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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百五十一 將帥部·爭功矜伐


  《書》曰:汝惟不矜天下莫與汝爭能蓋夫狠而求勝競不以心斯事之末而德之醜也。肇自三季世事軍旅後已之義靡篤奪人之心紛起其有受鉞之寄忘禮讓之訓當受齊出握兵分道搴旗斬將攻略城池競圖勳伐相尚謀詐或逗遛期會以沮彼眾或增益首級以大己功或倍道以先至或抽戈以相逐書勞之際求質實於俘獲行封之始請辨正於先後廷爭以發憤歎耦語以圖叛戾至有奪爵伏斧而不悔者矣。茲所謂矜其能而喪厥功者焉。

  穿封戍為楚大夫楚子侵鄭至於城麇鄭皇頡戍之出與楚師戰敗穿封戍囚皇頡公子圍與之爭之正於伯州犁(正曲直也。)伯州犁曰:請問於囚乃立囚伯州犁曰:所爭君子也。其何不知上其手曰:夫子為王子圍寡君之貴介弟也。下其手曰:此子為穿封戍方城外之縣尹也。誰獲子(上下手以道囚意也。)囚曰:頡遇王子弱焉(弱敗也。言為王子所得)戍怒抽戈逐王子圍弗及楚人以皇頡歸趙鞅為晉大夫(簡子也。)帥師納衛太子蒯聵于戚齊人輸范氏粟鄭子姚子般送之趙鞅禦之遇於齊將戰郵無恤禦簡子衛太子為右鄭人擊簡子中肩斃于車中(斃踣也。)太子救之以戈鄭師北既戰簡子曰:吾伏嘔血(弓衣嘔吐也。)鼓音不衰今日我上也。(功為上)太子曰:吾救主於車退敵於下我右之上也。郵良曰:我兩引將絕吾能止之(止使不絕)我禦之上也。駕而乘材兩引皆絕(材橫木明細小也。傳言簡子不讓下自伐)。

  漢蕭何為丞相高帝五年先封ガ獼(ガ音贊屬南陽)食邑八千戶功臣皆曰:臣等身被堅執兵多者百餘戰少者數十合攻城掠地大小各有差今蕭何未有汗馬之勞徒持文墨議論不戰顧居臣等上何也。(顧猶反也。)帝曰:諸君知獵乎!曰:知之知獵狗乎!曰:知之帝曰:夫獵追殺獸者狗也。而發縱指示獸者人也。(縱音子用切發縱謂解抽而放之)今諸君徒能得走獸耳功狗也。至如蕭何發縱指示功人也。且諸君徒以身從我多者三兩人蕭何舉宗數十人皆隨我功不可忘也。群臣後皆莫敢言是時帝已大封功臣三十餘人其餘爭功未得行封帝居南宮從複道上(複音複上下有道故謂之複)見諸將耦語以問張良良曰:陛下與此屬共取天下今已為天子而所封皆故人所愛所誅皆平生仇怨今軍吏計功以天下為不足用遍封(言有功者多而土地少)而恐以過失及誅故相聚謀反耳帝曰:為之奈何良曰:取上素所不快(言有舊嫌者)計群臣所共知最甚者一人先封以示群臣三月上置酒封雍齒因趣丞相急定功行封(趣讀曰:促)。

