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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電部紀事(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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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史·盧多遜傳》:「多遜累世墓在河南,未敗前一夕,震電盡焚其林木,聞者異之。」 《茅亭客話》:至道丙申歲夏五月,俳優人羅袂長有親戚居南郭井口莊,袂長晨往訪之,時有莊民網獲數魚,袂長取三頭貫於傘中,時歸至中路,天色晦冥,迅雷急雨,林木皆傾,火光燭地,袂長恐魚是龍也,棄之田畝中,雷電益甚,驚懼投村舍避之,振栗不能自止,俟其霽方歸。來日遲明,村人將傘與魚雲:「夜來莊主差某相尋,恐為雷雨所驚,見雷霹傘柄,取乖龍將去。魚與傘遭雷火所燎,拾得,今將歸焉。」 《宋史·查道傳》:「道字湛然,以孝聞。母卒,絕意名宦,遊五台,將落髮為僧,一夕,震雷破柱,道坐其下,了無怖色。寺僧異之,鹹勸以仕。端拱初,舉進士高第。」 《茅亭客話》:端拱戊子歲夏六月,暴風雨雷震聖興寺羅漢院門屋,柱折,有三僧僕於地,身如燔灼之狀。話腴真廟朝寢殿側有古檜,秀茂不群,名「禦愛檜。」然橫礙殿簷,真皇意欲去之。一夕風雷轉折其枝,時以為瑞。 《環溪詩話》:來鵠,洪州人。咸平中,名振都下,然喜以詩訕當路,為人所惡,卒不第。偶題雲:「可惜青天好雷電,只能驅趁懶蛟龍。」亦頗韻。 《墨客揮犀》:范仲淹守饒州,有書生上謁,自言饑寒。時盛稱薦福碑值千錢,範為打千本,紙墨已具。一夕雷轟語曰:「有客打碑來薦福,無人騎鶴上揚州。」 《邵氏聞見錄》:「仁宗時,一日天大雷震,帝衣冠焚香再拜,退坐,靜思所以致變者不可得。偶後苑匠作進一七寶枕屏,遽取碎之。上敬天之威如此,其當太平盛時,享國久長,宜矣。」 《羅湖野錄》:趙清獻公平居以北京天缽元禪師為方外友,而諮決心法。暨收青州日,聞雷有省,即說偈曰:「退食公堂自憑幾,不動不搖心似水。霹靂一聲透頂門,驚起從前自家底。舉頭蒼蒼喜複喜,剎剎塵塵無不是。中下之人不得聞,妙用神通而已矣。」 《夢溪筆談》:「內侍李舜舉家曾為暴雷所震,其堂之西室,雷火自窗間出,赫然出簷,人以為堂屋已焚,皆出避之。及雷止,其舍宛然,牆壁窗紙皆黔。有一木格,其中雜貯諸器,其漆器銀扣者,銀悉鎔流在地,漆器曾不焦灼。有一寶刀極堅鋼,就刀室中鎔為汁,而室亦儼然。人必謂火當先焚草木,然後流金石,今乃金石」皆鑠,而草木無一毀者,非人情所測也。《佛書》言:「龍火得水而熾,人火得水而滅」,此理信然。人但知人境中事耳,人境之外,事有何限,欲以區區世智情識,窮測至理,不其難哉! 世人有得雷斧、雷楔者,雲雷神所墜,多於震雷之下得之,而未嘗親見。元豐中,予居隨州,夏月大雷,震一木,折其下乃得一楔,信如所傳。凡雷斧多以銅鐵為之,楔乃石耳,似斧而無孔,世傳雷州多雷祠在焉,其間多雷斧、雷楔。按《圖經》,雷州境內有雷擎二水,雷水貫城下,遂以名州。如此則雷自是水名,言多雷乃妄也。然高州有「電白縣」,乃是鄰境,又何謂也? 世傳湖湘間因震雷,有鬼神書「謝仙火」三字於木柱上,其字入木如刻,倒書之,此說甚著。近歲秀州華亭縣亦因雷震,有字在天王寺屋柱上,亦倒書雲:「高洞楊鴉一十六人火令章。」