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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百二十二 憲官部·私曲譴讓誣誷


  夫耳目之官糸轄之任必資方正以崇風憲苟非其人即隳成式而乃夤緣公議快複私讎或造飛語風聞以汙黷良善或憑深文巧詆以傾陷忠賢城社是依搏擊莫及豈唯人之不幸抑亦國之巨蠹矣。

  後漢胡種為司隸校尉與王巨集有隙及巨集下獄種遂迫促殺之宏臨命詬曰:宋翼迂儒不足議大計胡種樂人之禍禍將及之種後眼輒見宏以杖擊之因發病數日死。

  李暠為司隸校尉初蘇謙為扶風郡都郵時暠為美陽令與中常侍具瑗交通貪暴為民患前後監司畏其勢莫敢糸問及謙至部案得其贓論輸左扌交謙累遷至金城太守去都歸鄉里漢法免罷守令自非詔徵不得妄到京師而謙後私至雒陽暠收謙詰掠死獄中暠。又因刑其屍以報苦怨。

  段紀明為司隸校尉紀明曲意宦官故得保其富貴遂党中常侍王甫枉誅中常侍鄭颯董騰等。

  晉荀愷為司隸校尉牽秀為司空從事中郎與帝舅王愷素相輕侮王愷奏秀夜在道中載高平國守士田興妻秀即表訴彼誣論穢行文辭亢厲以譏抵外戚于時朝臣雖多證明其行而秀盛名美譽繇是而損遂坐免官。

  宋荀伯子為禦史中丞凡所奏劾莫不深相汙毀或延及祖禰示其切直。又頗雜嘲戲故世人以此非之南齊袁彖為禦史中丞坐彈謝超宗簡奏依違免官袁錮為禦史中丞先是沈淵為禦史中丞彈昂從兄吳興太守彖及昂為中丞到官數日奏彈淵子續父在僦白車免官禁錮陸澄為禦史丞弟鮮為楊州主簿顧測以兩奴就鮮質錢鮮死子暉誣為買券測與澄書相往反後。又箋與太守蕭緬雲:澄欲遂子弟之非未近義方之訓此趨販所不為況縉紳領袖儒宗勝達乎!測遂為澄所排抑世以此少之。

  梁到洽為禦史中丞初劉孝綽與洽友善同遊東宮孝綽自以才優於洽每於宴坐嗤鄙其文洽銜之及孝綽為廷尉卿攜妾入官府其母猶停私宅洽遣令史案其事遂劾奏之雲:攜少妹於華省棄老母於下宅高祖為隱其惡改妹為姝坐免官。

  陳劉孝儀為禦史中丞與徐陵有隙及陵出為上虞令孝儀風聞劾陵在縣贓汗因坐免。

  後魏高道悅為治書侍御史時徵兵<門兔>集道悅奏主文中散元志等稽違期會時道悅兄現為外兵郎中而道悅有党兄之負孝文詔責然以事經恩宥遂寢而不論。

  崔亮為禦史中尉初邢巒為度支尚書侍中盧昶與巒不平昶與元暉俱宣武所寵亮昶之黨也。昶暉令亮糾巒事成許言於帝以亮為侍中亮,於是奏劾巒在漢中掠良人為奴婢亮外雖方正內亦承候時情宣傳左右郭神安頗被孝明識遇以弟托亮亮引為禦史及神安貶後因集禁中孝明令兼侍中盧昶宣旨責亮身在法官何故受左右囑請亮拜謝而已無以上對。

  王顯為禦史中尉屬官不悉稱職諷求更換詔委改選務盡才能而顯所舉或有請囑未皆得人,於是眾口喧譁聲望致損。

  北齊高慎為禦史中尉選用禦史多其親戚鄉閭不稱朝望文襄奏令改選焉。

  張子階為禦史初畢義雲為司馬子瑞所彈而子瑞從兄消難為北豫州刺史義雲遣子階詣州采風聞先禁其典簽家客等消難危懼遂叛入周時論歸罪義云云具覆執子瑞事亦上聞以前宴賞義雲嘗預從此後集見稍疏聲望大損。

  隋斐蘊為御史大夫煬帝親征遼東以尚書左丞郎茂為晉陽宮留守恒山贊治王文同與茂有隙奏茂朋黨附下罔上詔遣納言蘇威與蘊雜治之茂素與蘊等不平蘊因深文巧詆成其罪狀帝大怒及其弟司隸別駕楚之皆除名為民徙。且末郡。

