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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百二十 憲官部·彈劾第三第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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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齊崔暹魏末為禦史中尉彈尚書令司馬子如及尚書元羨殷州刺史慕容獻。又彈太師咸陽王坦並州刺史可朱渾道元罪狀極筆並免官其餘死黜者甚眾高祖書與鄴下諸貴曰:崔暹糾劾咸陽王司馬令並是吾對門布衣之舊尊貴親昵無過二人同時獲罪吾不能救諸君其慎之。又儀同高嶽錄事參軍裴景融弟景顏被劾廷尉景融入選吏部擬郡暹彈其貪昧苟進遂坐免官。 司馬子瑞為尚書左丞奏彈司徒左長史畢義雲稱天保元年四月竇氏皇后姨祖載日內外百官赴第吊省義雲唯遣禦史投名身遂不赴。又義雲啟雲:喪婦孤貧後娶李世安女為妻世安身雖父服未終其女為祖已就平吉特乞暗迎不敢備禮及義雲成婚之夕眾儲備設克日拜閣鳴騶清路盛列羽儀兼差台史二十人責其鮮服侍從車後直是苟求成婚誣罔幹上義雲資產宅宇足稱豪室忽道孤貧亦為矯詐法官如此直繩焉寄。又駕幸晉陽都坐判拜起居表四品五品已上令預前一日赴南郡署表三品已上臨日署訖義雲乃乖例署表之日索表就家先署臨日遂稱私忌不來,於是詔付廷尉科罪尋敕免推子瑞。又奏彈義雲事十餘條多煩碎罪止罰金不除免。 隋梁毗為侍御史時劉為柱國舒國公遇京師饑文帝令禁酒使妾賃屋當壚酤毗劾奏曰:臣聞處貴則戒之以奢持滿則守之以約既位列群公秩高庶尹縻爵稍久厚祿已淹正當戒滿歸盈鑒斯止足何乃規麴蘖之潤競錐刀之末身昵酒徒家為逋藪。若不糾繩何以肅勵有詔不治。 楊素為御史大夫高祖第五女妻王誼子奉孝奉孝卒逾年誼上表言公主少請除服素劾誼曰:臣聞喪服有五親疏異節喪制有四降殺殊文王者之所常行。故曰:不易之道也。是以賢者不得逾不肖者不得不及而儀同王奉孝既尚蘭陵公主奉孝以去年五月身喪始經一周而誼便請除釋竊以雖曰:王臣終成下嫁之禮公則主之猶在移天之義況複三年之喪自上達下及期釋服在禮未詳然夫婦則人倫攸始喪紀則人道至大苟不重之取笑君子故鑽燧改火責以居喪之速朝祥暮歌譏以忘哀之早然誼雖不自強爵位已重欲為無禮其可得乎!乃薄俗傷教為父則不慈輕禮易喪致婦於無義。若縱而不止恐傷風俗請付法推科有詔勿治然恩禮稍薄。 劉行本開皇初為治書侍御史于時天下大同四夷內附行本以黨項羌密邇封域最為後服上表劾其使者曰:臣聞南蠻尊校尉之統西域仰都護之尊此見西羌昔竊狗盜不父不子無君無臣異類殊方於斯為下不悟羈縻之惠詎知含養之恩狼戾為心獨乖正朔使人近至請付推科帝奇其志焉。 陸知命為治書侍御史時齊王柬頗驕縱喏近小人知命奏劾之柬竟得罪。 柳為治書侍御史於時刺史多任武將類不稱職上言曰:方今天下太平四海清謐共治百姓須任真才昔漢光武一代明哲起自布衣備知情偽與二十八將披荊棘定天下及功成之後無所職任伏見詔書以上柱國和十子為杞州刺史其人年垂八十鍾鳴漏盡前任趙州暗於職務政由群小賄賂公行百姓籲嗟歌謠滿道乃雲:老禾不早殺餘種穢良田古人有雲:耕當問奴織當問婢此言各有所能也。