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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百九十 總錄部·知幾第二


  吳魯肅臨淮東城人為袁術東城長肅見術無綱紀不足與立事乃攜老幼將輕俠少年百餘人南到居巢就周瑜瑜之東渡因與同行肅位至橫江將軍石偉為光祿勳及孫皓即位朝政昏亂偉乃辭老耄痼疾乞身就拜光祿大夫。

  晉阮籍初仕魏為尚書郎少時。又以病免及曹爽輔政召為參軍籍因以疾辭屏於田裡歲餘而爽誅時人服其遠識文帝初欲為武帝婚於籍籍醉六十日不得言而止鍾會數以事問之欲因其可否而致之罪皆以酣醉獲免。

  華表仕魏為散騎黃門郎中正元初石苞來朝盛稱高貴鄉公以為魏武更生時聞者流汗沾背表懼禍作頻稱疾歸下舍故免於大難。

  羊祐仕魏為黃門侍郎及陳留王立以少帝不願為侍臣求補吏徙秘書監。

  武陵武帝時為吏部尚書左僕射開府陵以在魏已為大臣本非佐命之功數懷遜讓不得已而居位故在官職無所荷任夙夜思恭而已終始全潔當世以為美譚。

  束為趙王倫相國記室辭疾罷歸教授門徒及倫誅獲免。

  王衍素輕趙王倫之為人及倫篡位衍陽狂斫婢以自免後位至司徒。

  潘尼為著作郎及趙王倫篡位孫秀專政忠良之士皆罹禍酷尼遂稱疾篤取假拜掃墳墓。

  張翰字季膺吳郡人為齊王冏馬東變掾冏時執權翰謂同郡顧榮曰:天下紛紛禍亂未已夫有四海之名者求退良難吾本山林間人無望於時子善以明防前以智慮後榮執其手愴然曰:吾亦與子采南山蕨飲三江水耳翰因見秋風起乃思吳中菰菜{艸專}鱸魚曰:人生貴得適志何能羈宦數千里以要名爵乎!遂命駕而歸著首丘賦俄而冏敗人皆謂之知幾。

  顧榮字彥先吳人為齊王冏馬簿冏擅權榮懼及禍終日昏酣不綜府事以情告友人長樂馮熊熊謂冏長史葛曰:以顧榮為主簿所以甄拔才望委以事機不復計南北親疏欲平海內之心也。今府大事殷非酒客之政曰:榮江南望士。且居職日淺不宜輕代易之熊曰:可轉為中書侍郎榮不失清顯而府更實才然之白冏以中書侍郎不復飲酒人或問之曰:何前醉而後醒耶榮懼罪乃複更飲與州裡楊彥明。《書》曰:吾為齊王主簿嘗慮禍及見刀與繩每欲自殺但人不知耳及冏誅榮以討葛功封嘉興伯。

  儲(山甲切)為冠軍參軍于時長沙王乂擅權成都河間阻兵於外知內難方作乃棄官避地幽州。

  李產字子喬范陽人少剛勵有志永嘉之亂同郡祖逖擁眾部於南土力能自固產遂往依之逖素好縱橫弟約有大志產微知其旨乃率子弟十數人間行還鄉里。

  桑沖為黃門郎河間王執權引為司馬沖知必敗就職一旬便稱疾求退。

  索紞字叔徹敦煌人明天文善術數占候司徒辟除郎中紞知中國將亂避世而歸鄉人從紞問翣門い市紞曰:攻乎!異端戒在害巳無為多事多事多患遂詭言虛說無驗乃止。

  張載為中書侍郎載見世方亂無複仕進意遂稱疾篤告歸卒於家。

  張協為河間內史在郡清簡寡欲于時天下已亂所在冠盜協遂棄絕人事屏居草澤守道不競以屬詠自娛。

  董養字仲道陳留浚儀人永嘉中雒城東北步廣裡中地陷有二鵝出焉其蒼者飛去白者不能飛養歎曰:昔周時所盟會狄泉即此地也。今有二鵝蒼者胡象白者國家之象,豈可盡言乎!顧謂謝鯤阮孚曰:易稱知幾其神乎!君等可深藏矣。乃與妻荷擔入蜀莫知所終。

  荀邃為陳留相懷帝欲納邃女先徵為散騎常侍邃懼西都危逼故不應命而東渡江元帝以為軍諮祭酒邃為侍中與刁協婚親時協執權欲以邃為吏部尚書邃深拒之尋而王敦討協協黨與並及於難唯邃以疏協獲免。