  荀彘為左將軍武帝元封二年遣與樓船將軍楊僕擊朝鮮右渠左將軍破浿水上軍乃前至城下圍其西北指示者以手指示之樓船亦往會居城南右渠遂堅城守數月未能下左將軍急擊之朝鮮大臣乃陰間使人私約降樓船往來言尚未肯決左將軍數與樓船期戰樓船欲就其約不左將軍亦使人求間隙降下朝鮮不肯心附樓船以故兩將不相得左將軍心意樓船前有失軍罪(意疑也。)今與朝鮮和善而。又不降疑其有反計未敢發言天子曰:將率不能前乃使衛山諭降右渠不能顓決與左將軍相誤卒沮約(顓與專同卒終也。沮壞也。)今兩將圍城。又乖異以故久不決使故濟南太守公孫遂往正之有便宜得以從事遂至左將軍曰:朝鮮當下久矣。不下者樓船數期不會具以素所意告遂曰:今如此不取恐為大害非獨樓船。又。且與朝鮮共滅吾軍遂亦以為然而以節召樓船將軍入左將軍軍計事即令左將軍戲下執糸專樓船將軍(戲讀與麾同)並其軍以報天子許左將軍已並兩軍即急擊朝鮮朝鮮相路人相韓陶尼溪相參將軍王夾(戎狄不知官紀故皆稱相相路人一也。相韓陶二也。尼溪相參三也。將軍王夾四也。夾音作頰也。)相與謀曰:始欲降樓船樓船今執獨左將軍並將戰益急恐不能與(不能與猶言不如也。)王。又不肯降陶夾路人皆亡降漢路人道死元封三年夏尼溪相參乃使人殺朝鮮王右渠來降王險城未下故右渠之大臣成已。又反復攻吏左將軍使右渠子長(右渠之子名長)降相路人子最(相路人前已降漢而死於道故謂之降相最者其子名)告諭其民誅成已故遂定朝鮮左將軍徵至坐爭功相嫉乖計棄市樓船將軍已坐兵至列口當待左將軍(列口縣名也。度海先得之)擅先縱失亡多當誅贖為庶人。

  後漢任尚為中郎將元初五年與度遼將軍鄧遵擊西羌有功遵以太后從弟故爵封優大尚與遵爭功。又詐增首級受財枉法贓千萬以上檻車徵棄市。

  晉王渾為安東將軍都督揚州諸軍事鎮壽春及伐吳吳遣司徒何植建威將軍孫晏送印節詣渾降既而王破石頭降吳威名益振明日渾始濟江登建業宮釃酒高會自以先據江上破吳中軍按兵不進致在王之後意甚愧恨有不平之色頻奏罪狀時人譏之。

  宋張僧產龍驤將軍興世弟也。時鄧琬輔晉安王僭逆興世擊敗之琬死別將劉胡走入沔眾稍散比至石城裁餘數騎竟陵郡丞陳懷真聞胡經過率數十人斷道邀之胡人馬既疲自度不免因隨懷真入城告渴與之酒胡飲酒畢引佩刀自刺不死斬首送京邑僧產追胡未至石城數十裡逢送胡首信將還竟陵殺懷真竊有其功。

  南齊崔恭祖為平南將軍崔慧景司馬恭祖驍勇便馬槊氣力絕人頻經軍戰討王敬則與左興盛軍容袁文曠爭敬則首訴明帝曰:恭祖禿馬絳衫手刺倒賊故文曠得斬其首以死易勳而見枉奪。若失此勳要當刺殺左興盛帝以其勇使謂興盛曰:何容令恭祖與文曠爭功遂封三百戶。

  後魏崔亮為鎮南將軍與李平等討梁將趙祖悅於硤石李平部分諸軍將水陸兼進以討堰賊亮違平節度以疾請還隨表而發平表亮肆其專恣輕輒還歸此而不糾法將焉寄及平至亮與爭功於禁中形於聲色。

  陽固為前將軍典科揚州勳賞初硤石之役固有先登之功而朝賞未及至是與尚書令李崇訟勳更相表崇雖貴盛固據理不撓談者稱焉。

  隋賀。若弼為吳郡總管韓擒虎為廬州總管開皇九年伐陳擒虎為先鋒弼為行軍總管及平陳至京弼與韓擒虎爭功於帝前弼曰:臣在蔣山死戰破其銳卒擒其驍將震揚威武遂平陳國韓擒虎略不交戰豈臣之比擒虎曰:本奉明旨令臣與弼同時合勢以取偽都弼乃敢先期逢賊遂戰致令將士傷死甚多臣以輕騎五百兵不血刃直取金陵降任蠻奴執叔寶據其府庫傾其巢穴弼至夕方扣北掖門臣啟關而納之斯乃救罪不暇安得與臣相比上曰:二將俱合上勳,於是進位柱國賜物八千段。

