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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百八十八 牧守部·薦賢愛民


  國有進賢之令易稱匯征之吉蓋淑人君子志不掩善義從公共冀得英哲以奉其上者也。夫十室之邑必有忠信三人同行必有我師況乎!百城共治萬夫觀政按察封部親撫氓俗者哉!至乃節行純正才譽彰著名跡韜英鄉里推服或屬吏之善治或令族之久廢咸能特達慰薦周旋稱述揚於王庭舉不失德。《傳》曰:惟善人能舉其類豈虛語也。哉!

  漢吳公為河南守雒陽人賈誼年十八以能誦詩書屬文稱吳公召置門下文帝初立徵吳公以(史失其名)為廷尉乃言誼年少頗通諸家之書帝召以為博士。

  王襄宣帝時為益州刺史時蜀人王褒既為刺史作頌(即中和樂職宣佈詩也。以美盛德故謂之頌也。)。又作其傳(解釋頌歌之義及作者之意)襄因奏褒有軼才帝乃徵褒既至詔褒為聖主得賢臣頌。

  徐明元帝時為涿郡守郡人王尊為護羌將軍坐擅離部會赦免歸家明薦尊不宜久在閭巷帝以尊為令。

  蕭育成帝時為朔方刺史時馮野王以中山孝王舅出為上郡太守育奏封事薦言野王行能高妙內足以圖身外足以慮化(圖謀也。慮思也。)竊惜野王懷國之寶而不趨陪朝廷與朝者並野王前以王舅出以賢複入明國家樂進賢也。帝自為太子時聞知野王會其病免複以故二千石使行河隄因拜為琅邪太守。

  後漢銚期建武初為魏郡太守時功曹馮勤有能稱期常從光武征伐政事一以委勤勤同縣馮巡等舉兵應光武謀未成而為豪右焦廉等所殺勤乃率將老母兄弟及宗親歸期期悉以為腹心薦於光武初未被用後乃除為郎中給事尚書。

  劉育建武初為濟陰太守郡丞劉平有孝行育甚重之任以郡職上書薦平會平遭父喪去官服闋拜全椒長。

  杜詩建武初為南陽太守雅好推賢數進知名士清河劉統及魯陽董崇等。

  張輔章帝建中初為東郡太守郡吏王清者祖父翁與前太守翟義起兵攻王莽及義敗餘眾悉降翁獨守節力戰莽遂燔燒之父隆建武初為都尉功曹清為小吏與父俱從都尉行縣道遇賊隆以身衛全都尉遂死於難清亦被矢貫咽音聲流遏前太守以清身有金痍竟不能舉輔見之嘆息曰:,豈有一門忠義而爵賞不及乎!遂擢用郡右曹乃上疏薦清三世死節宜蒙顯異奏下三公繇此為司空所辟除步兵司馬輔傷清不遂複舉其子孝廉也。

  魯丕和帝永元初為東郡太守數薦達幽隱名士王龔等皆備帷幄近侍。

  張霸永元中為會稽太守表用郡人處士顧奉公孫松等奉後為潁川太守松為司隸校尉並有名稱其餘有業行者皆見擢用郡中爭厲志節習經者以千數道路但聞誦聲。

  龐奮和帝時為河南尹緱氏人龐參初仕郡未知名奮見而奇之舉為孝廉拜左校令。

  向苗為沛郡守有名跡舉桓鸞孝廉為膠東令。

  法雄安帝時為交太守先是交都尉胡貢(一作龐)子廣為郡散吏雄舉廣孝廉既到京師試以章奏帝以廣為天下第一(故事孝廉高第三公尚書輒優文詩勞來其舉將,於是公府下詔書勞來雄焉)旬月拜尚書郎。