十子弓馬武用是其所長治民蒞職非其所解至尊思治無忘興寢如謂優老尚年自可厚賜金帛。若令刺舉所損殊大臣死而後已敢不竭誠帝善之十子竟免。又應州刺史唐君明居母喪娶雍州長史厙狄士文之從妹劾之曰:臣聞天地之位既分夫婦之禮斯著君親之義生焉尊卑之教攸設是以孝為行本禮實身基自國刑家率由斯道竊以愛敬之情因心至切喪紀之重人倫所先君明鑽燧雖改在文無變忽劬勞之疾成燕爾之親冒此苴糸墨命彼褕翟不義不昵春秋載其將亡無禮無儀詩人欲其遄死士文贊務神州名位通顯整齊風教四方是則棄二姓之重匹違六禮之軌儀請禁錮終身以懲風俗二人竟坐得罪。 元壽為尚書左丞高祖嘗出苑觀射文武並從焉開府蕭摩訶妻患。且死奏請遣子向江南收其家產禦史見而不言壽奏劾之曰:臣聞天道不言功成四序聖皇垂拱任在百司禦史之官義存糾察直繩莫舉憲典誰寄今月五日鑾輿從蹕親臨射苑開府儀同三司蕭摩訶幸廁朝行預觀盛禮奏稱請遣子世略往江南重收家產妻妾遇患彌留有日安。若長逝世略不合此行竊以人倫之義伉儷為重資愛之道烏鳥弗虧摩訶遠念資財近忘匹好。又命其子舍危掇之母為聚斂之行一言才發名教頓盡而兼殿內侍御史臣韓微之等親所聞見竟不彈糾。若知非不舉事涉阿縱如不以為非豈聞理識謹案儀同三司太子左庶子簡校治書侍御史臣劉行本出入宮省備蒙任遇攝職憲台時月稍久庶能整肅纓冕澄清風教而在法司虧失憲體瓶罄恥何所逃亻贊臣謬膺朝寄忝居左轄無容寢嘿謹狀以聞其行本微之等請付大理帝嘉納之。 郎茂煬帝時為尚書左丞參掌選事茂尤工法理為世所稱時工部尚書宇文愷左翊衛大將軍于仲文競河東銀窟茂奏劾之曰:臣聞貴賤殊禮仕農異業所以人知局分家識廉恥宇文愷位望已隆祿錫優厚拔葵去織寂爾無聞求利下交曾無愧色仲文大將宿衛近臣侍皆庭朝久聞道虞芮之風抑而不慕分銖之利知而必爭何以貽範庶寮示民軌物。若不糾繩將虧政教愷與仲文竟坐得罪。 唐杜正倫為治書侍御史時張瑾為冠軍將軍太宗以瑾先朝耆舊每謁見輒賜座於廊下以禮之正倫劾瑾年在懸車而安寵懷祿由是始歸於家。 溫彥博為御史大夫時王君廓為幽州都督特奔突厥為野人所殺太宗念其功遣收葬侍其家如初彥博奏君廓殺人北走遽入突厥國之叛臣令常憲不宜封侯食邑乃免為庶人。 權萬紀為治書侍御史貞觀四年正月紀奏宇文智及受隋厚恩而滅棄君親首為弑逆人臣之所同疾萬代之所不原今其子乃任千牛侍衛左右請從屏黜以為懲戒制可之。 蕭瑀為御史大夫貞觀四年五月奏請李靖破頡利牙帳軍令無法突厥珍物累億萬計多靖取之由是部下虜掠隨手而盡請付法推科大宗以其有平寇之功特敕勿劾。 柳范為侍御史時吳王恪好畋獵損居人範奏彈之唐臨為御史大夫貞觀十七年敕奏尚書右僕射上柱國贈司空密明公封德彝曰:臣聞事君之義盡命弗渝為臣之節歲寒無貳苟虧其道罪不容誅德彝操履無聞輕險有素往在隋代恩遇已深苞藏奸忒密懷梟獍葉同大憝傾覆國經論其悖跡合從遐棄幸逢寬政複蒙收錄策名藩邸陳力周行位至鼎司恩隆胙土無心報效乃肆奸謀熒惑儲藩獎成元惡於常典理合誅夷但包藏之狀死而後發猥加贈諡未正嚴科罪既彰露宜加貶黜,豈可仍壽爵邑尚列台槐此而不懲將何勸沮。