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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百九十一 總錄部·知賢


  《傳》曰:觀其所由察其所安人焉氵哉!若夫稟融朗之識洞幾神之表懷擬倫之鑒達語默之要固亦言必有中而物無遁形惟夫賢人之為德也。居正而處厚安仁而守約直而不激和而不流進退之得宜言色之無失純粹中積而誠以待人洵美外彰而謙以行已秉彝而居簡敦信而繇禮固其舉錯之際淺深可覿品藻所及淑慝以分至或識其名才知未遠至終有所立見稱於時傳諸美談皆可以徵也。已。

  臧孫紇魯大夫也。襄公二十三年秋八月孟孫卒初孟孫惡臧孫季孫愛之及孟孫卒臧孫入哭甚哀多涕出其禦曰:孟孫之惡子也。而哀如是季孫。若死其。若之何臧孫曰:季孫之愛我疾也。(善嘗志相順從身之害)孟孫之惡不相我藥石也。(嘗志相違戾猶藥石之療疾)美不如惡石夫石猶生我(愈已疾也。)之美其毒滋多孟孫死吾亡無日矣。

  趙孟晉大夫也。魯襄公二十七年宋向戍請弭諸侯之兵為會於宋楚子木問於趙孟曰:范武子之德何如(士會賢聞於諸侯故問之)對曰:夫子之家事治言於晉國無隱情祝史陳於鬼神無愧辭(祝陳馨香德足副之故不愧)子木歸以語王王曰:尚矣。(上也。)上能歆神人(歆享也。使神享其祭人享其德)宜其光輔五君以為盟主也。(五君謂文襄靈成景也。)。

  子木楚令尹魯襄公二十七年宋公享晉楚之大夫子木歸語王曰:宜晉之伯也。有叔向以佐其卿楚無以當之不可與爭。

  鄭罕虎字子皮魯襄公三十年十月授子產政(伯有死子皮知政以子產賢故讓之)辭曰:國小而逼族大寵多不可為也。(為猶治也。)子皮曰:虎帥以聽誰敢犯子子善相之國無小(言在治政)小能事大國乃寬(為大所恤故也。)子產為政及魯昭公十三年晉會諸侯於平丘子產子太叔相鄭伯以會子產歸未至聞子皮卒哭。且曰:吾已(已猶竟也。)無為為善矣。惟夫子知我。

  晏嬰字平仲齊大夫也。魯昭公五年鄭罕虎如齊娶於子尾氏(自為逆也。)。《晏子》驟見之陳桓子問其故對曰:能用善人民之主也。(謂授子產政)。又越石父賢在縲糸曳之中。《晏子》出遭之塗解左驂贖之載歸弗謝入閨久之越石父請絕。《晏子》瞿然攝衣冠謝曰:嬰雖不仁免子於厄何子求絕之速也。石父曰:不然吾聞君子詘於不知己而信於知己者方吾在縲糸曳中彼不知我也。夫子既以感悟而贖我是知己知己而無禮固不如在縲糸曳之中。《晏子》,於是延入為上客。

  孔子遭齊程木子於郯之間傾蓋而語終日有間顧子路曰:束帛十疋以贈先生子路不對間。又顧曰:由束帛十疋以贈先生子路率爾而對曰:昔者由也。聞之於夫子士不中道相見女無媒而嫁者君子不行也。孔子曰:夫詩不雲:乎!野有蔓草零露溥兮有美一人清陽婉兮邂逅相遇適我願兮。且夫齊程木子天下之賢士也。吾,於是而不贈終身不之見也。大德不逾閑小德出入可也。又曰:吾與回言終日不違如愚退而省其私亦足以發回也。不愚。又曰:語之而不惰者其回也。與子謂顏淵曰:惜乎!吾見其進也。未見其止也。又子游為武城宰子曰:女得人焉爾乎!曰:有澹台滅明者行不由徑非公事未嘗至於偃之室也。