  李固順帝時為荊州刺史薦桂楊太守欒巴治跡徵拜議郎守光祿大夫。

  范津為北地太守明知人舉傅燮孝廉及津為漢陽與燮交代合符而去鄉邦榮之。

  蓋勳靈帝中平初為京兆尹是時漢陽叛人臣國眾十餘萬攻陳倉三輔震動勳領郡兵五千人自請滿萬人因版用處士扶風孫瑞為鷹鷂都尉桂陽魏傑為破敵都尉京兆杜楷為威虜都尉弘農楊儒為烏擊都尉長陵第五雋為靖寇都尉凡五部都尉皆素有名悉領屬功。

  張浩為彭城相薦隱士閭丘邈等。

  劉翊為汝南太守舉郡人許靖計吏察孝廉除尚書郎典選舉。

  陰修為潁川太守以旌賢擢俊為務舉五官擢張中方正察功曹鍾繇主簿荀主記掾張禮賊曹掾杜祐孝廉荀攸計吏部圖為吏以光國朝。

  孔融為北海相薦舉賢良鄭玄彭璆邴原等。

  高幹為並州刺史時常林有高行幹表為騎都尉林辭不受。

  魏梁習漢末為並州刺史薦州界名士常林陽俊王陵王象荀緯太祖皆以為縣長。

  孟達為安定太守嘗薦涿郡太守王雄曰:臣聞明君以求賢為業忠臣以進善為效故易稱拔茅連茹。《傳》曰:舉爾所知臣不自量竊慕其義日以人乏謬備部職時涿郡太守雄為西部從事與臣同僚雄天性良固果而有謀曆試三縣政成民和頃任近職奉宣威德懷柔有術清慎持法臣往年出使經過雄郡自說特受陛下拔擢之恩嘗厲節精心思投命為效言辭激揚情趣款惻臣雖愚暗不識真偽以為雄才兼資文武忠烈之性逾越倫輩今涿郡領戶三千孤寡之家參居其半比有守兵藩衛之固誠不足舒雄智力展其勤幹而已也。臣受恩深厚無以報國不勝慺慺淺見之情謹冒陳聞詔曰:昔蕭何薦韓信鄧禹進吳漢惟賢知賢也。雄有膽智技能文武之姿吾宿知之今使以參散騎之選方使少在吾閑下知指歸便大用之矣。天下之士欲使皆先曆散騎然後出據州郡是吾本意。

  高堂隆為陳留太守犢民酉牧年七十餘有至行舉為計曹掾明帝嘉之特除郎中以顯焉。

  張既為雍州刺史時武威太守丘興甚有惠政既上。表曰:河右遐遠喪亂彌久武威當諸郡路道喉轄之要加民夷雜處數有兵難領太守丘興到官內撫吏民外懷羌胡士卒柔附為官效用黃懷張進初圖逆亂扇動左右興志氣忠烈臨難不顧為將扌交民夷陳禍福言則涕泣於時男女萬口鹹懷感激形毀發亂誓心致命尋率精兵脅張掖濟拔領太守杜通西海太守張睦張掖番和驪幹二縣吏民及郡雜胡並惡詣興興皆安恤使盡力田興每所歷盡竭心力誠國之良吏殿下即位留心萬幾苟有毫毛之善必有賞錄臣伏緣聖旨指陳其事。

  蜀劉焉漢末為益州牧廣漢郡人任安兼通數經究極圖讖不就徵辟焉表薦安味精道度厲節高邈揆其器量國之元寶宜處弼凝之輔以消非常之咎玄之禮所宜招命時王塗隔塞遂無聘命。

  晉王戎為荊州刺史時樂廣有名戎聞廣為夏侯玄所賞乃舉為秀才後廣為右僕射領吏部代戎為尚書令始戎薦廣而終踐其位時人美之。

  裴楷為河內郡太守范晷為丞楷雅知之薦為侍御史。

  山濤為冀州刺史冀州俗薄無相推轂濤甄拔隱居搜訪賢才旌命三十餘人皆顯名當時人懷慕向風俗頗革。

  華譚為廬江內史舉寒族周訪為孝廉訪果立功名時以譚為知人。

  王敦為廬江刺史時懷帝詔王公舉賢良方正敦以賀循為賢良杜夷為方正乃上疏曰:臣聞有唐疇諮元凱登用漢武欽賢俊彥鄉應故能允協時雍敷崇盛化伏見於孫舍人會稽賀循處士廬江杜夷履道彌高清操絕俗思學融通才經王務循宰二縣皆有名實備僚東宮忠恪允著清虛沖淡上俗異軌考空谷肥遁匿跡蓋經國之良寶聘命之所急。若得待詔公車承對冊問必有忠讜良謨弘益政道矣。敦,於是逼夷赴雒夷適於壽陽。