  唐袁異式為監察禦史初右相劉仁軌為給事中受詔按李義府殺畢正義之事仁軌既不曲掩其狀義府銜之繇是見排出為青州刺史俄。又以運糧失船異式馳往鞫之承義府之旨逼仁軌令自殺辭曰:仁軌效官不辦國有常刑公。若以法斃之則將欲逃死亦不可得也。今。若遽自絞縊以快讎者竊所未甘心焉,於是結奏仁軌罪詔削官爵令於遼東效力。

  宇文融為禦史中丞時中書令張說惡其為人屢排抑之融乃與崔急甫劾奏說贓狀說繇是罷相。

  張著為監察禦史冠豸冠彈京兆尹兼禦史中丞嚴郢於紫宸殿劾郢奉詔發人浚陵陽渠匿詔不時行故使奔蹙以歸怨於上帝即位之初侍御史朱敖請複製置朱衣豸冠於內廊有犯者禦史服以彈帝許之。又令禦史得專彈舉不復關白於中丞大夫至是著首行之乃削郢禦史中丞而著特賜緋魚袋自是懸衣冠于宣政之左廊然著承楊炎意彈郢無何禦史張滂複以朋黨私釁彈中丞元全柔眾議不直乃詔禦史不得專舉。

  竇參為禦史中丞多率情壞法初定百官俸料以嘗為司直黨其官故給俸過於本寺丞。又定百官班秩初令太常少卿在左右庶子之上。又惡詹事李昇遂移詹事班退居諸府尹之下甚為識者所嗤。

  嚴郢為御史大夫初郢為京兆尹兼禦史中丞時楊炎為相惡其異已誣以他罪削兼中丞及盧杞將傾炎炎罷相乃引郢為御史大夫與協謀發炎罪及河中觀察使趙惠伯下禦史台獄楚無驗構成其罪貶炎于崖州惠伯于費州郢既報怨過當人頗不直郢後得罪既至費州道左睹柩殯問其姓名,或曰:得罪趙惠伯之殯也。郢默然慚恧歲餘而卒。

  李夷簡為禦史初京兆尹楊憑在江西日夷簡自禦史出官在巡屬憑頗疏縱不顧接之夷簡嘗切齒及憑歸朝修第於永寧裡功作並興。又廣蓄伎妾於永樂裡之別宅時人大以為言夷簡乘眾議舉劾前事。且言修營之僭將欲殺之及下獄置對數日未得其事夷簡持益急上聞。且貶焉追舊從事以驗自貞元已來居方鎮者為德宗所姑息故窮極僭奢無所疑忌及憲宗即位以法制臨下夷簡首舉憑罪故時議以為宜然繩之太過物議。又譏其深切矣。

  崔元略任刑部郎中知雜時中丞改京兆尹物議以吏部郎中崔植有風憲之望元略因入閣妄稱植失儀命禦史彈之時二人皆進擬中丞旨果授元略植深銜之。

  竇易直為禦史中丞時吏部尚書鄭餘慶議僕射上曰:儀制不當與隔品官元禮易直時奏非餘慶所議及易直為右僕射卻行隔品致敬之禮時論非之。

  §憲官部·譴讓

  周官小宰之職所以糾邦禁秦制禦史之任所以持國憲蓋言責之攸重必剛正以自守官或有曠咎將焉往。若乃論奏失中案劾非實稽留諸事抑滯枉逮捕而靡審報聞而自擅畏避不舉違慢弗恭縱吏受賕徇私成党舞文以巧詆罔上以飾詐忘書馬之為慎恣逆鱗而忤旨自作弗靖罔求諸已用是譴罷實取眾棄其有備員台署懵視簡牘不練習於舊典惟專事於外剛蔑聞令猷實損朝望繇茲坐免不亦鬼乎!

  後漢鮑永光武建武中為司隸校尉大司徒韓歆坐事永固請之不得以此忤帝意出為東海相。

  鮑昱為司隸校尉明帝永平五年坐救火遲免。

  晉傅祗為司隸校尉楚王瑋之矯詔也。祗以聞奏稽留免官。

  范泰為禦史中丞坐議殷祠事謬白衣領職。

  宋王准之為禦史中丞坐世子右衛率謝靈運殺人不舉免官。

  何承天為禦史中丞尚書左丞謝元舉承天賣茭四百七十束與官屬求貴價承天坐白衣領職。

  南齊陸澄為禦史中丞太祖建元元年驃騎諮議沈憲等坐家奴客為劫子弟被劾憲等晏然左丞任遐奏澄不糸請免澄官澄上表自理言舊例無左丞糸中丞之義詔外詳議尚書令褚彥回簡宋已來左丞糸正而中丞不糾免官者甚眾奏澄諛聞膚見貽撓後昆上掩皇明下籠朝職請以見事免澄所居官詔曰:澄表據多謬不足深劾可白衣領職。