  儀封人請見曰:君子之至於斯也。吾未嘗不得見也。從者見之出曰:二三子何患於喪乎!天下之無道也。久矣。天將以夫子為木鐸。

  南宮適問於孔子曰:羿善射蕩舟俱不得其死然禹稷躬稼而有天下夫子不答南宮適出子曰:君子哉!若人尚德哉!若人。

  孟軻字子輿鄒人也。魯欲使樂正子為政孟子曰:吾聞之喜而不寐公孫醜曰:樂正子強乎!曰:否有知慮乎!曰:否多聞識乎!曰:否。然則奚為喜而不寐曰:其為人也。好善。又浩生不害問曰:樂正子何人也。孟子曰:善人也。信人也。何謂善何謂信曰:可欲之謂善有諸己之謂信充實之謂美充實而有光輝之謂大大而化之之謂聖聖而不可知之之謂神樂正子二之中四之下也。

  侯嬴魏隱士也。年七十家貧為大樑夷門監者公子聞之往請欲厚遺之不肯受曰:臣修身潔行數十年終不以監門困故而受公子財公子,於是乃置酒大會賓客坐定公子從車騎虛左自迎夷門侯生侯生攝敝衣冠直上載公子上坐不讓欲以觀公子公子執轡愈恭侯生。又謂公子曰:臣有客在市屠中願枉車騎過之公子引車入市侯生下見其客朱亥睥睨故久立與其客談微察公子公子顏色愈和當是時魏將相宗室賓客滿堂待公子舉酒市人皆觀公子執轡從騎皆竊罵侯生侯生視公子色終不變乃謝客就車至家公子引侯生坐上坐遍贊賓客皆驚酒酣公子起為壽侯生前侯生因謂公子曰:今日嬴之為公子亦足矣。嬴乃夷門抱關者也。而公子親枉車騎自迎嬴於眾人廣坐之中為一作羞不宜有所過令公子故過之然嬴欲就公子之名故久立公子車騎市中過客以觀公子公子愈恭市人皆以嬴為小人而以公子為長者能下士也,於是罷酒遂以侯生為上客。

  魏齊亡間行念諸侯莫可以急抵者乃複之梁欲因信陵君以走楚信陵君聞之畏齊猶豫未肯見曰:虞卿何如人也。時嬴在旁曰:人固未易知知人亦未易也。夫虞卿躡屩擔簦一見趙王賜白璧一雙黃金百鎰再見拜為上卿三見卒受相印封萬戶侯當此之時天下爭知之夫魏齊窮困過虞卿虞卿不敢重爵祿之尊解相印捐萬戶侯而間行急士之窮而歸公子公子曰:何如人人固不易知知人亦未易也。信陵君大慚命駕迎之。

  魏公子無忌留趙公子聞趙有處士毛公藏於博徒薛公藏於賣漿家(漿或作醪)公子欲見兩人兩人自匿不肯見公子公子聞所在乃間步往從此兩人游甚歡平原君聞之謂其夫人曰:始吾聞夫人弟公子天下無雙今吾聞之乃妄從博徒賣漿者游公子妄人耳夫人以告公子公子乃謝夫人去曰:始吾聞平原君賢故負魏王而救趙以稱平原君平原君之遊徒豪舉耳不求士也。無忌自在大樑時嘗聞此兩人賢至趙恐不得見以無忌從之游尚恐其不我欲也。今平原君乃以為羞其不足從遊矣。乃裝為去夫人具以語平原君乃免冠謝固留公子平原君門下聞之去半平原君歸公子天下士複往歸公子公子傾平原君客公子留趙十年不歸。

  後漢馬援扶風人為伏波將軍初劉龔字孟公長安人善論議援與班彪並器重之(彪與京師丞郭季通。《書》曰:劉孟公藏器於身用心篤實瑚璉之器宗廟之器也。)。

  陳蕃汝南人位至三公時有黃憲字叔度同郡人也。蕃臨朝歎曰:叔度。若在吾不敢先佩印綬矣。

  皇甫規為度遼將軍解官歸安定鄉人有以貨得雁門太守者亦去職還家書刺謁規規臥不迎既入而問卿前在郡食雁美乎!有頃。又白王符在門規素聞符名乃驚遽而起衣不及帶屣履出迎援符手而還與坐極歡時人為之語曰:徒見二千石不如一縫掖言書生道義之為貴也。

