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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百十 邦計部·重斂·希旨·交結


  古者賦有藝而斂有時故財不匱而人不怨蓋事舉其中取之以道也。。《傳》曰:作法於涼其弊猶貪其或用度靡節事役滋煩始以邊鄙之聳加以軍旅之動故取之過籍率其倍征有餘則謂之豐財不足則因而變法乃至行誅求之政侵削於下畜掊克之臣聚斂為務上有罷民之失下有浚我之歎雖經費之暫足亦靡弊之實多倘或事貴從權舉非獲已迫于用度人如之何雖出於一時亦致遠恐泥然而射利無厭殘民以逞借曰:無害人不信也。夫子所謂鳴鼓而攻之者其有旨哉!

  夏桀率遏眾力率割夏邑(言桀君臣相率為勞役之事以絕眾力謂廢農功相率割刹夏之邑居征賦重也。)。

  商紂都河內朝歌厚賦稅以實鹿台之錢(鹿台台名今在朝歌城中。又紂重賦傷民斂聚怨讎之道)。

  魏侯時(詩不載侯之諡)國人刺其君重斂蠶食于民不修其政貪而畏人。若大鼠故作石鼠之詩雲:

  魯宣公十五年初稅畝非禮也。出不過藉(周法民耕百畝公田十畝借民力而稅不過此)以豐財也。

  成西元年三月作丘甲(。《周禮》九夫為井四井為邑四邑為丘丘十六井出戎馬一匹牛三頭四丘為甸六十四井出長轂一乘戎馬四匹牛十二頭甲士三人步卒七十二人此甸所賦今魯使丘出之譏重斂也。)。

  昭公四年鄭子產作丘賦(邱十六井當出馬一匹牛三頭今子產別賦其田如魯之田賦)國人謗之曰:其父死于路(謂子國為尉氏所殺)已為蠆尾(謂子產重賦毒害百姓)以令于國國將。若之何。

  哀公十二年春用田賦(直書之者以示改去重斂)哀公問於有。若曰:年饑用不足如之何有。若對曰:盍徹乎!(盍何不也。周法十一而稅謂之徹徹通也。為天下之通法)曰:二吾猶不足如之何其徹也。(二謂十一而稅)。

  秦始皇時內興功作外攘夷狄收泰半之賦(三分取其二)男子力耕不足糧饣襄(古餉字)女子紡績不足衣服竭天下之資財以奉其政猶未足以澹其欲(澹古贍字)海內愁怨遂用潰畔(下逃其上曰:潰)。又雲:秦為亂政頭會箕斂(家一頭數出以箕斂之也。)以供軍費財匱力盡。

  漢武帝元狩四年縣官衣食振業用度不足請收銀錫造白金及皮幣以足用是時禁苑有白鹿而少府多銀錫乃以白鹿皮方尺緣以繢(繢繡也。繪五采而為之)為皮幣直四十萬王侯宗室朝覲聘享必以皮幣薦璧然後得行。又造銀錫白金(雜鑄銀錫為白金)以為天用莫如龍地用莫如馬人用莫如龜故白金三品其一曰重八兩圜之其文龍名白撰直三千二曰次重差小方之其文馬直五百(以半斤之重差為三品此重六兩則下品重四兩也。)三曰複小扌隋之其文龜直三百(扌隋圓而長也。音他果切)先是匈奴渾邪等降漢大興兵伐匈奴山東水旱貧民流徙皆給縣官(音五剛切)縣官空虛御史大夫張湯承上指請造白金及五銖錢籠天下鹽鐵(籠羅其事皆令利入官)排富商大賈出告緡令鉏豪強並兼之家舞文巧詆以鋪法。又大農丞孔僅東郭咸陽言異時算軺車賈人之緡貲錢有差小(異時言往時也。軺小車也。緍謂錢貫也。軺音弋昭切緡音武巾切)請算如故諸賈人末作貰貸賣買居邑貯積諸物(貰除也。貸便與也。貰音式制切貸音士載切)及商以取利者雖無市籍各以其物自占(占隱度也。各隱度其財物多少而為名簿送之於官也。占音之瞻切)率緡錢四千而算一(率計有二十錢者則出一等)諸作有租及鑄(以手力所作而賣之者)率緡錢四千算一非吏比者三老北邊騎士軺車一算(此制也。身非為吏之例非三老北邊騎士而有軺車皆令出一算比音必視切)商賈人軺車二算(商賈人有軺車人使多出一算重其賦)船長五丈以上一算匿不自占不悉戍邊一歲沒入緡錢(悉盡也。)有能告者以其半畀之。