  李德林為內使令自隋有天下每贊平陳之計開皇八年車駕幸同州從駕還在塗中高祖以馬鞭南指雲:待平陳訖會以七寶莊嚴公使自山東無及之者及平陳受柱國郡公實封八百戶賞物三千段。

  晉王已宣敕訖有人說高曰:天子畫策晉王及諸將戮力之所致也。今乃歸功於李德林諸將必當憤惋。且後世觀公有。若虛行入言之高祖乃止。

  唐淮安王神通為左武衛大將軍貞觀元年拜開府儀同三司賜實封五百戶時太宗謂諸功臣曰:朕敘公等勳效量定封邑恐不能盡當各自言神通曰:義旗初起臣率兵先至今房玄齡杜如晦等刀筆之人功居第一臣。且不服帝曰:義旗初起人皆有心叔父雖率兵先至未嘗身履行陣山東未定受委專征建德南侵全軍陷沒及劉黑闥翻動叔父望風而破今論勳行賞玄齡等有籌謀帷幄定社稷功所以漢之蕭何雖無汗馬指縱推轂故功居第一叔父與國至親誠無所愛必不可緣私濫與勳臣同賞耳。

  尉遲敬德貞觀中為右武侯大將軍好訐直。又負其功嘗侍宴慶善宮時有班在其上者敬德怒曰:汝有何功合坐我上任城王道宗次其下因解喻之敬德勃然拳毆道宗目幾至眇太宗不懌而罷。

  伊慎為江西節度使曹嗣王皋都知兵馬使皋攻李希烈安州使慎盛兵圍之賊懼皋使至城中以約降皋使都虞候王鍔懸而入既成約殺不從者以出明日城開皋以其眾入慎以賊之忄匈懼繇其圍也。色不下鍔鍔稱疾避之。

  宋威乾符中為招討使與賊王仙芝戰不利詔以監軍楊複光總其兵初仙芝眾號三十萬既陷江陵獲舉于溫廷浩遣修表請節朝議不允及複光為招討監軍遣判官吳彥宏諭以朝旨釋罪別加官爵仙芝乃令其將尚君長蔡溫王楚彥滅相次詣闕請罪。且求恩命時威欲害其功並擒之以送京師朝廷不詢其本悉斬之繇是賊怒悉銳擊官軍威大敗複光收其眾以統之。

  後唐李存信唐末為武皇馬步軍都校與李存孝擊張軍於平陽時存孝驍勇冠絕軍中皆下之唯存信與爭功由是相惡有同水火。

  §矜伐·矜伐

  《書》曰:汝惟不矜天下莫與汝爭能汝惟不伐天下莫與汝爭功仲尼曰:如有周公之才之美使驕。且吝其餘不足觀也。已。然則卑以自牧為而不有俛之而莫測仰之而彌高斯乃喪乎!其萃高世作程者之所為也。乃有荷登壇之寄居分閫之重或破敵平亂自恃其勳業或露才揚已願從其驅策或形謇驁之跡或張誇大之言以致使氣陵上席寵驕物踐危機而不悟犯清議而莫逃垂之編簡良可痛惜《老子》所謂富貴而驕自招其咎者其是之謂矣。

  高固齊大夫也。魯成公二年高固入晉師桀石以投人(桀擔也。)禽之而乘其車(既獲其人因釋已車而載所獲者車)系桑本焉以徇齊壘(將至齊壘以桑系車而走欲自異)曰:欲勇者賈餘餘勇(賈買也。言己勇有餘故賣之)。

