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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元帝劉奭(2)


  ▼複詔條責丞相禦史(永光元年)

  郎有從東方來者,言民父子相棄,丞相、禦史案事之吏匿不言邪?將從東方來者加增之也?何以錯繆至是?欲知其實。方今年歲未可預知也。即有水旱,其憂不細,公卿有可以防其未然救其已然者不?各以誠對,毋有所諱。(《漢書·於定國傳》)

  ▼赦詔(永光元年三月)

  五帝三王,任賢使能,以登至平。而今不治者,豈斯民異哉?咎在朕之不明,亡以知賢也。是故壬人在位而起士雍蔽,重以周秦之弊,民漸薄俗,去禮義,觸刑法,豈不哀哉!繇此觀之,元元何辜?其赦天下,令厲精自新,各務農畝。無田者皆假之,貸種、食如貧民。賜吏六百石以上爵五大夫,勤事吏二級,為父後者民一級,女子百戶牛酒,鰥寡孤獨高年帛。(《漢書·元紀》)

  ▼佑(永光二年二月)

  蓋聞唐虞象刑,而民不犯;殷、周法行,而奸軌服。今朕獲承高祖之洪業,托位公侯之上,夙夜戰慄,永惟百姓之急,未嘗有忘焉。然而陰陽未調,三光ㄙ昧,元元大困,流散道路,盜賊並興;有司又長殘賊,失牧民之術,是皆朕之不明,政有所虧,咎至於此,朕甚自恥。為民父母,若是之薄,謂百姓何?其大赦天下,賜民爵一級,女子百戶牛酒!鰥寡孤獨高年、三老、孝弟力田帛。又賜諸侯王、公主、列侯黃金,中二千石以下於中都官長吏各有差,吏六百石以上爵五大夫、勤事吏各二級。(《漢書·元紀》)

  ▼日食詔(永光二年三月)

  朕戰戰慄栗,夙夜思過失,不敢荒寧。惟陰陽不調,未燭其咎,婁敕公卿,日望有效。至今有司執政,未得其中,施與禁切,未合民心。暴猛之俗彌長,和睦之道日衰,百姓愁苦,靡所錯躬。是以氛邪歲增,侵犯太陽;正氣湛掩,日久奪光。乃壬戌日有蝕之。天見大異以戒朕躬,朕甚悼焉。其令內郡國舉茂材異等賢良直言之士各一人。(《漢書·元紀》)

  ▼赦詔(永光二年六月)

  間者連年不收,四方鹹困。元元之民,勞於耕耘,又亡成功;困於饑饉,亡以相救。朕為民父母,德不能覆,而有其刑,甚自傷焉。其赦天下。(《漢書·元紀》)

  ▼封馮奉世關內侯詔(永光二年)

  羌虜桀黠,賊害吏民,攻隴西府寺,燔燒置亭,絕道橋,甚逆天道。左將軍光祿勳奉世,前將兵征討,斬捕首虜八千餘級,鹵馬牛羊以萬數。賜奉世爵關內侯,食邑五百戶,黃金六十斤。(《漢書·馮奉世傳》)

  ▼留屯田(永光二年冬)

  羌虜破散創艾,亡逃出塞。其罷吏士,頗留屯田要害處。(《漢書·馮奏世傳》:上曰。)

  ▼責吏詔(永光三年十一月)

  乃者己醜地動,中冬雨水大霧,盜賊並起,吏何不以時禁?各悉意對。(《漢書·元紀》)

  ▼赦詔(永光四年二月)

  朕存至尊之重,不能燭理百姓,婁遭凶咎。加以邊竟不安,師旅在外,賦斂轉輸,元元騷動,窮困亡聊,犯法抵罪。夫上失其道,而繩下以深刑,朕甚痛之。其赦天下,所貸貧民勿收責。(《漢書·元紀》)

  ▼日蝕求言詔(永光四年六月)

  蓋聞明王在上,忠賢布職,則群生和樂,方外蒙澤。今朕ㄙ於王道,夙夜憂勞,不通其理,靡瞻不眩,靡聽不惑,是以政令多還,民心未得;邪說空進,事亡成功,此天下所著聞也。公卿大夫,好惡不同,或緣奸作邪,侵削細民,元元安所歸命哉?乃六月晦,日有蝕之,《詩》不雲乎?「今此下民,亦孔之哀。」自今以來,公卿大夫其勉思天戒,慎身修永,以輔朕之不逮。直言盡意,無有所諱。(《漢書·元紀》)

  ▼征周堪詔(永光四年六月)