  元鼎五年九月列侯坐獻黃金酎祭宗廟不如法奪爵者百六人。

  六年卜式為御史大夫式既在位見郡國多不便縣官作鹽鐵器苦惡賈貴或強令民買之而船有算商者少物貴乃因孔僅言船算事上不說漢連出兵三歲誅羌滅兩粵番禺以西至蜀南者置初郡十七(元鼎六年定越地以為南海蒼梧郁林合浦交趾九真日本珠崖儋耳郡定西南夷以為武都柯越門沈黎文山郡及地理志西南夷傳所置犍為零陵益州郡凡十七)。且以其故俗治賦稅南陽漢中以往各以地比給初郡吏卒奉食幣物傳車馬被具(地比謂依其次第自近及遠比音訊寐切傳音張阮切被音吏義切)而初郡。又時小反殺吏漢發南方吏卒往誅之間歲萬餘人(間歲隔一歲)費仰大農大農以均輸調鹽鐵助賦故能澹之然兵所過縣縣以為貲給母乏而已不敢言輕賦法矣。

  宣帝五鳳四年耿壽昌為大司農中丞上言增海租二倍天子皆從其計御史大夫蕭望之奏言故禦史屬徐宮(御史大夫屬)家在東萊言往年加海租魚不出長老皆言武帝時縣官嘗自漁海魚不出後複予民魚乃出夫陰陽之感物類相應萬事盡然。

  王莽天鳳六年一切稅天下吏民貲三十取一縑帛皆輸長安。

  後漢順帝永和六年七月甲午詔假民有貲者戶錢一千。

  靈帝中平二年南宮災宦者張讓趙忠等說帝令斂天下田畝稅十錢以修宮室發太原河東狄道諸材木及文石每州郡部送至京師刺史二千石及茂才孝廉遷除皆責助軍修宮錢大郡至二三千萬餘各有差當之官者皆先至西園諧價然後得去(諧謂平論定其價也。)有錢不畢者或至自殺其守清者乞不之官皆迫遣之。

  晉孝武太元八年始增百姓稅米口五石。

  宋文帝元嘉中始興太守徐豁上。表曰:武吏年滿十六便課米六十斛十五以下至十三皆課三十斛一戶內隨丁多少悉皆輸米。且十三歲兒未堪田作或是單回便自逃匿戶口歲減此之由宜更量課限使得存立今。若減其米課雖有交損考之將來理有深益詔善之。

  孝武時齊庫上絹年調钜萬疋綿亦稱此期限嚴峻民間買絹一疋至二三千綿一兩亦三四百貧者賣妻兒甚者或自縊死沈懷文具陳民困繇是綿絹薄有所減俄復舊。

  隋煬帝時東西遊幸靡有定居每以供費不給逆收數年之賦。

  唐代宗大曆末韓為戶部侍郎判度支苛克頗甚覆治按牘勾剝深文人多諮怨德宗嗣位素惡掊克改為太常卿群議未息。又出為晉州刺史。

  德宗建中三年四月太常博士韋都賓陳京建議以為泉貨所聚在於富商錢出萬貫者請留其萬貫為業有羨官藉以給軍計天下不借一二十商人而國家數年之用足矣。德宗從之許罷兵後以公錢還之仍令度支條上判度支杜佑以是時諸道軍用三月費錢百餘萬貫借商。若獲五百萬貫可給數月矣。乃詔京師大索冀盈五百萬貫京兆少尹韋禎督責頗峻長安令薛蘋荷校乘車搜人財貨意其不實輒遣榜笞笞人不勝冤痛或自縊而死京師囂然如被盜賊統計田宅奴婢等估才餘八十萬貫。又以僦櫃納質積錢貨貯粟麥等一切借其四分之一封其櫃窖長安為之罷市百姓相率千萬眾邀宰相於道盧杞懼無以遏乃疾馳他道而歸由是禎複奏市錢不足百貫粟麥不足五十斛者免僦櫃納質積所得與借商兼計才二百萬貫人亦竭矣。

