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類書總集 > 冊府元龜 | 上頁 下頁
卷九百三十三 總錄部·誣構第二


  後魏斛斯椿莊帝時為平北將軍封隆之為儀同三司為椿等構之於帝逃歸鄉里北齊神武知其被誣召赴晉陽帝尋以本官徵之隆之固辭不赴。

  北齊宋游道在魏為尚書左丞時魏安平王坐事亡章武二王及諸王妃太妃是其近親者皆被徵責都官郎中畢義雲主其事有奏而禁有不奏取禁者遊道判下廷尉科罪高隆之不同,於是反誣游道厲色挫辱已遂枉拷群令史證成之與左僕射襄城王勖尚書鄭述祖等上言曰:飾偽亂真國法所必去附下罔上王政所不容謹按尚書左丞宋游道名望本闕功績何紀屬永安之始朝士亡散乏人之際叨竊台郎躁行諂言肆其奸詐空識名義不顧典文人鄙其心眾畏其口出州入省曆忝清資而長惡不悛曾無忌諱毀譽繇已憎惡任情比因安平王事遂肆其褊心因公報隙與郎中畢義雲迎相紇舉。又左外兵郎中魏叔道牒雲:局內降人左澤等為京畿送省令取保放出大將軍在省日判聽遊道發怒曰:往日官府何物官府將此為例。又雲:乘前旨格成何物旨格依事請問遊道並皆承引案律對捍詔使無人臣之禮大不敬者死對捍使者尚得死坐況遊道吐不臣之言犯慢上之罪口稱夷齊心懷盜欺公賣法受納苞苴產隨官厚財與位積雖積汗未露而奸詐如是舉此一隅餘詐可驗今依禮據律處遊道死罪是時朝士皆忿為遊道不濟而文襄聞其與隆之相抗之言謂楊遵彥曰:此真是鯁直大剛惡人遵彥曰:譬之畜犬本取其吠今以數犬殺之恐將來無複有吠狗詔付廷尉遊道坐除名。

  崔季舒為黃門郎高隆之為太保初文襄委任兼右僕射崔暹及季舒等及文宣即位隆之啟文宣王並欲害之不許文宣以隆之舊齒委以政事季舒等仍前隙乃譖雲:隆之每見訴訟者取加哀矜之意以示非已能裁文宣以其受任既久知有冤狀便宜申滌何得委過要名非大臣義天寶五年禁止尚書省隆之曾與元昶宴飲酒酣語昶曰:與王交遊當生死不相背人有密言之者文帝未登庸之日隆之意嘗侮帝帝將受魏禪大臣咸言未可隆之。又在其中帝深禦之因此遂大發怒令壯士築百餘拳放出渴將飲水人止之隆之曰:今日何在遂飲之因從駕死於路中。

  杜弼家客弼為衛尉卿以本官行鄭州事未發為家客告弼謀反收下獄案治無實久乃見原因此絕朝見。

  祖後主時為侍中斛律光為左丞相及穆提婆怨之周章韋孝寬忌光英勇作謠言令間諜漏其文於鄴曰:百升飛上天明月照長安。又曰:高山不推自摧□樹不扶自豎祖因續之曰:盲老公背上下大斧饒舌老史不書姓名母不得語令小兒歌之於路提婆聞之以告其母令萱以饒舌斥已也。盲老公謂也。遂相與協謀以謠言啟帝曰:斛律累世大將明月聲震關西豐樂威行突厥女為皇后男尚公主謠言甚可畏也。帝以問韓長鸞鸞以為不可事寢祖。又見帝請問唯何洪珍在側帝曰:前得公啟即欲施行長鸞以為無此理未對洪珍進曰:若本無意則可既有此意而不決行萬一洩露如何帝曰:洪珍言是也。猶豫未決會丞相府佐封士讓密啟雲:光前西討還敕令放兵散光令軍逼帝京將行不軌事不果而止家藏弩甲奴僮千數每遣使豐樂武都處陰謀往來。若不蚤圖恐事不可測啟雲:軍逼帝京會帝前所疑意謂何洪珍雲:人心亦大聖我前疑其欲反果然帝性至怯忄耍恐即變發令洪珍馳召祖告之。又恐追光不從令因雲:爾召恐疑不肯入宜遣使賜其一駿馬語雲:明日將往東山游觀王可乘此馬同行光必來奉謝因引入執之帝如其言頃之光至引入涼風堂劉桃枝自後拉而殺之時年五十八,於是下詔稱光謀反今已伏法其餘家口並不須問尋而發詔盡滅其族光長子武都為兗州刺史光死遣使於州斬之次須達中護軍開府儀同三司先卒次世雄開府儀同三司次常伽假儀同三司並賜死。