  河東太守堪,先帝賢之,命而傅朕。資質淑茂,道術通明,論議正直,秉心有常,發憤悃忄,信有憂國之心。以不能阿尊事貴,孤特寡助,抑厭遂退,卒不克明。往者眾臣見異,不務自修,深惟其故,而反ㄙ昧說天,托咎此人。朕不得已,出而試之,以彰其材。堪出之後,大變仍臻,眾亦嘿然。堪治未期年,而三老官屬,有識之士,詠頌其美。使者過郡,靡人不稱,此固足以彰先帝之知人,而朕有以自明也。俗人乃造端作基,非議詆欺,或引幽隱,非所宜明,意疑以類,欲以陷之,朕亦不取也。朕迫於俗,不得專心。乃者天著大異,朕甚懼焉。今堪年衰歲暮,恐不得自信,排於異人,將安究之哉?其征堪詣行在所。(《漢書·劉向傳》)

  ▼議罷郡國廟詔(永光四年十月)

  朕聞明王之禦世也。遭時為法,因事制宜。往者天下初定,遠方未賓,因嘗所親,以立宗廟。蓋建威銷萌,一民之至權也。今賴天地之靈,宗廟之福,四方同軌,蠻貊貢職,久遵而不令,定疏遠卑賤,共承尊祀,殆非皇天祖宗之意,朕甚懼焉。《傳》不雲乎?「吾不與祭,如不祭。」其與將軍、列侯、中二千石、二千石、諸大夫、博士、議郎議。(《漢書·韋玄成傳》)

  ▼初陵勿置縣邑詔(永光四年十月)

  安土重遷,黎民之性;骨肉相附,人情所願也。頃者有司緣臣子之義,奏徙郡國民以奉園陵,令百姓遠棄先祖墳墓,破業失產,親戚別離,人懷思慕之心,家有不安之意,是以東垂被虛耗之害,關中有無聊之民,非久長之策也。《詩》不雲乎?「民亦勞止,迄可小康,惠此中國,以綏四方。」今所為初陵者,勿置縣邑,使天下咸安土樂業,亡有動搖之心。佈告天下,令明知之。(《漢書·元紀》)

  ▼議毀廟詔(永光四年十一月)

  蓋聞明王制禮,立親廟四,祖宗之廟,萬世不毀,所以明尊祖敬宗,著親親也。朕獲承祖宗之重,惟大禮未備,戰慄恐懼,不敢自顓。其與將軍、列侯、中二千石、二千石、諸大夫、博士議。(《漢書·韋玄成傳》)

  ▼正毀廟遷主禮儀詔(永光五年)

  蓋聞王者祖有功而宗有德,尊尊之大義也;存親廟四,親親之至恩也。高皇帝為天下誅暴除亂,受命而帝,功莫大焉。孝文皇帝國為代王,諸呂作亂,海內搖動。然群臣黎庶,靡不壹意北面而歸心,猶謙辭固讓而後即位。削亂秦之跡,興三代之風,是以百姓晏然,鹹獲嘉福,德莫盛焉。高皇帝為漢太祖,孝文皇帝為太宗,世世承祀,傳之無窮,朕甚樂之。孝宣皇帝為孝昭皇帝後,於義一體;孝景皇帝廟及皇考廟皆親盡,其正禮儀。(《漢書·韋玄成傳》)

  ▼赦甘延壽陳湯矯制罪詔(建昭四年正月)

  匈奴郅支單于背畔禮義,留殺漢使者、吏士,甚逆道理,朕豈忘之哉?所以優遊而不征者,重動師眾,勞將率,故隱忍而未有雲也。今延壽、湯睹便宜,乘時利,結城郭諸國,擅興師,矯制而征之。賴天地宗廟之靈,誅討郅支單于,斬獲其首,及閼氏、貴人、名王以下千數。雖逾義幹法,內不煩一夫之役,不開府庫之臧,因敵之糧,以贍軍用,立功萬里之外,威震百蠻,名顯四海,為國除殘,兵革之原息,邊竟得以安。然猶不免死亡之患,罪當在於奉憲,朕甚閔之。其赦延壽、湯罪,勿治。(《漢書·陳湯傳》)

  ▼遣使循行天下詔(建昭四年四月)

  朕承先帝之休烈,夙夜栗栗,懼不克任。間者陰陽不調,五行失序,百姓饑饉,惟蒸庶之失業,臨遣諫大夫博士賞等二十一人循行天下,存問耆老鰥寡孤獨乏困失職之人,舉茂材特立之士。相將九卿,其帥意毋怠,使朕獲觀教化之流焉。(《漢書·元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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