凡十一字,內「令章」兩字特奇勁,似唐人書體,至今尚在,頗與「謝仙火」事同。所謂火者,疑若隊伍,若千人為一火耳。予在漢東時,清明日雷震死二人於州守園中。脅上各有兩字如墨,筆劃扶疏類柏葉,不知何字。 《括異志》:茅山有村兒牧牛,洗所著汗衫,曝於草上,牛食草之際,並食其衫,疑鄰兒竊之,其父怒曰:「生兒為盜,將安用之?」即將兒投于水中。鄰兒稱冤呼天,才出水,父複投之,俄大雷雨震死其牛,汗衫自牛口中出。 錢處士嘗見一人謂曰:「『爾天罰將及,可急告謝』。其人曰:『某平生無過,但昨日飲食不如意,棄於溝中』。錢曰:『是也,可急取食之』。」乃以水沃去其穢,俄雷電大震,錢曰:「急並穢食之。」雷電果息。 惠州一媢,震死於市,脅下有朱書雲:「李林甫以毒虐弄權,帝命震死。」此女蓋偃月公後身也。元和六年六月某日。 《聞見近錄》:滎州威遠縣民間忽有雷電入其舍,須臾霆震,已而於其柱題曰「侯侯」二字,不知其何謂也。 《岳陽風土記》:華容令宅東北有老子祠,曰大皇觀。門之左右有二神像,道家所謂青龍白虎也。捏塑精巧,非常人所能,形質甚大,可動搖,遊觀者往往驗之以為異。其實胎素中虛,如夾紵作也。祥符八年春二月既望,雷震白虎。西北楹上有倒書「謝仙火」字,入木踰分,字畫遒勁,人莫之測。慶曆六年,滕子京令摹而刻之,問零陵何氏女,俗謂之何仙姑者,乃曰:謝仙火,雷部火神也。兄弟二人,各長三尺,形質如玉,好以鐵筆書字。其字高下,當以身等,驗之皆然。東南楹亦有「謝仙」二字,逼近柱礎,又不知何也。其後摹刻岳陽樓上。 元豐二年,岳陽樓火,土木碑碣悉為煨燼,惟此三字曾無少損,至今尚存。謝仙火,與歐陽永叔所記大同小異。永叔之說,恐得之傳聞乎? 《南燼錄》:章惇,徽宗時貶雷州司戶,卒後欽宗北狩至檀州,雷擊民間一男子,背上朱書「賊臣章惇。」 《湖廣通志》:宣和間,平江羅孝芬居側有大柿樹,雷折之,火燎其文,成「羅狀元」字,下有三點,人莫能測。明年孝芬舉甲科第三人,始悟其兆雲。 《宋史·趙汝愚傳》:「汝愚父善應,字彥遠,官終修武郎、江西兵馬都監。性純孝,親病,嘗刺血和藥以進。母畏雷,每聞雷則披衣走其所嘗。寒夜遠歸,從者將扣門,遽止之曰:『無恐,吾母露坐達明,門啟而後入。家貧,諸弟未制衣不敢制,已制未服不敢服。一瓜果之微,必相待共嘗之。母喪,哭泣嘔血,毀瘠骨立,終日俯首柩傍』」,聞雷猶起,側立垂涕。 《祛疑說》:「向有行雷法者,以夜遊艾納數藥,合而為香,每燒則煙聚爐上,人身鳥翼,恍如雷神所至,敬向不知其為藥術也。」 《湖廣通志》:紹興初,漢陽軍陽臺市蔡氏女,年七歲,遭雷震死,有文在背,若符篆然。識者讀之曰:「唐相李林甫七世娼,今生滅。」形凡十二字。襄陽道人黎大方嘗見之。 《雞肋編》:沈存中《筆談》載雷火鎔寶劍而鞘不斷,與王冰注《素問》謂龍火得水而熾,投火而滅,皆非世情可料。余守南雄州,紹興丙辰八月二十四日視事。是日大雷破樹者數處,而福惠寺普賢像亦裂,其所乘獅子,凡金所飾與像面悉皆銷釋,而其餘采色如故。與沈所書蓋相符也。 《老學庵筆記》:張真甫舍人,廣漢人,為成都帥,蓋本朝得蜀以來所未有也。未至前旬日,大風雷,龍起劍南西川門,揭牌擲數十步,外壤「南」字爪跡宛然,人皆異之。真甫名震。或為之說曰:「元豐末,貢院火,而焦蹈為首魁。當時語曰:『火焚貢院狀元焦』。無能對者,今當以『雷起譙門知府震』為對。」然歲餘,真甫以疾不起。方未病時,府治堂柱生白芝三,諂者謂之「玉芝。」予按《酉陽雜俎》,「芝白為喪。」真甫當之。 《西溪叢語》:毗陵古寺柱間,有雷神書字一行雲:「石床侯十三火人。」