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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九百二十 總錄部·讎怨第二


  宋沈穆夫及父警坐孫恩事逃匿先是宗人沈豫素無士行為警所疾至是聞穆夫豫亂逃藏將免矣。豫以告官警及穆夫弟仲夫任夫夫並遇害唯穆夫子淵子雲子田子林子夏子虔子獲全。

  謝晦為太尉主簿內外要任悉委之劉穆之遣使陳事晦往往多異同穆之怒曰:公複有還時不及高祖欲以為從事中郎以訪穆之穆之堅執不與終穆之世不遷穆之喪問至高祖哭之甚慟晦時正直喜甚自入閣內審穆之死問其日教出轉晦從事中郎沈璞以元兇之亂疾遂增篤不堪遠迎世祖義軍至新亭方得致身先是琅邪顏峻願交璞不酬其意峻以致恨及世祖將至都方有讒說以璞奉迎之晚橫罹其禍時年四十八。

  始安王休仁文帝第十二子前廢帝嘗於休仁前使左右淫逼休仁所生母楊太妃左右並不得已順命以致右衛將軍劉道隆道隆歡以奉旨盡諸醜狀明帝即位以休仁為司徒尚書令揚州刺史時劉道隆為護軍休仁請求解職曰:臣不得與此人同朝乃賜道隆死。

  孟顗為會稽太守謝靈運以侍中退居郡中會稽東郭有回踵湖靈運求決以為田太祖令州郡履行此湖去郭近水物所出百姓惜之顗堅執不與靈運既不得回踵。又求始寧丕皇湖為田顗㏕執靈運謂顗非在利民正慮決湖多害生命言論毀傷之與顗遂構讎隙。

  劉瑀為吏部尚書與何偃有隙及瑀發背癰偃亦發背疽瑀疾已篤聞偃亡歡躍叫呼,於是亦卒。

  南齊沈文季宋司空慶之子也。宋昇明元年沈攸之反太祖加文季為冠軍將軍督吳興錢塘軍事攸之先為景和禦史殺慶之至是文季收殺攸之弟新安太守登之誅其宗族。

  王晏為吏部尚書以舊恩見寵時尚書令王儉雖貴而疏晏既領選權行台閣與儉頗有隙儉卒禮官議諡帝欲依王導諡為文獻晏啟帝曰:導乃得此諡但宋以來不加素族出謂親人曰:平頭憲事已行矣。張融為南陽王友融父暢先為丞相長史義宣事起暢為王玄謨所錄將殺之時玄謨子瞻為南陽王前軍長史融啟求去官不許。

  江祏為右僕射與弟侍中祀衛尉劉暄謀立江夏王寶玄廢東昏事發召祏入見停中書省直齋初袁文曠以王敬則勳當封祏執不與帝使文曠取祏以刀環築其心曰:複能奪我封否祏祀同日被殺。

  梁張弘策為高祖雍州錄事參軍從高祖義師克京城為衛尉卿散騎常侍為東昏餘党孫文明所殺及文明就擒張氏親屬臠食之。

  鍾嶸為晉安王記室嶸嘗求譽於沈約約拒之及約卒嶸品古今詩為評言其優劣雲:觀休文眾制五言最優齊永明中相王愛文王元長等皆宗附約于時謝未達江淹才盡範雲名級。又微故稱獨步故當辭密於範意淺於江蓋追宿憾以此報約也。頃之卒官。

  劉孝綽為太子僕掌東宮記室與到溉到洽友善同遊東宮孝綽自以才優於洽每於宴坐嗤鄙其文洽深銜之及孝綽為廷尉卿攜妾入官府其母猶停私宅洽尋為禦史中丞遣令史案其事遂劾奏之雲:攜少妹於華省棄老母於下宅高祖為隱其惡改妹為姝坐免官孝綽弟時隨藩皆在荊雍乃與書論其不平者十事其辭皆鄙到氏。又寫別本封呈東宮昭明太子命焚之不開視也。