  五月淮南節度使陳少游請於本道兩稅錢每千增二百因詔他道悉如淮南。又扌鹽每鬥更加百文。

  四年六月初稅間架除陌錢時馬燧李懷光李抱真李芄四節度之兵屯於魏縣判度支趙替以軍須迫蹙常平利不時集乃請稅屋間架算除陌錢間架法凡屋兩架為一間屋有貴賤約價三等上價間出錢二千中價一千下價五百所繇吏秉筆執算入人廬舍而計其數衣冠士族或貧無他財獨守故業坐多出算者動數千萬人不勝其苦凡沒一間者杖六十告者賞錢五十貫取於其家除陌法天下公私給與貨易率一貫舊算二十一益加算五十給與他物或兩換者約錢為率算之市主人市牙各給印紙人有賣買隨自署記翌日合算之有自貨易不用市牙者驗其私簿投狀自道其有隱錢百沒入二千杖六十告者賞錢十千出於其家法既行而主人市牙得專其柄率多隱盜公家所入曾不得半而怨黷之聲囂然滿於天下。

  貞元八年四月劍南西川節度使韋皋請加稅十二以增給官吏從之。

  五月初增稅京兆苗畝三錢以給掌閑廣騎。

  憲宗元和十一年王師討蔡州吳元濟是時州縣近淮西者行輸尤苦東畿供饋車常數千兩相錯于路每車駕三牛將卒有副所在霖潦汝潁溢饋車多阻其至者,或不以時歸之於是東畿有以驢耕者。

  十一年九月罷湖南觀察使韋貫之為太子詹事仍分司東都時軍用轉乏亟責諸道進獻貫之坐率管內刺史錢助軍故有是命。

  十四年六月丁巳判度支皇甫钅專重奏諸道州府監院每年送上都兩稅扌酒鹽利度支米價等疋加估定數詔許之其先下州府監院連四月二十五日敕牒更不在行用限钅專急於掊聚先是奏近年天下所納鹽酒等利抬估者一切追行詔既可給事中崔植抗論以為用兵歲久百姓凋弊往者雖估逾其實今固不可複追疏奏命宰臣召植宣旨嘉諭許輟已行之詔物議大罪钅專而美植钅專懼至是乃文前過。且重條奏請申敕以示之及钅專作相剝下以希旨時李渤為庫部員外郎會陳許節度使郗士美卒令渤充弔祭使路次陝西渤上疏曰:臣自出使曆求利病竊知渭南縣長源鄉本有四百戶今才四十餘戶閿鄉縣本有三千戶今才有一千餘戶其他州縣大略相似其弊所自起於攤逃大約十家內一家逃亡即攤賦稅使九家共出稅額長定有逃既攤似投石井中不到底不止攤逃之弊戶不盡不休此皆聚斂之臣競剝下以奉上唯思竭澤不慮無魚伏乞詔書絕其攤逃以見在戶家產錢數為定其餘有欠。且特恩免之計不數年人必歸於農矣。夫農者國之本本立然後可以議太平。若不繇此而雲:已太平者是邪佞之臣也。伏乞陛下察而逐之疏奏仍具狀申中書門下穆宗長慶元年六月知懷州河陽節度參謀兼監察禦史韋珩奏論當州元和九年秋至十四年夏准旨額外加徵並節度使司見簡苗徵子及草等共計五百六十萬三千五百八十石束詔曰:前刺史烏重裔等並位居守土職在牧人加稅縱緣軍須豈得不先聞奏遇赦雖當原宥亦合量有科徵烏重裔令狐楚魏義通等宜各罰五月俸料知州官釋放。