  蔡邕字伯喈為中郎將桓彬卒邕等共論序其志僉以為彬有過人者四夙智早成岐嶷也。學優文麗至通也。仕不苟祿絕高也。辭隆從窊潔操也。乃共樹碑而頌焉。又郭林宗卒四方之士千餘人皆來會葬同志者乃共刻石碑邕為其文既而謂涿郡盧植曰:吾為碑銘多矣。皆有慚德惟郭有道無愧色耳(林宗舉有道不應)喈。又見王粲奇之曰:吾家書籍文章盡當與之(博物志曰:蔡邕有書萬卷末年載數車與王粲亡後所與粲書悉入粲族子業)。

  郭泰。《字林》宗太原人舉有道不應行見茅容耕於野時與等輩避雨樹下眾皆夷踞相對容獨危坐愈恭林宗奇其異遂與共語因請寓宿旦容殺雞為饌林宗謂為已設既而以供其母自己草蔬與客同飯林宗起拜之曰:卿賢乎!哉!因勸令學卒以成德。

  楊賜為太尉大將軍竇武辟陳實為掾屬賜及司徒陳耽每拜公卿群僚畢賀賜等歎實大位未登愧於先之。

  魏杜恕位至建威將軍張閣字子台官至永寧太僕以簡質聞恕著家戒稱閣曰:張子台視之似鄙樸人然其心中不知天地間何者為美何者為好敦然似與陰陽合德者作人如此自可不富貴然而禍患當何從來世有高亮如子台者皆當力慕體之不如也。陳群為尚書僕射劉巴入蜀為尚書令卒群與丞相諸葛亮書問巴消息稱曰:劉君子初甚敬重焉。

  管輅字公明平原人官至少府丞劉智為潁川太守輅嘗謂人曰:吾與劉潁川兄弟語使人神思清發昏不假寐自此之外殆白日欲寢矣。

  王粲字仲宣山陽人為侍中潘為人聽察對問有機理粲見而貴異之由是知名。

  蜀秦宓字子敕官至大司農時任安與董扶俱以學行齊名後丞相諸葛亮問宓以安所長宓曰:記人之善忘人之過。

  袁徽陳國人寄寓交州時許靖避難至交州太守士燮厚加敬待徽與尚書令荀。《書》曰:許文林(靖字)英才偉士智略足以計事自流宕以來與群士相隨每有援急嘗先人後已與九族中外同其饑寒其紀綱同類仁恕惻隱皆有效事不能複三陳之耳。

  諸葛亮為丞相初先主領荊州牧辟武陵人廖立為從事年未三十擢為長沙太守先主入蜀亮鎮荊州孫權遣使通好於亮因問士人皆誰相經緯者亮答曰:龐統廖立楚之良材當贊興世業者也。

  吳羊道為始興太守鍾離牧字子幹為南海太守有異政道與太常滕裔。《書》曰:鍾離子幹吾昔知之不熟定見其在南海感恩部伍智勇分明加操行清純有古人之風其見貴如此。

  張為會稽東部都尉與孔融。《書》曰:虞仲翔(虞翻字也。)前頗為論者所稱美寶為質雕摩益光不足以損。

  虞翻字仲翔為騎都尉初山陰丁覽太守徐陵翻一見之便與友善終成顯名覽子固字子賤翻與同僚。《書》曰:丁子賤塞淵好德堂構克舉野無遺薪斯之為懿其美優矣。令德之後惟此君嘉耳。

  晉吳奮為河內太守郡人孫鑠少樂為縣吏奮以為主簿鑠自微賤登綱紀時僚大姓猶不與鑠同坐奮大怒遂薦鑠於司隸校尉劉訥甚知賞之時奮。又薦鑠於大司馬石苞苞辟為掾鑠將應命行達許昌會台已密遣輕軍襲苞於時汝陰王鎮許鑠過謁之王先識鑠以鄉里之情私告鑠曰:無與禍鑠既出即馳詣壽春為苞畫計苞賴而獲免遷尚書郎在職駁議十有餘事為當時所稱。