  劉覽字孝智為尚書當官清正無所私姊夫禦史中丞褚湮從兄吏部郎孝綽在職頗通贓貨覽劾奏並免官孝綽怨之嘗謂人曰:犬齧行路覽噬家人。

  沈瑀為餘姚縣令大姓虞氏千餘家請謁如市前後令長莫能絕自瑀到非訟訴無所通其至者悉立之階下以法繩之縣南。又有豪族數百家子弟縱橫遞相庇蔭厚自封殖百姓甚患之瑀召其老者為石頭倉監少者補縣僮皆號泣道路自是權右屏跡瑀初至富吏皆鮮衣美服以自彰別瑀怒曰:汝等下縣吏何得自擬貴人耶悉使著芒屨粗布侍立終日足有蹉跌取加榜捶瑀廉時嘗自至此鬻瓦器為富人所辱故因以報焉由是士庶駭怨瑀廉素自守故得遂行其意。

  陳留異梁代為蟹浦戍主曆晉安安固二縣令侯景之亂還鄉里召募士卒東陽郡丞與異有隙引兵誅之及其妻子。

  後魏奚斤世典馬牧父簞有寵於昭成皇帝時國有良馬為劉庫仁所盜簞聞而馳往取馬庫仁以國甥恃寵慚而逆擊簞簞ㄏ其發落傷其一乳及苻堅使庫仁與衛辰分領國部簞懼將家竄於民間庫仁求之急簞遂西奔衛辰及太祖滅衛辰簞晚乃得歸故名位後於舊臣。

  公孫表燕郡人與渤海封愷友善後為子求愷從女愷不許表甚銜之及封氏為司馬叔所逮明元以舊族欲原之表固證其罪乃誅封氏表為人外和內忌時人以此薄之後表為吳兵將軍攻滑台不克。又圍虎牢及車駕次汲郡太史令王亮奏表置軍虎牢東不得利便之地故令賊不時滅明元雅好術數乃使人夜就帳中縊殺之初表本與王亮同營署及其出也。輕侮亮故至於死。

  李順為後將軍太武討赫連昌謂崔浩曰:朕欲使李順總攝前驅之事卿以為何如浩曰:順智足周務實如聖旨但臣與之婚姻深知其行然性果於去就不可專委乃止初浩弟娶順妹。又以弟子娶順女雖二門婚媾而浩頗輕順。又弗之伏也。由是潛相猜忌故浩毀之。

  房崇吉初為宋明帝太原太守戍升城其母叔在曆城為崔道固所拘系及二城降俱至京師崇吉為歸安縣令頗懷昔憾與崔道固接事意甚不平後委縣出臺訟道固罪狀數條會赦不問。

  崔孝芬為廷尉日章武王融以贓貨被劾孝芬案以重法及融為都督北討鮮于修禮於時孝芬弟孝演率勒宗從避賊於博陵郡城為賊攻陷尋為賊所害融乃密啟雲:孝演入賊為主遂見收捕闔家逃竄遇赦乃出。

  楊昱為中書舍人時靈太后嘗從容謂昱曰:今帝年幼朕親萬機然自薄德化不能感親姻在外不稱人心卿有所聞慎勿諱隱昱,於是奏揚州刺史李崇五車載貨恒州刺史楊鈞造銀食器十具並餉領軍元義靈太后召義夫妻泣而責之義深恨昱昱第六叔舒妻武昌王和之妹和即義之從祖父舒早喪有一男六女及終喪而元氏頻請別居昱父椿乃集親姻泣而謂之曰:我弟不幸早終今男未婚女未嫁何便求離居不聽遂懷憾焉及元氏廢太后乃出昱為濟陰內史。

  畢眾敬東平人少好弓馬射獵交結輕果常於疆境盜掠為業仕宋孝武為徐兗刺史辟為部從事孝武即位曆太山太守冗從僕射及明帝立遣眾敬出詣兗州募人到彭城刺史薛安都召與密謀雲:晉安有上流之名。且孝武第三子當共卿為計西徙乃矯明帝命以眾敬行兗州事眾敬從之時兗州刺史殷孝祖留其妻子率文武二千人赴明帝使司馬劉文石守城眾敬率眾取瑕兵殺文石安都與孝祖先不相協命眾敬誅孝祖諸子眾敬不得已遂殺之州內悉附唯東平太守申纂據無鹽城不與之同及明帝平子勳授纂兗州刺史會安都引國援軍經其城下纂閉門城守深恨眾敬會有人發眾敬父墓遂令其母骸首散落眾敬發哀行服栲掠近墓細民死者十餘人。又疑纂所為弟眾愛為安都長史亦遣人密至濟陰掘纂父墓以相報答及安都以城入國眾敬不同其謀子元賓以母並百口悉在彭城恐交致禍日夜啼泣遣請眾敬眾敬尤未從之眾從先已遣表謝宋宋明授眾敬兗州刺史而以元賓有他罪獨不舍之眾敬拔刀砍柱曰:皓首之年惟有此子今不原貸何用獨全及尉元至遂以城降元遣將入城事定眾敬悔恚數日不食皇興初就拜散騎常侍甯南將軍兗州刺史與中書侍郎李燦對為刺史慕容白曜攻克無鹽申纂為亂兵所傷走出被擒送於白曜白曜無殺纂之意而城中火起纂創重不能避為火所焚死眾敬聞克無鹽懼不殺纂乃與白曜書並表朝廷雲:家禍之酷皆由於纂聞纂死乃悅。