  隋陳茂高祖時為黃門侍郎與柳莊同官不能降意茂見帝及朝臣多屬意於莊心甚不平帝與茂有舊譖頗行尚書省常奏犯罪人依法合流而帝處以大辟莊據法執之帝不從由是忤旨俄屬尚藥進丸藥不稱旨茂因奏莊不親監臨帝怒之。

  何妥為國子博士房恭懿累為郡守有美政下詔褒美因授海州刺史未幾妥奏恭懿尉迥之党蘇威宇文愷曲相舉薦帝大怒恭懿竟配放嶺南未幾徵還至洪州卒論者冤之。

  高為左僕射加上柱國齊國公坐事以公就第頃之國令(史不書名氏)上陰事稱其子表仁謂曰:司馬仲疾不朝遂有天下公今遇此安知非福,於是帝大怒囚於內史省而鞫之憲司奏他事雲:沙門真覺常謂雲:明年國有大喪尼令暉複雲:十七十八年皇帝有大厄十九年不可過帝聞而益怒顧謂群臣曰:帝王,豈可力求孔子以大聖之才作法垂世寧不欲大位邪天命不可耳與子言自比晉帝此何心乎!有司請斬帝曰:去年殺虞慶則今茲斬王世積如更誅天下其謂我何,於是除名為民。

  宇文述煬帝時為左衛大將軍許國公時有李渾字金才太師成阝國公穆第十子述乃渾之妻兄也。初以國賦之半許述得奉穆嗣二歲之後不以俸物與述述大恚之因醉乃謂其友人于象賢曰:我竟為李金才所賣死。且不忘渾亦知其言繇是結隙後帝討遼東有方士安伽陀自言曉圖讖謂帝曰:當有李氏應為天子勸盡誅海內凡姓李者述知之因誣構渾於帝曰:伽陀之言信有徵矣。臣與金才夙親聞其情趣大異常日數共李敏善衡等日夜屏語或終夕不寢渾大臣也。家世隆盛身握禁兵不宜如此願陛下察之帝曰:公言是矣。可覓其事述乃遣武賁郎將裴仁基表告渾反即日發宿衛千餘人付述掩渾等家遣左丞元文都御史大夫裴蘊雜治之案問數日不得其反狀以實奏聞帝不納更遣述窮治之述入獄中召出敏妻宇文氏謂之曰:夫人帝甥也。何患無賢夫李敏金才名當祓讖國家殺之無可救也。夫人當自求全。若相用語身當不坐敏妻曰:不知所出惟尊長教之述曰:可言李家謀反金才嘗告敏雲:汝應圖籙當為天子今主上好兵勞擾百姓此亦天亡隋時也。當共汝取之。若複渡遼吾與汝必為大將軍每軍二萬餘兵固以五萬人矣。又發諸房子侄內外親婭並募從征吾家子弟決為主帥分領兵馬散在諸軍伺候間隙首尾相應吾與汝前後襲取禦營子弟響起各殺軍將一日之間天下足定矣。述口自傳授令敏妻寫表封定上寫封雲:上密表述持入奏之曰:已得金才反狀並有敏妻密表帝覽之泣曰:吾宗社幾傾賴親家公而獲全耳,於是誅渾敏等宗族三十二人自餘無少長皆徙嶺外。

