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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之四百三十六


  華亭徐孚遠闇公 宋征璧尚木 陳子龍臥子 宋存標子建選輯
  徐鳳彩聖期參閱

  朱文懿公文集一(疏 揭)
  朱賡

  ◎疏
  請停礦稅疏
  請四川罷兵疏

  ○請停礦稅疏〈請停礦稅〉

  奏為感恩圖報,直陳救時末議,以効微忠以光 聖治事,臣叨陪輔佐,職在論思,惓惓獻替之忱如有物在喉亟欲一吐久矣屢從首臣具揭,而未敢直有所陳者,緣與同召臣鯉相期,欲一覲 天顏,面抒誠悃,庶幾古大臣入告出順之義。故需之至今也。頃該臣等具奏,伏奉溫綸批答,言言可為典謨,而召自千里,都俞一堂之語,宛然喜起之風焉。臣何人而可以當此,抑不知何修而可以副此,惟有一念愛 君憂國之誠盟心籲 天,願 皇上事事為堯舜,願天下人人被堯舜之澤,則平生所陳說於上前,而今日欲親見之行事者也,除夙夜齋沐恭候召對外,不敢以瑣屑瀆至尊,請言目前第一吃緊事,皇上試垂聽焉,今滿庭諸臣所矢口爭之而不得者,非礦稅與,進言深宛臣以為不忍加派小民。 皇上之仁也。不得已而取諸礦稅以資國用。 皇上之權也。權可暫而不可久,仁則無物可遺,無時可息,而柰之何以權宜為經制,久而不歸,令未竟之仁恩,鬱而不流也,語在諸臣疏中,臣無容贅,第以一路之所耳目者陳之,皇上以今之礦,尚采之山與。今之稅,尚榷之商與。自開採不止。地無餘骨。而處處包礦。則蒼黎之骨髓也。自征榷不止。商無餘資。而處處包稅。則菜傭之資本也。 天子饗四海九州之富,何處非財,居父天母地之尊,何民非子,而旁搜深山窮谷之藏,下括傭人擔夫之橐,臣固知 皇上之不忍也,皇上之心,本自仁愛,特以利權付於內使,又有亡命之奸,鼓刀筆以為羽翼,椎埋之輩,張羅綱以為爪牙,金紫盈庭,戈矛載道,如狼如虎如壑如溪,不饜不休,不奪不饜,往往一兔而兩剝其皮,取魚而並竭其澤,小民稍不將順,輒見捶楚,有司才一調護,輒被參拏,且進奉者一,而掊克者百,利歸眾手而怨歸 朝廷,凡有憂天下之心者,誰能甘之,臣所經過地方,父老子弟,鹹遮道而愬曰,上供易,下供難,鬻產業易,鬻妻子難,逃鄉土易,逃生死難,聖天子深居九重,應不知小民疾苦如是,願入言之以活旦夕之命,蓋疾首蹙額囂然喪其樂生之心,夫既不樂生,寧複畏死,既不畏死,寧複畏法,誠恐一夫呼之,百夫回應,一方倡之,四方雲起,此時官僚多闕,府庫悉空,無將無吏,無食無兵,而倐止倐行之令,又無信可恃,皇上即發停止之詔,無及於噬臍,即捐內帑之藏,無救於遠火,天下事尚忍言哉,語曰君猶舟也,民猶水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皇上幸毋以劉哱倭奴府江播州甘肅等處相繼受俘。而謂治可長保也。亦幸毋以天津臨清武昌承天廣東遼陽蘇州淮徐之變。旋即解散。而謂亂可無虞也。天下之患。固有釀之久。蓄之深。倐然而來。不及措手者。言之可懼難於聽受唐玄宗方宴於凝碧之池。而漁陽之鼓鼙巳填於戶。宋徽宗方游于艮嶽之圃。而金人之縲絏巳及其身。此皆不移晷刻而立見傾危。豈有次第先後哉。今但見瓊林大盈可以充居積,奇珍異玩,可以娛目前,而不知輦下之有羌戎,舟中之有敵國,噫,可懼巳,皇上聰明天縱,豈不辨此,良由小人妄窺 聖意,巧為說辭,礦之計窮。則寶井海山之說進。而索之輿圖之外矣。稅之計窮則絕糧稅契鹽利庫餘之說進。而求之影響之間矣。聽之若有據。行之若無傷。故此輩一言而即入。在廷百言而不省。傳曰長國家而務財用者,必自小人矣,彼為善之,小人之使為國家,菑害並至,雖有善者,亦無如之何矣,豈為今日而發乎,臣愚伏望 皇上推不忍加派之心,征還內臣,悉罷礦稅,推逮治魯登科之心,嚴查一切欺罔,悉寘諸法,而又推宥張時弼之心,並釋逮系諸人,悉複其官,則一俄頃間而聖心之仁,盎然被於四民沛然流于四海,名與堯舜俱永,治與唐虞比靈斯,而臣一念狗馬之誠,亦庶幾不負所學,不虛此出矣。

