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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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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字長孫,蒼梧廣信人,莽厭難將軍陳欽子,以父任為郎。建武中,辟司空李通府,又辟司徒歐陽歙府,以老卒於家。有《集》一卷。 ▼上疏難范升奏左氏不宜立博士 陛下撥亂反正,文武並用,深湣經藝謬雜,真偽錯亂,每臨朝日,輒延群臣講論聖道。知丘明至賢,親受孔子,而《公羊》《穀梁》傳聞於後世,故詔立《左氏》,博詢可否,示不專己,盡之群下也。今論者沉溺所習,玩守舊聞,固執虛言傳受之辭,以非親見實事之道。《左氏》孤學少與,遂為異家之所覆冒。夫至音不合眾聽,故伯牙絕弦至寶不同眾好,故卞和泣血。仲尼聖德,而不容於世,況于竹帛余文,其為雷同者所排,固其宜也。非陛下至明,孰能察之!臣元竊見博士范升等所議奏奏《左氏春秋》不可立,及太史公違戾,上十五事。案升等所言傳受之辭前後相違,皆斷截小文,媟黷微辭,以年數小差,掇為巨謬,遺脫纖微,指為大尤,抉瑕擿釁,掩其弘美(本傳作「私美」,從《文選·傅咸〈贈何劭王濟詩〉》注改),所謂「小辯破言,小言破道」者也。升等又曰:「先帝不以《左氏》為經,故不置博士,後主所宜因襲。」臣愚以為,若先帝所行而後主必行者,則盤庚不當遷于殷,周公不當營洛邑,陛下不當都山東也。往者季武皇帝好《公羊》,衛太子好《穀梁》,有詔詔太子受《公羊》,不得受《穀梁》。孝宣皇帝在人間時,聞衛太子好《穀梁》,得學之。及即位,為石渠論,而《穀梁氏》興,至今與《公羊並存。此先帝后帝各有所立,不必其相因也。孔子曰:「純儉,吾從眾;至於德行下,則違之。.夫明者獨見,不惑于朱紫,聽者獨聞,不謬於清濁,故離朱不為巧眩移目,師曠不為新聲易耳。方今干戈少弭,戎事略戢,留思聖藝,著顧儒雅,采孔子下德行之義,卒聖獨見之旨,分明黑白,建立《左氏》,解釋先聖之積結,洮汰學者之累惑,使基業垂于萬世,後進無複狐疑,則天下幸甚臣元愚鄙,嘗傳師言。如得以褐衣召見,俯伏庭下,誦孔氏之正道,理丘明之宿冤。或辭不合經,事不稽古,退就重誅,雖死之日,生之年也。(《後漢·陳元傳》) ▼上疏駁江馮督察三公議 臣聞師臣者帝,賓臣者霸。故武王以太公為師,齊桓以夷吾為仲父。孔子曰:「百官總己,聽於塚宰。」近則高帝優相國之禮,太示假宰輔之權(袁宏《紀》作「齊桓公以管夷吾為仲父,古之道也。近魏文侯友田子,諸侯不敢入其境。高皇帝令相國奏事不拜,入殿不趨,所以寵大臣也)。及亡新王莽,遭漢中衰,專操國柄,以偷天下,況己自喻,不信群臣。奪公輔之任,損宰相之威,以刺舉為明,徼訐為直。至乃陪僕告其群長,子弟變其父兄。罔密法峻,大臣無所措手足。然不能禁董忠之謀,身為巨戮。故人君患在自驕,不患驕臣;失在自任,不在任人。是以文王有日昃之勞,周公執吐握之恭,不聞其崇刺舉、務督察也。方今四方尚擾,天下未一,百姓觀聽,咸張耳目。陛下宜修文武之聖典,襲祖宗之遺德,勞心下士,屈節待賢,誠不宜使有司察公輔之名。(《後漢·陳元傳》,又見袁宏《後漢紀》七,各有刪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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