又劾故尚書右僕射上柱國贈司空萊成公杜如晦曰:臣聞樹德立功允應高秩之賞干紀逆節必加夷滅之誅苟違斯道實虧政理如晦昔陪藩邸頗效微庸出震惟新參謀帷幄遂得爵分茅社位踐台衡然而機鑒未充周慎多爽昧貽厥之嘉猷闕義方之明訓其子逆賊構荷等並稟氣凶悖早挾邪謀深禹山之同惡甚犬嚴狁之連禍徙邊棄市既伏其辜食采疇邑猶均雨露昔石碏純臣早為子厚之所日忠謹先加美兒之罰皆所以防萌杜漸安國全家如晦識滯生前愆遺身後舊榮昔寵已忝冒於曩日削土除國宜申法於今辰詔並付議。 韋仁約為監察禦史高宗永徽元年十月劾中書令褚遂良抑買中書譯語人宅地大理丞張山壽斷以當徵銅二十斤少卿張冊以為准估無罪仁約。又奏曰:遂良賤買地宅冊准估斷為無罪然估價之設屬國家所須非關臣下之事私自交易豈得准估為定冊舞美文法附下罔上罪在當誅是日左遷遂良為同州刺史冊為循州刺史。 王義方為侍御史時中書侍郎李義府聞婦人淳於氏有美色系大理乃諷大理寺丞畢正義枉法出之將納為妾或有密言其狀者高宗令給事中劉仁軌侍御史張倫鞫之義府恐泄其謀遂逼正義自縊帝知而特原義府之罪侍御史王義方奏曰:臣聞春鶯鳴於獻歲蟋蟀鳴於始秋物有微而應時人有賤而言忠臣今年歲首自雲陽縣丞蒙擢授著作佐郎極文學之清選未幾。又拜侍御史濫應憲台之雄職顧視逾涯殞首非報雅欲有犯無隱以廣天聽今李義府擅殺寺丞陛下雖已釋放臣不應更有鞫問然天子置三公九卿二十七大夫八十一元士本欲水火相濟鹽梅相成然後庶績鹹熙風雨交泰則知人主不得獨是獨非皆由聖旨昔唐堯至聖失之於四凶漢祖深仁失之於逄萌魏武勇略英雄失之於張邈此並英傑之主莫不失之於前得之於後陛下繼聖撫有萬邦蠻陬夷落猶懼刑網況輦轂咫尺奸臣肆虐殺一六品寺臣足使忠臣抗憤義士扼腕縱令正義自取絞縊此事彌不可容便是畏義府之權勢能殺身以滅口此則生殺之威上非主出賞罰之柄下移奸亻妄臣恐履霜堅冰積小成大請乞重勘審正義致死之由雪冤氣於幽泉誅奸臣於白日對仗叱義府令下義府顧望不肯退義方三叱帝既無言義府始趨出義方乃讀彈文曰:臣聞附下罔上聖主之所宜誅心狠貌恭明君之所必罰是以隱賊掩義不容唐帝之朝竊幸秉權終齒漢皇之劍中書侍郎參知政事李義府善柔成性亻妄媚為姿昔事馬周分桃見寵後交劉泊割袖承恩生其羽翼長其光價因緣際會遂階通顯不能盡忠端節對揚王休策蹇勵駕祗奉皇眷而反憑附城社蔽虧日月請托公行交遊群小貪冶容之好原有罪之淳於恐漏泄其謀殞無辜之正義雖挾山超海之力望此猶輕回天轉日之威方斯更劣此而可恕孰不可容金風戒節玉露啟途霜簡與秋典共清忠臣將鷹並擊請除君側少答鴻私碎首王階庶明臣節伏請付法推斷以申憲典不從。 狄仁傑為侍御史時司農卿韋機兼領將作少府二司高宗以恭陵玄宮狹小不容送終之具遣機續成其功機於埏之左右為便房四所。又造宿羽高山上陽等宮莫不壯麗仁傑奏其太奢機竟坐免官。 楊德裔為司憲大夫龍朔二年鐵勒道行軍大總管左武衛大將軍鄭仁泰右武衛大將軍薛仁貴等破鐵勒之眾於天山時仁貴娶所部為妾並交財賂及至京師德裔奏劾之曰:臣聞師出以律煥乎!青史殺降不祥紀諸彝訓是以分閫作將杖鉞專征苟或乖違明法斯在謹按鐵勒道大總管右武衛大將軍鄭仁泰等猥以非才謬荷拔擢或名參列位或職典禁戎屬北狄孤恩皇威遠振遂得擁旄氵幹海問罪天山理應虔奉廟算恭行天罰而褊心無謀短懷愎諫不肅將帥靡愛戎士無心體國有意徇私鐵勒思結歹臘葛等雖鹿走趨險蓋緣懼死鳥窮思入虛懷可張仁泰等情冀勳庸志希貨賄不聞存慰必誅夷乃肆兇殘恣行殺戮向。