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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百二十一 憲官部·不稱希旨殘酷


  夫糾察之官是持邦憲耳目之任以司君聽故職修則事舉官邪則政廢矧乃居夫彈劾必當罄其謇諤其或簡略是務靡見於繩愆畏避為心坐貽於官謗授受之際蓋兩失歟器人之能未易議也。

  宋荀子伯為禦史中丞凡所奏劾莫不深相呵毀或延及祖禰其言切直。又頗雜嘲戲故世人以此非之梁謝幾卿自尚書三公郎為侍書侍御史舊郎官轉為此職者謂為南奔幾卿頗失志多陳疾台事略不復理徙為散騎侍郎。

  後魏爾朱承世領禦史中尉人才猥劣備員而已甄琛為侍中領中尉俛眉畏避不能繩糾貴遊凡所劾治率多下吏。

  唐楊國忠初名釗玄宗天寶中以貴妃從父之子為監察禦史去就輕率驟履清憲朝士指目嗤之。

  韋陟肅宗時為御史大夫時朝臣六班多不整肅至有班頭相吊哭者乃罷陟御史大夫以顏真卿代。

  柳渾代宗時為監察禦史憲台執法之地動循儀軌渾性放曠不堪檢束其僚長局吏鹹忿其疏縱渾既不樂乞守外職執政惜其才奏為左補闕。

  王翊代宗時為御史大夫奉職雖不能舉正綱條以廉謹知名。

  張延賞代宗時為御史大夫初元載持權歲久寵賂日彰朝綱爵賞無不大壞帝思得正人為己腹心漸收載權以肅朝政繇是浙西觀察使李棲筠與延賞赴闕時延賞為河南尹以地近先至除大夫適會前成都府司錄李少良與殿中侍御史陸班等密上封事論載得失帝付台問狀延賞疑懼不敢鞫遂托疾以避其事內不能平猶惜人望出延賞為淮南節度使。

  敬恬代宗時為御史大夫從容養望不舉綱紀士亦以此少之于頎德宗建中時為御史大夫初頎為河南尹以無政代還時徵汾州刺史劉暹暹剛愎嫉惡曆典數州皆為廉使畏憚宰相盧杞恐暹為御史大夫虧沮己之所建遽稱薦頎為之以其柔佞易制也。李元素憲宗時為御史大夫是官自貞元中位缺久難其人至是元素以名望召拜中外聳聽及居位一無修舉但規求作相久之寢不得志見客必曰:無以官散相疏也。見屬官必先拜脂韋在列大失人情。

  李文宗開成初為禦史中丞帝禦紫宸殿宰臣李固言奏曰:李在台雖無甚過以為人疏易不稱此官此官乃天下綱紀有司繩准苟用人非當則紊亂典章帝曰:李官業應不堪舉然為人,豈不長厚耶固言對曰:臣所奏緣與禦史中丞不相宜人即長厚。且憲司彈奏事亦至難官要得宜者。

  杜宣猷與柳環崔郢魏中唐高宏簡俱為監察禦史開成四年四月詔以宣猷為河南府司錄參軍瑰為監察縣令郢為侍御史充鄜坊節度使判官先是禦史中丞高元裕上言禦史府官屬選用至重宣猷等才望不稱請出之因有是命。

  後唐崔協莊宗同光初為禦史中丞憲司舉奏多以文字錯誤屢受責罰崔協器宇宏爽高談虛論多不近理時人以為虛有其表。

  李琪明宗天成初為御史大夫時樞密使安重誨宅與禦史台差相對重誨前騶至台門殿直馬延沖前騶重誨即命斬於台門琪以重誨權重不敢舉其過。又慮諫官論奏乃白於宰相任圜托先聞於重誨即具上聞琪即奏重誨言於台門斬人事辭旨依違不敢正言其罪。

  梁文矩天成中為禦史中丞上。表曰:臣近聞有敕命夏秋苗稅取天成二年額為長定雖聖主時行憂軫而黎民未甚聞知伏請再降明敕令粉壁曉告文矩初執憲綱志在舉職而首陳此議論者以為欲去邪指佞理甚迂闊。

  盧損末帝清泰中為禦史中丞時有赦放系囚白文審者延安之劇賊也。系於台囹圄久之是日釋放翌日眾知之大駭乃重詳赦文比不該放者賴台司複捕獲文審損與知雜韋稅本推禦史魏遜皆停任。