  敬宗寶曆元年七月鹽鐵使王播進羨餘絹一百萬疋仍請日進二萬計五十日方畢播自掌鹽鐵正入不充而羨進相次侵求聚斂迫于星火。

  文宗太和九年九月鹽鐵轉運使王涯奏請變江淮嶺南茶法並請加稅以贍邦計十月加宰臣王涯開府儀同三司兼諸道鹽鐵轉運扌茶使初鄭注自謂有經濟之方帝問以安人富國之術無以對因請榷茶涯知不可而不敢違及詔下商人計鬻茶之資不能當所扌之多複以江淮間百姓茶園官自造作量給其直分命使者主之江淮人什二三以茶為業皆公言曰:果行是敕止有盡殺使人入山反耳(兵興以來山澤江淮海扌莞之利無遺逸矣。利益歸於上民益窘于下涯尚欲希恩加稅重用其法以窮其人)。

  後唐末帝清泰元年詔禁軍鳳翔城下歸閱帑藏無貨財率城中士庶至於鼎釜之類亦估給及經雍華陝率如鳳翔士民之家不勝其苦至京師三司調計左藏金帛不過二三萬續內外貢奉計外少四十五萬緡詔盧質而下率配京城市民及舍屋計不過六萬緡帝怒軍巡使下獄命供奉官丁昭溥史思溫為軍巡使晝夜督促囚系滿獄貧民不濟有投井自經者而軍中揚揚於市四坊民聚詬雲:爾為主征行勞苦不羞見天子俾我輩鞭胸打背出賞錢莫氣揚揚天眼會有開時也。帝聞之不懌是夜李專宿於禁署讓之曰:韓昭裔首鼠我不責辦卿士人子弟嘗言有才術今致我至此不能運度以濟時事留才術何所施也。專惶恐待罪良久奏曰:臣才力駑劣屬當興運陛下猶垂錄任無以裨益聖朝然府藏空竭軍賞不給非臣之罪也。臣思先皇棄代之際是時府庫濫賞已竭繼以鄂王臨朝紀綱大壞縱有無限之財賦不能滿驕卒溪壑之心所以陛下孤立岐陽而得天下臣以為國之存亡不專在行賞須刑政立於上恥格行於下賞當功罰當罪乃理道也。若陛下不改覆車之轍以賞無賴之軍徒困蒸民存亡未可知也。今宜以見收財賦以給之不必踐前言而希苟悅帝然之故有是給數二十餘萬緡。

  漢少帝時王章為簡校太尉同平章事判三司專於權利剝下過當斂怨歸上物論非之舊制秋夏苗租民輸一斛別輸二升謂之雀鼠耗乾祐中輸一斛者別令輸二鬥目之為雀耗百姓苦之。又官庫出納緡錢皆以八十為陌至是民輸者如舊官給者以七十七為陌民有訴田者雖無數十口章必命全州覆視幸其廣有苗額以增邦賦曾未數年民力大困章與楊不喜儒士郡官所請月俸皆取不堪資軍者給之謂之閒雜命物所司高估其價估定更添謂之抬估章亦不滿其意隨事更令添估章急於財賦峻於刑法民有犯鹽麴之令雖絲毫滴瀝盡處極刑吏緣為奸民不堪命。

  §邦計部·希旨

  《禮》曰:寧蓄盜臣不蓄聚斂之臣以害其民也。況複希意先指要寵固恩以克下為忠以媚上為德重扌之禁增賦斂之規罔恤天災謬陳經據供億支費底貢羨贏務竭民財以從主欲雖賜予蕃庶光寵隆極蓋無取焉。

  唐宇文融玄宗開元中為觀農使與楊慎矜父子以勾剝財物爭行進獻而致恩顧。

  王钅共天寶中為戶口色役使以希旨事勾剝財物百姓雖給複一年钅共即徵其腳錢廣張其數玄宗在位多載妃禦承恩賞賜頗盛不欲頻於左右藏取之钅共探旨意歲進錢百億萬貯於內庫以恣主恩賜賚钅共雲:此是常年額外物非徵稅物帝以為钅共有富國之術利於王用益厚待之。

  楊國忠天寶中為戶部侍郎判度支謟諛以利陰中為己之功玄宗幸左藏庫賜文武百官縑帛有差時國忠徵夫丁租地稅皆變為布帛用實京庫屢奏帑藏充物有逾漢制帝是以觀焉。又賤貿天下義倉易以布帛於左藏庫列造數百間屋以示羨餘請與公卿就觀之。又詐言鳳凰集於庫。

