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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九百九十 外臣部·備禦第三


  魏文帝黃初三年二月鄯善等王各遣使奉獻西域遂通置戊己校尉明帝即位務欲綏和戎狄以息征伐羈縻兩部而已(先是黃初五年步度根赴闕貢獻厚加賞賜後一心守邊不為寇害而軻比能眾遂強盛)。

  晉武帝時關隴屢為氐羌所擾孟觀西討日擒氐齊萬年山陰令江統深惟四夷亂華宜杜其萌乃作徙戎論其辭曰:夫夷蠻戎狄謂之四夷九服之制地在要荒春秋之義內諸夏而外夷狄以其言語不通贄幣不同風俗詭異種類乖殊或居絕域之外山河之表崎嶇山谷險阻之地與中國壤斷土隔不相侵涉賦役不及正朔不加。故曰:天子有道守在四夷禹平九土而西戎即敘其性氣貪婪兇悍不仁四夷之中戎狄為甚弱則畏服強則侵叛雖有賢聖之世大德之君鹹未能通化率導而以恩德柔懷也。當其強也。以殷之高宗而憊於鬼方有周文王而患昆夷高祖困於白登孝文軍於霸上及其弱也。周公來九譯之貢中宗納單于之朝以元成之微而猶四夷賓服此其已然之效也。故匈奴求守邊塞而侯應陳其不可單于屈膝未央望之議以不臣是以有道之君牧夷狄也。惟以待之有備禦之有常雖稽顙執贄而邊城不弛固守雖寇賊強暴而兵甲不加遠征期令境內獲安疆埸不侵而已及至周室失統諸侯專征以大兼小轉相誅滅封疆不固而利害異心戎狄乘間得入中國或招誘安撫以為巳用故申繒之禍顛覆宗周襄公要秦遽興薑戎當春秋時義渠大荔居秦晉之域陸渾陰戎處伊雒之間叟阝瞞之屬害及濟東侵入齊宋陵虐邢衛南夷北狄交侵中國不絕。若線齊桓攘之存亡繼絕北伐山戎以開燕路故仲尼稱管仲之力嘉左衽之功逮至春秋之末戰國方盛楚吞蠻氏晉弱陸渾趙武胡服開榆中之地秦雄咸陽滅義渠之等始皇之並天下也。南兼百越北走匈奴五嶺長城戎卒億計雖師役煩殷寇賊橫暴然一世之功戎虜奔卻當時中國無複四夷也。漢興而都長安關中之郡號曰:三輔禹貢雍州宗周豐鎬之舊也。及至王莽之敗赤眉因之西都荒毀百姓流亡建武中以馬援領隴西太守討叛羌徙其餘種於關中居馮翊河東空地而與華人雜處數歲之後族類蕃息既恃其肥強。且苦漢人侵之永初之元騎都尉王弘使西域發調羌氐以為行衛,於是群羌奔駭互相扇動二州之戎一時俱發覆沒將守屠破城邑鄧騭之征棄甲委兵輿屍喪師前後相繼諸戎遂熾至於南入蜀漢東掠趙魏唐突軹關侵其河內及遣北軍中侯宋寵將五營士於孟津距羌十年之中夷夏俱斃任尚馬賢僅乃克之此所以為害深重累年不定者雖繇禦者之無方將非其才亦,豈不以寇發心腹害起肘腋篤難療瘡大遲愈之故哉!自此之後餘燼不盡小有際會取複侵叛馬賢狃伏終於覆敗段臨沖自西阻東雍州之戎常為國患中世之寇惟此為大漢末之亂關中殘滅魏興之初與蜀分隔疆場之戎一彼一此魏武皇帝令將軍夏侯妙才討叛氐阿貴千萬等後因拔棄漢中遂徙武都之種於秦川欲以弱寇強國禦蜀虜此蓋權宜之計一時之勢非所以為萬世之利也。今者當之已受其弊矣。夫關中土沃物豐厥田上上加以涇渭之流溉其舄鹵鄭國白渠灌浸相通黍稷之饒畝號一鍾百姓謠詠其殷實帝王之都每以為居未聞戎狄宜在此土也。