  甄琛為侍中領中尉與黃門郎李憑以朋黨被召兼尚書元英邢巒窮其阿附之狀琛曾拜官諸賓悉集巒乃晚至琛謂巒曰:卿何處放蛆來今晚始顧雖以言戲巒巒變色銜忿及此大相推窮琛遂免歸本郡高謙之為國子博士初謙之弟道穆正光中為禦史糾相州刺史李世哲事大相挫辱其家常以為憾至是世哲弟神軌為靈太后深所寵任值謙之家僮訴良神軌左右之入諷尚書判禁謙之於廷尉時將赦神軌乃啟靈太后發詔於獄賜死朝士莫不哀之。

  朱瑞為車騎將軍爾朱榮死與爾朱世隆俱北走既而以莊帝待之素厚。且見世隆終當喪敗於路乃還帝大悅以為尚書左僕射西道大行台慰勞爾朱天光既達長安會爾朱兆入雒後還京師都督斛斯椿先與瑞有隙數譛之於世隆世隆性多忌。且以前日乖異忿恨更甚遂誅之。

  北齊斛律光為左丞相嘗在朝堂垂簾而坐祖不知乘馬過其前光怒曰:此人乃敢爾後在內省言聲高慢光過聞之。又怒知光怒賂其從奴扌盍頭曰:自公用事相王每夜抱膝歎曰:盲人用權國必破矣。省事褚士達夢人倚戶授其。《詩》曰:九升八合粟角鬥定非真堰卻津水中將留何處人以告占之曰:角鬥斛字津卻水留何人合成律字非真者解斛律於我不實士達。又言所夢狀乃其父形也。由是懼。又穆提婆求娶光庶女不許帝賜提婆晉陽之田光言於朝曰:此田神武以來常種禾飼馬以擬寇難今賜無乃闕軍務也。帝。又以鄴清風園賜提婆租賃之,於是官無菜賒買於人負錢三百萬其人訴焉光曰:此菜園賜提婆是一家足。若不賜提婆便百官足由是租穆積怨。

  崔陵初為常侍求人脩起居注,或曰:魏收可陵曰:收輕薄之徒更引祖鴻勳為之既居樞要。又以盧元明代收為中書郎由是收銜之及收聘梁過徐州陵備刺史鹵簿而送之使人相聞收曰:勿怪儀衛多稽古之力也。收報曰:崔徐州建義之勳何稽古之有陵自以門閥素高特不平此言收乘宿憾故以此挫之。

  魏收初仕後魏為中書侍郎黃門崔陵從齊神武入朝熏灼於世收初不詣門陵為帝登祚敕雲:朕托體孝文收嗤其率直正員郎李慎以告之陵深忿忌時節閔帝殂令收為詔陵乃宣言收普泰世出入幃幄一日造詔優為辭旨則義旗之士盡為逆人。又收父老合解官歸侍南台將加彈劾賴尚書辛為言於中尉綦俊乃解收有賤生弟仲同先未齒錄因此怖懼上籍遣還鄉扶侍後收既專典國史陵恐被惡言乃悅之曰:昔有班固今則魏子收笑而憾不釋後周楊寬與柳慶有隙武成二年慶除宜州刺史慶自為郎迄於司會府庫倉儲並其職也。及在宜州寬為小塚宰乃因慶故吏欲求其罪失案驗積六十餘日吏或有死於獄者終無所言唯得錦數匹時人服慶廉慎。