  孔為吳興太守先是郡人王談父為鄰人竇度所殺後以錚斬度太守孔嚴宥之及為太守究其義行舉為孝廉時稱得人何充為東陽太守薦徵士虞喜。

  孔愉為會稽內史韓續好文學以潛退高操愉上疏薦之召拜博士續稱老病不起。

  後秦郭播為隴東太守時赫連勃勃乞伏乾歸作亂西北禿髮亻辱檀沮渠蒙遜擅兵河右疇諮將帥之臣欲鎮撫二方播言於姚興曰:嶺北二州鎮戶皆數萬。若得文武之才以綏撫之足靖塞奸路興曰:吾每思得廉頗李牧鎮撫四方使便宜行事然任非其人嘗致負敗卿試舉之播曰:清潔善撫邊則平陸子王元始雄武多奇略則建威王煥賞罰必行臨敵不顧則奮武彭蠔興曰:蠔令行禁止則有之非綏邊之才也。始煥年少吾未知其為人播曰:廣平公弼才兼文武宜鎮督一方願陛下遠鑒高車近悟後轍興不從。

  宋王韶之為吳興太守郡人潘綜少有孝行綜鄉人秘書鑒丘繼祖廷尉沈赤默以綜異行廉補左右令史除遂昌長歲滿還家韶之臨郡發曰:前被符孝廉之選必審其人雖四科難該文質寡備必能孝義邁俗拔萃著聞者便足以顯應明易攵允稱符旨烏程潘綜守死孝道全親濟難烏程吳達義行純至列墳成行鹹積誠內淳休聲外著可並察孝廉並列上州台陳其行跡。

  陸徽為益州刺史先是龔穎為前刺史毛璩從事璩為譙縱所殺穎獨不屈節及縱僭號徵之。又不起逼以兵刃執志益堅縱平後元嘉二十四年徽上。表曰:臣聞運纏明夷則艱貞之節顯時屬棟撓則獨立之操彰昔者皇綱紊譙縱乘釁肆虐巴庸害殺前益州刺史毛璩竊據蜀土涪岷士庶怵迫受職璩故吏龔穎秉心貞白抗志不撓殯送舊君哀敬盡禮全操九載不染偽朝縱雖殘凶尤重義遂延以旌命劫以兵威穎忠誠奮發辭色方壯雖桎梏在身踐危愈信其節白刃臨頸見死不更其守。若王之抗辭燕軍同周苛之肆詈楚主方之於穎蔑以加焉誠當今之忠壯振古之遺烈而名未登於王府爵猶齒於鄉曹斯實邊氓遠土所為於邑臣過叨恩私宣風萬里志存砥礪有懷必聞故率愚愨舉其所知過懼紕妄伏增悚慄穎遂不被朝命終於家。

  陸徽為廣州刺史上表薦士曰:伏見廣州別駕從事史朱萬嗣年五十三字少豫理業沖夷秉操純白行稱私庭能著官政雖氏非世祿職無通資而隨牒南服位極僚首九綜州綱三端府職頻掌藩機屢顯符守年暨知命廉尚愈高冰心與貪流爭激霜情與脆節彌茂曆宰金山家無寶鏤之餙連組珠海室靡珥之珍確然守志不求聞達是以澄革汗吏洗鏡貪氓臣謬忝司牧任專萬里雖情祗慎擢才闕毫露敢罄愚陋舉其所知如得提名禮闈抗節朝省扌嶺表之清風負冰壺之潔望則恩融一臣而施光萬物敢緣天澤雲布時德雨施每甄外州榮加遠國是以獻其瞽言希垂聽覽。