  梁張緬為禦史中丞坐收捕人與外國使鬥左降黃門兼領先職。

  陳王政為禦史中丞時始興王叔陵所作尤不軌侵淫上聞宣帝遣責政以不舉奏免政官。

  北齊高慎為禦史中丞以不稱朝望文襄奏令改選焉慎前妻吏部郎中崔暹妹為慎所棄暹時為文襄委任慎謂其構已性既狷急積懷憤恨因是罕有糾劾多所縱舍高祖嫌責之彌不自安出為北豫州刺史。

  袁聿修為司徒左長史加驃騎大將軍領兼禦史中丞司徒錄事參軍盧思道私貸庫錢四十萬聘太原王文女為妻而王氏已先納陸孔文禮聘為定聿修坐為首寮。又是國之司憲知而不劾被責免中丞。

  隋張衡為御史大夫煬帝欲大汾陽宮令衡與紀宏整具圖奏之衡承間進諫曰:比年勞役繁多百姓疲弊伏願留神稍加折損帝意甚不平後嘗目衡謂侍臣曰:張衡自謂繇其計畫令我有天下也。時齊王柬失愛於上帝密令人求柬罪失有人譛柬違制將伊闕令皇甫翊從之汾陽宮。又錄前幸涿郡及祠北嶽時父老謁見者衣冠多不整帝譴衡以憲司皆不能舉正出為榆林太守。

  劉子翊大業中為侍書侍御史從幸江都值天下亂帝猶不悟子翊因侍切諫繇是忤旨令子翊為丹陽留守。

  唐泰令言為監察禦史時雒州長史譙國公許力士以子欽明犯奸贓配流建州令言以按事失實解任初令言受詔推欽明客謂令言曰:君鼠目不應利見戒在奏事令言曰:此素所便也。不習而入及奏不稱。且謂力士為許長史帝怒曰:對我猶喚許長史此豈推得事更令法司重鞫之力士。又侵居人田宅以廣園池占渚田以為馬牧繇是力士令言皆得罪崔謐為禦史中丞以推明崇儼事失實貶為虔州長史。

  張洽為禦史中丞開元十年以雒陽縣主簿王鈞坐贓杖殺之玄宗謂宰相張嘉貞曰:兩台禦史河南尹韋湊作何政理遣吏官侵漁朕思複淳風永懷壽域輦轂之下豈圖有此等官慢法何謂有司春秋責帥即其義也。嘉貞對曰:陛下深愛黎元為之除害韋湊等不明不肅實負聖朝臣望各貶其官以勸長吏即日遂貶湊為曹州刺史洽為通州司馬。

  韋陟肅宗至德中為御史大夫時右拾遺杜甫上表論房尚有大臣度真宰相器聖朝不容詞旨迂誕帝令崔光遠與陟及憲部尚書顏真卿同訊之陟入言甫所陳讜言論房被黜不失諫臣大體帝由此益疏遂罷御史大夫受吏部尚書。

  房宗匽為禦史中丞建中元年坐與劉晏友善貶虔州司馬。

  楊護代宗大曆八年為殿中侍御史分職左巡時郇模哭市護不聞奏帝以為壅蔽貶護為連州桂陽縣丞員外置呂渭為殿中侍御史德宗初即位以李為太子少傅充山陵副使渭為判官上言父名少康今官名犯諱恐乖禮典宰相崔祐甫奏曰:若朝廷事有乖舛群臣悉能如此實太平之道除渭司門員外郎尋有人言昔為宗正少卿此時無言今為少傅渭妄有奏議詔曰:呂渭僭陳章奏為其本使薄訴官名朕以宋有司城之嫌晉有司曹之諱歎其忠於所事亦謂確以上聞乃加殊恩俾膺厚賞近聞所陳少字往歲已任少卿昔是今非罔我何甚豈得謬當朝典更側周行宜佐遐藩用誡薄俗可歙州司馬同正繇是改為簡校工部尚書兼光祿少卿仍充山陵副使。

