春秋之作,《左傳》及《穀梁》無明文,說者以為仲尼自衛反魯,修春秋,立素王,丘明為素臣,言《公羊》者,亦雲黜周而王魯,危行言遜,以避當時之害,故微其文,隱其義。《公羊經》止「獲麟」,而《左氏經》終孔丘卒,敢問所安,答曰:異乎余所聞。仲尼曰:「文王既沒,文不在茲乎!」此製作之本意也。歎曰:「鳳鳥不至,河不出圖。吾已矣夫!」蓋傷時王之政也。麟鳳五靈,王者之嘉瑞也。今麟出非其時,虛其應而失其歸,此聖人所以為感也。絕筆於「獲麟」之一句者,所感而起,固所以為終也。曰:然春秋何始于魯隱公?答曰:周平王,東周之始王也。隱公,讓國之賢君也。考乎其時則相接,言乎其位則列國,本乎其始則周公之祚胤也。若平王能祈天永命,紹開中興,隱公能弘宣祖業,光啟王室,則西周之美可尋,文武之跡不墜,是故因其歷數,附其行事,采周之舊,以會成王義,垂法將來。所書之王,即平王也;所用之曆,即周正也;所稱之公,即魯隱公也。安在其黜周而王魯乎?子曰:「如有用我者,吾其為東周乎!」此其義也。若夫製作之文,所以彰往考來,情見乎辭,言高則旨遠,辭約則義微,此理之常,非隱之也。聖人包周身之防,既作之後,方複隱諱以避患,非所聞也。子路欲讓人為臣,孔子以為欺天,而雲仲尼素王,丘明素臣,又非通論也。先儒以為製作三年,文成致麟,既以妖妄,又引經以至仲尼卒,亦又近誣。據《公羊經》止獲麟,而《左氏》小邾射不在三叛之數,故餘以為感麟而作,作起獲麟,則文止於所起,為得其實。至於反袂拭面,稱吾道窮,亦無取焉。(《文選》,《唐石經春秋傳》) △《春秋左氏傳》後序 太康元年三月,吳寇始平,餘自江陵還襄陽,解甲休兵,乃申抒舊意,修成《春秋釋例》及《經傳集解》。始訖,會汲郡汲縣有發其界內舊塚者,大得古書,皆簡編科鬥文字。發塚者不以為意,往往散亂。科鬥書久廢推尋,不能盡通。始者藏在秘府,餘晚得見之。所記大凡七十五卷,多雜碎怪妄,不可訓知。《周易》及《紀年》最為分了。《周易》上下篇與今正同,別有陰陽說而無彖象文言繫辭,疑于時仲尼造之于魯,尚未播之于遠國也。其《紀年篇》起自夏殷周,皆三代王事,無諸國別也。唯特記晉國,起自殤叔,次文侯昭侯,以至曲沃莊伯。莊伯之十一年十一月,魯隱公之元年正月也。皆用夏正建寅之月為歲首編年相次。晉國滅,獨記魏事,下至魏哀之二十年,蓋魏國之史記也。推校哀王二十年,太歲在壬戌,是周赧王之十六年,秦昭王之八年,韓襄王之十三年,趙武靈王之二十七年,楚懷王之三十年,燕昭王之十三年,齊湣王之二十五年也。上去孔丘卒百八十一歲,下去今太康三年五百八十一歲。哀王於《史記》,襄王之子,惠王之孫也。惠王三十六年卒,而襄王立。立十六年卒,而哀王立。古書《紀年篇》,惠王三十六年,從一年始至十六年,而稱惠成王卒,即惠王也。疑《史記》誤分惠成之世,以為後王年也。哀王二十三年乃卒,故特不稱諡,謂之今王,其著書文意,大似《春秋經》,推此足見古者國史策書之常也。文稱魯隱公及邾莊公盟于姑蔑,即《春秋》所書邾儀父,未王命,故不書爵。曰儀父,貴之也。又稱晉獻公會虞師伐虢,滅下陽,即《春秋》所書虞師、晉師滅下陽,先書虞,賄故也。又稱周襄王會諸侯于河陽,即《春秋》所書天王狩于河陽,以臣召君,不可以訓也。諸若此輩甚多,略舉數條,以明國史皆承告據實而書時事。仲尼修《春秋》,以義而制異文也。又稱衛懿公及赤翟戰於洞澤,疑「洞」當作「洞」,即《左傳》所謂熒澤也。齊國佐來獻玉磬紀公之甗,即《左傳》所謂賓媚人也。諸所記多與《左傳》符同,異於《公羊》、《穀梁》,知此二書,近世穿鑿,非《春秋》本意審矣。雖不皆與史記尚書同,然參而求之,可以端正學者。又別有一卷,純集疏《左氏傳》蔔筮事,上下次第,及其文義,皆與《左傳》同,名曰《師春》,「師春」似是鈔集者人名也。《紀年》又稱,殷仲壬即位居亳,其卿士伊尹,仲壬崩,伊尹放大甲於桐,乃自立也。伊尹即位,放太甲七年,太甲潛出知桐,殺伊,乃立共子伊陟、伊奮,命複其父之田而中分之。《左氏傳》伊尹放太甲而相之,卒無怨色,然則大甲雖見放,還殺伊尹,而猶以其子為相也。此為大與《尚書》敘說太甲事乖異,不知老叟之伏生,或致昏忘,將此古書亦當時雜記,未足以取審也。為其粗有益於《左氏》,故略記之,附《集解》之末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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