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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九百五十 總錄部·咎徵


  洪範咎徵敘其惡行春秋災異謂之譴告非獨系于邦國亦將儆於人臣自昔不忠其君無德而祿貌言視聽有斁於彝倫偽采淫泰卒陷乎!非道者曷嘗不妖興於未兆怪見於所居蓋天意之弗蠲俾神物之申儆故有五行之屬萬類之眾殊形異狀失其常理提耳注目使之先覺而睹機。若瞑不能知變以至於禍敗者可勝言哉!若乃地名讖亡天象示化車服牆屋無故而隳落衣服器皿忽焉而變故至有賢臣良士行道之人而不能免者其命也。夫。

  漢爰盎景帝時為太常病免居家初梁孝王欲求為漢嗣盎進說其後語塞(塞不行也。)梁王以此怨盎使人刺盎刺者至關中問盎稱之比白不容口乃見盎曰:臣受王命刺君君長者不忍刺君然後刺者十餘曹(曹輩也。)備之盎心不樂家多怪乃之培生所問占(音秦時賢士善術者也。)還梁刺客後曹果遮刺殺盎安陵郭門外。

  梁孝王武景帝時入朝歸國意忽忽不樂北獵梁山有獻牛足出背上孝王惡之六月中病熱六日薨(足當處下所以輔身也。今出背上象孝王背朝而幹上也。)。

  臨江閔王榮以孝景前四年為皇太子四歲廢為臨江王三歲坐侵廟壖為宮(壖音人緣切)上徵榮榮行祖於江陵北門(祖者送行之祭因享飲也。昔黃帝之子累祖好遠遊而死於道故後人以為行神也。)既上車軸折車廢(廢壞也。)江陵父老流涕竊言曰:吾王不反矣。榮至詣中尉府對簿中尉郅都簿責訊王(簿皆音薄戶切訊問也。音信)王恐自殺。

  燕剌王旦昭帝時謀反令群臣皆裝是時天雨虹下屬宮中(屬猶注也。音之)飲井水竭廁中豕群出壞大官灶(欲切廁養豕[C103]也。[C103]音胡困切)烏鵲鬥死鼠舞殿端門(端門正門也。)中殿上戶自閉不可開天火燒城門大風壞宮城樓折拔樹木流星下墜後姬以下皆恐王驚病使人祠葭水台水(葭水在廣平南和台水在雁門葭音家台音怡)王客呂廣等知星為王言當有兵圍城期在九月十月漢當有大臣戮死者王愈憂恐謂廣等曰:謀事不成妖祥數見兵氣。且至奈何會蓋王舍人父燕倉知其謀告之繇是發覺伏誅。

  昌邑王賀昭帝時聞人聲曰:熊視而見大熊左右莫見以問郎中令龔遂遂曰:熊山野之獸而來入宮室王獨見之此天戒大王恐宮室將空危亡象也。賀不改寤後卒失國。

  霍禹宣帝時嗣其父大將軍光博陸侯為大司馬光兄孫雲為中郎將雲弟山為奉車都尉初光夫人顯毒殺許後帝始聞之而未察及雲山禹有邪謀長安男子張章告之詔雲山不宜宿衛山禹等甚恐顯夢第中井水溢流庭下灶居樹上。又夢大將軍謂顯曰:知捕兒不(知兒見捕不)亟下捕之(亟疾下捕之亟音居力切)第中鼠暴多與人相觸以尾畫地數鳴殿前樹上(惡聲之鳥也。古者室屋高大則通呼為殿爾非止天子宮中)第門自壞雲尚冠裡宅中門亦壞巷端人共見有人居雲屋上徹瓦投地就視亡有大怪之禹夢車騎聲正讙來捕禹舉家憂愁會謀逆事發雲山自殺禹要斬顯棄市。

  董賢哀帝時為大司馬第門自壞時賢以私愛居大位賞賜無度驕不敬大失臣道見戒不改後賢夫妻自殺家徒合浦。

  翟義字文仲為東都太守王莽居攝義舉兵將誅莽義兄宣居長安先義未發家數有怪(言義未發兵之前)夜聞哭聲聽之不知所在宣教授諸生滿堂有狗從外入其中庭群雁數十比驚救之巳皆斷頭(比必寐切)狗走出門求不知處宣大惡之謂後母曰:東郡太守文仲素俶儻(俶音土曆切)今數有惡怪恐有妄為而大禍至也。太夫人可歸為棄去宣家者(言歸其本族自絕于翟氏)以避害母不肯去後數月義舉兵敗其家遂族。