  漢樊噲封舞陽侯高後怒匈奴召丞相及噲季布等議斬其使者發兵而擊之樊噲曰:臣願得十萬眾橫行匈奴中問季布季布曰:噲可斬也。前陳反於代漢兵三十二萬噲為上將軍時匈奴圍高帝於平城噲不能解圍天下歌之曰:平城之下亦誠苦七日不食不能彀弩(彀張也。音工豆反)今歌金之聲未絕傷痍者甫起(金古吟字痍創也。甫始也。痍音夷)而噲欲搖動天下妄言以十萬眾橫行是面謾(謾欺誑也。音曼。又音莫連反)。且匈奴與漢殊俗得其善言不足喜惡言不足怒也。高後曰:善。

  魏鄧艾為鎮西將軍既破蜀於綿竹築台以為京觀用彰戰功士卒死事者皆與蜀兵同共埋葬艾深自矜伐謂蜀士大夫曰:諸君賴遭某故得有今日耳如遇吳漢之徒已殄滅矣。又曰:姜維自一時健兒也。與某相隨故窮耳有識者笑之。

  蜀魏延為征西大將軍延每隨諸葛亮出輒欲請兵萬人與亮異道會於潼關如韓信故事亮制而不許延常以亮為怯歎恨已才用之不盡。

  晉郭默明帝時為右將軍默樂為邊將不願宿衛及赴召謂平南將軍劉裔曰:我能禦胡而不見用右軍主禁兵。若疆場有虞被使出征方始配給軍卒無素恩信不著以此臨敵少有不敗矣。時當為官擇才。若人臣自擇官安得不亂乎!裔曰:所論事。雖然非小人所及也。

  劉毅為衛將軍荊州刺史毅性剛猛沉斷而專肆狠愎與劉裕協成大業而功居其次深自矜伐不相推伏及居方嶽嘗怏怏不得志裕每柔而順之毅驕縱滋甚每覽史籍至藺相如降屈於廉頗輒絕歎以為不可能也。

  宋謝晦為撫軍將軍荊州刺史甚有自矜之色將之鎮詣從叔光祿大夫詹瞻問晦年答之曰:三十五瞻笑曰:昔荀郎中二十七為北府都督卿比之已為老矣。晦有愧色。

  南齊垣崇祖為朐山戍主崇祖啟明帝曰:淮北士民力屈胡圍南向之心日夜以冀崇祖父伯並為淮北州郡門族布在北邊百姓所信一朝嘯吒事功可立名位尚輕不足威眾乞假名號以示遠近帝以為輔國將軍北琅邪蘭陵二郡太守崇祖在淮陰見帝便相比韓信白起鹹不信唯帝獨許之崇祖再拜奉旨及破虜明帝謂朝臣曰:崇祖許為我制虜果如其言其嘗自擬韓白今真其人也。

  梁韋為平北將軍甯蠻校尉雍州刺史初高祖義兵檄至起兵赴之鄉中客陰雙光泣止還為州雙光道候笑謂之曰:若從公言乞食於路矣。餉耕牛十頭。

  王僧辯為征東大將軍僧辯破侯景入石頭城據之收賊党王偉等二十餘人送於江陵偽行台趙伯超自吳松江降於侯時送至僧辯僧辯謂伯超曰:趙公卿荷國重恩遂複同逆今日之事將欲何之因命送江陵伯超既出僧辯顧坐客曰:朝廷首望唯知有趙伯超耳豈識王僧辯社稷既傾為我所複人之興廢亦複何常賓客皆前稱歎功德僧辯瞿然乃謬答曰:此乃聖上之威德群帥之用命老夫唯濫居戎首何力之有焉。

  陳侯安都為司空加侍中征北大將軍自王琳平後安都勳庸轉大。又自以功安社稷漸用驕矜。

  後魏韓顯宗孝文時為征武將軍以赭陽破賊功為鎮南廣陽王嘉諮議參軍顯宗後上表頗自矜伐訴前征勳詔曰:顯宗斐然成章甚可怪責進退無檢虧我清風此而不糾或長敝俗可付尚書推列以聞兼尚書張彝奏免顯宗官詔曰:顯宗雖浮矯致才猶可用豈得永棄之也。可以白衣守諮議展其後效。