  ○請四川罷兵疏〈四川罷兵〉

  奏為時事孔艱,用兵非計,懇乞 聖明,主持鎮靜,以保治安事,臣等近見四川撫臣喬璧星二疏,一為恭報藺卭巳獲,叛惡未擒,並陳鄰酋無端狂悖暴虐,謀為不軌之狀,乞賜剿捕驅逐,以彰國法,以絕禍本事,一為鄰司黨逆流禍黔蜀疏報異同,謹據實直陳差官宣諭始末,並不得已用兵之由,懇乞 聖明垂察事,今俱奉明旨下部矣,臣等見二疏,大意謂安堯臣始而匿印未獻,今印獻而閻宗傳未擒,欲用兵剿捕,而以貴州按臣馮奕垣參疏為非黽勉同心者,此固封疆之臣,欲申天威讋遠夷,其意誠忠其氣誠銳,而臣等竊以為未可也,臣聞隹兵不祥之器,兵之所處,荊棘生焉,自古諱言之,至於馭夷。所貴蕩佚簡易。蘇軾曰,夷狄不可以中國之治治也。求其大治。必至於大亂。此非書生常談。萬世用兵馭夷之道。實無以易此。況今天下何如哉。頃邊餉告急,戶部求借太僕寺馬價明旨初許三十萬,該寺與兵部連章極口告乏姑令括老庫,及東西二庫十五萬與之,此區區十五萬者。而其苦難巳如此矣。加以處處水災,處處空竭即欲用兵 皇上試問川貴能自餉乎。抑將取之太倉乎。將再取之太僕乎。將令別省協濟乎武臣好事喜功,瞋目語難,乃其常態,如侯國弼張神武輩,利在自封,計畫未必可從,才勇未必可用也,即一二兵道不過儒臣文吏,臨敵當幾或非其所長也,則又誰與領此者乎,觀此知安奢之事亦尚可收拾後來紛紛無乃邊臣挑激也臣等竊見安氏功不可冺。而罪尚可貰印巳獻矣。崇明巳管事矣。兵巳撤。路巳通矣。即與崇明怨恨未消。讎殺未免此皆可以勿問。大都今天下事勢,如人患虛症秪宜將息,昔賈誼誚絳灌諸臣曰,毋動為大耳,其言欲系單于之頸,笞中行說之背豈不快心,然文帝不用,而用絳灌,諭單于非南粵忍匈奴謾書之辱諭南粵以共棄細過,偕之大道,誠有味乎毋動之指也後來光武閉玉關謝西域,宋稱仁宗兵以不試為威,其指皆本於所謂以無事治天下者,況國家當多事之後,今年征倭,明年征播,生靈陷於鋒鏑,帑藏竭於轉輸,方且日尋干戈惟敵是求,孔子所謂季孫之憂,不在顓臾,而在蕭牆之內者,此勢所必至,莫謂臣等今日不言也,若必欲挑之激之,使無所容,至於不可赦乃曰吾固知其必然,惜用兵不早,惟幸其言之驗,此則非忠於為國者,諸臣必不爾,亦非臣等之所知也。

  ◎揭
  再請停選內使揭
  請易江西稅使潘相揭
  論遼東稅監高淮揭
  合陳遣使琉球並令宣諭照例領封揭
  回奏聖諭封貴妃才人揭
  謝賜皇明典禮揭
  備陳邊餉揭