  §憲官部·希旨

  夫執霜簡峨豸冠立赤墀之下蓋所以振肅紀綱糾繩違謬是曰:邦之司直者矣。則有性本頗邪志必忄僉險承望風旨迎合意趣或文致其罪惡或增飾其左驗陰中良善密構忠賢多所剿絕自求進取無於面目不畏於簡書雖曰:人之不臧亦乃政之多辟雲:耳。

  後漢郗慮為御史大夫少府孔融見曹公雄詐漸著數不能堪故發辭偏宕多致乖忤(偏邪跌宕不拘正理)曹公憚之以融名重天下外相容忍而潛忌正議慮承望風旨以微法奏免融官。

  晉王宏武帝時為司隸校尉,於是簡察士庶使車服異制庶人不得衣紫糸及綺繡錦繢帝嘗遣左右微行觀察風俗宏緣此複遣吏科簡婦人袒服至褰發於路論者以為暮年謬妄繇是獲議於世複坐免官南齊孔稚為禦史中丞初王融為竟陵王子良拔置寧朔軍主武帝疾篤融欲立子良郁林忿之即位十日收下廷尉使稚倚為奏曰:融姿性剛險立身浮競動跡驚群抗言異類近塞外微塵苦求將領遂招納不逞扇誘荒傖狡弄聲勢專行權利反覆唇齒之間傾動頰舌之內威福自已無所忌憚誹謗朝政曆毀王公謂已才流無所推下事曝遠近使融依原據答融辭曰:囚實頑蔽觸行多愆但夙忝門素得奉教君子,爰自總發迄將立年州閭鄉党見許愚慎朝廷衣冠謂無釁咎過大行皇帝獎育之恩。又荷文皇帝職任之重司徒公賜預士林安陸王曲垂盻接既身被國慈必欲以死自效前後陳伐敵之計亦仰開先朝今假邊塵乍擾令囚草撰符詔。又司徒宣敕招募同例非一實以戎事不小不敢承教續蒙軍號賜使招集銜敕而行非敢虛扇。且格取亡叛不限傖楚狡弄聲勢應有形跡專行權利。又無贓賄反覆唇齒之間未審悉與誰言輕動頰舌之內不容都無主此但聖主膺教實所沐浴自上甘露頌及銀甕啟生日詩序接敵使語辭竭思稱揚得非誹謗。且王公百司唯賢是與高下之敬等秩有差不敢逾濫豈應訁此毀囚才分本劣謬被策用悚怍之情夙宵兢惕未嘗誇示裡閭彰曝遠近自循自省並愧流言良繇慮淺寡虞致貽囂謗伏惟皇明臨宇普天蒙澤戊寅赦恩輕重必宥百日曠期始蒙旬日一介罪身獨嬰憲劾。若事實有徵爰對有在身死之日無恨泉壤詔獄賜死時年二十七臨死歎曰:我。若不為百歲老母當吐一言融意欲指斥帝在東宮時過失也。融被收朋友部曲參問此等相繼於道融請救於子良憂懼不敢救。

  後魏甄琛宣武時為禦史中尉時趙修盛寵琛傾身事之琛父凝為中散大夫弟僧林為本州別駕皆托修申達至修奸事露明當收考今日乃舉其罪及監決修猶想隱惻琛告人曰:趙修小人背如土牛殊耐鞭杖有識以此非之。

  北齊封孝琰廢帝時為通直散騎常侍兼尚書左丞其所彈射多承意旨。

  隋裴蘊為御史大夫時蘇威為納言煬帝時盜賊不止天下大亂威每諷諫帝彌不平後複問伐遼東事威對願赦群盜遣討高麗帝益怒蘊希旨令白衣張行本奏威昔在高陽典選濫授人官畏怯突厥請還京師帝令案其事及獄成下詔曰:威立性朋黨好為異端懷挾詭道徼幸名利詆訶律令謗訕台省昔歲薄伐奉述先志凡預切問各盡胸臆而威不以開懷遂無對命啟沃之道其。若是乎!資敬之義何其甚薄,於是除名為民蘊。又與裴矩虞世基參掌機密蘊善候伺人主微意。若欲罪者則曲法順情鍛成其罪所欲宥者則附從輕典因而釋之是後大小之獄皆以附蘊憲部大理莫敢與奪必稟承進止然後決斷蘊亦機辯所論法理言。若懸河或重或輕皆繇其口剖析明敏時人不能致詰。