  張華為太常時陸機與弟雲俱入雒造華華重其名如舊相識曰:伐吳之役利獲二俊。

  周浚為揚州刺史時陸雲初入雒浚召為從事謂人曰:陸士龍當今之顏子也。

  周弼為禦史中丞時裴宏雅有遠識博學稽古自少知名弼見而歎曰:。若武庫五兵縱橫一時之傑也。

  嵇康為中散大夫時阮種弱冠有殊操為康所重康著養生論所稱阮生即種也。

  山濤河內人官至僕射郭奕少有重名濤稱其高簡有雅量。

  王綏司徒戎之子也。裴瓚字國寶楷子也。特為綏所重每從其遊戎謂綏曰:國寶初不來汝數往何也。對曰:國寶雖不知綏綏自知國寶綏官至荊州刺史。

  衛瓘為尚書令見樂廣而奇之曰:自昔諸賢既歿嘗恐微言將絕而今乃複聞斯言於君矣。命諸子造焉曰:此人之冰鏡見之瑩然。若披雲霧而睹青天也。

  傅玄位至侍中初敦煌人索靖該博經史兼通內緯州辟別駕郡舉賢良方正對策高第玄及張華與靖一面皆厚與之相結。

  郭奕太原人官至尚書阮咸與叔父籍為竹林之游奕高爽有識量知名於時少所推先見鹹心醉不覺歎焉奕初為野王令羊祜嘗過之奕歎曰:羊叔子何必減郭大業少選複往。又歎曰:羊叔子去人遠矣。遂送祜出界數百里坐此免官。

  王述太原人官至尚書令陸訥字祖言少有清操貞厲絕俗述雅敬重之。

  庾敳為東海王軍諮祭酒有重名為縉紳所推而聚斂積實談者譏之都官從事溫嶠奏之敳更器嶠目嶠森森如千丈松雖多節目施之大廈有棟樑之用。

  劉頌廣陵人為廷尉同郡華譚素以才學為東土所推頌見之嘆息曰:不悟鄉里乃有如此才也。

  張宣子新興人達識之士也。同郡劉殷郡命主簿州辟從事皆以供養無主辭不赴命司空齊王攸辟為掾征南將軍羊祜召參軍事皆以疾辭宣子勸殷就徵殷曰:當今二公有晉之棟楹也。吾方希達如榱椽耳不憑之,豈能立乎!吾今王母在堂既應他命無容不竭盡臣禮便不得養子輿所以辭齊大夫良以色養無主故耳宣子曰:如子所言豈庸人所識哉!而今而後吾子當為吾師矣。遂以女妻之宣子者並州豪族也。家富於財其妻怒曰:我女年始十四姿識如此何慮不得為公侯妃而遽以妻劉殷乎!宣子曰:非爾所及也。誡其女曰:劉殷至孝冥感兼才識超世此人終當表表為世名公汝其謹事之張氏性亦惋順事王母以孝聞奉殷如君父焉。

  劉岱廣陽人也。同郡霍原年十八觀太學行禮因留習之貴游子弟聞而重之欲與相見以其名微不欲晝往乃夜共造焉岱原之父友也。將舉之未果而病篤臨終敕其子沈曰:霍原慕道清虛方成奇器汝後必薦之及沈為國大中正惠帝元康中進原為二品司徒不過沈乃上表理之詔下司徒參論中書監張華令陳准奏為上品詔可元康末原與王褒等俱以賢良徵累下州郡以禮發遣皆不到。