若大軍初到明喻天旨撫納前降招來後伏則鐵勒反善不日斯平仁泰素闕遠圖莫曉機事師徒無紀軍令不明遂使稽顙屈膝者先被塗原之誅懼死懷生者因成絕漠之計鐵勒逃散猶未梟懸屢擾干戈實由於此加以沙塞綿邈風霜嚴凝不量士馬疲屙不計糧食多少乃令班師凍餒征夫殞斃骼委積刳剔縱橫暴骨交衢下實泉壤可悼成規不守乃明典刑所誅況。且士卒殲亡戈甲拋棄彌山遍野並資戎狄自聖朝削平天下廓清宇縣東征西怨後舞前歌未有如仁泰此行損威挫銳之甚。又仁貴動戎遠征不捷貪殘有素平允乖方既曰:監臨豈宜交涉存沒枉濫從此而生娶妾雖作逗留准法便須離正雖或事有從赦然而敗累過多縱矜所得不補所喪,豈可並恣誣罔不準繩撫悼存亡理宜懲肅其仁泰等及諸軍故殺降人饑殺兵士並軍中罪大失應須勘當及改正者並請付法推科以申典憲仁泰等以功贖罪竟原之。 張仁願為侍御史萬歲通天二年監察禦史孫承景監清邊軍戰還畫戰圖以奏每陣必畫承景躬當矢石先鋒禦賊之狀則天歎曰:禦史乃能盡誠如此擢拜右肅政台中丞令仁願敘錄承景下立功人仁願未發都先問承景對陣勝負之狀承景身實不行問之皆不能對。又虛增功狀仁願庭奏承景罔上之罪,於是承景左遷崇仁令擢仁願為右肅政台中丞檢校幽州都督。 紀履忠為監察禦史劾奏禦史中丞來俊臣犯狀有五一專擅國權二謀害忠善三贓賄貪濁四失儀悖禮五淫昏狼戾論茲五罪合至萬誅請下獄治罪蕭至忠為監察禦史彈鳳閣侍郎同鳳閣鸞台三品蘇味道贓汙貶官。 馬懷素為左台監察禦史時夏官侍郎李迥秀恃張易之勢受納貨賄懷素劾之迥秀遂罷知政事。 崔琬為監察禦史時兵部尚書宗楚客與其弟將作大匠晉卿侍中紀處訥鹹專權共為朋黨贓汙狼籍先是娑葛以阿史那忠節頗侵暴邊境奏請徙于內地楚客取忠節金二十兩處訥取七百兩竟不納其奏娑葛知而大怒景龍三年遂舉兵入寇甚為邊患琬劾奏楚客等曰:臣聞四牡項領良禦不乘二心事君明罰無赦謹按兵部尚書同中書門下三品宗楚客侍中紀處訥等立性險詖志越溪壑幸以遭逢聖主累忝殊榮承愷悌之恩居弼諧之地不能刻意砥礪憂國如家微效涓塵以裨川嶽遂乃專作威福敢樹朋黨有無君之心闕大臣之節潛通犬嚴狁納賄不貲公引頑凶受賂無限醜問充斥穢跡昭彰。且境外之交情狀難測令娑葛反叛邊鄙不寧由此賊臣取死中國論之者懼禍而結舌語之者避罪而鉗口但晉卿昔居榮職表闕忠誠屢抵嚴刑皆由黷貨今。又叨忝頻沐殊恩厚祿重權當朝莫比曾無悛改苟狥贓私此而可容孰不可恕臣謬參直指義在觸邪請除巨蠹用答大造楚客處訥晉卿等驕恣跋扈人神同疾不加天誅詎稱王度並請收禁差三司推鞫舊制大臣被禦史彈劾者皆即俯僂趨出立朝堂待罪楚客翻更吒思作色而進自言執性忠鯁被琬誣奏中宗性既寬仁竟不窮其事令釋之。 魏傳弓為監察禦史劾奏內常侍輔信義縱暴御史大夫竇懷貞曰:輔常侍深為安樂公主所信任權勢甚高嘗成禍福何得輒有彈糾傅弓曰:王綱漸壞君子道消正由此輩擅權耳。若得今日殺之明日受誅無所恨景龍元年。又劾奏銀青光祿大夫西明寺主惠範奸贓四十萬請於極法中宗召傅弓有寬惠范之色傅弓進曰:刑賞者國家之大事陛下賞已妄加豈宜刑所不及削惠範官放歸於第。 卷五百二十下 §憲官部·彈劾第四 唐李尚隱為監察禦史景隆三年與監察禦史李懷讓同奏吏部侍郎崔鄭有所挾附贓汙狼籍詔監察禦史裴漼按其事時安樂公主用事諷漼寬之漼遂對仗重彈奏竟從貶削(一雲:靳常所劾恐誤)劉藏器為侍御史時衛尉卿尉遲寶琳抑人為妾藏器奏請還其父母帝既可其奏寶琳私奏乞之帝。