  王宏為黃門侍郎初辛公義為楊州道黜陟使官寮犯法無所縱舍及煬帝即位宏自楊州長史入為黃門侍郎因言公義之短竟去官吏人等守闕訴冤相繼不絕。

  唐韋雲起為麟州刺史裴寂為尚書右僕射高祖有所巡幸必令居守雲起告裴寂謀反鞫之無端而釋之。

  皇甫希仁者蜀人也。時皇甫無逸初仕隋留守雒陽及王充作難無逸棄老母歸國武德初巡撫益部蜀中賴之希仁見無逸專制方面徼倖上變雲:臣父見在雒陽無逸為母之故陰遣臣與王充相知高祖審其詐數之曰:無逸逼於世充因棄母歸朕令之委任異於眾人其在益州極為清正此蓋群小不耐而欲誣之此乃離間我君臣惑亂我視聽,於是斬希仁於順天門遣給事中李公昌馳往慰諭之俄而有告無逸陰與蕭銑交通者無逸時與益州行台僕射竇不葉,於是上表自理。又言罪狀高祖覽之曰:無逸當官執法無所回避,必是邪佞之徒惡直醜正共相構扇也。因令劉世隆溫彥博案其事卒無驗而止所告者坐斬竇亦以罪黜無逸既反命高祖勞之曰:公立身行已朕之所悉比多譖者但為正直致邪佞所憎耳無逸頓首陳謝高祖。又曰:卿不負朕何勞多謝。

  楊表陝州人時劉師立為左騎衛將軍奏使幽州道簡點軍國表上書告師立自雲:眼有赤光體有非常之相姓氏。又應符讖及師立還太宗謂之曰:人言卿欲反師立大懼曰:臣仕於隋不過六品身才駑下不敢取希富貴過蒙陛下非常之遇以性命許國而陛下功成事立臣致位將軍顧已循省實逾涯分臣是何人取敢言反太宗笑曰:知卿不然此人妄言耳宜勿為懷賜帛六十疋召入臥內而慰諭之。

  高甑生為利州刺史李靖為西海道行軍大總管甑生鹽澤道總管以後軍期靖薄責之甑生因有憾於靖與廣州都督府長史唐奉議告靖謀反太宗命理官按其事甑生等以誣罔得罪乃闔門杜絕賓客雖親不得妄進。

  張君徹高祖時為箕州錄事參軍鹹亨中與眾共詣闕誣告刺史簡王渾及其子汝南郡王煒謀反詔通事舍人薛思貞馳驛往推究之渾惶懼自縊而死帝知其非命深痛悼之特令斬君徹等四人。

  於承素為岐州長史時柳以高宗後舅曆位中書令後寵既衰固辭轉為吏部尋拜後母魏國夫人被責不許入宮由是出為遂州刺史行至扶風承素希旨奏傳漏泄禁中之言複坐貶為滎州刺史。

  許敬宗永徽中為禮部尚書上官儀為西台侍郎同東西二台三品時有道士郭行真出入宮掖嘗為皇后行厭勝之法中官王伏勝奏言之高宗大怒密召儀議其事將廢後為庶人仍遣儀具詔草俄而後申訴見納帝。又自悔恐後怨怒遽詒雲:此並上官儀教我也。繇是深為後所惡初儀嘗為陳王府諮議與王伏勝俱事梁王忠府繇是許敬宗構儀雲:與忠通謀遂下獄死家口籍沒,於是左肅機鄭欽泰西台舍人高正業司虞大夫魏玄同張希乘長安尉崔道默並除名長流嶺南遠界與儀結托故也。簡州刺史薛元超及姑河東夫人坐與儀父通元超長流州薛氏削邑號幽於靜安宮右相劉祥道為司禮太常伯郜國公郭廣敬為隰州刺史詳行正卿爾朱儀深為沁州刺史司宰正卿竇斌解職事授銀青光祿大夫以散官依前隴右檢校並坐與儀交遊故也。

  張嗣明為雒陽令繡州流人徐敬真坐陰相交結嗣明敬真恐死多引海內相識稱有異圖自是朝野為其所牽誅戮者不可勝計內史張光輔為嗣明所引去其往豫州日私說圖讖天文陰懷兩端顧望以觀成敗是日棄市家口籍沒。