  ○再請停選內使揭

  題為再乞 聖明停收內使以重 詔旨以杜幸進事,近該淨身男子曹進忠等,奏為願効犬馬比例乞恩,俯賜收錄均沾 聖典事等,因奉 聖旨,著選收二千名,禮部知道,欽此,隨該臣等查照萬曆十四年題准事例上請,仰祈 皇上收回成命,仍 敕臣等查照嚴行驅逐等因,奉 聖旨,內庭缺人應役,選收巳有旨了,以後再不許自行陳乞,欽此,臣等祗奉綸命,即宜仰承,何敢再瀆 天聽,但查萬曆元等年,三次收選,已近萬人,兼之隆慶以前,選入者尚多,恐內庭供事。不至缺乏之甚。即如長安等門及九門等處。故事可考往時看守不過十餘人今溢於舊額四五倍矣由此推之。內府各監局可知。皆由人多壅滯。以致各差增添若此。若複選收將來人數更倍於今將安所置之且此輩一蒙收錄。即逐逐有富貴之念。不惟衣帽口糧。坐耗公帑。所言亢直若此而營私請托。以撓職守者。且無處無之,是內庭未得其用。而國家先受其蠹也。況先經本部題奉 明旨,不許私自奏擾。 詔墨未乾。而輒敢抗違。不一懲治。何以示信於天下乎。雖 聖心慮遠。特示以後不許自行陳乞。竊恐將來玩視。複如今日。關係國體。良非淺鮮。此臣等所以不得不為申瀆也。伏望 皇上思詔旨之當信,示法令之難幹,將曹進忠等仍行驅逐,不許容留京師以滋紛擾或以內庭果缺應用,量於 前旨二千數內,姑准選收四分之一,以後非奉 明旨,擅自瀆奏者,定將首事之人,拏送法司究問如律,仍將各該地方有司官分別參處,庶詔令不致違悖,而宮禁或可肅清矣。

  ○請易江西稅使潘相揭〈請易稅使〉

  竊惟江西稅監潘相初到任時,稍似安靜,不知今年何故遽爾改節,致令一省軍民,及宗室生儒,幾釀大變,身犯眾怒,不知自省,而更為酷烈,欲以威服之,如水益深,如火益熱,則江西貧瘠之民,不能無反側之慮矣,相之諸舛,姑未備論,只主張開廣信封山一事,真為失計,奸民往往建議開山不知開山實無所得此山無甚大木。即有一二亦雜木耳。萬山深處懸崖難出。若使可采。彼界在江西福建浙江之間。人煙甚眾當爭相販鬻久矣豈得留到於今宣德正統間,葉宗留鄧茂七等賊巢穴於此。僣王聚黨。殺官害民。大費征討。曆十餘年而僅得招安。未嘗以戰勝也。是以奉有嚴旨封禁。妄開者重治。今若再開。則三省之患。不知所終。利未得於分毫。而害有過於丘山。甚可慮也。潘相身自往勘。履危蹈險。亦明知其不可開。而為參隨奏民等所挾。不敢轉聞。知其不可為而複為之。其愚可知矣。相又奏稅監勘合馬牌,不許驛傳有司掛號,此又擅改祖宗成法,大不可之事,國家政務。無一不相制相轄。辯折允當雖 御前駕帖。亦赴科掛號。豈獨相之差遣不許各衙門預聞何奸不可為。而何亂不可生。所宜亟行禁止者也。相又請添解送磁器船隻,每府各造一隻,每只當費萬金,江西十三府當費十三萬夫磁器歲解未聞缺供。何獨今日而議造船。不貲之費。又將何出。不惟不可。抑亦不必。即使用船一隻。所載亦已無算。何用此多船為也。 皇上聖明可以洞燭其故矣,至於泰和石膏。其利益微。而其害益大。江西習俗。尤重風水。此山乃一省龍脈所系。豈忍傷之。彼中士民。必不相安。以上四事,臣等深為地方危,深為 朝廷危亦深為潘相危也宣德間葉鄧之亂。起於廣信封山。正德間宸濠之亂。起于南昌省城。當時縉紳士民。亦靡然從之為亂。今相既攖宗室之怒。又開賊巢之釁。叢怨太多。釀禍不小。竊恐湖廣覆轍。又在茲矣。臣等訪得潘相乃一愚魯之人,初到任時,亦知虛心,與各官和衷行事,時日漸久,匪人日多,唆哄播弄,以至此極,邇來司道等官,畏其橫噬,槩不相接而巡撫夏良心,杜門不出,一意請告,遠近地方,益以洶洶,既無文武官員協恭行事,實恐旦晚之間,又以變聞,再驚 聖心,再傷國體伏望 皇上乾剛獨斷,取回潘相,而以其所領諸務,交付附近稅監,使之兼管,庶幾 聖慮康寧,而臣等亦得少寬危悚也。