  崔貞元十九年為監察禦史初建中元年敕京城諸使及府縣季終命禦史分曹巡按系囚省其冤濫以聞近年以此軍職在禁密移牒而已禦史未嘗至其軍任官近嚴明遇下下思陷之知不練故事令至右神策軍雲:奉制巡覆軍使等以為持有制令禦史推覆不詳其舊例也。頗驚愕軍中遽奏之帝發怒笞四十配崖州。

  元稹憲宗元和五年為監察禦史分司以攝河南尹房式於台擅令停務罰俸料一季追赴西台旋貶江陵府士曹參軍。

  盧則為監察禦史出按連州刺史崔簡得實及還其下吏受觀察使李眾賂綾六百疋簡弟計訴推吏決杖配流敕禦史出使動為摽式功在肅下不唯撿事監察禦史盧則奉使推鞫致使官曲犯贓被人告訴失在周慎亦可薄懲宜停見任。

  韋乾度元和十二年為禦史中丞時監察禦史韋楚材請按河中觀察使趙宗儒擅用貯備凶荒羨餘錢及贓罰錢米貫石數至八萬詔監察禦史崔鄯覆則宗儒以行營軍用。且有詔命以楚材舉不實貶為江陵兵曹參軍楚材以無公券因宿於城東別墅三日方達藍田縣會乾度疏理楚材事楚材素與裴度善時度與李逄吉不葉憲宗以事連宰相故召給事中張賈中書舍人李程召乾度及比部郎中兼侍御史知雜宋景兼追楚材等鞫辯之其所追堂帖先至商州數日後楚材方到帝皆知之。又本推覆楚材所舉趙宗儒事禦史崔鄯稱奉使回謁辭乾度於私第乾度引之外堂約鄯令附會楚材事故兼以崔鄯同鞫之,於是貶乾度為朗州刺史宋景為韶州司馬景初被鞫對曰:侍御史知雜事所以贊中丞也。今。若以乾度為過即景無所逃責故貶焉。

  李道樞敬宗寶曆初為侍御史被酒詣中丞獨孤朗宅請事醉不能去即劾奏之故以道樞為太子司議郎分司東都。

  王源植寶曆二年為殿中侍御史源植於衢路為教坊樂伎所侮源植道從訶叱不止遂成忿競京兆尹劉棲楚科責伎者訴於本司因有詔令禦史台勘詰時中丞獨孤朗論之稍過帝怒遂貶源植為昭州司馬同正。

  高少逸寶曆二年為侍御史時金吾將軍李岵入閣失儀少逸為知彈禦史以不彈奏貶太子左贊善大夫禦史丞獨孤朗侍御史竇鞏不彈奏少逸宜各罰一月俸。

  溫造為禦史中丞文宗太和二年宮中遺火造奏初聞宮中遺火緣妖賊並禁在台恐有奸謀遂追集人吏設備隄防然後奔走入朝到稍在後兩巡使崔宜姚合其日台中忽聞有火遂追集所領赴朝堂到稍在後臣等職列紀律之次庶寮動皆取則。若不重罰難勵眾情自罰三十直宜合請各罰三十直宰臣等奏禁中火焰所及迫近正衙宰相已下皆在火所禦史中丞合率僚屬先至闕下其日兩巡使直至申時火舀始到中丞隔宿追朝隨例方至物情不可議論喧然其所議罰才比台司錯失既以上聞。又不待罪有乖敬慎恐須別議責罰奉敕事出非常台有妖賊官曹警備亦謂慮周即合待罪朝堂候聽處分量罰自許事涉乖儀溫造姚合崔宜等各罰一月俸所請罪錢宜並放賜。

  梁蕭頃為禦史司憲太祖開平三年鄆州百姓劉郁於駕前陳狀論金吾大將軍石彥辭賣宅不肯交割經禦史台論理不為推窮事頃與侍御史盧庥各罰兩月俸。

  孔邈為殿中侍御史乾化元年貶為同州氵徵縣尉以扈從北征後至行在故也。

  鄭觀為監察禦史乾化二年禦史台奏准堂帖送到臘饗行事官秘書監苗等五人狀稱十二月二十六日臘祭百神十九日早於都省受誓戒至午時監察禦史鄭觀狀稱其日泥雪稍深所乘驢畜瘦劣墜車數四遂至遲違者奉敕國之重典祀事為先監察禦史本虞不恪今則眾官晨興已到禦史日晏方來既紊國章難虧朝典其鄭觀宜停見任。