下有「緒月」二字。緒月見佛書。 《宋史·劉伯正傳》:「伯正為監察禦史,有事於明堂,雷電忽至,執事者鮮不離次。伯正立殿下,紳笏儼然,聲色不動,帝遂以大任期之。」 《癸辛雜識》:費潔堂伯恭雲:「重慶受圍之際,城外一山極嶮絕,有洞,洞口僅容一人,而其間可受數百人。於是眾競趨之,複以土石窒其穴。時方初夏,一日忽天雷雨,火光穿透洞中,飛走不定。其間有老者雲:『此必洞中之人有雷霆死者。遂取諸人之巾,以竹各懸之洞外,忽睹雷神於內取一巾而去,眾遂擁失巾之人』」出之洞外,即有神物挾之而去,至百余步外,僕于田中。其人如癡似醉,莫知所以然。及雷雨息,複往洞中問之,但見山崩壞,洞中之人皆被壓死,無一人得免禍者,惟此失巾人獲存耳。 《山東通志》:宋德州平原縣民,其父子數人耕田甚力家頗豐厚。其弟素貧,傭以養母,兄未嘗有甘旨之助也。慶曆中,兄新構瓦屋三楹,所居前後植柳數百株。 一夕大雷電繞其居,折柳盡髡,亂擊屋瓦。其夜鄰家聞門外語曰:「不孝之家,宜盡碎之。」明日視屋,無一片得全。 《紹興府志》:「宋莫起炎,山陰人。少習舉子業,不利,乃絕世,故著士服,更名洞,一號月鼎師。青城山徐無極及南豐鄒鐵壁傳:斬《勘雷書》,能召鬼神驅叱之。寶佑六年,浙東大旱,紹興守迎致之。起炎登壇暝目按劍,呼雷神役之,即陰霧四起,震雷大雨。理宗作詩賜之。元初,見世祖於內殿,世祖曰:『雷可聞乎』?起炎即取袖中」核桃擲地,雷應聲發。又命請雨,雨隨至。 《元史·丘處機傳》:「一日雷震,太祖以問處機,對曰:『雷,天威也。人罪莫大於不孝,不孝則不順乎天,故天威震動以警之。聞境內不孝者多,陛下宜明天威,以導有眾。太祖從之』。」 《農田餘話》:「至元間,得南國有總統者,發掘先宋江南陵寢,其間金寶不可勝計。取梓宮中屍體,置於故宮殿基上,建石塔壓之以厭勝。江南人凡宗廟神主、人民版籍,皆寘于下,高一十三丈,後有雷火自天而下,破塔煙火焚經三日方止。」 《杭州府志》:「明洪武己酉,吳山三茅觀雷擊白蜈蚣,長尺許,廣可一寸,有楷書『秦白起』三字。嘉靖十四年六月,雷擊徐氏圃中棗木樹,中書『右衛王通所』五字,餘漶漫不可讀。」 《湖廣通志》:「熊天瑞,荊州人。率兵數萬進攻廣州,忽天晝大雨如注,雷震其檣,舟不能進。天瑞驚懼,仰天祝曰:『若廣州非予有,則天為霽,明當即日還師』。祝已,天果霽。」 《雲南通志》:明永樂間,趙州雷擊死一人,朱批其背曰:「木子唐朝一佞臣,罰他十劫在牛群。而今逃脫荒裔外,霹靂來尋化作塵火烙字曰李林甫。」 《紹興府志》:「明酈玄真,諸暨人。幼學道術,年五十而術通,能驅雷電。宣德間,過大部鄉,宿農家。其家無煙而火,沙石從空中下。玄真書一符焚之,即有大雷,震死一狐。」 《四川總志》:「王弼,華陽人,天順進士。初知開化。豪民餘聯勒奪人田土妻女,持府縣短長,前令不能制,弼法之。其党懼誅,火牛尾為厭勝,弼捕之急,乃夜持匕首匿公廨,將以害弼,為雷震死。」 《湖廣通志》:「虞廟前江邊多巨石,其下潭水甚深,有崖穴,或雲有水怪,人多溺死者。柳應辰因謁廟識之,作大書押字于石上。信宿風雨冥晦,雷雹大作,霹靂中巨石兩折,逾數日有斃黿浮出,永人鐫押字以記,今名雷霹石。」 明成化中,寧遠婦將娩妊,忽一物投產室中,伏床下,高尺,有五色藍,鷹嘴龍爪,而膊後有兩翼如伏翼狀。 舉家駭異而雨甚急,趨狀問巫,巫曰:「雷也,適下擊惡物,見穢惡不能起,速清穢不能去。」遠近聚觀者以千數。或教以斷新傘盛之,仍迭數桌閣其上,日數次清穢,越三日乃去,家亦無恙雲。 《松江府志》:「弘治己酉,顧草堂英營壽域於肇嘉浜上,一夕雷雨大作,磚埴皆移于河南數十丈外,其鋪砌巧異,非人工可及。