  唐崔義元高宗時為御史大夫希密旨陰中長孫無忌等罪立皇后武氏。

  袁守一為監察禦史時節湣太子重俊構亂魏元忠子昇時為脅從宗楚客等將誣元忠通謀侍中楊再思中書令李喬。又希楚客旨欲致其罪中宗不從守一遂表彈元忠曰:臣聞去疾宜遠史策攸存惡逆不誅禍難未已故潘崇進說宮甲遂興霍禹陰謀芒刺可驗謹案魏元忠擢自布衣越昇台袞十旬遠至一歲九遷日月借其光彩風雲姿其鳴躍享營邱之大名食睢陽之茅土當須竭誠畢命徇義酬恩而乃構惑儲宮躬為謀主位高勢重狼顧豺聲親典五兵。又司百揆儲宮向闕先召賊臣北軍斬關未聞死難至於陷重俊令犯逆誘臣下使謀君戎馬滿於宮中戰場在於闕下宸座驚逼兆庶憂懼一日之間中外隔絕禍交之首實階元忠宜肅朝章以明典法用塞人祗之怨稍清郊廟之恥罪狀既實自孽難逃義士忠臣誰不憤激重俊是陛下之子猶加昭憲元忠非勳非戚焉得獨漏嚴刑縱陛下惡死好生其如國典何元忠等請汗宮以謝罪赤族以申刑伏望付法據狀科斷。

  敬羽為禦史中丞時道士申泰芝托使鬼物卻老之術得幸於肅宗因使往湖南宣慰受奸贓钜萬。又以訛言惑眾潭州刺史龐承鼎按其事以聞肅宗不之信召泰芝赴京師下承鼎於江陵獄詔嚴郢窮理之郢具以泰芝奸狀聞肅宗。又令中使與呂同驗亦執奏泰芝無狀肅宗皆不納羽希旨附會泰芝肅宗大怒竟杖殺承鼎。

  賈全為禦史中丞德宗貞元中夏州節度使韓潭朝京師其監軍賈英秀在鎮挾誣捕州人馮節度推官王游順典李縉朝以枷拉殺子琪以冤上訴兼告英秀贓狀下禦史台按之全希旨以附中人奏請留免英秀於內侍省餘黨於台推得實故遊順等坐死英秀獨削一階。

  §憲官部·殘酷

  《書》曰:與其殺不辜寧失不經此聖哲知一成而不可變故矜恤之心至矣。暨夫失政之世強猜多忌峻刑罰以攝下委酷吏以為能擢之憲台恣彼凶忍或求官屬之陰罪或屠流人以逞威始為嫉惡如讎冀參柄用終則舞文深詆謂其敢決招集同惡則千里回應自臨朴則五毒備極行路為之寒心舉朝為之累足其後雖萬乘易慮何補冤痛異代覽之孰不嗟惋。

  漢王溫舒武帝時以廷尉史事張湯為禦史督盜賊殺傷甚多咸宣武帝時為禦史及中丞使治主父偃及淮南反獄所以微文深詆殺者甚眾(詆誣也。)稱為決疑數廢數起為禦史中丞者幾二十歲(幾音巨衣反)。

  杜周武帝時以廷尉史事張湯至禦史使案邊失亡(邊卒多亡也。一雲:郡縣主守有所失亡也。)所論殺甚眾奏事中上意任用與咸宣相編更為中丞十餘歲其治與宣相仿然重遲外寬內深刺骨(其用罪深刻至骨)。