  周興則天時為秋官侍郎垂拱中左武衛大將軍檢校右羽林軍封燕國公黑齒嘗之充大總管討突厥大破之時有中郎將爨寶璧表請窮追餘賊遂全軍而沒興等誣構雲:與右鷹揚將軍趙懷節等謀反遂自縊而死時甚惜之。

  來俊臣為左台禦史天授中冬官員外劉憲受詔推案俊臣憲嫉其酷暴欲因事以繩之反為俊臣所構貶鄰水令再遷司僕丞及俊臣伏誅後擢憲為給事中。

  張易之為麟台監長安三年八月易之與其弟司僕卿昌宗權位日煽傾朝附之其心自負益欲作難將因皇太子遂譛御史大夫魏元忠及司禮丞高戩交通密謀造飛語曰:君老矣。吾屬當挾太子可謂耐久則天感其言召皇太子相王諱及諸宰相令易之昌宗與元忠及戩於前參對反覆不決昌宗。又引鳳閣舍人張說令證其事說初不知之及則天重令宰相與河內王懿宗推鞫遂堅執不附會繇是貶元忠為高要尉說及戩流於嶺表。

  王钅共為禦史中丞玄宗天寶六年十月丁酉戶部侍郎楊慎矜及兄少府少監慎餘弟雒陽令慎名並以罪伏法枝黨連坐者數十人詔左道亂常邦家所禁凶謀逆即天地不容戶部侍郎兼禦史中丞楊慎矜潛蓄回邪率由艱險猥承門緒得齒朝行援自卑微謬加超擢寄之弩藏總被均輸殊不知外矯清廉內懷貪冒趑趄百變以此狥身首鼠萬端專為罔上觸途苛細歸怨國家還俗僧史敬忠凶匿逆徒狂愚賊品乃妄陳讖悔別覬異圖密與交通將期委質仍自以亡國之後克復攸歸遂乃手紀災祥覬覦時變言肆凶悖心在不臣惡跡既彰款驗咸服戴天覆地面目何施梟首夷宗未雲:塞責但以務弘大體志在寬刑尚免嚴誅容其自斃其楊慎矜宜賜自盡其兄少府少監慎餘弟雒陽令慎名等不合相從並為同惡亦宜令自盡其史敬忠首建逆謀世為巨蠹宜決重杖一百鮮於賁詐稱敬忠當王附會凶人宜決重杖六十其範滔妄說妖言與之昵狎宜決六十長流嶺南臨江郡其王庭耀既為傭作終不論告宜決四十配隸黔中郡楊慎矜外甥前通事舍人辛景湊引致非類成此禍端宜決四十配流嶺南晉康郡其義陽郡司馬嗣號王臣雖則不涉凶謀終與敬忠相識宜解卻官於南賓郡安置其太府少卿張素以妄庸專行險詖比緣慎矜篤引驟曆班榮因此交結潛為黨援況犯贓私情逾難恕宜決六十長流嶺南臨封郡其右威衛執戟攝天馬監萬俟承暉妄畜國書與慎矜解說潛相黨附為蠹實深宜決重杖六十其閑廄使殿中監韋衢忝膺重寄不存公道受慎矜囑請為承暉奏官諂黷愈彰比周斯在宜貶與遠官應配流安置人等所在即差糸專馳驛領送其楊慎矜及兄弟並史敬忠有莊宅等宜並官收其家口男女等並令所司准法即配流嶺南諸郡其張及萬俟承暉鮮於賁等男女並一房家口亦准比配流其內外近親不可尚列班榮及居京輦宜令三司使即括實奏聞。且臣之事君有死無二匹夫狥義猶或亡軀,豈有位亞六卿任秉三獨父子相續俱承重委兄弟不次皆列通班而更陰圖不軌潛覬異望靜言此心良可嘆息除惡務本與眾共之令在惟行蓋非獲已中外黎庶咸使聞知先是慎矜為禦史中丞钅共為侍御史時韋堅得罪慎矜及钅共按其事钅共訊鞫堅慎矜引身中立钅共恨之李林甫亦憾焉慎矜與钅共父晉中外兄弟钅共即表侄少相狎及钅共遷中丞雖與钅共同列每呼為王钅共钅共恃與林甫善漸不平之天寶五載慎矜遷戶部侍郎中丞使並如故慎矜常與钅共爭職田背詈钅共詆其母氏钅共不堪其辱而慎矜性疏素昵於钅共言論無所避忌。又與還俗僧史敬忠遊處钅共遂於林甫處言之將構其罪會有人飛狀訟慎矜是隋子孫欲克復隋室私畜異書與凶人來往而說國家休咎時玄宗在華清宮聞之震怒詔刑部尚書蕭隱之大理卿李道邃少卿楊侍御史楊釗殿中侍御史盧鉉同鞫之於尚書省。又使京兆士曹吉溫往東京收慎矜兄慎名及史敬忠等雜訊之。又令盧鉉先太府少卿張不肯答辨鉉百端拷訊竟不從乃使鉉與禦史崔器搜慎矜宅拷其小妻韓珠團求讖書於慎矜臥內豎櫃暗函中獲之鉉以示慎矜慎矜曰:是天命也。及溫以敬忠至慎矜皆引實乃詔慎矜慎餘慎名並賜自盡。