倒書白字一行,于華表柱上雲:『雷部大將軍石守信』。字畫遒勁,有晉人筆意。」 《治世余聞錄》:弘治癸醜,薊州守臣奏:「閏五月既望辰巳之際,本州忽然晝晦,天雷迅烈,室廬撼動,風勢狂猛,瓦石皆飛,電光交掣,紅紫奪目。見空中雷神無數,形狀不一,顏色難辨,皆披甲胄,各執兵械,或劍斧錘鑿,或槍刀旗戟,或縲泄枷鎖,攝人起空中,移時複擲下。其震死者,身體手足分裂異處,凡九人。又震牛十」九頭,亦皆身足分裂,複拔去舌。又在地震死者,人牛複有十數攝上而複擲下者,八九十人皆無恙。皇天震怒,誅譴慘烈,州人戰慄駭隕,不知何以獲罪於天也。 李元陽《遊皖山記》:皖山在潛山縣中峰之頂,其平如盤,土有異物十數,朱發人面,長喙而肉翅如畫雷公之狀,晴天臥頂盤如人曬腹,樵者遇之,雷雹隨至。 《四川總志敘州府》:範珠,字介庵,成化丙辰進士,浙江道禦史。嘉靖初,議大禮,諸臣廷諫,欲刑以錫蛇。珠解衣裸體自糾,錫蛇伏諫曰:「陛下若納臣言,則天下治,不納臣言則天下亂。」上怒,欲加刑,忽風雨暴至,雷擊錫蛇獲免。 《番禺續志》:「『嘉靖戊午七月,雷入鄉宦知縣馮繼科宅壕牆上正書其姓,右書其名』,三字分明,字外一無所損。」 《珍珠船》,契丹臣庶每聞霹靂聲,各相鉤中指,止作喚雀聲,以為禳厭。 《廣東通志》:明簡雲顛,不知何許人,狀若風狂,善號召風雷,驅役百鬼。與人游蒲澗,病日色太炎,謂曰:「卿無苦,吾能令雷師張傘護窗,卿即瞑目為呼使狀。」須臾,陰雲如葆凝,坐上,四外日光如故。人或謂曰:「簡師,汝何以贈我?」則曰:「贈以雷公何如?」因以指畫其掌,使緊握曰:「望某方放之。」如其言,則震雷轟然。 《太平府志》:「十字圩民魏知名,暮渡遇雨,舟在對岸。正皇遽間,忽二人操魚舟至,許酬青蚨十五,實不攜一錢。將泊岸,遂出囊中糶谷金薄賞之。操舟疑其橐富也,反蕩之中流,知名雖疾呼,然暮雨絕無舟行者,遂褫其衣,繩其肘,布勒其口眼棄水中,奪銀去。知名于水中脫去繩布,泳遊至岸,時已漏下,且無衣,又距家」二十裡,不得歸,見小室燈光,投之。室中婦姑二人,知名語以故,欲納知名。知名曰:「身無衣,不敢入,乞假裙蔽體。」姑命婦擲青布衫與之,上下俱可掩也。知名曰:「三日當謝,兼還衣。」明日,子歸,取婦衣出質。婦告之故,不信。母言之亦不信,遂捶其婦,坐以與人私,婦自經死。又明日,知名擔雞豚挾衣至,其夫以梃擊之幾殞。 知名曰:「爾婦因我死,我豈避禍耶?然我即死,汝無益。我有婦,年未三十,即以與爾,不則我尚有田四十餘畝,售價償汝再娶費,兩惟所欲。」鄰人議與銀十二兩,知名曰:「我實蒙汝婦活命恩,汝誣致其死,欲與汝對天誓訴,銀不少吝。」拜訴未畢,空中片雲起,即虩虩有聲。俄而轟然震,從空墜落二人,一人手握銀,則操舟者;一為縊死,婦已復蘇。時祟禎十四年夏四月也。 《閑中古今錄》:世儒論陰陽激而為雷,何神是?豈知一物必有一神乎?許敬觀,明州衛兵也,事母孝。一日拉十兵鴐船販私鹽,至郡江北渡,忽霹靂一聲,挈人船上江岸十人皆震死,獨敬觀昏絕,中念「我死了,我母靠誰?」即有人援之,去死所三丈地而蘇,惟雷火燎髮半禿。雷之有神如此。 《雲南通志》:「明徐道廣,昆明人。幼從蔣日和學五雷法,遂精其術。每戲書一符于小兒掌中,戒固握,僻地則開,雷隨掌出。群兒日求之,亦不以為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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