  後漢周紓章帝時為禦史中丞和帝即位太傅鄧彪奏在任過酷不宜典司京輦免歸田裡永元五年複徵為禦史中丞遷司隸校尉六年夏旱車駕自幸雒陽錄囚徒二人被掠生蟲左除騎都尉。

  陽球靈帝時為司隸校尉先是球為尚書令時中常侍王甫曹節等奸虐弄權扇動外內球嘗拊髀發憤曰:若陽球作司隸此曹子安得容乎!光和二年遷為司隸校尉王甫休沐裡舍球詣闕謝恩奏收甫及中常侍淳于登袁赦封中黃門劉毅小黃門龐訓朱禹齊盛等及子弟為守令者奸猾縱恣罪合滅族太尉段紀明諂附佞倖宜並誅戮,於是悉收甫紀明等送雒陽獄及甫子永樂少府萌沛相吉球自臨考甫等五毒備極萌謂球曰:父子既當伏誅少以楚毒假借老父球曰:若罪惡無狀死不滅責乃欲求假借邪萌乃罵曰:爾前奉事吾父子如奴奴敢反汝主乎!今日困吾行自及也。球使以土窒萌口朴交至父子悉死杖下紀明亦自殺乃僵磔甫屍於夏城門大署榜曰:賊臣王甫盡沒入財產妻子皆徙北景球既誅甫複欲以次表曹節等乃敕中都官從事曰:且先去大猾當次案豪右權門聞之莫不屏氣諸奢飾之物皆各緘不敢陳設京師畏震時順帝虞貴人葬百官會喪還曹節見磔甫屍道次慨然扌文淚曰:我曹自可相食何宜使犬氐其汁乎!語諸常侍今。且俱入勿過裡舍也。節直入省白帝曰:陽球故酷暴吏前三府奏當免官以九江微功複見擢用愆過之人好為妄作不宜使在司隸以騁毒虐帝乃徙球為衛尉時球出謁陵節敕尚書令召拜不得稽留尺一球被召急因求見帝叩頭曰:臣無清高之行橫蒙鷹犬之任前雖糾誅王甫段紀明蓋簡落狐狸未足宣示天下願假臣一月必令豺狼鴟梟各服其辜叩頭流血殿上呵叱曰:衛尉詔邪至於再三乃受拜。

  後魏李彪為禦史中尉號為嚴酷以奸款難得乃為木手擊其脅腋氣絕而複屬者時有焉。又慰喻汾州叛胡得其土渠皆鞭而殺之彪之病也。體上往往瘡病痛毒備極。

  北齊宋遊道仕東魏為禦史中尉性剛直疾惡如讎見人犯罪皆欲致之極法彈糾見事。又好察陰私問獄察情捶撻嚴酷別劾吉寧等五人同死有欣悅色朝士甚鄙之。

  唐來俊臣則天時為禦史按制獄素小不合意者必引之前後坐族千餘家擢拜左台禦史中丞與侍御史侯思正王宏義郭霸李敬仁評事康衛遂忠等同惡相濟招集告事者數百人共為羅織數州相連千里回應欲誣陷一人即數頭別告皆事狀不異異口同音以惑上下仍具雲:請付來俊臣等推勘必獲實。又造告密羅織經一卷其意皆網羅前人織成反狀俊臣每鞫囚無問輕重多以醋灌鼻禁地牢中或盛之於甕以火圍燒炙之兼絕其糧餉至有抽衣絮以啖之者。又令寢處糞穢備諸苦毒自非身死終不得出每有制書寬宥囚徒俊臣先遣獄卒盡殺重囚然後宣示。又與擊將軍索元禮等作大枷凡有十號一曰定百脈二曰喘不得三曰突地吼四曰著即承五曰失魂魄六曰實同反七曰反是實八曰死豬愁九曰求即死十曰求破家複有鐵籠頭遭其加者輪轉於地斯須悶絕矣。囚人無貴賤必先布枷棒於地召囚前曰:此是作具見之魂膽飛越無不自誣矣。則天重其賞以酬之故吏兢勸為酷毒繇是告密之徒紛然道路俊臣複按大將軍張虔勖大將軍內侍范雲仙於雒州收院虔勖等不堪其苦自訟於徐有功言辭頗厲俊臣命衛士亂刀斬殺之雲仙亦言曆事先朝使臣冤苦俊臣命截去其舌士庶破膽無敢言者俊臣贓汙滋甚荒淫無度百官妻子及商人財貨多被其逼奪禦史紀履忠劾奏其狀准犯當誅則天以俊臣告事有功特恕其死。

  侯思止則天時為左台侍御史既按制獄苛酷日甚嘗按中丞魏元忠曰:急承白司馬不然即吃孟青白司馬者雒陽有阪號白司馬孟青者將軍姓孟名青棒即殺琅琊王沖者也。思止閭巷庸奴嘗以此謂諸囚也。元忠辭氣不屈思止怒而倒曳元忠徐起曰:我薄命如乘惡驢墜腳為鐙所系被拖曳思止大怒。又曳之。