  後唐崔協為禦史中丞莊宗同光中與殿中侍御史韋魏遜詣東上閤门進狀待罪罰俸有差刑獄奏牘脫略文字故也。

  趙玉為侍御史明宗天成四年七月推劾汴州相國寺僧崇德宗內誤書僧審方入罰一月俸。

  盧損末帝清泰三年為禦史中丞初延州保安鎮將白文審郡之劇賊高行周作鎮時差人往替不受代屬前年春擾亂文審專殺郡人趙思謙等十餘人後經赦放罪去年春思謙弟思誨詣闕訴兄之冤帝亦素知文審之兇惡密令本道捕之下獄遣殿中少監張仁願於鄜州置獄推鞫文審伏殺十餘人罪未盡疑乃追赴京師連坐者二十八人系台獄方按鞫屬五月十二日禦劄自今年五月十二日已前除五逆十惡放火劫舍持杖殺人外並委長吏如已得事情或未見贓驗不在追窮枝蔓以所招疾速斷遣損為人輕易即破械釋文審後奏帝大怒複收文審誅之堂帖勘台公文雲:奉德音釋放不得追領祗證中書詰雲:禦劄雲:不在追窮枝蔓無不得追領祗證六字擅添改敕語詔責授右贊善大夫知雜禦史韋責授太僕寺丞侍御史魏遜責授太府寺主簿王岳責授司農寺主簿。

  晉薛融為禦史中丞高祖天福四年融乘馬入尚書省門罰俸一月。

  李鼎為侍御史天福八年敕曰:李鼎方居憲府合稟朝章,豈可八月中喪妻十月後供狀欺公冒寵以死為生既彰罔上之愆難處觸邪之地止停見任尚示寬恩宜敕停見任初侍御史鄭摶彈奏雲:伏見李鼎今月十一日衙謝妻陳敘封事察認群言似逾常例臣遂簡詳按內具李鼎去年八月中請妻亡准式假十月終供狀請敘封有此過尤致招群論竊循職分理合舉明者敕下臺司勘狀不虛鼎稱准去年七月十七日德音特敘封鼎妻八月中病亡十月內中書大例遍取朝臣父母妻官諱邵氏遂供文狀自後不解開落申報者所司奏聞遂有是命。

  周邊歸讜為禦史中丞顯德五年奪俸一季先是百官因事班於廣德殿門外歸讜忽爾厲聲聞於帝座觀者無不悚然故於罰。

  §憲官部·誣誷

  夫職司邦憲位振朝綱則必篤之以嚴明守之以正直行之以禮奉之以仁故法靡不通事無不舉。若乃誣誷以肆其意高下以快其心,或以報仇讎,或以伸怨憾或構讒以成其罪或邀寵以重其法無辜受禍因私被戮夫如是苟逃人患必致天誅士君子束髮從官出身事主可不鑒於斯而已夫。

  唐來子為侍御史天授二年臘月誣構文昌左相魏王承嗣文昌右相岑長倩監修國史殿中監河內王懿宗兼簡校右金吾衛大將軍雅州刺史劉行實及弟渠州刺史行瑜尚衣奉禦行感並兄子鷹揚衛將軍虔通並以謀反誅。

  來俊臣累遷侍御史天授初王公百僚皆勸革命右衛將軍李安靜太子少保綱之孫獨義形於色無所陳請及被收下制獄俊臣詰其反狀安靜謂曰:以我是唐家老臣須殺任殺。若問以謀反實無可對俊臣竟誣構殺之。

  二年臘月劉行感兄弟坐謀反制令納言史務滋與俊臣同鞫其獄俊臣奏言務滋素與行感周密意欲寢其反狀則天怒令俊臣鞫之務滋恐被陷於極刑遂自殺俊臣遷禦史中丞三年十月奏鳳閣侍郎任知古地官侍郎狄仁傑冬官侍郎裴行本司農卿裴宣禮前文昌右丞盧獻禦史中丞魏元忠潞州刺史李嗣真並謀逆請誅之制不許特令免死文昌左相魏王承嗣曰:仁傑等包藏逆節事蹟並彰陛下雖欲屈法申恩無以懲艾凶慝則天曰:朕好生惡殺志在恤刑渙汗已行不可更返殿中侍御史霍獻可奏曰:陛下不殺裴宣禮等臣請絕命於前遂以頭觸殿階流血覆面獻可即禮之甥以此表人臣之節鳳閣舍人向光道侍御史張知默。又極言請誅之不許唯左授知古江夏縣令仁傑彭澤令宣禮夷陵令元忠涪陵令獻西鄉令行本嗣真流於嶺表。又羽林將軍蘇幹遷東官尚書俊臣素忌疾之遂誣奏在魏州與琅琊王沖書疏往復囚系獄發憤而卒。又泉獻誠為右衛大將軍俊臣怒遂誣其謀反縊殺之。又俊臣與太僕少卿李昭德素不協遂誣構以反罪。