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戎狄志態不與華同而因其衰弊遷之畿服士庶玩習侮其輕弱使其怨恨之氣毒於骨髓至蕃育眾盛則坐生其心以其貪悍之性挾憤怒之情候隙乘便取為橫逆而居封域之內無障塞之隔掩不備之人收散野之積故能為禍滋蔓暴害不測此必然之勢已驗之事也。當今之計宜及兵威方盛眾事未罷從馮翊北地新平安定界內諸羌著先零開析支之地徙扶風始平京兆之氐出還隴右著陰平武都之界廩其道路之糧令足自致各附本種反其舊土使屬國撫夷就安集之戎晉不雜並得其所上合往古即敘之義下為盛世永久之規縱有猾夏之心風塵之警則絕遠中國隔閡山河雖為寇暴所害不廣是以充國子明能以數萬之眾制群羌之命有征無戰全軍獨克雖有謀謨深計廟勝遠圖,豈不以華夷異處戎夏區別要害易定之故得成其功也。哉!難者曰:方今關中之禍暴兵二載征戍之勞老師十萬水旱之害薦饑累荒疫癘之災紮差昏夭凶逆既戮悔惡初附。且款。且畏咸懷危懼百姓愁苦異人同慮望寧息之有期。若枯旱之思雨露誠宜鎮之以安豫而子方欲作後起徒興功造事使疲悴之眾徙自猜之寇以無穀之人遷乏食之虜恐勢盡力屈緒業不卒羌戎離散心不可一前害未及弭而後變複橫出矣。曰:羌戎狡猾擅相號署攻城野戰傷害牧守連兵聚眾載離寒暑矣。而今異類瓦解同種土崩老幼系虜丁壯降散禽離獸迸不能相一子以此等為尚挾餘資悔惡反善懷我德惠而來柔附乎!將勢窮道盡智力俱困懼我兵誅以至於此乎!曰:無有餘力勢窮道盡故也。然則我能制其短長之命而令其進退繇已矣。夫樂其業者不易事安其居者無遷志方其自疑危懼畏怖促遽故可制以兵威使之左右無違也。迨其死亡散離流未鳩關中之人戶皆為讎故可遐遷遠處令其心不懷土也。夫聖賢之謀事也。為之於未有理之於未亂道不著而平德不顯而成其次則能轉禍為福因敗為功值困必濟遇否能通今予遭弊事之終而不圖更制之始愛易轍之勤而得覆車之軌何哉!且關中之人百餘萬口率其少多戎狄居半處之與遷必須口實。若有窮乏糝粒不繼者故當傾關中之穀以全其生生之計必無擠於溝壑而不為侵掠之害也。今我遷之傳食而至其種族自使相贍而秦地之人得其半穀此為濟行者以廩糧遺居者以積倉寬關中之逼去賊盜之原除旦夕之損建終年之益。若憚舉之小勞而忘永逸之弘策惜日月之煩苦而遺累世之寇敵非所為能開物成務創業垂統崇基拓跡謀及子孫者也。並州之胡本實匈奴桀惡之寇也。漢宣之世凍餒殘破國內五裂後合為二呼韓邪遂衰弱孤危不能自存阻塞下委質柔服建武中南單于複求降附遂令入塞居於漠南數世之後亦取叛戾故何熙梁覲戎車屢征中平中以黃巾賊起發調其兵部眾不從而殺羌渠繇是於彌扶羅求助於漢以討其賊仍值世喪亂遂乘釁而作鹵掠趙魏寇至河南建安中。又使右賢王去卑誘質呼廚泉聽其部落散居六郡鹹熙之際以一部太強分為三率秦始之初。又增為四,於是劉猛內叛連結外虜近者郝散之變發於穀遠今五部之眾戶至數萬人口之盛過於西戎然其天性驍勇弓馬便利倍於氐羌。若有不虞風塵之慮則並州之域可為寒心榮陽句麗本居遼東塞外正始中幽州刺史母丘儉伐其叛者徙其餘種始徙之時戶落百數子孫孳息今以千計數世之後必至殷熾今百姓失職猶或忘叛犬馬肥充則有噬況於夷狄能不為變但顧其微弱勢力不停耳夫為邦者患不在貧而在不均憂不在寡而在不安以四海之廣士庶之富豈須夷虜在內然後取足哉!此等皆可申諭發遣還其本域慰彼羈旅懷土之恩釋我華夏纖介之憂惠此中國以綏四方德施永世於計為長帝不能用未及十年而夷狄亂華時人服其深識。