  王匡仕王莽為太師時盜賊起遣匡與更始將軍廉丹東(東謂東出也。)祖都門外天大雨霑衣上長老歎曰:是為泣軍果為光武所敗。

  後漢更始自雒陽而西初發李松奉引馬驚奔觸北宮鐵柱門三馬皆死(續。《漢書》曰:馬禍也。時更始失道將亡之徵)。

  彭寵光武建武初為漁陽太守其妻數惡夢。又多見怪變(一說夢嬴祖冠幘逾城髡徒推之。又寵堂上聞蝦蟆聲在火爐下鑿地求之不得也。)蔔筮及望氣者皆言兵當從中起寵疑子後蘭卿質漢歸故不信之使將兵居外無親於中寵齋獨在便室蒼頭子密等斬寵及妻頭詣闕。

  岑彭為征南大將軍建武中討公孫述至武陽所營地名彭亡彭聞而惡之欲徙會暮蜀刺客詐為亡奴降夜刺殺彭。

  任文公巴郡閬中人為治中從事公孫述時蜀武擔石折文公曰:噫西州智士死我乃當之自是常會聚子孫設酒食後三月果卒。

  魏李勝為河南尹歲餘廳事前屠蘇(小草屋也。)壞令人更治之小材一枚激墮正撾受符吏石虎頭斷之後旬日遷為荊州刺史未及之官而敗。

  楚王彪本封白馬齊王嘉平初東郡有訛言雲:白馬河出妖馬夜過官牧邊鳴呼眾馬皆應明日見其跡大如斛行數裡還入河兗州刺史令狐愚以彪有智勇及聞此言遂與王淩謀共立之事泄淩愚被誅彪賜死。

  張钜鹿人養志不仕正始元年戴{任鳥}之鳥巢門陰告門人曰:夫戴{任鳥}陽鳥而巢門陰此凶祥也。乃援琴歌詠作詩二篇旬日而卒。

  公孫淵為遼東太守司馬宣王以太尉出征圍其城時有長星色白有芒鬣自襄平城西南流于東北墜于梁水城中震摺無幾何淵攻南圍突出宣王縱兵擊敗之斬于梁水之上星墜之所初淵家數有怪犬冠幘絳衣上屋炊有小兒蒸死甑中襄平北市生肉長圍各數尺有頭目口喙無手足而動搖尋誅滅。

  蜀諸葛亮為丞相大將軍屯于五丈原有長星墜亮之壘是年亮卒。

  吳諸葛恪為荊楊二州牧督中外諸軍事時孫峻因民之多怨眾之所嫌構恪欲為變與孫亮謀置酒請恪恪將見之夜精爽擾動通夕不寐明將盥氵敕聞水腥臭侍者授衣衣亦臭恪怪其故易衣易水其臭如初意惆悵不悅嚴畢趨出犬禦引其衣恪曰:犬不欲我行乎!還坐頃刻乃複起犬。又禦其衣恪令從者逐犬升車初恪將征淮南有孝子者著衣入其閣中從者白之令外詰孝子曰:不自覺入時中外守備亦悉不見眾皆異之出行之後所坐廳事屋棟中折自新城出往東興有白虹見其船還拜蔣陵白虹複繞其車俄為峻所殺恪已被殺其妻在室使婢語曰:汝何故血{自死}婢曰:不也。有頃愈劇。又問婢曰:汝眼目視瞻何以不常婢蹶然起躍頭至於棟攘臂切齒而言曰:諸葛公乃為孫峻所殺,於是大小知恪死矣。而吏兵尋至。

  鄧嘉為戍將殺豬祠神治畢懸之忽見一人頭在食案嘉引弓射中之咋咋作聲繞屋三日後嘉謀叛闔門被誅。

  晉衛瓘為太保惠帝永熙初瓘家人炊飯墮地盡化為螺出足起行歲餘及禍張華為司空所封壯武郡有桑化為柏識者以為不祥。又華第舍及監省數有妖怪少子韙以中台星坼勸華遜位華不從曰:天道玄遠惟脩德以應爾不如靜以待之以俟天命及趙王倫孫秀將廢賈後遂害華夷三族。

  賈謐本姓韓其母午賈後妹也。謐冒姓賈氏惠帝元康中雒陽南山有{亡蟲}作聲曰:韓屍屍識者曰:韓氏將死也。言屍屍者盡死意也。其後謐誅而韓族殲焉。又謐將誅其家數有妖異飄風吹其朝服飛上數百丈墜於中丞台。又蛇出其被中夜暴雷震其室柱壓毀床帳謐益恐及趙王倫廢賈後謐及母賈午皆伏誅官至騎常侍侍講東宮。