  陶臻侃之兄子江州刺史華軼表侃為揚武將軍使屯夏口。又以臻為參軍軼與元帝表不平臻懼亂作托疾而歸白侃曰:華彥夏有憂天下之志而才不足。且與琅琊不平難將作矣。侃怒遣臻還軼臻遂東歸於元帝帝見之大悅臻為參軍。

  衛玠懷帝末過江以王敦豪爽不群而好居物上恐非國之忠臣求向建鄴玠卒於太子洗馬。

  羊曼為王敦右長史敦既與朝廷乖貳羈錄朝士曼知敦不臣終日酣醉諷議而已敦以其士望厚加禮遇不委以事故得不涉其難。

  劉裔為吏部郎王敦素與裔交甚欽貴之請為右司馬裔知敦有不臣心托疾不視事以是忤敦意出為豫章太守辭以腳疾詔就家授印綬。

  桓彝為尚書吏部即名顯朝廷于時王敦擅權嫌忌士望彝以疾去職。

  阮裕為太宰掾大將軍王敦命為主簿甚被知遇裕以敦有不臣之心乃終日酣觴以酒廢職敦謂裕非當世實才徒有虛譽而已出為溧陽令複以公事免官由是得違敦難論者以此貴之。

  郭文河內軹人隱居臨安結廬舍於山中臨安令萬寵迎置縣中及蘇峻反破餘杭而臨安獨全人皆異之以為知幾。

  阮孚成帝初為丹陽尹時太后臨朝政出舅族孚謂所親曰:今江東雖累世而年數實淺主幼時艱運終百六而庾亮年少德信未孚以吾觀之將兆亂矣。會廣州刺史劉顗卒遂苦求出王等以孚疏放非京尹才乃除都督交廣甯三州軍事鎮南將軍領平越中郎將廣州刺史假節未至鎮卒尋而蘇峻作逆識者以為知幾。

  徐邈東姑幕人會稽王道子將用為吏部郎邈以波競成俗非己所能節制苦辭乃止後為中書侍郎領太子衛率。

  宋羊欣為桓玄平西參軍轉主簿參預機要欣欲自疏時自漏密事玄覺其此意愈重之以為楚台殿中郎謂曰:尚書政事之本殿中禮樂所出卿昔處股肱方此為輕也。欣拜職少日稱疾自免。

  何承天為桓偉參軍時殷仲堪桓玄等互舉兵北向朝廷承天懼禍亂未已解職還益陽。

  王敬弘為桓偉安西長史南平太守去官居作塘縣界桓玄輔政及篡位屢召不下。

  劉榮祖為輔國將軍時領將軍謝晦深接待之廢立之際要榮祖榮祖固辭獲免及晦出鎮州荊楚欲請為南蠻校尉榮祖。又固止之晦果誅死。

  顧覬之為參軍司馬時大將軍彭城王義康秉權與殷景仁有隙覬之不欲與景仁久接事乃辭腳疾自免歸在家每夜嘗於床上行腳家人竊異之而莫曉其意後義康徙廢朝廷多以異同受禍覬之竟免。

  張穆之為員外郎散騎侍郎與吏部尚書江湛太子左率袁淑善淑薦之于始興王深宏納焉穆之監其禍萌思違其難言於湛求外出湛將用為東縣固乞遠郡久之得為甯遠將軍交太守。

  王秀之為桂陽王休范司空從事中郎秀之知休範將反辭疾不就。

  江智淵為竟陵王誕從事中郎誕將為逆智淵悟其機請假先返誕事發即除中書侍郎。

  南齊王儉初仕宋為司徒長史蒼梧暴虐儉憂懼告袁燦求出引晉新安主婿王獻之為吳興例補義興太守。

  劉繪為豫章王嶷大司馬諮議嶷與文惠太子以年秩不同物論謂宮府有疑繪苦求外出為南康相後遷甯朔將軍行南徐州事。

  梁王義師起朝廷以繪為持節督雍梁南北秦四州郢州之竟陵司州之隋郡諸軍事輔國將軍領甯蠻校尉雍州刺史固讓不就眾以朝廷昏亂為之寒心繪終不受東昏改用張欣泰。

  梁宋史仕宋為皇太孫書記太孫即位多過失德史頗自疏得為秣陵令遷尚書都官即隆昌末少帝見誅寵舊多罹其禍唯史及傳昭以清正免。

  傳昭幼孤為外祖所養宋司徒建安王休仁欲致昭昭以宋氏多故遂不往齊永明初以昭為南郡王侍讀王嗣帝位故時臣隸爭求權寵唯昭及南陽宋史保身守正無所參入竟不罹其禍。

  王晏為太子中庶子世祖在東宮專斷朝事多不聞啟晏慮及罪稱疾自疏尋領射聲校尉不拜。

  呂僧珍仕齊為羽林監東昏即位司空徐孝嗣管朝政欲與共事僧珍揣不久安竟弗往時高祖已臨雍州僧珍固求西歸。

  陳謝貞為侍郎及始興王叔陵為揚州刺史引祠部侍郎阮卓為記室辟貞為主簿貞不得已乃行尋遷府錄事參軍領丹陽丞貞度叔陵將有異志因與卓日疏于王每有宴遊取辭以疾未嘗參預叔陵雅重之弗之罪也。俄而叔陵作逆府僚多相連逮唯貞與卓獨不坐。