  樂運為京兆丞時內史鄭譯嘗以私事請托運弗許譯因此銜之及隋文帝為丞相譯為長史遂左遷運為廣州氵蚩陽令。

  隋于顗初仕後周為廣州刺史尉迥之反也。時總管趙文表與於顗苶協顗將圖之因臥閣內詐得心疾謂左右曰:我見兩三人至我前者取大驚即欲斫之不能自製也。其有賓客候問者皆令去左右顗漸稱危篤文表往候之令從者至大門而止文表獨至顗所顗欻然而起抽刀斫殺之因唱言曰:文表與尉迥通謀所以斬之其麾下無敢動者時高祖以尉迥未平慮顗複生邊患因勞勉之。

  唐李大恩為代州總管大恩常山人也。家富於財見天下將亂致豪傑以為腹心與鷹揚郎將鄭乾廓府城鄰援嘗為乾廓所毀大恩求得其罪發使言於煬帝乾廓知之懼為所殺潛引土賊以圖大恩期有日矣。大恩捕得其使因勒兵詐為山賊來詣乾廓城下乾廓不之覺輕騎來迎大恩執而殺之。

  王溥為齊州都督托國公初從竇建德在齊州溥遣使歸國及雒陽平盛彥師安輯徐兗溥率兵與彥師攻徐圓朗之須昌縣徵軍糧於齊州刺史李義滿與溥有隙閉倉不與及下須昌彥師收義滿系齊獄高祖聞之謂侍臣曰:義滿忠誠朕之所悉此必溥所構也。遽令釋之而使未至義滿憂憤而卒溥旋經齊州頓於城內其夜義滿兄子武意執而殺之。

  李襲譽為同州刺史坐在涼州陰憾番禾縣丞劉武而杖殺之流於泉州未幾而卒。

  盧從願為吏部侍郎典選六年因早朝塗中為人所射中其從者捕賊竟不獲時議從願久在選司為被抑者所讎也。

  楊炎肅宗時釋褐掌河西節度使書記先時神烏縣令李大簡因酒辱炎至是與大簡同在使府炎執縛大簡以鐵鞭撾之二百血流於地幾死節度使呂崇賁愛其才不之問。

  郝廷玉為幽州節度行軍司馬建中三年四月景子貶柳州司戶要籍檢校大理少卿朱體微萬州南浦尉廷玉與朱霑同鄉裡少友善初為小骨事安祿山霑為節度使累授軍司馬軍府之政動以諮之廷玉亦有吏能師人悅之霑判官鄭雲逵嘗忤廷玉廷玉白霑黜為莫州錄事參軍雲逵與朱滔善複奏為判官因深構廷玉於滔滔為霑留後事有請於霑廷玉。又取隳之體微亦蒙霑親信與廷玉密嘗從容言於霑曰:滔非長者也。不可以兵權付之滔竊知之後滔南討有功雲逵數激其怒乃抗表稱廷玉體微離間骨肉。又累遺書於霑言廷玉體微罪惡請殺之霑不聽滔既反叛帝乃召霑示滔請殺二人表霑亦上其書故歸罪於廷玉等以悅滔滔終叛逆。

  嚴郢為京兆尹兼禦史中丞時楊炎為相惡其異已誣以他罪削兼中丞及盧杞將傾炎炎既罷相乃引郢為御史大夫與協謀發炎罪及河中觀察使趙惠伯下禦史台獄楚無驗構成其罪貶炎於崖州惠伯於費州郢既報怨過當人頗不直郢後得罪既至費州道左睹柩殯問其主名,或曰:趙惠伯之殯也。郢默然慚恧歲餘而卒。

  李冀為湖南觀察使初竇參為宰相不悅於冀自左司郎中出為常州刺史仍促其行不數月參貶郴州司馬郴即湖南屬郡也。宣武軍節度使劉士甯代父為帥參嘗有助士寧素德參之恩專使致幣於參冀據奏其事雲:與節將交通德宗遂殺參冀性跋扈狡怨忌刻頗甚乘德宗之怒謀殺參時人冤之。

  令狐楚以宰相為憲宗山陵使以其下隱沒官錢罷為宣州觀察使。又貶為衡州刺史先是元稹為山陵使判官稹以他事求知制誥事欲就求楚薦之以掩其跡楚不應稹既得志深憾焉楚之再出稹頗有力複於詔中發楚在翰林及河陽舊事以詆訾之。