  西涼李暠脩敦煌舊塞東西二圍以防北虜之患築敦煌脩塞西南二圍以威南虜後趙石季龍謀伐昌黎遣渡遼曹伏將青州之眾渡海戍蹋頓城無水而還因戍於海島運穀三百萬斛以給之。又以船三百艘運穀三十萬斛詣高句麓。

  後涼呂光時群議以高昌雖在西陲地居形勝外接胡虜易生翻覆宜遣子弟鎮之光以子覆為使持節鎮西將軍都督玉門已西諸軍事西域大都護鎮高昌命大臣子弟隨之。

  南齊太祖建元二年。又置巴州以威靜之。

  後魏明元太常八年正月蠕蠕犯塞二月築長城自長川之南起自赤城西至五原延袤二千餘裡備置戍衛。

  太祖始光初詔問公卿赫連蠕蠕征討先後北平王長孫嵩平陽侯長孫翰司空奚斤等曰:赫連屈丐未能為患蠕蠕世為邊害宜先討大檀及則收其畜產足以富國不及則校獵陰山多殺禽獸皮肉筋角以充軍實亦愈於破一小國太常崔浩曰:大檀遷徙鳥逝疾追則不足經久大眾則不能及之赫連屈丐土宇不過千里其形性殘虐人神所棄宜先討之尚書劉潔武京侯安原請先平馮跋帝默然遂西巡狩延和元年六月庚寅車駕伐和龍詔尚書左僕射安原等屯于漢南以備蠕蠕。

  大延二年八月詔廣平公張黎發定州七郡一萬二千人通沙泉道。

  五年六月甲辰車駕西討沮渠牧犍侍中宜都王穆壽輔皇太子決留台事大將軍長樂敬輔國大將軍建甯王崇二萬人屯漢南以備蠕蠕。

  太平真君五年帝蒐於河西詔司徒崔浩詣行在議軍事浩。表曰:昔漢武帝患匈奴強盛故開涼州五郡通西域勸農積穀為滅賊之資東西迭擊故漢未疲而匈奴已弊後遂入朝昔平涼州臣愚以為北賊未平征役不息可不徙其民案前世故事計之長者。若遷民人則土地空虛雖有鎮戎適可禦邊而已至於大舉軍資必乏陛下以此事闊遠竟不施用如臣愚意猶如前議募徙豪強大家充實涼土軍舉之日東西齊勢此計之得者。