又從之藏器複執奏帝。又可之寶琳。又請如是再三藏器進言曰:法者海內之懸衡上下之所共。若刑罰不中則人無所措手足陛下。若用舍恣情愛憎繇已則國之刑憲何所施陳今寶琳請陛下從之臣所執奏陛下亦從之今日從之。又明日改之欲令下人何以遵奉夫人無信不立匹夫匹婦尚不可失信況為天子安可戲言今陛下二三其言處分不定臣恐四海之內無所適從帝從藏器所奏。 薛謙光拜御史大夫時僧惠范恃太平公主權勢逼奪百姓肆店州縣不能理謙光時加彈奏或請寢之謙光曰:憲台理冤滯何所回避朝彈暮黜亦可矣。遂與殿中慕容奏彈之。 郭震玄宗初為殿中侍御史劾刑部尚書趙彥昭太子賓客韋嗣立青州刺史韋安石曰:彥昭以女巫趙五娘左道亂常托為諸姑潛相影援既因提挈遂踐臺階或驅車造門著婦人之服或攜妻就謁申猶子之情同惡相濟至於此。又張易之兄弟勢傾朝野嗣立此際結為舅甥神龍之初已合誅死天網疏漏腰領誤全與安石托附阿韋編諸屬籍中宗晏駕削大皇輔政之制定阿韋臨朝之策此時朝野危懼人神怨憤臣忝司清憲敢不糾彈彥昭等並請准法處分,於是並貶官。 倪。若水為左台侍御史先中宗朝國子祭酒祝欽明司業郭山暉上言南郊皇后合助祭建議以皇后為亞獻安樂公主為終獻詔浚陵陽渠匿詔不行時。若水著豸冠於紫宸殿彈之唐紹蔣欽緒與之固爭乃止玄宗踐阼。若水劾奏欽明山暉曰:欽明等本自腐儒素無操行崇班列爵實為叨忝而涓塵莫效謟佞為心遂使曲台之禮圓丘之制百王故事一朝墜失所謂亂常改作希旨病君人之不才遂至於此今聖朝馭曆良臣入用惟茲小人猶在朝列臣請並依黜削以肅周行,於是左授欽明饒州刺史山暉沂州刺史。 李傑為御史大夫開元二年京兆尹崔日知貪暴犯法傑糾劾之反為日知所構侍御史楊廷奏曰:糾彈之司。若遭恐脅以成奸人之謀禦史台固可廢卻上以其言切直遽令傑依舊視事貶日知為黝縣丞崔隱甫為御史大夫開元十四年與禦史中丞宇文融李林甫等奏彈右丞相張說引術士伺解星候及徇私僭侈交通小人賄賂狼籍詔宰臣源乾曜及刑部尚書韋抗大理少卿明與隱甫融等同於禦史台詳鞫說坐不法與彈狀協帝念其舊臣特寬朝典停說兼中書令。 李勉至德初監察禦史屬朝廷右武勳臣恃寵多不知禮法大將管崇嗣於靈武行在朝堂背闕而坐言笑自。若勉劾之拘於有司肅宗特原之而曰:吾有李勉始知朝廷尊矣。 崔光遠為御史大夫至德二年肅宗議大舉將收復二京患其馬少有詔於公卿百寮有後乘者率以助軍給事中李廙署雲:無馬光遠劾之貶廙江淮太守顏真卿為御史大夫時代宗為廣平王天下兵馬元帥統眾二十萬討安祿山既出當闕不乘馬步出木馬門而後登車武將管崇嗣為王都虞候先王乘馬真卿奏彈之肅宗曰:朕之子朕每訓之何敢失墜崇嗣老將宜優容之。又中書舍人兼吏部侍郎崔鬃帶酒容入朝諫議大夫李何忌在班不肅真卿劾之貶鬃為右庶子何忌西平司馬。 張著為監察禦史德宗建中元年京兆尹兼禦史中丞嚴郢奏劾初縉為夏州節度性貪虐多隱沒軍賜羌渾種落苦其漁擾遂引西蕃為寇著奏得縉前在夏州遣將於度支請將士軍糧及腳價共計三萬三千三百餘貫文不支給將士留於上都私第及雜市易送本道贓狀明白乃貶縉房州員外司馬並本判官邢翥盧仲道皆貶步將趙榮流涪州。 崔縱為御史大夫貞元元年時萬年丞源為京兆尹李齊運所抑ㄏ至死縱奏劾之。 殷永為侍御史貞元元年甯節度使張獻甫入閣失儀永廷奏劾之(敕奉誠軍節度康日知朝覲失儀為禦史彈奏詔舍之因敕禦史台有節將始至朝禮少失勿劾及是永廷劾獻甫獻甫素服待罪闕下帝召見慰諭之以永忘其前命有詔免官)。 