  宋達為丹陽內史家犬生三子皆無頭後為楊州刺史曹武所殺。

  周為南郡太守初於陽羨起宅始成而邊戶有聲如人歎吒者。又家有鵝在籠中而頭斷出籠外亡後家誅。

  裴楷為光祿大夫家炊黍在甑或變如拳或作血或作蕪菁子其年卒。

  楊駿為太傅輔政初徵高士孫登遺以布被登截被于門大呼曰:斫斫刺刺旬日托疾詐死及駿被誅其言果驗。

  王浚為幽州牧謀將僭號有狐據府門翟雉入廳事俄為石勒所殺。

  湣懷太子既為賈後所忌將害之時有桑生於宮西廂日長尺餘數日而枯後太子臧初立為太孫桑複生於西廂太孫廢仍枯。

  石崇為衛尉將被誅其家稻米飯在地經宿皆化為螺時人以為族滅之應。

  趙王倫僭即帝位時有雉入殿中自太極東階上殿驅之更飛西鍾下有頃飛去。又倫於殿上得異鳥問皆不知名累日向夕宮西有素衣小兒言是服劉鳥倫使錄小兒並鳥閉置牢室明旦開視戶如故並失人鳥所在倫目上有瘤時以為妖焉。

  齊王冏為大司馬輔政有一婦人詣冏府求寄產吏詰之婦人曰:我截臍便去爾識者聞而惡之時。又謠雲:著布衤白腹為齊持服俄而冏誅

  轘洪齊王冏輔政時粹為侍中中書令及長沙王乂專權粹立朝正色乂忌而害之初粹如廁見物。若兩眼俄而難作。

  成都王穎起兵誅長沙王乂既次朝歌每夜矛戟有光。若火其壘井中皆有龍象穎既縊死棄棺于故井中。

  陸機為平原內史成都王穎輔政以機為後將軍討長沙王乂機始臨戎而牙旗折意甚惡之機戰敗穎聽孟玖之譛將殺機其夕機夢黑繞車手決不開天明而禍及。

  皇太子覃初為清河世子所佩金鈴欻生隱起如麻粟祖母陳太妃以為不祥毀而賣之占者以金是晉行大興之祥覃為皇裔是其瑞也。毀而賣之象覃見廢不終之驗也。

  祖逖為豫州刺史先是華譚庾闡問術人戴洋洋曰:祖豫州九月當死初有妖星見於豫州之分曆陽陳訓。又謂人曰:今年西北大將當死逖亦見星曰:為我矣。方平河北而天欲殺我此乃不祐國也。俄卒於雍丘。

  張茂元帝大興中為吳郡太守府捨得二狗頭其後茂為吳興兵所殺。

  王敦為荊州牧在武昌鈴下儀仗生華如蓮華五六日而萎落幹寶以為狂華生枯木。又在鈴合之間言威儀之富榮華之盛皆如狂華之發不可久也。其後敦終以逆命加戮其屍。

  甘卓為閬州牧將襲王敦既而中止及還襄陽意氣騷擾舉動失常自照鏡不見其頭視庭樹而頭在樹上心甚惡之其家金櫃鳴聲似槌鏡清而悲巫雲:金櫃將離是以悲鳴尋為襄陽太守周慮等襲殺之。

  王導為司徒廄羊生無後足明年蘇峻入京都導與成帝俱幽石頭僅乃身免。

  周筵為冠軍將軍于姑孰立屋五間而大樑一時躍出墮地衡立柱頭零節之上甚危雖以人功不能然也。後竟為王敦所害覆族。

  王機為廣州刺史入廁忽見二人著烏衣與機相捍良久擒之得二物似烏鴨南海太守鮑靚曰:此物不祥機焚之逕飛上天機尋誅死。

  謝安為太傅太元中出鎮廣陵始發石頭金鼓忽破。又語未嘗謬而忽一誤眾亦怪異之尋薨。

  王國寶為尚書左僕射先是太元中小兒以兩鐵相打於土中名曰:鬥族後國寶與王恭一姓之中自相攻擊也。

  庾(史失其官)四五年中喜為挽歌自搖大鈴為唱使左右齊和。又燕會取令倡伎作新安人歌舞離別之辭其聲悲切時人怪之後亦果敗。

  諸葛長民為豫州刺史兼太尉留府事常一月中取十數夜眠中驚起跳浪如與人相打毛脩之嘗與同宿見之駭愕問其故長民答曰:正見一物甚黑而有毛腳不分明奇徤非我無以制之其後來轉數屋中柱及椽桷間悉見有蛇頭令人以刀懸斫應刃隱藏去取複出。又擣衣石相與語如人聲不可解於壁見有巨手長七八尺臂大數圍令斫之豁然不見未幾伏誅。