  六年八月徙諸種雜人五千餘家於北邊令人北徙畜牧至廣漢以餌蠕蠕。

  七年五月發司幽定冀四州十萬人築城上塞圍起上穀西至河廣袤延千里。

  九年十二月北討受降城不見蠕蠕因積糧城內留守而還。

  孝文延興五年六月典赦京師死罪遣備蠕蠕。

  太和中尚書中書監高閭上。表曰:臣聞為國之道其要有五一曰文德二曰武功三曰法度四曰防固五曰刑賞故遠人不服則脩文德以來之荒狡放命則播武功以威之民未知戰則制法度以齊之暴敵輕侵則設防固以禦之臨事制勝則明刑賞以勸之用能辟國甯方征伐四克北狄悍愚同於禽獸所長者野戰所短者攻城。若以狄之所短奪其所長則雖眾不能成患雖來不能內逼。又狄居野澤隨逐水草戰則與家產並至奔則與畜牧俱逃不齎資糧而飲食自足是以古人伐北方攘其侵掠而已歷代為邊患者良以脩忽無常故也。六鎮勢分部眾不鬥互相圍逼難以制之昔周命南仲城彼朔方趙靈秦始長城是築漢之孝武踵其前事此四代之君皆帝王之雄傑所以同此役者非智術之不長兵眾之不足乃防狄之要事其理宜然故也。易稱天險不可升地險山川丘陵王公設險以守其國長城之謂歟今宜依六鎮之北築長城以禦北虜雖有暫勞之勤乃有永逸之益如其一成惠乃百世即於要害往往開門造小城於側因施卻敵多置弓弩狄來有城可守有兵可捍既不攻城野掠無獲草盡則走終無往至宜發近州武勇四萬人及京師二萬人合六萬人為武士於苑內立征北大將軍府選忠勇有志幹者以充其選下置官屬分為三軍二萬人專習弓射二萬專習戈二萬專習騎槊脩立戰場十月一習采諸葛亮八陣之法為平地禦寇之方使其解兵革之宜識旌旗之節兵器精堅必堪禦寇使將有定兵兵有當主上下相信晝夜如一七月發六郡兵萬人各備戎作之具敕臺北諸屯倉庫隨近往來俱送北鎮至八月征北部率所領與六鎮之兵直至磧南揚威漠北狄。若來拒與之決戰。若其不來然後散分其地以築長城計六鎮東西不過千里。若一夫一月之功當三步之地三百人三裡三千人三十裡三萬人三百里則千里之地強弱相兼計十萬人一月必就饣鬼糧一月不足為多人懷永逸勞而無怨計築長城其利有五罷遊防之苦其利一也。北部放牧無抄掠之患其利二也。發城觀敵以逸待勞其利三也。省境防之虞息無時之備其利四也。歲常遊運永得不遣其利五也。又任將之道特須委信遂之以禮怒之以情閫外之事有利取決赦其小過要其大功兵力資其給用君臣相<身豐>。若身之使臂然後忠勇可立制勝可果是以忠臣盡其心征將竭其力雖三敗而逾榮雖三背而彌寵詔曰:覽表具卿安邊之策此當與卿面論一二帝。又引見群臣議伐蠕蠕前後再擾朔邊近有投化人雲:敕勒渠帥興兵叛之蠕蠕主身率徒眾追至西漢今為應乘弊致討為應休兵息民左僕射穆亮對曰:自古以來有國有家莫不以戎事為首蠕蠕子孫襲其凶業頻為寇擾為惡不悛自相違叛如臣愚見宜興軍討之雖不頓除巢{宀幾}。且以挫其醜勢閭曰:昔漢時天下一統故得窮追北狄今南有吳寇不宜懸軍深入帝曰:先朝屢興征伐者以有未賓之虜朕承太平之基何為搖動兵革夫兵者兇器聖人不得已而用之便可停也。帝。又曰:今欲追蠕蠕使還應有書問以不得臣以為宜有乃詔閭為書於時蠕蠕國有喪而書不敘凶事帝曰:卿為中書監職典文詞所造音書不論彼之凶事。若知而不作罪在灼然。若情思不至應謝所在閭對曰:昔蠕蠕主敦崇和親其子不遵父志屢犯邊境如臣愚見謂不宜吊帝曰:敬其父則子悅敬其君則臣悅卿雲:不合吊慰是何言歟閭遂引愆免冠謝罪帝謂閭曰:蠕蠕使牟提小心恭慎甚有使人之禮同行疾其敦厚每至淩辱恐其還化必被謗誣昔劉准使殷靈誕每下人不為非禮之事及其還國果被譛以致極刑今為旨書可明牟提忠於其國使蠕蠕主知之。