  王肅為鎮南將軍清身好施家無餘財然性惟輕佻頗以功名自許護庇稱伐少所推下孝文每以此為言。

  于忠孝明時為車騎大將軍自謂有社稷之功諷動百僚令加已賞,於是太尉雍清河王懌廣平王懷難違其意議封忠常山郡開國公食邑一千戶。

  楊大眼少有膽氣跳走如飛孝武南伐為軍主大眼顧謂同僚曰:吾之今日所謂蛟龍得水之秋自此一舉終不復與諸軍齊列矣。累遷平東將軍王肅弟子乘之初歸國謂大眼曰:在南聞君之名以為眼如車輪及見乃不異人大眼曰:旗鼓相望眸奮發足使君目不能視何必大如車輪。

  北齊侯景為南道大行台位司徒言於神武曰:恨不得兵三萬橫行天下要須濟江糸專取蕭衍老翁以作太平寺主神武壯其言使擁兵十萬專制河南仗任。若已之半體景右足短弓馬非其所長唯以智謀時高昂彭樂皆雄勇冠時景嘗輕之。

  後周王勇為大將軍性雄猛為當時驍將然矜功伐善好揚人之惡時論亦以此鄙之。

  隋賀。若弼為武候大將軍煬帝之在東宮嘗謂弼曰:楊素韓擒虎史萬歲三人俱稱良將其間優劣何如弼曰:楊素是猛將非謀將韓擒虎是鬥將非領兵史萬歲是騎將非大將帝曰:。然則大將誰也。弼拜曰:唯殿下所擇弼意自許為大將。

  唐闞棱為越州都督棱與輔公祏將陳正通接戰棱脫兜鍪謂賊眾曰:汝不識我耶何敢來戰其眾多棱舊之所部由是各無鬥志或有遙拜者賊師遂潰棱頗有矜功之色。

  王忠嗣為河西隴右節度使忠嗣初在朔方頗得士卒心及至隴西以富貴自處聲望稍減。

  劉擁為隴右經略使嘗謂所知曰:儻朝廷假擁兵力則必複河湟一勞永逸聞者壯之先是王師討劉辟議者謂擁才任統帥朝廷將用之會高崇文立功而止。

  張仲武自雄武軍使為兵馬留後改幽州都督府長史東面招討回鶻使經其舊地歲旱因召其代己者未詳姓名疏之雲:吾昔鎮彼年年豐熟子何久旱如此得非為政之不至而天意所譴耶軍吏曰:蓋聞鳳去巢空豈凡禽所能繼仲武喜其對而不責之。

  梁楊師厚為魏博節度末帝將圖友遣使謀於師厚師厚深陳款效末帝即位首封師厚為鄴王加檢校太師中書令每下詔不名以官呼之事無巨細必先謀於師厚師厚頗亦驕誕。

  後唐朱守殷為振威節度使不之任仍兼蕃漢馬步使京城初定內外警巡恃憑主恩蔑視勳舊與景進互相表裡。又強作宿德之態言語遲緩自謂沉厚。

  安元信為橫海軍節度使時契丹犯邊元信與霍彥威從明宗屯常山元信恃功每對明宗以成敗勇怯戲侮彥威彥威不敢答明宗曰:成敗天也。不繇於人當時叔琮圍太原公有何勇念國家運興致汝等富貴勿以小勝小捷掛於口吻取笑於長者彥威起謝元信不復以彥威為戲。

  周王峻為樞密使峻以慕容彥超叛於兗州已遣步軍都指揮使曹英定省使尚訓率兵攻之峻意欲自將兵討賊累言於太祖曰:慕容劇賊曹英不易與之敵耳太祖默然未幾親征命峻為隨駕一行都部署破賊之日峻軍在城南其眾先登頗有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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