韋負伯為禦史中丞貞元九年劾奏吏部貞元七年冬以京兆府濫解選已授官總六十六人或有不到京銓試懸受官誥。又案選格銓狀選人自書試日書跡不同即駁放殿選違格文者不覆驗及降資不盡或與注官伏以丞前選曹乖謬未有如此遂使衣冠以貧乏待闕奸濫以賄賂成名非陛下求才審官之意由是刑部尚書及吏部侍郎杜黃裳皆坐削一階王顏為禦史中丞貞元十二年奏吏部兵部侍郎郎中員外共一十三員起去年十一月一日至今年三月三十日並不入朝臣此謂選限內不朝實憑格敕去三月二十一日奉敕轉朝前件官並闕奉慰臣中書門下省並兵部吏部簡格敕並無文狀國朝故事開元以前旬假節日百官盡入朝至天寶五載始有敕放旬節假日不入比及近來。又賜常參分日伏緣前後優待之厚致有慢易違失之愆臣忝職司合當舉正庶使朝行自肅典禮克行伏請釐革。 鄒儒立為殿中侍御史貞元十四年閏五月以太子詹事蘇弁入朝班位失序對仗彈之弁於金吾待罪數刻特釋放舊制太子詹事班次大常宗正卿貞元三年禦史中丞竇參敘定班位移詹事班位在河南太原等尹之下弁乃引舊制班立台官詰之乃紿雲:已白宰相請依舊制故儒立彈之。 韓泰為監察禦史貞元二十年考功員外郎陳歸為嶺南選補使選人留放注官美惡違背令文唯意出入複供求無厭郵傳患之秦奏劾得罪。 路郡為監察禦史監祭史穆宗長慶元年七月奏今月九日孟秋饗太廟攝太尉國子祭酒韓愈准式合起今月六日於太廟致齋今於國子監宿有違格令敕旨宜罰一季俸料。 溫造為侍御史長慶四年李祐自夏州入拜大金吾進馬一百五十疋造正衙彈奏祐退股戰流汗私謂人曰:吾夜入蔡州城擒吳元濟未嘗心動今日膽落溫禦史籲可畏哉!後為禦史中丞劾偽官王杲等九十餘員杖殺曹吏李寶等於都市時朝廷有喪不如禮配不以類者。又劾之造為御史大夫太和九年劾天平軍節度使殷侑不繇制旨增監軍俸入賦斂於人帝不問以庾丞宣代還。 蕭徹為侍御史敬宗寶曆元年四月京兆尹崔元略誤用詔條徵畿內放錢萬七千貫徹於閤门彈奏詔命刑部郎中趙元亮大理正元從質侍御史溫造鞫其事不謬元略削兼御史大夫。 劉幼複為侍御史知彈文宗太和元年幼複廷奏前福建觀察使衛中行擅用官錢三萬餘貫仗請付法周太玄為侍御史太和三年彈奏鄭滑節度使李聽曰:臣聞賞罰不立無以示天下是非一貫莫能建大中竊見義成軍節度使李聽昨者資其承籍委以統戎俾代憲誠付之雄鎮總二萬貔貅之眾位極寵榮兼兩藩節制之權心無報效冀其撫安危疑上副恩遇況陛下授以神算假以天威入魏之期克日先定而李聽擁旄觀望按甲遷延扇惑人心逗撓軍政遂使憲誠陷於屠戮亂眾肆其奸凶失六郡於垂成困危巢於已覆委貝州而不守燒劫無遺望淺口而疾驅狼狽就道自圖苟免不憚簡書。 元稹憲宗元和初為監察禦史分務東台浙西觀察使韓皋封杖湖州安吉令孫四日內死徐州監軍使孟昇卒節度使王沼傳送昇喪柩還京給券乘驛仍於郵舍安喪柩稹並劾奏以法河南尹房式為不法事稹欲追攝擅令停務既飛表聞奏罰式一月俸盧坦為禦史中丞元和三年奏前山南西道節度使柳晟授任方隅所寄尤重至於赦令首合遵行一昨歸朝因違明旨複修貢獻有紊典章仗請付法。