  蔡興宗為會稽太守時會稽貴重望計及望孝盛族出身不減秘署泰始七年興宗欲舉山陰孔仲智長子為望計郭原平次息為望孝仲智會土高門原平一邦至行欲以相敵會太宗別敕用人故二選並寢泰豫元年興宗徵還京師表其殊行宜舉拔顯以勸風俗。

  南齊褚淵為吳興太守郡人丘靈鞠為烏程令不得志泰始初坐事黨錮數年及淵至謂人曰:此郡才士唯有丘靈鞠及沈勃耳乃啟申之。

  王奐為吳興太守武康之沈鱗士隱居教授學者數十百人奐上表薦之詔徵為奉朝請不就。

  梁謝朏為吳興太守唯與姑熟周興嗣談文史而已及罷郡還因大相稱薦本州舉秀才除桂陽郡丞。

  鄭紹叔為司州刺史能傾心接物多所薦舉士類以此歸之。

  後魏穆羆為汾州刺史前吐京太守劉升在郡甚有威惠限滿還都胡民八百餘人詣羆請之前定陽令吳平人亦有恩信戶增數倍羆以吏民懷之並為表請孝文皆從焉。

  胡泥為幽州刺史有陽尼少好學博通群籍泥以其學藝文雅乃表薦之徵拜秘書著作郎。

  李安世為相州刺史時路恃慶有幹用與廣平宋翻俱知名為鄉閭所稱安世並表薦之太和中除奉朝請恃慶以從兄文居有才望因推言之孝文遂並拜焉。

  鄭羲為兗州刺史酸棗令鄭伯孫甄城令董騰別駕賈德治中申靈度並在任廉貞勤恤百姓羲皆申表稱薦時論多之。

  北齊王昕為東萊太守時杜弼為光州曲城令為政清淨務在仁恕普泰中吏曹下訪守令尤異弼已代還昕以弼應詔。

  後周陳公純為岐州刺史舉遂伯中大夫樂遜為賢良。

  唐陳少游為揚州刺史吳郡陸贄有經學少遊愛其才辟為從事後薦於朝拜左拾遺。

  張九皋為宋州刺史時高適好學以詩知名佳句朝出夕遍人口九皋表薦之。

  韓為浙西觀察使時萬年人韋渠年少警悟涉覽經史奏授試秘書省校書郎。

  韋夏卿為蘇州刺史扶風竇群以處士隱毗陵嘗著書號古今名臣略三十卷夏卿以丘園茂異薦部兼獻其書不報及夏卿為京兆尹。又薦之徵拜左拾遺韋皋為西川節度使西河人段文昌家於荊州倜儻有氣義節度使裴胄知之而不能用皋在蜀表授校書郎。

  楊汝士為同州刺史入朝薦防禦判官魏為右拾遺文宗以魏徵之後頗奇待之。

  後唐張全義初仕梁為河南尹以李專美名族之後奏為陸渾尉。

  晉趙在禮天福中為宋州節度使奏薦前節州節度使官李穀乞除一官尋授監察禦史。

  §牧守部·愛民

  夫牧守吏民之本可以感物而行化者也。居其任者苟能宣恩澤之詔布忠厚之教廣求民瘼洞達治體知所疾苦去其繁密俾夫百姓寬息一境休和茲所謂良二千石矣。漢氏而下循吏間作至有專行仁惠務於安輯振恤周困拯濟孤弱或條上其損益或蠲省其賦調至於推恕心以惜民力違科禁以順物情苟利於人靡顧於己或出私積以代民租故能上下忻賴所在化行為吏人所稱績用可紀非夫忠信之長慈惠之師,庶幾乎!德讓之風者亦胡以臻此。