  後魏車路頭為忠貞將軍明元性明察群臣多以職事遇譴至有杖罪故路頭優遊不任事侍宿左右從容譚笑而已。

  張湛仕沮渠蒙遜為兵部尚書涼州平入國崔浩識禮之每歲贈浩嘗報答及浩被誅湛懼悉焚之閉門卻掃慶吊皆絕以壽終。

  胡叟初在涼州沮渠牧犍遇之不重叟亦本無附之之誠乃以為詩示所知廣平程伯遠其略曰:群犬吠新客佞暗排疏賓直塗既已塞曲路非所遵望衛怨祝佗聘楚悼靈均何用宣憂懷托翰寄輔仁伯遠見詩謂吏曰:涼州雖地居戎域然自張氏以來號有華風今則憲章無薦曷祝佗之有叟曰:古人有言君子聞鼙鼓之聲則思戰爭之士貴主奉正朔而不淳慕仁義而未允地僻陋而僭徽號居小事大豈。若茲乎!徐偃之轍故不旋踵矣。吾之擇人夙在大魏與子違非久闊也。歲餘牧犍破降叟既先歸國朝廷以其識機拜武威將軍賜爵始複男。

  陸旭孝文時為散騎常侍知天下將亂遂隱于太行山孝莊即位屢徵不起。

  茹皓宣武時與趙修同侍直禁中為修所忌尋遷濮陽太守告忻然而去內不以疏外為及趙修等敗竟獲全免。

  穆紹宣武時為侍中謝事還家詔諭久乃起除車騎大將軍開府定州刺史固辭不受。又除侍中托疾不起河陰之役故得免害。

  北齊魏收初仕後魏為中書舍人時孝武猜忌神武內有間隙收遂以疾固辭而免其舅崔孝芬怪而問之收曰:懼有晉陽之甲尋而神武南上帝西入關。

  李湣初仕後魏安樂王元鑒表授武騎常侍時陽平以北皆為賊有鑒命湣討之頗有斬獲及鑒謀逆湣乃詐患風鑒信之因此得免。

  李渾初仕後魏為給事中時四方多難乃謝病求為青州征東府司馬與河間邢邵北海王昕俱奉老母攜妻子同赴青齊未幾而爾朱榮入雒衣冠殲盡論者以為知幾。

  李曉仕魏為員外侍郎爾朱榮之害朝士曉時衣冠為鼠所噬不成行得免河陰之難及遷都鄴曉便寓居清河托從母兄崔悛宅給良田三十頃曉遂築室安居訓勖子侄無複宦情武定末以世道方泰乃入都從仕除頓丘守。

  叱列平初仕後魏為右衛將軍時爾朱氏淩替平嘗慮危禍會神武起義平鄴破四胡於韓陵仲遠既走以平為東郡大行台。

  平鑒為開府儀同三司時和士開以佞幸勢傾朝列令人求鑒愛妾劉氏鑒即送之仍謂人曰:老公失阿劉與死何異要自為身作計不得不然由是除齊州刺史。

  後周黎季明初仕後魏為步兵校尉及孝武西遷季明乃寓居伊雒侯景狥 地河外召季明從軍除黎陽郡守季明從至懸瓠察景終不足恃遂去之客於潁川以世路未清欲優遊卒歲時王思政鎮潁川累使召季明不得日出與相見留於內館月餘太祖。又徵之遂入關。

  高賓初仕東魏後棄家歸闕太祖嘉之授安東將軍及明帝初除咸陽郡守政存簡惠甚得民和帝聞其能賜田園於郡境賓既羈旅歸國親屬在齊嘗慮見疑無以取信乃於所賜田內多將竹木盛構堂宇並鑿池沼以環之有終焉之志朝廷以此知無二焉柳機為禦正大夫宣帝失德屢諫不聽恐禍及已托於鄭譯陰求出外,於是拜華州刺史。

  隋蘇威周度支尚書美陽公綽子也。威周為郡功曹大蒙宰宇文護見而禮之以其女新興主妻焉威見護專權恐禍及已逃入山中為叔父所逼卒不獲免然每屏居山寺諷讀為娛未幾授持節車騎大將軍儀同三司改封懷道縣公武帝親總萬幾拜稍伯下大夫前後所授並辭不拜。