又奏前浙東觀察使閻濟美到城亦有進獻當時勘責稱離越州後方見赦文道路已遙付納無處既經恩赦須為商量將誡來者之心今舉贖刑之典已書罰訖伏准今年正月赦自今以後諸道長吏有離任赴闕廷者並不得取本道錢物妄稱進奉苟有違越必舉憲章柳晟等既違新令不敢不奏帝曰:山南所進與柳晟並不相關先釋放訖閻濟美赦書頒下之時尋離本道身已在近物須有歸以此奏請進納非赦文所革之意其罰亦宜釋放坦既奏舉晟濟美二人皆待罪於朝堂帝詔坦對褒慰父之曰:晟等所獻皆是家財朕已許原不可失信坦奏曰:赦令陛下之大信也。天下皆知之今二臣違令是不畏法陛下奈何受小信而失大信乎!帝曰:朕已受之如何坦曰:歸之有司不入內藏使四方知之以昭聖德帝嘉納之。 李夷簡為禦史中丞元和四年奏京兆尹楊憑前為江西觀察使贓罪及佗不法事敕付禦史台刑部尚書李大理卿趙昌同鞫問貶憑賀州臨賀縣尉。又追捕憑前江西判官監察禦史楊瑗系在台命大理少卿胡向左司員外胡證侍御史韋凱同推初憑歸朝參修第於永寧裡廣畜妓妾於永樂裡夷簡乘眾議舉劾前事帝即位以法制臨下夷簡首舉憑罪故時議以為宜然繩之太過物論。又譏其深切矣。 崔植為禦史中丞元和十五年二月奏攝衡王傅田縉詣台按檢蔑棄朝章有同兒戲魏州之亂職聽之繇論其負恩萬死猶幸伏以封長清河南失律斬於關門高霞宇唐鄧破傷投諸遐裔渾鎬節制易定將戰而兵力不支表滋逗遛西川欲進而凶渠尚在或親當矢石或躬履艱危勢屈賊鋒竟申朝典未曾貸法必振皇威今李聽罪惡流聞中外憤惋比之長清等輩萬萬過之。若陛下猶示含弘不極法臣等恐憲章墜地天下寒心伏請付法初中丞溫造召殿中侍御史崔蠡以聽失律告之俾為彈文及是以其文付知彈侍御史周太玄正衙對百官舉奏聽貪奸奢侈凡領方鎮所至無理化及山東失律聽。又廣以金帛交通權貴及是為有司彈奏中外莫不稱當。 翟璋為左台侍御史太和七年帝禦紫宸殿朝集使魏州長史敬讓辰州長史周利貞俱欲奏事璋監殿庭揖利貞先進而讓前稱利貞受武三思使枉害臣父璋劾讓不待監引請付法上曰:讓訴父枉不可不矜朝議亦不可不肅可奪一季祿而已貶利貞為邕州長史。 李款為侍御史太和七年九月閣內彈奏前州行軍司馬鄭注內通敕使外連朝官兩地往來蔔射財貨晝伏夜動幹竊犯權人不敢言道路以目請付法司旬日之內諫章數十上繇是授注通王府司馬兼侍御史充右神策軍判官中外駭歎。 歸融為戶部侍郎兼禦史中丞開成元年湖南觀察使盧周仁進羨餘錢一十萬貫文融狀奏曰:天下一家何非君土所在方鎮官庫錢皆陛下庫緡錢也。盧周仁輕黷宸嚴輒陳小利務期容受妄說異端。若言南方多有火災故外須防戎寇恐成煨燼請納京師則所進之餘安可遂無此盧周仁罔思大體姑徇私誠入財貨以幹榮待清朝而何淺貢之無藝實紊彝章伏見今年正月一日赦文天下藩方四節獻賀三年內猶皆權停周仁所進頗玷皇化何礻卑國用臣伏恐萬方從此相效皆以羨餘為名縱無羨餘亦因緣刻克生人受弊起自周仁深不稱陛下臨軒求太平意也。其盧周仁應須重責以例長人者所進錢伏請卻還湖南道收貯以備水旱留貸貧下戶納兩稅交代相承不得擅用使九有獲蘇一方知感天下幸甚奏彈之後詔湖南所進錢委度支於河陰收貯以備他處水旱。 狄兼為禦史中丞開成二年貶前秘書監吳士矩為蔡州別駕兼上疏曰:縣令刺史觀察使皆陛下守土之臣守陛下土地財貨行陛下教條恩澤而已非得盈縮自已與奪自專況軍戎事不可容易添給添給之後損減至難豈唯一道一軍之弊實江淮十餘鎮聲聞相傳如或引例其。若之何吳士矩恐須勘驗取實以窒定江淮十鎮之意日月無私照雷霆無私怒陛下獎任士矩本非私也。今負陛下而理之亦非私也。臣忝憲職不敢屍祿其吳士矩請付東台差清強禦史就江西推勘奏聞(士矩前為江西觀察使在任日應軍中諸色加給創給錢八萬八千貫文米一萬六千三百石故貶之)。 