  第五琦肅宗乾元初為度支鹽鐵使時京師多豪將求取無節琦不能禁乃悉以租賦進入大盈內庫以中人主之意天子以取給為便故不復出。

  劉晏代宗大曆中為東都江南江淮山南等道轉運鹽鐵等使江淮茶橘晏與本道觀察使各歲貢之皆欲其先至有之官或封山斷道禁前發者晏厚以財力致之嘗先佗司繇是不為藩鎮所便。

  裴延齡德宗貞元中為戶部侍郎判度支嘗因奏對請積錢帛以實帑藏帝曰:若為可得錢物延齡奏曰:開元天寶中犬下戶僅千萬百司公務殷繁官員尚或有缺自兵興以來戶口減耗大半令一官可兼領數司伏請自今已後內外百司官闕未須補置收闕官祿俸以實帑藏後因對事帝謂延齡曰:朕所居浴堂院殿一袱以多年之故似有損蠹欲換之未能對曰:宗廟事至重殿袱事至輕況陛下自有本分錢物用之不竭帝曰:本分錢何也。對曰:此是經義證據愚儒常材不可能知陛下正合問臣惟臣知之准禮經雲:天下賦稅當為三分一分充乾豆一分充賓客一分充君之庖廚乾豆者供宗廟也。今陛下奉宗廟至敬至嚴至豐至厚亦不能用一分財物也。只如鴻臚禮賓諸蕃客至於回紇馬價用一分錢物尚有贏羨甚多況陛下禦膳宮廚皆極簡儉所用外分賜百官充俸料餮錢等猶未能盡據此而言庖廚者之餘其數尚多皆陛下本分也。用修數十殿亦不合疑慮何況一袱帝曰:經義如此人總不曾言之頷之而已。

  李貞元末為鹽鐵轉運等使天下扌酤漕運繇其操專事貢獻牢其寵渥。

  裴均為尚書左僕射判度支憲宗元和三年五月奏請取荊南雜錢萬貫修尚書省許之均前鎮荊南自言府庫饒羨因有是請時議非之。

  王播為刑部侍郎充諸道鹽鐵轉運等使元和十年討淮西憲宗以饋餉為功播能積聚號為羨餘專有貢獻帝頗顧遇超遷禮部尚書穆宗即位複進用播刑部尚書充諸道鹽鐵等使長慶元年冬十月特拜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依前充使當長慶時中外政權多所假借播本因權故得擢升大用及在相府無所弼諧頗不厭公望居半歲以簡校右僕射同平章事出為淮南節度仍領轉運鹽鐵如舊至淮南遇歲旱有至骨肉相食者播方務聚斂貢獻人益怒之四年四月罷鹽鐵轉運使以王涯代之來年複以使務令播就淮南統之諫官大臣章疏迭上終不能阻播關通之計當元和中兩河宿兵發運殆無虛歲播掌財賦以希恩取媚特每歲送錢號為羨餘寶曆元年十二月進羨餘綾絹五十萬疋。又太和元年五月己卯自淮南節度兼諸道鹽鐵轉運進綾絹三萬疋丙戌。又進銀二百枚銀蓋碗一百枚散碗二千枚綾絹各二十萬疋並稱鹽鐵羨餘播自淮南入朝方圖大用故極其進獻仍偽以羨餘為名九月播進玉帶十三條四年正月丁亥進羨餘綾絹二十萬疋皇甫钅專判度支元和十三年正月進錢二萬貫鹽鐵使程異進絹十萬疋並號羨餘。

  王遂為光祿卿充供軍使元和十四年討鄆州李師道調兵食三百萬及賊平遂進羨餘一百萬繇是拜沂海等州觀察使。

  王涯為諸道鹽鐵轉運使文宗太和四年四月庚戌進第九船羨餘綾絹一萬疋癸醜涯進第十船羨餘綾絹二萬疋十月王涯進降誕綾絹羅錦采等共一萬二千八百疋銀器一百事十二月戊寅涯進羨餘綾絹前後凡八百餘疋五年二月庚辰涯進羨餘疋段進銀碗一千五百口丁酉涯進羨餘綾絹共十萬疋八月戊寅涯進羨餘絹二萬疋甲申涯進羨餘綾絹二萬疋九月辛醜涯進羨餘綾絹二萬疋六年六月涯進羨餘絹二十萬疋。