  梁睿為益州總管既平王謙自以威名太盛時高祖總百揆恐為所忌遂大受金賄以自穢由是勳薄多不實詣朝堂稱屈者前後百數帝令有司案驗其事主者多獲罪睿惶懼上表陳謝歸大理帝慰諭遣之王世積為上柱國見高祖性忌刻功臣多獲罪由是縱酒不與執政言及時事高祖以為有酒疾舍之宮內令醫者療之世積詭稱疾愈始得就第。

  裴矩為右光祿大夫從煬帝在江都時四方盜賊蜂起而驍衛大將軍屈突通敗問至矩以聞帝失色矩素勤謹未嘗忤物。又見天下方亂恐為身禍其待遇人多過其所望皆得其歡心。

  唐竇威初仕隋為蜀王秀記室以秀行事多不法稱疾還田裡及秀廢黜府僚多獲罪唯威以先見保全李百藥初隋太子舍人東宮學士或有譖百藥者懷不自安乃托疾免去。

  徐文遠隋末為越王侗國子祭酒為李密軍所執其後複入東都王世充給其廩食而文遠進見之先拜或問曰:聞君踞見李密而敬王公何也。答曰:李密君子也。能受酈生之揖王公小人也。有殺故人之義相時而動,豈不然歟。

  杜楚客右僕射如晦之弟武德中見其兄為太宗所任隱太子尤忌之楚客恐禍及已遂隱於嵩山後為工部尚書坐事貶虔化令卒。

  尉遲敬德貞觀中累遷開府儀同三司封鄂國公末年靜居間處修理池台嘗奏清商樂一部厚自奉養不與外人交。

  權皋為貝州臨清尉玄宗天寶中安祿山以幽州長史充河北按察使假其才名署從事皋陰察祿山有異志畏其猜虐不可以潔退欲潛去。又慮禍及老母天寶十四年祿山使皋獻戎俘自京師還過福昌福昌尉仲皋從父妹婿也。密以計約之比至河陽詐以疾亟召至皋示已喑瞪乃勉哀而哭手自襲既逸皋而葬其棺人無知者從吏以詔書還皋母初不知聞皋死慟哭傷行路祿山不疑其詐死許其母歸皋時微服匿跡候母於淇門既得侍其母乃奉母晝夜南去及渡江祿山已反矣。由是名聞天下孔巢父玄宗天寶末隱於徂徠山永王起兵江淮聞其賢以從事辟之巢父知其必敗側身潛遁由是名位至給事中。

  張孝忠德宗貞元中事李寶臣為易州刺史後寶臣疑忌殺大將李獻誠等四五人使召孝忠曰:將無狀聯頸受戮孝忠懼死不敢往亦不敢叛猶公之不覲於朝慮禍而已無他志也。孝節泣曰:兄之不行吾歸死矣。孝忠曰:偕則並命吾留。若無患也。及歸果安孝忠後為橫海軍節度使。

  田弘正貞元中為魏博衙內兵馬使時節度使田季安唯務侈靡不恤軍務屢行殺罰宏正每從容規諷軍中甚賴之季安以人情歸附乃出為臨清鎮將欲捃摭其過害之弘正假以風痹請告炙灼滿身季安謂其無能為。

  李紳元和初為國子助教非其好也。東歸金陵觀察使李愛其才辟為從事紳以所為專恣不受其書幣怒將殺紳遁而獲免誅朝廷嘉之。

  後唐張全義為忠武軍節度使自昭宗文德元年以後托附梁祖垂三十年初梁祖猜忌元勳舊將多遭屠戮唯全義卑身曲事所有家財率先納賂自柏鄉喪師後全義每月獻馬鎧仗以補其軍兵儲稍乏則入粟為助梁祖季年欲害全義者數四以服勤盡瘁無以加諸而止。

  許寂少有山水之好久棲四明山不幹時譽昭宗聞其名徵赴闕召對於內殿會昭宗方與伶人調品篳篥事訖方命坐賜湯果問易義既退寂謂人曰:君在淫聲不在政矣。寂聞君人者將昭德塞違以臨照百官或象之今不厭賤事在自求其工君道替矣。尋請還山後為工部尚書致仕。

  晉張筠為興元節度罷居雒下表乞歸咸陽俄而雒下有張從賓之亂獨免其難人鹹謂筠有五福之具焉。

  周王樸漢乾祐中擢進士第依樞密使楊館於第是時漢室浸亂大臣交惡朴度其必危困乞告東歸未幾李業輩作亂害等三族凡游其門下者多被其害而樸獨免後位至樞密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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