魏為右補闕開成二年荊南觀察使韋長以監軍使呂令琮下官徤入江陵縣淩辱縣令韓忠事申西院院即內樞密院也。上疏曰:臣見諸司雜報韋長送狀西院分折監軍下淩毀江陵縣令事伏以州縣侵屈祗合上聞中外關連須遵舊制韋長任膺觀察體合精詳公事都不奏論私情擅為逾越況事無大小不可將迎儻縣官官業有乖便宜理罪監軍職司侵軼即合聞天,或以慮煩聖聰何不但申門下今則首紊常典理合糾繩伏望陛下宣示宰臣速加懲戒疏奏不報中書門下禦史台並無彈奏其事遂寢時論惜之。 韋溫為尚書左丞開成三年彈奏吏部員外郎張文規長慶中父弘靖陷在幽州文規逗留京雒不便赴難不宜在南宮故出文規為安州刺史。 後唐趙光逄唐末時昭宗駕在華州徵為禦史中丞帝置藥院於禁中有道士許嚴士瞽者馬道殷出入無問驟至列卿宮相因此左道求進者眾光逄持憲糾之伏法自是其徒頗息。 崔沂梁開平中為禦史司憲金吾衛使寇彥卿入朝過天津橋市民梁觀者不時回避前道伍伯ㄏ之投石欄以致斃彥卿自首於梁祖命通事舍人趙可封宣諭令出私財與死者之家以贖其罪沂奏劾曰:彥卿位是人臣無專殺之理況天津橋禦路之要正對端門當車駕出入之途非街使振怒之所況梁觀不時回避其過止於鞭笞ㄏ首投軀深乖朝憲請論之以法梁祖惜彥卿令沂以過失諭沂引鬥競律以怙勢力為罪首下手者減一等。又鬥毆條不鬥故歐傷人者加傷人者一等沂表入責授彥卿遊擊將軍在衛中郎將沂剛正守法人士多之。 呂琦天成中為侍御史舉劾吏部侍郎王權將作監王澄太僕少卿魏仁鍔庫部郎中孔崇弼司門郎中李殿夢河南縣令郭正封等六人妻敘封郡君縣君者敕首敘封之例敕格甚明況在所司備經其事既成差誤蓋是因循顯有糾彈實為允當欺即難恕錯即可矜然欲示戒懲須行責罰本行令史馬仁決臀杖七十勒停本判郎中裴垣罰兩月俸王權等六人妻進封敘封郡縣邑號官告宜令所司追納毀廢初郊天後赦書節文雲:朝臣並與追封贈及敘封後不在此限其年七月十二日中書以前赦書節文不該據品秩依格例施行。又奏覆在朝臣寮限兩月內一齊聞奏並據品秩依格例施行河南縣令郭正封制前任考功員外郎朝議郎階具是六品制後遷河南縣令加朝請大夫正五品其妻乃敘封縣君及被舉劾乃招偽濫有涉情故。 李堪為御史大夫時安重誨為樞密使而弄權任氣制置諸夏當纘紹之初內外無不畏攝過禦史台門有內臣誤沖行李遂追斬於馬前時堪彈奏之以功大莫能動也。 趙礪為兩京留台侍御史礪上言台司奉去年四月敕西京留司官員雖有留台點簡如聞多不整齊宜令太子太師盧文紀都更提轄今有自去年五月後至今每稱疾請假最多太子太保王延太子洗馬張季凝舊例朝臣百日假滿落班簿延與季凝每遇百日將滿即一度赴拜表行香俱是拜跪不任昨高祖神主衤付廟之時留司班列至彭婆鎮奉迎其主延只到五鳳樓前季凝稱有疾不出陳力就列往聖之明規拜表行香留司之常務既疾不任於出入筋骸難強於扶持所宜上稟憲章內思貪冒虔瀝退休之懇用循止足之文雖優弘系自於朝廷而彈舉敢隳於職業敕王延等宜以本官致仕時西京留司朝人或有弛慢者朝廷欲儆其失乃令盧文紀簡轄文紀乖於本體至令朝士不得出城制置甚煩趙礪嫉之故有是奏欲移過於文紀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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