  宣武延昌三年十月庚辰詔驍騎將軍馬義舒喻蠕蠕。

  孝明熙平中蠕蠕主醜奴遣使來朝抗敵國之書不脩臣敬朝議將依漢匈奴事遣使報之司農少卿張子倫。表曰:古之聖王強理物土辨章要甸荒遐之俗政使不及故禮有壹見之文書著羈縻之事太祖以神武之姿聖明之略經啟帝圖日有不暇遂令豎子游魂一方亦繇中國多虞急諸華而緩夷狄也。高祖光宅土中業隆不世赫雷霆之威震熊羆之旅方役南轅未遑北伐昔舊京烽起虜使在郊主上案劍璽書不出世宗運籌帷幄開境揚旌衣裳所及舟車萬里於時丑類送款關上亦述遵遺志念大明臨朝澤及行葦國富兵強能言率職何憚而為之何求而行此往日梁通敬求和以誠肅未絕抑而不許先帝棄戎於前陛下交夷於後無乃上乖高祖之心下違世宗之意。且虜雖慕德亦來觀我懼之以強儻即歸附示之以弱窺覦或起春秋所謂以我蔔也。又小人難近夷狄無親疏之則怨狎之則侮其所繇來久矣。是以高祖世宗知其。若此來既莫逆去。又不追不一之義,於是乎!在必其委贄玉帛之辰屈膝藩方之禮則可豐其勞賄藉其珍物至於王人遠役銜命虜庭優以疋敵之尊加之相望之寵恐徒生虜慢無益聖朝假令選眾而舉使乎!稱職資酈生之辯騁終軍之辭馮軾下齊長纓系越苟異曩時猶為不願而況極之以隆崇申之以宴好臣雖下愚取敢固執。若事不獲已應出制詔示其上下之儀宰臣致書諷以歸順之道。若聽受忠誨明我話言則萬乘之盛不失位於域中天子之聲必籠罩於無外脫或未從焉能損除舞干戚以招之敷文德而懷遠如迷心不已或肆犬羊則當命辛李之將勒衛霍之師蕩定雲沙掃清逋孽飲馬瀚海之濱鏤石燕然之上開都護置戊己斯亦陛下之高功不世之盛事如思案甲養民務農安邊之術經國之防,豈可以戎夷兼併而遽虧典制將取笑於當時貽醜於來葉昔文公請隧襄後有言荊莊問鼎王孫是抑以古方今竊為陛下不取。又陛下方欲禮神岷瀆致祀衡山登稽嶺窺蒼梧而反與邊徼之君酋渠之長結昆弟之歡抗分庭之義將何以瞰文命之景業跡重華之高風者哉!臣以為報使甚失如彼不報甚得如此願留須臾之聽察愚臣之言不從。

  正光四年二月己卯以蠕蠕主阿那環率眾犯塞遣尚書左丞元孚兼尚書為北道行台持節喻之(時帝以沃野羽薄骨律武川撫宜柔遠懷方禦夷諸鎮至改為州其郡縣戍各令淮古城邑詔河南尹麓阝道元持節兼黃門侍郎與都督李崇。且置立裁減去留諸兵積粟以為邊備)。

  東魏孝靜帝興和元年六月以尚書左僕射司馬子如東北道行台差選勇士前穎州刺史奚思業為河南大使簡發勇士。

  北齊神武為東魏丞相武定元年八月於肆州北山築城西自馬陵成東至士登四十日罷。

  文宣帝天保元年受魏禪多所創革六坊之內徙者更加簡練每一人必當百人任其臨陣必死然後取之謂之百保(時鮮卑。又簡羌人之勇力絕倫謂之勇士以備邊要)。

  三年十月乙未幸離石至黃櫨嶺仍起長城北至社于成百四餘裡立三十六戍(時揚裴為都水使者帝親禦六軍北攘突厥仍詔裴監築長城作罷行南譙州事)。

  六年發夫一百八十萬人築長城自幽州北夏口西至恒州九百餘裡。

  七年十二月先是自西河總秦戍築長城東至於海前後所築東西凡三十餘裡率十裡一戍其要害置州鎮幾二十五所。

  八年於長城內築重城自渾雒扶而東至於塢紇戍凡四百餘裡。

  武成帝清河二年三月詔司空斛律光督氐營軍士築戍於軹關。

  後主武平元年十二月詔左丞相斛律光出晉州道脩城戍。

  後周宣帝大象初徵拜於翼為大司徒詔翼巡長城立亭障西自雁門東至碣石創新改舊鹹得其要害隋高祖開皇元年四月發稽胡脩築長城二旬而罷(又雲:開皇初遣司農少卿崔仲方發丁三萬于朔方靈武築長城東至黃河西距綏州南出勃嶺綿亙七百里明年帝複令仲方發丁十五萬於朔方已東緣邊險要築數十城以遏胡寇。又黃門侍郎劉行本以黨項羌密邇封域最為難服上表劾其使者曰:臣聞南蠻遵校尉之統西域仰都護之威比見西羌鼠竊狗盜不父不子無君無臣異類殊方於斯為下不悟羈縻之惠詎知羈養之恩狼戾為心獨乖正朔使人近至請付推科帝奇其志)。