  漢黃霸為潁川太守力行教化而後誅罰(力猶勤也。先以德教化於下。若有不從然後用刑罰)。

  薛宣為陳留太守入守左馮翊所居皆有條教可紀多仁恕愛利(愛而安利也。)。

  後漢鍾離意為魯相視事五年以愛利為化人多殷富。

  季善為日南太守以愛惠為政。

  劉岱為兗州刺史虛己愛物。

  魏何夔為長廣太守是時太祖始制新科下州郡。又收租稅絲絹夔以郡初立近以師旅之後不可卒繩以法乃言曰:自喪亂以來民人失所今雖小安然服教日淺所下新科皆以明罰敕法齊一大化也。所領六縣疆域初定加以饑饉。若一切齊以科禁恐或有不從教者不從者不得不誅則非官民設教隨時之意也。先王辯九服之則以殊遠近制三典之刑以平治亂愚以為此郡宜依遠域新邦之典其民間小事使長吏臨時隨宜上不背正法下以順百姓之心比及三年民安其業然後齊之以法則無不治矣。太祖從其言。

  袁渙為沛南部都尉是時新募民開信田民不樂多逃亡渙白太祖曰:夫民安土重遷不可卒變易以順行難以逆動宜順其意樂之者乃取不欲者勿強太祖從之百姓大悅。

  盧毓為梁譙二郡太守帝以譙舊鄉故大徙民充之以為屯田而譙土地堯百姓窮困毓湣之上表徙民於梁國就沃衍失帝意帝雖聽毓所表心猶恨之遂左遷毓使將徙民為睢陽典農校尉毓心在利民躬自臨視擇居美田百姓賴之遷安平廣平太守所在有惠化。

  王觀為涿郡太守明帝即位下詔書使郡縣條為劇中平者主者欲言郡為中平觀教曰:此郡濱近外虜數有寇害雲:何不為劇邪主者曰:若郡為外劇恐於明府有任子觀曰:夫君子所以為民也。今郡在外劇則於役條當有降差,豈可為太守之私而負一郡之民乎!遂言為外劇郡後送任子詣鄴時觀但有一子而。又幼弱其公心如此觀治身清潔帥下以儉僚屬承風莫不自勵。

  晉王羲之為會稽內史時東土饑荒賦役繁重吳會尤甚羲之每上疏爭事多見從。又遺尚書僕射謝安。《書》曰:頃所陳論每蒙允納所以令下小得蘇息各安其業。若不爾此一郡久已蹈東海矣。今事之大者未布運漕是也。吾意望朝廷可申下定期委之所司勿複事下但當歲終考其殿最長吏尤殿命檻車送詣天臺三縣不舉二千石必免或可左降令在疆寒極難之地。又自吾到此從事嘗有四五兼以台司及都水禦史行台文符如雨倒錯違背不復可知吾。又瞑目循常推前取重者及綱紀輕者在五曹主者蒞事未嘗得十日吏民趨走功費萬計卿方任其重可徐尋所言江左平日楊州一良刺史便足統之況以群才而更不理正繇為法不一牽制者眾思簡而易從便足以說斷而時意不同近檢校諸縣無不皆爾餘尤千萬解重斂以資奸吏令國用空乏良可歎也。自軍興以來征役及充運死亡叛散不反者眾虛耗至此而捕代修嘗所在凋困莫知所出上命所差上道多叛則吏及叛者席捲同去。又有常制輒令其家及同伍課捕捕不擒家及同伍尋覆亡叛百姓流亡戶口日減其源在此。又有百工醫寺死亡絕歿家戶空盡差代無所上命不絕事起或十年十五年彈舉獲罪無懈息而無益實事何以堪之請自今諸死罪原輕者及五歲刑可以充此其減死者可長充兵役五歲者可充雜工醫寺皆令移其家以實都邑都邑既實是政之本。又何絕其叛亡不移其家逃亡之患複如初耳令除罪而充雜役盡移其家小人愚迷,或以為重於殺戮可以絕奸刑名雖輕懲肅實重,豈非適時之宜邪。