  庾准為司農卿德宗建中初准與宰臣楊炎厚善炎欲殺劉晏知准與晏有隙乃用為荊南節度准乃上言得晏與朱霑書。且有怨望。又召補州兵以拒命,於是先殺晏然後下詔賜自盡海內冤恨之炎已殺晏徵准為尚書左丞。

  令狐建為右羽林將軍貞元四年郭士倫傭教於建家妻李寶臣女也。建惡棄之乃誣與士倫奸通召士倫立榜殺之因逐其妻而奏請按劾及詔三司詰之李氏。又奴婢款證被誣頗明白建乃自引會赦免坐竇申為給事中申乃左金吾大將軍嗣號王則之從父甥也。申。又宰相參之同族兵部侍郎陸贄與參有隙申懼贄見用乃潛結吳通玄以傾贄通玄與兄通徵同為翰林學士亦與贄不葉恃才輕傲同輩然挾權倖以自久次當遷中書舍人及拜諫議大夫知制誥殊失望因申交結則之乃共造謗書言贄考試貢舉不實通玄。又取宗室女為外婦帝知其毀贄。且令察視具得其奸狀並貶之。

  王叔邕為劍南東川觀察使貞元六年八月叔邕奏得遂州刺史韋狀別駕崔位緣自憲官除此郡佐心懷怨望意不狥公潛構軍人欲為背叛雖奸謀未成今惡跡已彰伏請聞奏者臣伏以崔位官居別乘恩獎不輕而乃長惡不悛肆其奸忒州牧舉覺事蹟昭然伏望特誡群僚庶彰明典詔曰:崔位素行無良已有容貸忝職州佐殊不知非尚蓄奸謀罪當極法。且委王叔邕決重杖一頓處死位先為義成軍節度姚南仲從事南仲與監軍薛盈珍忿競交惡詔徵盈珍還京南仲隨亦朝覲盈珍乃誣奏言南仲為政之惡皆位及同列馬少微贊助也。故叔邕希旨而奏之少微亦出為外官令中使領赴任中路推墮江中而死人皆冤之殺崔位制書至九月庚子方下于昌潤權知通州事山南西道觀察使嚴礪奏得昌潤狀量移官通州別駕崔。《河圖》使奴詆百姓妻抑壓於家中驅使。又訴稱疾病請於果州尋醫審令驗問並無疾患者崔。《河圖》自量移通州已逾三載不遵法度故犯典章恃其曾踐周行曆官省闥恣為累橫侵擾黎元使奴詆抑良人訴疾妄求出界交通豪俠迫脅村閭伏以巴南諸州去使遼遠山川重阻道路危。若縱奸人必慮扇結況。《河圖》怨望日久情狀難原詔曰:崔。《河圖》思過之地不能撿身既再抵國章當從放逐宜長流崔州。《河圖》建中年自諫議大夫貶官凡二十餘載至是。又以犯忤監軍中使遂遭昌潤誣構及禍人甚冤傷之。