  李裔為司徒華表以苦節垂名李及司隸王宏等並歎美表清澹退靜以為不可得貴賤而親疏也。

  王曠為侍中裴有器望元帝為安東將軍為長史曠與司馬越。《書》曰:裴在此雖不治事然識量宏遠此下人士大敬附之。

  賁嵩為司徒掾時同郡周顗ぶ逼稢見顗歎曰:汝潁固多奇士自頃雅道陵遲今複見周伯仁將振起舊風清我邦族矣。(伯仁顗字也。)。

  桓彝為散騎常侍初過江時晉國初建以王導為丞相軍諮祭酒彝見朝廷微弱謂周顗曰:我以中州多故來此欲求全活而寡弱如此將何以濟憂懼不樂往見導極談世事還謂顗曰:向見管夷吾無複憂矣。又褚裒字季野名冠中興彝見而目之曰:季野有皮裡陽秋言其外無臧否而內有所褒貶也。

  謝安為太保雅重褚裒嘗雲:裒雖不言而四時之氣亦備矣。

  溫嶠為驃騎將軍嶠初至江左王周顗謝琨庾亮桓彝等並與親善於時江左草創綱紀未舉嶠殊以為憂及見王共談歡然曰:江左自有管夷吾吾複何慮嶠嘗謂謝琨子尚曰:尊大君豈惟識量宏遠至於神鑒沈深雖諸葛瑾之喻孫權不是過也。

  王敦為荊州牧庾亮為散騎常侍時敦在蕪湖元帝使亮詣敦籌事敦與亮談論不覺改席而前退而歎曰:庾元規賢於裴遠矣。(元規亮字也。)。

  諸葛恢為內史時楊方好學有異才為郡鈴威儀公事之暇輒讀五經鄉邑未之知恢見而奇之待以門人之禮由是始得周旋貴人間時虞喜兄弟以儒學立名雅愛方為之延譽恢嘗遣方為文薦郡功曹主簿虞預稱美之以示賀循循報。《書》曰:此子開拔有志意只言異於凡猥耳不圖偉才如此其文甚有奇分。若出其胸臆乃是一國所推豈但牧豎中逸群耶聞處舊黨之中好有謙沖之行此亦立身之一隅然世衰道喪人物凋弊每聞一介之徒有向道之志冀之願之如方者乃荒菜之將苗鹵田之善秀姿質已良但沾染未足耳移植豐壤必成嘉穀足下才為世英位為朝右道隆化立然後為貴昔許子將拔樊仲昭於賈豎郭林宗成魏德公於畎畝足下志隆此業二賢之功不為難及也。循遂稱方於京師司徒王導辟為掾轉東安太守遷司徒參軍事方任都邑縉紳之士鹹厚遇之。

  周顗字伯仁安東將軍浚之子也。王羲之幼訥於言人未之奇年十三嘗謁顗顗察而異之時重牛心炙坐客未啖顗先割之羲之,於是始知名及長辯贍以骨鯁稱。又桓彝與茂倫為顗帣重顗嘗歎曰:茂倫{山奇}歷落可笑人也。顗官至參軍將軍。

  褚裒為征北將軍以義興太守荀羨為長史既到裒謂佐吏曰:荀生負逸群之氣將軍有沖天之舉諸君宜善事之。

  盧諶為司空劉琨從事中郎楊裕字士倫為慕容大將軍左司馬諶每稱之曰:吾及晉之清平曆觀朝士多矣。忠清簡毅篤信義烈如楊士倫者實亦未幾及死甚悼之。

  萬寵為臨安令郭文曠達不仕既病甚寵迎置縣中及其卒寵葬之於所居之處而祭哭之葛洪庾闡並為作傳讚頌其美雲:

  王澄字平子為軍諮祭酒謝鯤為王敦大將軍長史澄在敦坐見鯤談話無倦惟歎謝長史可與言都不眄敦其為人所慕如此。

  桓溫為大司馬錄尚書事王猛字景略隱於華陰懷佐時之志溫入關猛披褐而詣之一面談當時之事捫虱而言旁。若無人溫察而異之。

  宋沈懷文為隋王誕府主簿謝莊為諮議參軍時江智淵為佐在襄陽誕待之甚厚懷文及莊並與智淵友善懷文每稱之曰:人所應有盡有人所應無盡無者其江智淵乎!