  宋徐豁為始興太守朝廷遣大使巡行四方並使郡縣各言損益豁因此表陳三事其一曰郡大田武吏年或十六便課米六十斛十五以下至十三便課米三十斛一戶隨丁多少悉皆輸米但十三歲兒未堪力田或是憚向無相兼通年及應輸便自逃免。且邊接蠻俚去就益易或乃斷截支體產子不養戶口歲減實此之繇謂宜更量課限使得存立今。若減其米課雖有交損考之將來理有深益其二曰郡領銀民三百餘戶鑿坑探砂皆二三丈功役既苦不顧摧壓一歲之中每有死者官司檢切猶致逋違老少相隨永絕農業千有餘口皆資他食豈惟一夫不耕或受其饑而已所以歲有不稔便致甚困尋台邸用米不異於銀謂宜准銀課米即事為便其三曰中宿縣俚民課銀一丁輸南稱半兩尋此縣自不出銀。又俚民皆巢居鳥語不閑貨易之宜每至買銀為損已甚。又稱兩受入易生奸巧山俚愚佚不辯自中官所課甚輕民以所輸為劇今。若聽計丁課米公私兼利太祖嘉之。

  梁顧憲之仕齊永明中為隋王東中郎長行會稽郡事時西陵戍主杜元懿啟吳興無秋會稽豐登商旅往來倍多常歲西陵牛埭稅課格日三千五百元懿即如所見日可一倍盈縮相兼略計年長百萬浦陽南北津及柳浦四埭乞為官領攝一年外長四百許萬西陵戍前簡稅無妨戍事餘三埭自舉腹心世祖敕示會稽郡此詎是事宜可訪察憲之議曰:尋始立一牛埭之意非苟逼僦以納稅也。當以風濤迅險人力不扌建屢致膠弱濟急利物耳既公私是樂所以輸直無怨京師航渡即其例也。而後之監領者不達其本各務己功生於理外或禁遏別道或空稅江河或撲航倍價或力周猶責凡音大如此類不經牛埭煩告者上詳被報格外十條並蒙停寢從來諠訴始得弭案吳興頻歲失稔今茲尤饉去之從豐良繇饑棘或徵貨貿粒還拯親累或攜老扶弱陳力饣胡口埭司責稅依格弗降舊格新減尚未議登格本加倍將何以濟皇茲恤隱振廩蠲調而元懿幸災擢利重增困瘼人而不仁古今共疾。且比見加格置市者前後相屬非惟新加無贏並皆舊格猶闕愚恐元懿今啟亦當不殊。若事不嗣言懼加譴詰使百姓侵苦為公賈怨元懿稟性苛刻已彰往效任以物土譬以狼將羊其所欲舉腹心亦當虎而冠耳書雲:與其有聚斂之臣寧有盜臣此言盜公為損益徵斂民所害乃大也。今雍熙在運草木含澤其非事宜仰如聖旨然掌斯任者應簡廉平廉則不竊於公平則無害於民矣。愚。又以便宜者蓋謂便於公宜於民也。竊見頃之言便宜者非能於民力之外用天分地者也。率皆即日不宜於民方來不便於公名與實反有乖政體凡如此等誠宜深察山陰一縣課戶二萬其民貲不滿三千者殆將居半刻。又刻之猶。且三分餘一凡有貲者多是士人複除其貧極者悉皆露戶役三五屬官蓋惟分端輸調。又則嘗然比眾局檢校首尾尋續橫相質累者亦複不少一人被攝十人相追一緒裁萌千孽年起蠶事弛而農業廢賤取庸而貴取積應公贍私日不暇給欲無為非其可得乎!死。且不憚矧伊刑罰身。且不愛何況妻子是以前簡未窮後巧複滋網辟從峻猶不能悛竊尋名之多偽繇宋季軍旅繁興役賦殷重不堪勤劇倚巧祈優積習生常迷途忘反四海之大黎庶之眾用心參差難卒澄一化宜以漸不可疾責誠存不擾藏疾納汙實增崇曠務詳覽簡則稍自歸淳。又被簡病前後年月久被其事不存符旨歸嚴不敢暗信縣簡送郡郡簡呈使殊形詭狀千變萬源聞者莫不驚懷見者實足傷駭兼親屬裡伍流離道路時轉寒涸事方未巳其士人婦女彌難厝衷不簡則疑其有巧欲簡複未知所安愚謂此條宜縣簡保舉其綱領略其毛目乃當有漏不出貯中庶嬰疾沉痼者重荷生還之恩也。又永興與諸暨罹唐宇寇擾公私殘燼彌複特甚儻值水旱實不易思俗諺雲:會稽打鼓送恤吳興步擔令史會稽舊稱沃壤今猶。若此吳興本是脊土事在可知用循餘弊誠宜改張置法臣緣元懿令啟敢陳管見世祖並從之繇是以方直見委。