  杜兼為濠州刺史兼常怒錄事參軍韋賞團練判官陸楚守職論事忤己之意密誣奏二人通謀扇動軍中忽有副使至兼率官吏迎於驛中前呼韋賞陸楚出宣制杖殺之賞進士擢第楚兗公象先之孫皆名家有士林之譽一朝以無罪受戮郡中股慄天下冤歎之。又徐州張建封辟李藩為從事時兼帶使職建封病革兼疾驅到府有冀望藩相與省建封出而泣語兼曰:僕射公奄忽如此公宜在州防遏今棄州此來欲何也。宜疾去不。若此當奏聞兼錯愕不虞遂徑歸建封死兼悔所志不就怨藩甚藩歸揚州兼因誣奏藩建封死時搖動軍中德宗大怒密詔杜佑殺之賴佑執奏得免。

  韋岳者信州刺史李位小將也。憲宗元和九年四月貶位為建州司馬初帝密遣中使往洪州訊事朝野莫知其故及觀察使裴堪奏到方知嶽告位大逆及追至命三司使推所告不實量貶位而韋嶽杖死位常好黃老及煉餌金丹遣山人王仁恭為之兼修道教齋籙嶽緣有求不遂怨憾誣告位於當道監軍使稱位與術士圖謀非望及三司按得情實故有是命張宿為左補闕元和中韋貫之為相嚴貞律下以清流品為先故門無雜賓宿以利口得倖於憲宗將使淄青宰臣裴度欲為請章服貫之曰:小人以他門獲進吾輩未能排抑豈要假其恩寵邪所議遂寢宿深禦之卒為所構誣以朋黨罷為吏部侍郎不涉旬出為湖南觀察使。又以出吏部郎中韋顗為峽州刺史刑部郎中李正辭為金州刺史度支郎中薛公幹為房州刺史屯田郎中李宣為忠州刺史考功員外郎韋處厚為開州刺史禮部員外郎崔韶為果州刺史宿皆構以貫之之黨也。顗正辭處厚並以清直稱與貫之善公幹等亦頗熟貫之宿因謂之党時司勳郎中陳諷求知制誥害其名在己右。又與交扇之宿既當寵倖而詭辯過人聞者多動故顗等見黜,於是人情大惡宿輩。

  沙橘者瓊王府司馬謝少莒之奴也。唐敬宗寶曆元年五月戊申沙橘告少莒為不軌詔委內侍省持鞫不實沙橘各決流靈州少莒釋放凡告人不實法當反坐況其家僕則沙橘止於笞責仍竄近地用刑失矣。

  賈鎮趙元皋者皆萬年縣典也。寶曆元年七月鎮及元皋誣告故統軍王亻必男正慕等七人謀亂詔杖殺之。

  王為左丞李德裕再為浙西觀察使德裕至鎮奉詔安排宮人杜仲陽於道觀與之偕給仲陽者漳王養女王得罪放仲陽於潤州故也。九年三月與戶部侍郎李漢進狀論德裕在鎮厚賂仲陽結托漳王圖為不軌四月文宗於蓬萊殿召王涯李固言路隨王李漢鄭注等面證其事漢加誣構結語甚切至路隨奏曰:德裕實不至此誠如漢之言微臣亦合得罪群論稍息尋授德裕太子賓客分司東都其月。又貶袁州長史路隨坐證德裕罷相出鎮浙西其年七月李宗閔坐救楊虞卿貶處州李漢坐党宗閔貶汾州十一月王與李訓造亂伏誅而帝深悟前事知德裕為朋黨所誣明年三月授德裕銀青光祿大夫量移滁州刺史七月遷太子賓客。