  萬國俊則天時為司刑評事長壽二年二月有上封事人言嶺表流人有陰謀逆者則天遣國俊攝監察禦史就按之。若得反狀便斬決國俊至廣州遍召流人置於別所矯制賜自盡並號呼稱冤不服國俊乃引出擁之水曲以次加戮三百餘人一時並命然後鍛钅東曲成反狀仍便誣奏雲:諸道流人鹹有怨望。若不推究為變不遙則天深然其奏。又命右衛翊二府兵曹參軍劉光業司刑評事王德壽苑南面監丞鮑思恭尚輦直長王大貞右武衛兵曹參軍屈真筠並攝監察禦史分往劍南黔中安南嶺南等六道按鞫諸州流人尋擢授國俊朝散大夫行左肅政台侍御史光業等見國俊盛行殘殺得加榮賞並受鸞台侍郎傳凶藝之旨乃共肆其兇惡唯恐後之故所在殺戮光業誅七百(一雲九百)德壽五百人(一雲七百)其餘少者不減百人(一雲五百)亦有雜犯及遠年流人本非革命時犯罪者亦枉及禍焉則天知其冤濫制被六道所誅家口未歸者迎還本貫國俊等俄相次被誅其不死者坐事流竄而眾議鹹以為殘酷所致。

  王宏義則天時為左台侍御史每暑月系囚必於小房中積蒿而施氈褥遭之者斯須氣絕矣。與來俊臣嘗行移文牒州縣忄懼自矜曰:我之文牒有如狼毒野葛也。

  郭霸則天時為左台殿中侍御史嘗推坊州刺史李思徵榜棰拷禁不勝而死。

  胡元禮為侍御史長壽中左台侍御史王宏義流放瓊州妄稱敕追時元禮使嶺南次於襄鄧會而按之宏義詞窮乃請曰:與公氣類元。《禮》曰:足下任禦史元禮任雒陽尉元禮今為禦史公乃流囚複何氣類乃榜殺之。

  周利貞中宗神龍中為侍御史出為嘉州司馬桓彥范袁恕己等為武三思誣構流桓彥範於州敬暉為崖州袁恕己於環州三思猶慮重被進用納崔計令利貞攝右台侍御史就嶺南矯制殺之彥範行至貴州利貞遇之於途乃令左右執縛曳於竹槎之上肉盡至骨然後杖殺之恕己至環州為利貞所逼飲野葛汁數升恕己嘗服黃金飲毒訖憤悶以手掘地取土而食爪甲殆盡竟不死乃擊殺之。

  姚紹之為監察禦史中宗朝駙馬都尉王同皎與張仲之祖延慶謀誅武三思事泄乃敕左台大夫李承嘉與紹之按於新開門紹之初將直盡其事詔宰相李嶠等對問諸相懼三思但亻黽俛佯不問仲之延慶言不已宰相有附會三思者屢與承嘉耳語複說誘紹之其事乃變遂密置人力十餘引仲之對問至則為紹之所擒塞口反接送獄中紹之還謂仲之曰:張三事不諧矣。仲之固言三思反狀紹之命捧之而臂折大呼天者六七謂紹之曰:反賊臂。且折矣。命已輸爾當訴爾於天帝乃自誣反而遇族。

  王旭玄宗時為左台侍御史開元初光祿少卿盧崇道以崔妻父貶於嶺外逃歸匿於東都為讎家所發詔旭究其獄旭欲擅其威權因捕崇道親黨數十人皆極其楚毒然後結成其罪累遷左司郎中嘗帶侍御史旭為人嚴苛左右無敢支吾每銜命推劾一見無不輸款者。

  敬羽肅宗時為監察禦史作大枷有尾榆著即悶絕。又囚於地以門關輾其腹號為肉膊饣乇掘地為坑實以棘刺以敗席覆上領囚臨坑訊之必墜其中萬刺攢之有胡人康謙為試鴻臚卿知山南東路譯人嫉之告其陰通史朝義謙髭須長三尺按之兩宿鬚髮皆禿膝踝亦拷碎視之者以為鬼物非人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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