  王起判度支太和四年十月進綾絹夾纈雜采等共一萬四千三百疋禦衣一副鏡一面諸方鎮稱是。

  §邦計部·交結

  夫位司邦本職在均輸或請謁以求名或朋附而固寵妄交要路謟事中人總計失于成謀節均虧于適用利權莫舉經制靡修信不可委以計會之任助於富庶之政也。

  唐元載肅宗元年為戶部侍郎度支並諸道轉運使與倖臣李輔國善輔國妻元氏載之諸宗因是相昵狎時輔國權傾海內舉無違者會選京尹輔國乃以載兼京兆尹載意屬國柄就輔國懇辭京兆尹輔國識其意然之翌日拜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度支轉運使如故。

  劉晏代宗寶應初為吏部尚書平章事領度支鹽鐵轉運租庸等使坐與中官程元振交通元振得罪晏罷相為太子賓客尋授御史大夫領東都河南江淮山南等道轉運租庸鹽鐵等使當時權勢,或以親戚為托晏亦應之俸給之多少命官之遲速必如其志然未嘗得親職事。

  班宏德宗貞元中以為戶部尚書為宰相竇參度支使之副每奉詔營建宏必極壯麗親程課役。又厚結權倖以傾參知為上所疏乃讓度支使遂以宏專判李貞元中為浙江西道都團練觀察及諸道鹽鐵轉運等使具以天下扌酤漕運繇其操以故額有驕恣專事貢獻牢其權寵中朝柄事者悉以利交之程異貞元末為虞部員外郎充鹽鐵轉運楊子留後順宗即位王叔文恃恩亂紀時之捷給見利者皆附焉異亦被引用叔文敗出為岳州刺史翌日。又貶柳州司馬。

  薛謇貞元末為代北營田水運使善畜牧有良馬時以賂朝權及中貴人時中官薛盈珍有勤力於元和初謇以族人附進盈珍頗延譽以助之故自泗州刺史遷福建觀察使。

  張平叔穆宗長慶中為戶部侍郎判度支平叔險狡大言因王播以進既掌財用常屈公利以便私嬖倖多狎之。

  王播長慶末為淮南節度諸道鹽鐵轉運等使敬宗即位罷鹽鐵轉運使時中尉王守澄用事播自落利權廣求珍異令腹心吏內結守澄以為之助守澄乘間啟奏言播有才上於延英言之諫議大夫獨孤朗張仲方起居郎孔敏行柳公權宋申錫補闕韋仁實劉敦儒拾遺李景讓薛廷老等請開延英面奏播之奸邪交結寵倖複求大用天子沖幼不能用言自是物議紛然不息明年正月播複領鹽鐵轉運使播既得舊職乃銅鹽之內巧為賦斂以事月進名為羨餘其實正額務希獎擢不恤人言。

  王涯文宗太和末為司空領鹽鐵轉運使江南茶使涯與判度支王播交結中尉王守澄請托中納材木至開成元年正月敕度支自此不得收貯材木如或宣索即以其直市供諸色作料亦如之先是度支奏舊管右神策軍及諸色人假商人名中納材木計支價值三十三萬二千四百餘貫所中材木茶無至者禦史台推鞫皆涯播之中納故有是命。

  王彥威文宗開成中為戶部侍郎判度支既掌利權心希大用時內官仇士良魚玄志禁中用事先是左右神策軍多以所賜衣服于度支中估判使多曲從厚給其價開成初有詔禁止然趨利者猶希意從其請托明年彥威大結私恩凡內官請托無不如意物議鄙其躁妄(一說開成二年四月彥威奏左神策及立三軍共中納衣賜紫綾二萬二千五百疋請與收納從之近年諸司於度支納賣貨蠹國用積弊不能去之自開成初時降明詔禁斷至是彥威以仇士良威福日熾故複為奏請時論大為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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