  後唐韓玫與共奉官烏昭遇同使兩浙昭遇本偽梁之承旨數使吳越先是以其數將命故令使之昭遇至彼每以國情私於吳人仍名吳越國王錢鏐為殿下自稱臣指兩地則雲:南朝北朝及昭遇謁鏐稱見拜蹈如事至尊副使韓玫數讓之昭遇對其人誚玫曰:昭遇事過五朝天子四為吳越使時事數變昭遇猶在公輩何凝滯邪複陰許鏐陳奏所求之事使回玫具陳其事故停削鏐官爵令致仕是日以烏昭遇下禦史台尋賜自盡後有自杭州使還者言昭遇無臣鏐事皆玫誣構雲:玫恃安重誨之勢頗淩烏昭遇常於杭州既醉以馬擊昭遇鏐欲奏之昭遇祈而乃止及覆命翻誣昭遇人頗以為冤。

  李存信武皇時為蕃漢馬步軍都校武皇命邢雒節度使李存孝侵鎮趙之南鄙。又令存信及李存審率師出井陘以會之並軍致臨城柏鄉李威至。且議旋師而存信與存孝不葉因構於武皇言存孝望風退衄無心擊賊恐其有私盟也。存孝知之自恃戰功鬱鬱不平因致書通王。又歸款於汴。

  景進者樂官也。莊宗時朱友謙賜姓名繼麟兼賜鐵券莊宗既有河雒稍怠庶政閹官伶人干預國事方面諸侯畢行賂遺亦求賂於繼麟雖亻黽俛奉之不滿其請繼麟令人報之曰:予於主上有披榛之舊粗立忠勞河中土薄民貧比無珍產責予厚賂何厭之有繇是群小鹹恚每加誣構泊繼岌伐蜀繼麟請助師進討乃閱兵師令其子令德率師以行進與群閹構曰:昨王師初起繼麟以為討已將拒大軍。若不除移終為後患閹伶愈得其志即謂帝曰:崇韜強項於蜀蓋與繼麟私盟內外響應繼麟將赴京師亦聆其事將校曰:大王有功王室密邇京師群小流言曷能離間但端居奉職何事輕行繼麟曰:郭侍郎功倍於我今為閹官讒構事勢將危安可無說。若得面天階自陳肝鬲流言者須至得罪繼麟乃單車入覲至於雒陽景進構曰:河中人有告變書言繼麟因崇韜欲謀叛自聞崇韜已死。又與李存乂結構其事細窮其狀備得奸原當斷不斷禍不旋踵帝駭惑不能決即令朱守殷以兵圍其第驅於輝安門殺之。又詔繼岌殺令德於遂州令王思同殺令錫於許州令李紹奇赤其族於河中紹奇至友謙妻張氏盡率其族二百口謂紹奇曰:予骨肉不多婢僕無罪請疏其名籍無致冤負因閱婢僕百餘人以骨肉百餘口歸法瘵就戮張氏複入持鐵券而出示紹奇曰:此是皇帝去年所賜之物婦人不知此上有何言語詔使慚而無對良久就戮百口塗地血流盈庭怨哭之聲聞於行路人士至今冤之。

  安重誨為樞密使明宗長興初以潞州節度使王建立為太傅致仕建素與重誨不協因其入朝乃誣言建立自鎮歸朝過鄴都日有搖扇之言以是罪之。

  張儉者棒聖軍使李行德十將也。長興初儉奏據告密人邊彥溫雲:樞密承旨李虔徽弟說國家徵發兵師樞密使安重誨自為都統欲討淮南。又雲:占相人言重誨貴不可言是日明宗謂重誨曰:聞卿樹心腹私市兵仗欲自討淮南有之否重誨惶恐奏曰:興師命將出自宸衷,必是奸人構臣願陛下窮詰所言者翌日帝召侍衛指揮使安從進藥彥稠等謂之曰:有告安重誨私置兵仗綱紀將不利於社稷將。若之何從進等奏曰:此是奸人結構離間陛下勳舊。且重誨事陛下三十年從微至著無不盡心今日何苦乃圖不軌臣等以家族保明必無此事帝意乃解遂使中使就第召重誨具以告事人邊彥溫之言諭之因面窮詰彥溫具狀誣告即斬彥溫於市李行德張儉並族誅。