  蕭景為雍州刺史初到州省除三迎羽儀器服不得煩擾吏人。

  陸果為義興太守在郡寬惠為民下所稱。

  後魏任城王澄為定州刺史初入中每橫調百姓煩苦前後牧守未能蠲除澄多所省減民以忻賴裴良為汾州刺史先是官粟貸民未及收聚仍值寇亂民大饑人相食賊知倉庫空虛攻圍日甚死者十三四良以饑窘因與人民奔赴西河汾州之治西河自良始也。

  張昭為幽州刺史年谷不登州廩虛罄民多菜色昭謂民吏曰:何我之不德而遇斯時乎!乃使富人通濟貧乏車馬之家糴運外境貧弱者勸以農桑歲乃大熟士女稱頌之。

  辛彥為汝陽太守值水澇民饑上表請輕稅賦從之遂敕汝陽一郡聽以小絹為調。

  張煜為岐州刺史矜恤貧弱為民所愛代還值元顯入雒仍令複州。

  劉道試為武邑太守時冀州新益元愉逆亂之後加以連年災險道試頻為表請蠲其稅賦百姓賴之。

  崔游為河東太守郡有盜戶常供州郡兵子孫見丁從役遊矜其勞苦乃表聞請聽更代郡內感之。

  杜纂為清河內史尤愛貧老所至問民疾苦對之流涕。

  北齊裴讞之為永昌太守客旅過郡皆出私財供給人間所無預代下民所出為吏人所懷。

  赫連悅為林慮太守文襄往晉陽路繇郡因問所不便悅答雲:臨水武安二縣去郡遙遠山嶺重疊車步艱難。若東屬魏郡則地平路近文襄笑曰:卿徒知便民不覺損幹悅答雲:所言者民所疾苦不敢以私潤負心文襄雲:卿能如此甚善甚善乃敕依事施行房謨嘗為徐兗二州刺史魏朝以河南數州鄉俗絹濫退絹一疋徵錢三百民庶苦之謨乃表請錢絹兩受任人所樂朝廷從之徵拜侍中。

  後周韋孝寬為雍州刺史先是路側一裡置一土堠經雨頹毀每須脩之孝寬臨州乃勒部內當堠處植槐樹代之既免脩複行旅。又得庇蔭太祖後見怪問知之曰:豈得一州獨爾當令天下同之,於是令諸州吏道一裡種一樹十裡種三樹百里種五樹焉。

  唐崔善太宗貞觀初拜陝州刺史時朝廷立議戶殷之處聽徙寬鄉善為上表稱畿內之地是謂戶殷下壯之人悉入軍府。若聽移轉便出關外此則曆近實遠非經通之議其事乃止。

  賈敦實高宗咸亨初為洛陽長史洛陽令楊德幹尤稱殘猛敦實謂人曰:政在養人義須存育傷生過多雖能亦不足貴也。嘗抑止德幹德幹亦為之稍減敬暉則天聖曆初為魏州刺史時河北新有突厥之寇方秋而脩城不輟暉下車謂曰:金湯非粟而不守,豈有棄收穫而繕城郭哉!悉令罷散繇是人吏鹹歌詠之。