  姚庭筠為禦史中丞節湣太子之舉兵魏元忠子昇為其脅從遂稷為亂兵所殺庭筠誣奏曰:臣聞貞觀中兵部尚書侯君集有社稷元勳蒙賜鐵券後與太子承乾謀反法司斷以極法太宗臨朝謂群臣曰:君集有功于國朕將乞其性命公卿等許我乎!于時群臣爭進皆雲:君集擬傾危社稷天地不容請處斬之以明大法太宗涕泣與訣令依國典斬於四達之衢以謝天下其後房遺愛薛萬徹及齊王祐等作逆雖是懿親皆從國法誅戮今魏元忠與李多祚等結構謀反並男俱入逆從陛下仁恩欲掩其過臣今訐揚是犯龍鱗忤主意但以事緣宗社,豈能希旨不言。且元忠功不逮君集身。又非國戚君集等反形讒見未有兵戈元忠等兵纏紫微圍逼宸座今朝廷諠議皆雲:據元忠釁逆合赤族汗宮在朝廷有朋黨寬救其惡為飾詐詞以惑聖聽昔宣尼為魯司寇七日誅少正卯臣蒙擢居憲司已經十日不能誅鋤逆黨息朝廷紛議可謂素冫食屍祿負陛下鼎鑊之烹願行兩觀之誅以絕四凶之慝中宗頗然之繇是貶元忠宋州員外司馬。

  冉祖雍為侍御史與冬官侍郎朱敬則不協遂誣其與王同皎親善貶授涪州刺史未行朝廷知其非罪轉廬州刺史俄以疾卒。

  宇文融為禦史中丞開元中盧從願代韋抗為刑部尚書頻年充較京外官考使前後咸稱允當時融承恩用事以括獲田之功本司校考為上下從願抑不與之融頗以為恨遂密奏從願廣占良田至有百餘頃其後玄宗嘗擇堪為宰相者或薦從願帝曰:從願廣占田園是不廉也。遂止不用。

  楊國忠貴妃從父之子天寶中為監察禦史時李林甫於皇太子有不利之釁乃潛圖傾覆以避後患侍御史楊慎矜承望風旨密誣奏韋堅與皇甫惟明私謁太子狀以冀動搖玄宗素知太子無他慎矜因舉其別犯奏議畏卻以國忠怙寵敢言援之為黨使接其事京兆府法曹吉溫深文醜誣為國忠爪牙固深竟堅及太子良姊親屬柳績杜昆吾等痛繩其罪以樹權於長安中別起推事院自是歲連大獄追捕擠陷誅夷者數百家皆國忠發之林甫方以深阻保位國忠凡所劾奏涉疑似於太子者林甫雖不明言以指導之皆林甫所使國忠乘而為邪得以肆意累遷禦史中丞日加親幸初楊慎矜白林甫引王钅共為禦史中丞同其奸謀及大獄屬構帝終無疑太子意慎矜稍自退將避後禍因與钅共有隙钅共與國忠連奏慎矜抵以不道誅,於是權傾內外公卿累息。

  唐肅宗時為禦史誣蒲州刺史顏真卿貶饒州刺史。

  竇群性險躁喜營為與李吉甫善元和三年吉甫擢為禦史中丞及得權反與知雜事呂溫侍御史羊士諤等黨比同構陷吉甫每陰伺其過吉甫嘗召術者陳登宿於安邑第翌日群命吏捕登考鞫偽構吉甫陰事密以上聞憲宗召登立辯其偽貶溫為均州刺史士諤資州刺史群出為潭州刺史既行。又貶為黔州刺史。

  韋楚材為監察禦史元和十二年楚材請按河中觀察使趙宗儒擅用貯備凶荒羨餘錢及贓罰錢米貫石數至八萬詔發監察禦史崔鄯覆之則宗儒以行營軍用。且詔命三州分數不同敕趙宗儒取晉絳等州錢物事皆有繇水旱錢減亦為明據遂釋放以楚材舉不實貶楚材為江陵府兵曹參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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