  蕭希甫為散騎常侍引人告變夜扣內門通變書雲:修堤兵士欲取郊天日舉火為叛安重誨不之信斬告變者軍人訴屈請希甫啖之至是。又毀訾內外執政是夜托疾省中翌日肩輿歸私第月餘參告希甫過積授嵐州司戶。

  王昶者宿州符離縣民也。清泰二年昶訴縣令張洙業因簡民田受贓法司推劾乃是縣典韓師練取贓誣洙業以失簡轄遇赦放師練杖殺之。

  漢任廷浩初仕晉高祖鎮太原廷浩多言外事出入無間高祖左右皆憚之初為太原掾後改文水令在文水聚斂貨財民欲陳訴廷浩知之一日先誣告縣吏結集百姓欲劫縣庫高祖怒遣騎兵並擒縣民十數家族誅之冤枉之聲聞於行道。

  葛延遇者李崧之部曲也。初漢高祖入京城崧隨虜主北去蘇逄吉占其宅及崧西還為太子太傅對朝之權右謙挹承顏未嘗忤旨常以宅券獻蘇逢吉逄吉不悅崧二弟嶼義酣酒無識與楊逄吉子弟杯酒之間時言及奪我居第逄吉知之延遇通季嶼船傭嶼撻之督其所負延遇有同輩李澄亦事逄吉延遇夜寄宿於澄家以嶼見督情告遂一夕同謀告變逄吉覽之示史宏肇其日逄吉遣吏召崧至第從容語及延遇告變之事崧即以幼女為托逄吉遣吏送崧於侍衛獄既行崧恚曰:自古未有不亡之國不死之人及為吏所鞫乃自誣伏罪舉家遇害少長悉屍於市人士冤之。

  高從誨為荊南節度使高祖乾祐元年遣人押送朝州奏事官沈從進至京師乞加恩命初馬希廣馬希萼爭非潭帥希廣用歐宏練張仲荀謀厚賂朝廷請不行朝州恩命從誨革面自新。又援引希萼求通於朝蓋欲離間潭成其覆亡之禍也。

  尹重筠者郢州刺史實之子也。隱帝乾祐二年實上章謝釋男重筠之罪實於汝州梁縣有別業所供稅賦大而恃郡侯家不時輸送梁縣令羅延賞笞其知莊吏會重筠至梁縣以笞莊吏為恥無以報怨自朝廷以誣告殺李崧後凡僕使輩皆相仿流言脅主以告事為詞而稍涉跡危者姑息不暇重筠乃詐為延賞與李守貞書言欲殺刺史據汝州應接守貞封書偽遺於途吏得之送刺史石公霸明之延賞幾遭陷害。

  周高行周漢高祖時為太傅及杜重威叛行周為招討使時張鵬為鎮州副使過鄴城行周接之甚歡鵬因言及晉朝傾亡之事少帝任用失人藩輔之臣惟務積財富家不以國家為意以至宗社冫民滅非獨帝王之咎也。行周性本寬厚不以鵬言為過鵬既退行周左右謂行周曰:張副使之言蓋譏令公也。行周因發怒遂奏鵬怨國訛言故朝廷降詔就誅於常山。

  高紹基為延州衙內指揮使太祖廣順三年二月紹基言觀察判官李彬承節度使夢變結構內外謀殺都指揮使及行軍副使自據城池已伏誅其李彬妻劉氏子懷義懷義妻高氏並已收捕其高氏是臣親姊乞留在臣家特報李彬弟勳見充河中馬步都指揮使彬兄景韜一房九口彬侄懷貞一房十一口彬媵妾一人並已收捕在州其李勳請行捕錄敕李懷義懷貞景韜等並放宜令向訓並諸房骨肉奴僕津置起離量差兵士防援並於汝州安置。又以李彬被誣並釋其族仍恐遇禍乃徙於汝州。


學達書庫(xuoda.com)
上頁 下一頁    回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