  二年十月癸酉皇太子勇屯兵咸陽以備胡十二月乙酉遣泌源公虞慶則屯弘化備胡。

  六年二月丁亥發丁男十萬脩築長城二旬而罷。

  七年二月發丁男十萬餘脩築長城二旬而罷(日前周宣帝時突厥攝圖請婚于周帝遣長孫晟副汝南公宇文神慶送千金公主于其牙攝圖弟處羅侯號突利設尤得眾心而為攝圖所忌密托心腹陰與晟盟晟與之遊因察山川形勢部眾強弱皆盡知之時高祖作相晟以狀白高祖高祖大喜遷車都尉開皇元年攝圖曰:我周家親也。今隋公自立而不能制複何面目見可賀敦乎!因與寶寧攻陷臨渝鎮約諸面部落謀共南侵高祖新立繇是大懼脩築長城發兵屯北境命陰壽鎮幽州虞慶則鎮並州屯兵數萬人以為之備晟先知攝圖玷厥阿波突利等叔侄兄弟各統強兵俱號可汗分居四面內懷猜忌外示和同難以力征易可離間因上表高祖大悅因召與語晟口陳形勢手盡山川寫其虛實皆如指掌帝深嗟異皆納用焉因遣大僕元暉出伊吾道使詣玷厥賜以狼頭纛謬為欽敬禮數甚優玷厥使表引居攝圖使上反間既行果相猜貳晟車騎將軍出黃龍道齎幣賜奚契丹等遣為鄉導得至處羅侯所深布心腹誘令內附二年攝圖四十萬騎自蘭州入至於周盤破達奚長孺軍更欲南入玷厥不從引兵而去時晟亦說染幹詐告攝圖曰:鐵勒等反欲襲其牙攝圖乃懼回兵出塞七年攝圖死遣長孫晟持節拜其弟處羅侯為莫何可汗以其子雍閭為葉護可汗處羅侯因晟奏曰:阿波為天所滅與五六千騎在山谷間伏聽詔旨當取之以獻乃召文武議焉安樂西元諧曰:請就彼梟首以懲其惡武陽公李充曰:請生將入朝顯戮以示百姓帝謂晟曰:於卿何如晟對曰:若突厥背誕須齊之以刑今其昆弟自相夷滅阿波之惡非負國家因其困窮取而為戮恐非柔遠之道不如兩存之帝曰:善)。

  煬帝大業初右光祿大夫段文振以高祖容納突厥啟民居於塞內妻以公主賞賜重疊及煬帝即位恩澤彌厚狼子野心恐為國患乃上。表曰:臣聞古者遠不間近夷不亂華周宣外攘戎狄秦帝築城萬里蓋遠圖良算弗可忘也。竊見國家容納啟民資其兵食假以地利如臣愚計竊有未安何則夷狄之性無親而貪弱則歸投強則反噬蓋其本心臣學非博覽不能遠見。且聞晉朝劉曜梁代侯景近事之驗眾所共知以臣量之必為國患如臣之計以時喻遣令還塞外然後明設烽候緣邊鎮防務令嚴重此乃萬歲之長策也。又西域諸藩多至張掖與中國交市帝令吏部侍郎裴矩掌其事矩知帝方勤遠略諸商胡至者矩誘令言其國俗山川險易撰西域圖三捲入朝奏之帝大悅每日引矩至御座親問西方之事矩盛言胡中多諸寶物吐谷渾易可併吞帝繇是甘心通西域四夷經略鹹以委之遷黃門侍郎帝複令矩往張掖引致西番至者十餘國後帝遣將軍薛世雄城伊吾令矩共往經略矩諷諭西域諸國曰:天子為番人交易懸遠所以城伊吾耳鹹以為然不復來競及還賜錢四十萬。