  ○論遼東稅監高淮揭〈遼東稅監〉

  竊惟遼東為 神京左臂,三面瀕夷一面阻海,最要害,亦最孤懸,故遼東危則山海危,山海危則畿輔危,且種惟一黍,歲止一熟,而雨暘不若,處處皆荒,倭虜並防,時時不撤亦有先見識者謂天下有難。必自遼始。非過計也。及今加意拊循,猶恐變生不測,而頃間道路傳言,皆雲稅使高淮在彼行事甚不安靜,臣等不暇詳言,止據近日一二事,謂春間當雪深丈餘人煙幾斷之時,帶領家丁數百人自前屯起遼陽鎮江金複海蓋一帶大小城堡,無不迂回遍歷,但有百金上下之家。盡行搜括。得銀不下十數萬,閭閻一空,又聞其收集虜中降人招致四方亡命演習兵馬,擺列行陣,山嶽震驚,軍民股栗,聲言進見 萬壽,面討鎮守,夫各處鎮守。論鎮守一?卓有大臣之風自正德年間。騁威虐民。幾危社稷。賴 世宗皇帝自外藩入踐大位。親見地方荼毒。毅然革除。天下始得安枕而臥。即今承平七八十年。皆 世宗皇帝神謨睿斷之所貽也。載在令甲。垂戒萬世。淮何人而敢奸之。臣等知 皇上動法 世宗。必不輕許而淮欲陰奪兵柄何所不為萬一稍有得志。必致滿朝爭執。上煩 聖慮處分,又作一番擾亂矣,臣等叨居密勿,有聞即當入告,安有如許大事,可以默默不言,即淮之力能加刃於臣腹,所不避也,夫堅冰之勢,戒於履霜,豶豕之牙。禁於未發,與其汗之渙而複反,曷若孽之萌而潛消,非獨計安孤鎮,亦以保全高淮也伏望 皇上深惟遠慮,默定淵衷,亟遣代歸勿令肆虐,則警一淮而諸道之使皆警,安一遼而天下之民舉安所補非小小矣。

  ○合陳遣使琉球並令宣諭照例領封揭〈宣諭琉球〉

  琉球冊封一事,前日臣等據所見聞直攄胸臆,而未暇想及時事之宜也,因奉 諭旨靜夜三思有踧踖不寧者,敢再一言以備採擇,引前論深合事宜按先臣尚書鄭曉吾學編所雲。陪臣請 命于京師。王人致 命於海上。乃至當之論。斷在可行。但以今日言之,照舊遣官,久奉 明旨,差去文臣,業抵閩境,使舟亦將具備使臣又請必行,彼國來迎,亦複兩次勢難中止 聖慮高明,非臣等所及僉謂遲久不決,益致擔閣,此番宜恭奉明諭,照前遣行使彼國君臣,知感特恩,益加忻戴,即令差去使臣宣 諭,以後朝使往來。彼此俱免煩擾著為定制。嗣有乞封。許陪臣于福建領封照北虜安南事例而行如此。比例亦當則 朝命不致輕褻。而中國懷柔之體常尊。封典刊有定儀而彼國供億之煩亦省。臣等一得之愚,自知無當,敢再布聞,謹將北虜安南請封事略,並呈 聖覽,可見 聖朝之封外夷。在境受命。原系典故用待琉球非為簡也。