  李宗閔為中書侍郎平章事太和七年李德裕入相宗閔罷鎮興元其年十二月文宗暴風恙不能言者月餘八年正月十六日始力疾禦紫宸見百僚宰臣進問安否上歎醫無名工者久之繇是王守澄進鄭注初注構宋申錫事帝深惡之欲令京尹杖殺至是以藥稍效始善遇之守澄複進李訓善易其年秋帝欲以訓為諫官德裕奏曰:李訓小人不可在陛下左右頃年惡跡天下皆知無故用之必駭視聽帝曰:人誰無過俟其悛改朕以逢吉所托不忍負言德裕曰:聖人有改過之義訓天性奸邪無悛改之理帝顧王涯曰:商量別與一官遂授四門助教制出給事中鄭肅韓封還之王涯召肅面喻令下俄而鄭注亦自絳州至訓注惡德裕排已九月十日複召宗閔於興元授中書侍郎平章事出德裕為興元節度使德裕中謝日自陳戀闕不願出藩追敕守兵部尚書宗閔奏制命已行不宜自便尋改檢校尚書右僕射潤州刺史鎮海軍節度蘇常潤等觀察使。

  後唐崔協字文交父彥融與崔蕘素相友善彥融為萬年蕘謁於縣彥融未出有尺題在案皆賂遺於寺人矣。蕘知其繇徑始惡其為人及彥融除司勳郎中蕘已為左丞通刺不見初以為戲再聞名於將命者蕘謂曰:郎中行止鄙雜故非敢見丞相知之改楚州刺史卒於任誡其子曰:世世無忘崔蕘故其子弟嘗雲:世讎協為兵部侍郎與中書舍人崔居儉相遇於幕次協厲聲而言曰:崔蕘之子何敢相見居儉亦報之左降太子詹事。

  朱漢賓莊宗時為左龍武統軍河中節度使朱友謙入朝時西軍未還閹伶用事害友謙者不一而漢賓伺知之時明宗居雒陽以友謙故人置酒於第莊宗諸弟在席時友謙賜姓名繼麟坐在永王重霸之上酒酣漢賓以大觥奉友謙曰:公雖名位高坐於皇弟之上非宜也。僕與公俱在梁朝以宗姓相厚自公入朝三發單函候問略無報復忽於卑位不已甚乎!元行欽恐其紛然乃解之曰:素為昆仲今讓兄何也。明宗曰:統軍亦須飲大觥方止不數日友謙赤族。

  晉王令崇為具州軍校天福八年自賊中至令溫之弟也。訴其舉家淪沒乃以令溫為威勝軍節度鄧隨均房等州觀察處置等使。又以具州都指揮使杜審澄為均州刺史以親族陷於寇難故也。令溫為麾下邵宗範剖心臠肉令眾啖之邵珂之子也。初令溫奉詔詣闕皆謂珂有異志乃以其子為帳內兵以質之冀珂惜其子而釋私憾珂素兇狠殊無所顧而令溫覆族者自失其機斷也。

  周許遷為單州刺史誤斷不合死罪人家詣闕致訟下開封府時陳觀知府素與遷不協深劾其事欲追遷對訟太祖以事猶可原但罷郡而已遷既入朝詬陳觀謂王峻曰:相公當政所與參議宜求賢德如陳觀者為儒無士行為官多挾情苟知子細屠沽兒恥與為侶況明公乎!峻無以沮之。又於卿監幕次醜言備至既而嬰疾請歸天平而卒。

  宋齊丘仕江南李景偽官至太傅中書令性倜儻不羈輕財好施頗為其國人所重及世宗南征吳人大懼時陳覺與李徵古皆齊丘門人因進說於景請退居後苑委國事於齊丘景繇是銜之初吳人遣鍾謨李德明奉表上世宗尋遣德明覆命於金陵德明因說李景請割江北之地求和於我而陳覺李徵古等以德明為賣國請戮之景遂殺德明及江南內附世宗放鍾謨南歸謨本德明黨也。思與複讎因言於景雲:齊丘當國危之際遣門人獻議欲因便以奪主位無人臣之禮景,於是下偽制放齊丘歸九華山尋而幽死之陳覺李徵古並賜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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