  三年七月丙子發丁男百餘萬築長城西拒榆林東至紫河二旬而罷死者十五六。

  八月帝巡於塞北幸啟民帳時高麗遣使先通於突厥啟民不敢隱引之見帝內使侍郎裴矩因奏狀曰:高麗之地本孤竹國也。周代以之封於箕子漢世分為三郡晉氏亦統遼東今乃不臣別為外域故先帝疾焉欲征之久矣。但以楊諒不肖師出無功當陛下之時安得不事使此冠帶之境仍為蠻貊之鄉乎!今其使者朝於突厥親見啟民合國從化必懼皇靈之遠暢慮後伏之先亡脅令自朝當可致也。帝曰:如何矩曰:請面詔其使放還本國遣語其王令速朝覲不然者當率突厥即日誅之帝納焉其王高元不用命始建征遼之策。

  四年七月辛巳發丁男二十餘萬築長城自榆穀而東詔嵐州刺史衛玄監督之。

  六年遣侍御史韋節召突厥處羅令與車駕會於大鬥拔穀其國人不從處羅謝使者辭以他故帝大怒無如之何適會其酋長射匱遣使來求婚黃門侍郎裴矩因奏曰:處羅不朝恃強大耳臣請以計弱之分裂其國即易制也。射匱者都六之子達頭之孫世為可汗君臨西面今聞其失職附隸於處羅故遣使來以結援耳願厚禮其使拜為大可汗則突厥分為兩而從我矣。帝曰:公言是也。因遣裴矩朝夕至館微諷諭之帝於仁風殿召其使者言處羅不順之意稱射匱有好心吾立為大可汗令發兵誅處羅然後當為婚也。帝取桃竹白羽箭一枝以賜射匱因謂之曰:此重宜速疾如箭也。使者返路經處羅處羅愛箭將留之使者譎而得免射匱聞而大喜興兵襲處羅處羅大敗棄妻子將左右數千騎東走在路。又被劫掠遁於高昌東保時羅漫山高昌王麴伯雅上狀帝遣裝矩將向氏親要左右馳至玉門關晉昌城矩遣向氏使詣處羅所諭朝廷弘養之義丁寧曉諭之遂入朝然每有怏怏之色(又雲:裴矩縱反間於突厥酋長射匱使潛攻處羅後處羅為射匱所逼竟隨使者入朝帝甚悅賜矩貂裘及西域珍異)。

  十一年八月帝至雁門為突厥所圍內史侍郎蕭瑀進謀曰:如聞始畢托較獵至此義成公主初不知其有違背之心。且北番夷俗可賀敦知兵馬事昔漢高祖解平城乃是閼氏之力況義成以帝女為妻必恃大國之援。若發一軍使以告義成假使無益事亦無損臣。又切聽輿人之誦乃慮陛下平突厥後更事遼東所以人心不一或致挫敗請下明詔告軍中赦高麗而專攻突厥則百姓心安人自為戰煬帝從之,於是發使詣可賀敦(即義成公主也。)諭旨俄而突厥解圍去於後獲其諜人雲:義成主遣使告急於始畢稱北方有警繇是突厥解圍蓋義成主之助也。(帝。又將伐遼東謂群臣曰:突厥狂悖為寇勢何能為以其少時未敢蕭瑀遂相恐動情不可恕因出為河池郡守)。

  唐高祖武德初以豐州絕遠先屬突厥交相往來吏不能禁隱太子建成議廢豐州絕其城郭權徙百姓寄居于靈州割並五原榆平之地,於是突厥遣處羅之子都射設率所部萬餘家入處河南之地以靈州為境。

  二年二月癸酉令州縣脩治堡同以備胡三年七月甲戍遣皇太子建成鎮蒲州以備胡。

  四年正月辛巳詔曰:稽胡部類居近北邊習戀之徒未悉從化潛竄山谷切懷首鼠寇抄居民侵擾守候可令太子建成扌統諸軍以時致討分命驍勇方軌齊驅跨穀彌山窮其巢穴元惡大憝即就誅夷驅略之民複其本業行軍節度期會進止皆委建成處分五年六月辛亥劉黑闥引突厥之眾寇山東遣車騎將軍元韶為州道行軍搃管以備邊。