  南齊殷沖初仕宋為吳興令時張岱為水部郎出補東遷令沖謂人曰:張東遷親貧須養所以棲遲下邑然名器方顯終當大至。

  周為中書郎吳郡錢塘杜棲少為同郡張融所知棲出京師從儒士劉受學善清言能彈琴飲酒名儒貴遊多敬待之與棲父京產。《書》曰:賢子學業清標後來之秀嗟愛之懷豈知雲:已所謂人之英彥。若已有之也。

  梁范述曾仕齊為永嘉太守時蕭景為永甯令述曾居郡號稱廉平雅服景為政乃榜郡門曰:諸縣有疑滯者可就永寧令決。

  任字彥昇位至新安太守劉孝綽為著作佐郎歸沐以詩贈報章曰:彼美諮陽子投我懷秋作詎慰耋嗟人徒深老夫托其為名流所重如此(謝舉傳雲:此詩贈舉)。

  劉為會稽府丞賀祖道力善三禮少傅家見深器異之嘗與造吳郡張融指謂融曰:此生神明聰敏將來當為儒者宗。

  范雲為侍中時孔休源初到京寓於宗人少府卿孔登以祠事入廟雲一與相遇深加褒賞曰:不期忽覯清顏頓祛鄙吝觀天披霧驗之今日後雲命駕到少府門登便拂筵整帶謂當詣已既而獨造休源高談盡日同載還家。

  沈約為尚書令當朝貴顯軒蓋盈門時孔休源初到京或時後來必虛襟引接處之坐右商略文義其為達人所推如此。又王筠自元禮為殿中郎約每見筠文諮嗟吟詠以為不逮也。嘗謂筠曰:昔蔡伯喈見王仲宣稱曰:王公之孫也。吾家書籍悉當相與僕雖不敏請附斯言自謝眺諸賢零落已後平生意好殆將都絕不謂疲暮複逢於君。

  後魏郭祚字季祐官至雍州刺史嘗謂子景尚曰:封軌高綽二人並幹國之才必應遠至吾平生不妄進舉而每薦此二公非直為國進賢亦為汝等將來之津梁也。

  賈禎為雒陽令陸字道暉與弟恭之並有時譽禎見其兄弟歎曰:僕以年老更睹雙璧。

  孫蕙蔚為黃門郎陸與弟恭之共候蕙蔚蕙蔚謂諸賓曰:不意二陸複在坐隅吾得謝張公無以延譽汜潛敦煌人胡叟少孤言及父母則淚下春秋當祭之前先求旨酒美饣善盡孝思之敬潛家善釀酒每節送一壺與叟河東裴定等謂潛曰:再三之惠以為過厚矣。子惠於叟何其常也。潛曰:我常給祭者以其常於孝思論者以潛為君子。

  隋祖孝徵為侍中初李德林器量深沉時人未能測惟任城王楷趙彥深魏收陸印大相欽重延譽之言無所不及北齊武王初為中書舍人加通直散騎侍郎三年孝徵入為侍中尚書左僕射趙彥深出為兗州刺史朝士有先為孝徵所待遇者問德林雲:是彥深黨不可仍掌機密孝徵曰:德林久滯縫衣我嘗憾彥深待賢未足內省文翰方以委之尋當有佳處不宜妄說。

  楊素字處道位至太子太師楊達為上開府達為人宏厚有局度楊素每言曰:有君子之貌兼君子之心者惟楊達耳。

  薛道衡為吏部侍郎時李文博為羽騎尉特為道衡所知嘗令在廳事帷中披簡書史並察已行事。若遇治政善事即抄撰記錄如選用疏謬即委之臧否道衡每得其語莫不欣然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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