  ○回奏聖諭封貴妃才人揭〈貴妃冊封〉

  今日該文書官劉用,齎出禮部一本,為欽奉 聖諭事,口傳 聖旨冊封皇貴妃日期迫近,錢糧尚未造辦,何以成禮,且查覽 皇明典禮書,故事當考內皇太子正妻皆封妃,次皆稱才人,如何部擬不合,著另擇吉期,再議封號具奏,先生每出旨來欽此,臣等聞之不勝欣服仰惟 皇上具聰明睿知之資。為禮樂綱常之主不惟祖述憲章。盡倫盡制。而且遍觀博采。至精至詳。天縱 聖人,真非臣下所能及也,除遵奉擬 旨外,惟是 皇明典禮一書閣中無存。恐禮部未必有之。部中何以乃無此書當令其構覓一部。藏之部中。以備查考。庶嗣後議禮有所憑據而不差也。

  ○謝賜 皇明典禮揭〈皇明典禮〉

  今日伏蒙 皇上遣文書官金忠,捧出 御批,臣等揭帖覽卿等奏朕知道了,御覽過 皇明典禮書一本,卿等存貯閣中,又一本降與禮部,用備議禮稽考成法,諭卿等知,欽此,竊惟 皇上稽古考今,貫串諸書,動協典禮,又念臣等寡陋無聞,將 御覽 皇明典禮一書。特賜臣等存貯閣中。故事當考兼降與禮部各一本。用為稽考成法之資。臣等捧閱再三,曠若發蒙,叩首祗領,分降禮部,臣等不勝感戴 天恩之至

  ○備陳邊餉揭〈邊餉〉

  臣等接得戶部尚書趙世卿揭帖,備陳財用出入之數,與課額虧損之由條分縷析,至為明白,臣等平日雖知府庫空虛。尚不知其窮迫之狀。一至於此。讀未及終。已心寒股栗。凜然若不可一朝居者。其中關係最大最緊,又最難處,無如邊餉,此三軍之命,難緩須臾,而舊歲所欠,已百二十余萬,歲甚一歲將何以支細稽餉額。在隆慶初年至二百余萬。漸次加增。至於今日。爾時巳凡四百萬今又何如遂幾四百萬。而各邊一有事端。又輒求增兵增餉。不知隆慶以前。虜未欵貢。塞下多事。餉何以少。今日安寧。餉何以多。有餉有兵。及至有事。何以又不足用。若不嚴行稽核。將來流弊。莫知紀極。而邊事愈壞矣。至於宮中買辦。歲二十萬。以十歲計之。則二百萬其他一切慶賞禮儀等項故事當考故事取之該監者今皆責之該部無名之供。無例之取。無額設之錢糧。苟非鬼運神輸。從何措辦。而自礦稅設立以來。各處正供多被侵削。鹽課壅滯。關征減少。曾未十年。其所虧損巳四百六十萬。出者日贏。入者日詘即使管仲劉晏。主計持籌。亦莫知其策之所出矣。人臣事主。凡有可為。皆當竭心力以圖報。惟此財用一事。則心力雖竭。亦無所施。自非 皇上加意留心振刷節省。與天下更始。則惟有坐觀其弊而已。今計臣窮苦,稱病杜門,為日已久,誠宜下 明旨,督其速出,與九卿科道,悉心計議,嚴責邊臣,將兵餉稽查,痛革年來虛冒克剝之弊,其買辦 上供錢糧,一槩停止,即稅使未能盡罷亦當權其利害最重,如遼東雲南有事之處,先行撤回,則天下事,尚不至於大壞極弊,而不可收拾乎,抑臣等猶有請焉,唐憲宗嘗發內庫錢百五萬緡以賜魏博,而謂宰相李絳曰,朕所以惡衣菲食,蓄聚貨財正為欲平定四方,不然徒貯之府庫何為,蓋英斷之君,識度卓越如此,史臣書其事以為美談,今虜情叵測邊餉急在目前,滇事未平,軍需不容少緩,各處錢糧,搜括無餘,那借巳盡,惟願 皇上慨然 發內帑所積,以解枵腹之危,救燃眉之患,使萬口同聲歡傳聖德,即唐宗不敢望焉,此尤臣等與天下臣民之大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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