  八月甲戍吐谷渾寇岷州總管李長卿拒之反為所敗遣益州行台右僕射竇軌滑州刺史。且雒生援之乙卯突厥頡利可汗寇邊遣左武將軍段德操雲州管李和等率兵以拒之。

  丙辰頡利可汗率騎十五萬人入雁門巳未突厥進寇並州以左監門將軍李為齊州總管太子左衛率藺為亳州搃管驃騎將軍張德政為鄆州搃管庚申皇太子建成出幽州道命太宗出秦州道以禦之突厥寇原州。又令雲州總管李子和兵越雲中以掩可汗左武衛將軍段德操夏州邀其歸路辛酉帝謂群臣曰:突厥入寇而複請和和之與戰其策安在太常卿鄭元對曰:若擊之則怨深難以和緝中書令封德彝進曰:若不戰而和夷狄必謂中國畏懼未。若擊之克扌建而後和親此則威恩兼舉帝然之戊辰吐谷渾陷洮州還武州刺史賀拔亮防禦之。

  六年七月癸未突厥寇原州乙酉寇朔州右武侯大將軍李高遷不能禦率眾而遁為賊所敗行軍總管尉遲敬德率師援之。

  七年六月遣邊州修堡城警烽候以備胡。

  八年正月己酉帝與群臣言備邊之事將作大匠於筠進曰:未。若多造公艦於五原靈武置舟師於黃河之中足以斷其八寇之中路中書侍郎溫彥博。又進曰:昔魏文帝掘長塹以遏匈奴亦因循其事帝並從之,於是遣將軍桑顯和塹斷北邊要路。又徵江南習水之士更發卒於靈州造戰船。

  五月己酉帝謂群臣曰:名實之間理須相副高麗稱臣於隋始拒煬帝此亦何臣之有朕敬於萬物不欲驕貴但據此土宇務共安民何必令其稱臣以自尊大可為詔述朕此懷也。侍中裴矩中書侍郎溫彥博進對曰:遼東之地周為箕子之國漢家之玄菟郡耳魏晉前立於提封之內不可許以不臣。若與高麗抗禮四夷必當輕漢。且中國之於四夷猶太陽之與列星理無降尊俯同藩服帝乃止初帝以天下大定將偃武事遂罷十二軍大敷文德至是突厥頻為寇掠帝志在滅之複置十二軍乙太常卿竇誕為參旗將軍吏部尚書楊恭仁為鼓旗將軍淮安王神通為玄戈將軍右驍衛將軍劉弘基為井鉞將軍。又衛大將軍張瑾為羽林將軍左驍衛大將軍長孫順德為奇官將軍右監門將軍樊世興為天節將軍右武侯將軍安脩仁為招搖將軍右監門衛大將軍楊毛為折威將軍左武侯將軍王長諧為天紀將軍岐州刺史柴紹為平道將軍錢九隴為苑游將軍簡練士馬將圖大舉焉。

  六月丙子遣燕郡王李藝屯兵於華亭縣及彈箏硤水部郎中姜行本築斷石嶺之道以備胡。

  七月甲辰帝謂侍臣曰:往以中原未定突厥方強吾慮其擾邊禮同敵國今既包藏禍心不顧盟誓方為攻取之計無容更事姑息其後書改為敕詔乙酉頡利可汗寇相州叛胡睦伽陀攻武興丙辰代州都督藺與突厥戰於新城不能克覆命行軍總管張瑾與突厥戰于大谷丁巳命秦王出蒲州以備胡寇八月壬戍突厥逾石嶺寇並州癸亥突厥寇靈州丁卯突厥寇潞泌韓三州左武衛將軍安修仁擊胡睦伽陀於旦渠州破之遣李靖出潞州道。又令行軍總管任環屯太行。

  九月癸醜突厥寇藺州十月壬申吐谷渾寇疊州遣扶州刺史蔣善合師援之戊寅突厥寇鄯州霍國公柴紹帥師援之。

  九月正月辛亥突厥聲言入寇敕州縣修城堡謹烽候。

  二月丁亥突厥寇原州遣折威將軍楊毛擊之。又徵兵屯于太谷遣秦王及皇太子建成勒兵以備胡後竟不行。

  六月丁巳突厥數萬騎圍烏城遣齊王元吉右武衛大將軍李藝天紀將軍張瑾率兵援之辛未突厥寇渭州遣左衛將軍柴紹率兵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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