  狄仁傑中宗通天元年契丹攻瀛州河北震動太后制起仁傑為魏州刺史前刺史畏契丹猝至悉驅百姓入城繕修守具仁傑既至悉放歸農謂曰:賊猶在遠何必如是萬一賊來吾自當之必不關百姓也。賊聞之自退百姓咸歌誦之。

  韓休玄宗開元中為虢州刺史以地在兩京之間車駕在京及東都並為近州常被支稅槁以納閑廄休奏請均配餘州中書令張悅駁之曰:若獨免虢州即當移向他郡是刺史欲為私惠耳乃下符不許休複將執奏寮吏曰:更奏必忤執政之意休曰:為刺史不能救百姓之弊何以為政必以忤上得罪所甘心也。竟執奏獲免州人於今稱之。

  崔縱為河南尹時兵革甫定人戶什耗六七縱悉心為理惠愛簡易蠲苛去煩先是戍邊之師歲繇雒陽者儲器取辦於編戶縱始官備不徵於人令五家相保俾自占告發斂以繩胥吏之私。又益導伊雒以通裡溉灌通貨皆不擾人。

  嗣曹王皋累為譚洪荊襄觀察使至常平物價布帛貴則官出賣之或給將吏廩俸故豪家不得擅其利人不大困。

  崔衍為虢州刺史居華陝之間而稅重數倍其苗錢華陝之郊畎出十有八而虢之人畎徵七十衍乃上其事時裴延齡領度支方務聚斂乃詰衍以前後刺史無言者衍。又上陳人困日久有司不宜以進言為譴其略曰:伏見比來諸州應緣百姓間事患在長吏因循不為申請不患陛下不憂恤患在申請不詣實不患朝廷不矜放有以不言受譴者未有以言得罪者是用不敢回顧。

  苟求自安上奏切直為時所稱後為宣歙池觀察使時天下好進奉以結主恩徵求聚斂州郡頗耗竭韋皋劉贊裴肅為之首贊死而衍代其位衍雖不能盡革其弊而衍居州十年頗以勤儉府庫盈溢。

  穆贊代崔衍為宣歙池觀察使宣州歲饉贊遂以錢四十二萬貫代百姓之稅故宣州人不流散。

  鄭瑜貞元中為河南尹清淨惠下賤斂貴發以便百姓時吳少誠寇許州韓全義為招討使全義與監軍使發牒催督或非條瑜得牒輒掛壁不以付吏及軍罷盡數百封其所供市草粟瑜素以儲積於陽翟密縣與官軍相近故河南百姓不知僦運之勞而事集矣。

  房式憲宗元和中為河南尹時討王承宗於鎮州配河南府餽饣軍車四千輛式表以凶旱人貧力微難以徵發帝可其奏既免役人懷而安之。

  李渤為江州刺史張平叔判度支奏徵久遠逋懸渤在州上疏曰:伏奉詔敕雲:度支決奏令臣設計徵填當州貞元二年逃戶所欠錢四千四百四十貫臣當州管田二千九百一十七頃今巳旱死一千九百頃有餘。若更勒狥度支使所為必懼史官書陛下於大旱中徵三十六年前逋懸臣任刺史罪無所逃臣既上副聖情下不忍鞭笞黎庶不敢輕離符印特乞放臣歸田穆宗下詔雲:江州所奏實為懇誠。若更抑為必難勝濟所訴逋欠宜令時放。

  衛次公為陝虢觀察使請蠲租錢三百萬人得蘇息後唐安彥威為河中節度上言被省符課丁夫運石脩河隄農事方急請以牢城軍千人代役從之。

  晉東郡留守石重人奏皇后一行發往汴州所有汾路支贍諸雜物色等併合雇腳乘搬馱不擾百姓。

  盧質知汴州軍府事時孔謙握利權志在聚斂累移文於汴配民放絲質堅論之事雖不行時論賞之。

  漢趙德鈞為薊門守以北虜孔熾雖軍威不振郡任甚理兵糧皆給於朝廷而百姓數年不藉租調增峻城洫惟以軍士役作境內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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