  王矩為廣州刺史將赴職忽見一人持奏謁矩自雲:京兆莊靈之矩問之答稱天上京兆被使君召為主簿矩意甚惡之至州月餘卒。

  庾翼為豫州刺史入廁見一物如方相俄而疽發背卒。

  殷仲文為東陽大守謀反因照鏡不見其面數日而伏誅。

  朱猗為龍驤將軍戍壽陽婢炊飯忽有群鳥集灶競來啄啖婢驅逐不去有獵狗咋殺鳥鵲餘者因共啄狗即死。又啖害唯餘骨存尋而猗死。

  桓玄初封楚王已設拜席群官陪位未及出有狗來便其席萬眾雕候莫不驚怪玄性猜暴竟無言者逐狗改席而已玄既僭亂出偽詔改年為建始右丞王攸之曰:建始趙王倫偽號也。又改為永始複是王莽始執權之歲其兆號不祥冥符僭逆如此玄入建康宮逆風迅激旗旌儀飾皆傾偃及小會於西堂設伎樂殿上施絳綾帳鏤黃金為顏四角作金龍頭禦五色羽葆旒蘇群臣竊相謂曰:此頗似需車亦王莽仙蓋之流也。龍角所謂亢龍有悔者也。玄在宮中嘗覺不安。若為神鬼所擾自篡盜至敗凡八旬。

  王綏為冠軍將軍其家夜中梁上無故有人頭墮於床而血流滂沱俄拜荊州刺史假節坐父愉之謀與弟納並被誅。

  前涼張天錫為涼州牧州楊樹生松天成。若曰:松不改柯易葉楊者柔脆之木此永久之葉將集危亡之地是後天錫降氐。

  宋彭城王義康為大將軍領司徒東府廳事前井水忽湧溢野雉江鷗並飛入所住齋前尋被誅削。

  臨川王義慶為楊州刺史在廣陵有疾而白虹貫城野入府心甚惡之因陳求還太祖許解州以本號還朝薨於京邑。

  始興王字休明將產之夕有伏鳥鳴於屋上後與元兇劭同逆伏誅。

  劉敬宣為右將軍夜與僚佐宴集空中有投一隻芒屩於坐中墜敬宣食盤上長三尺五寸巳經人著耳鼻間並欲壞頃之而敗。

  晉安王子勳僭號之日雲雨晦合行禮忘稱萬歲吏以子勳所乘車除腳為輦置偽殿之西其夕有鳩棲其中集其。又有禿集城上。又以安陸王子綏為司徒子綏拜司徒日電雷晦冥震其黃合柱鴟尾墜地。又有鴟棲其帳上尋敗並伏誅。

  竟陵王誕為南徐州刺史在京夜大風飛落屋瓦城門及床倒覆誕心惡之及遷鎮廣陵入城沖風暴起揚塵晝晦。又中夜間坐有赤光照室見者莫不怪愕左右侍直眠中夢人告之曰:官鬚髮為槊毛既覺已失髻矣。如此者數十人誕甚怪懼大明二年發民築治廣陵城誕循行有人幹輿揚聲大罵曰:大兵尋至何以辛苦百姓誕執之問其本末答曰:姓夷名孫家在海陵天公去年與道佛共議欲燒除此間人道佛苦諫得止今大禍將至何不立六慎門誕問六慎門雲:何答曰:古時有言禍不入六慎門誕以其狂悖殺之。又五音士忽狂易見鬼驚怖啼哭曰:外軍圍城城上張白布帆誕執錄二十餘日乃赦之誕尋為建康陳文紹等告其反狀伏誅。

  徐羨之為司徒少時隨從兄履之為臨海樂安縣嘗行經山見黑龍長丈餘頭有角前兩足皆具無後足曳尾而行及拜司空守關將入彗星晨見危南。又當拜時雙鶴集太極東鴟尾鳴喚後與傅亮同誅。

  江湛為吏部尚書初湛家數見怪異未敗少日所眠床忽有數升血尋為元兇所害。

  蕭思話為青州刺史嘗所用銅<豆鬥>覆在藥廚下得二死雀思話曰:鬥覆而雙雀殞其不祥乎!既而被系檀道濟為司空江州刺史還鎮下渚未發有似鷦鳥集船悲鳴會太祖疾動彭城王義康矯詔召入道濟收付廷尉及其子給事黃門侍郎植司徒從事中郎粲太子舍人混征北主簿丞伯秘書郎中遵等八人並誅。

  黃回南兗州刺史太祖將誅回回被召上車愛妾見赤光冠其頭至足苦捉留回回不肯止及至見誅劉斌為吳郡太守郡堂屋西頭鴟尾無故落地治之未畢東頭鴟尾複落頃之斌誅劉遁為南海太守在廣州昇明元年沈攸之反刺史陳顯達起兵應朝廷遁豫見殺遁家人在都從野夜歸見兩三人持堊制其家門須臾滅明日而遁死問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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