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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百五十 將帥部·失守譴讓


  孟軻有言曰:城非不高池非不深委而去之是地利不如人和也。夫有仗節臨戎分閫受寄樹藩屏而是賴控咽喉以為要屬四郊之多壘合眾心以為城契宗子之維甯示武夫之重閉是為巨防豈資讎保然而智者多慮或迫於勢孤愚者無謀或罹於眾叛至或扃非謹繕完失時罔思盡忠以固吾圉觀望畏法脫走棄去拘於司敗蓋其宜矣。若乃奮不顧身守死無二拒以百術攻非一塗困於阽危守終惇固猛噬之下英聲凜然雖塗膏血於頹垣殊要領於堙塹亦竭節無鬼也。已。

  後漢朱浮為大將軍幽州牧彭寵及張豐反攻浮浮城中糧盡人相食會上谷太守耿況遣騎來救浮浮乃得遁走南至良鄉其兵長反遮之浮恐不得脫乃下馬刺殺其妻僅以身免城降於寵。

  晉郭默為劉琨假潁川太守為劉曜所圍突圍投冠軍將軍領河東平陽太守李矩後矩轉蹙弱默深憂懼解印授其參軍殷嶠謂之曰:李使君遇吾甚厚今遂棄去無顏謝之三日可白吾去也。乃奔陽翟矩聞之大怒遣其將郭誦追默至襄城及之默棄家人單馬馳去。

  苟為都督中外諸軍屯城刑政苛虐眾心稍離莫為致用加以疾疫饑饉其將溫畿傅宣皆叛之石勒馳襲城執。

  李矩為冠軍將軍領河東平陽太守屯新鄭矩將張皮與劉聰子粲戰於孟津矩進救之使壯士三千舟迎皮賊臨河列陣作長鉤以鉤船連日不得渡夜遣部將格增潛濟入皮壘選精騎千餘而殺所獲牛馬焚燒器械夜突圍而出奔武牢聰追之不及而退周顗為甯遠將軍荊州刺史領護南蠻校尉始到州而建平流人傅密等叛迎蜀賊杜顗狼狽失據陶侃遣將吳寄以兵救之故顗得免。

  周撫監沔北軍事南中郎將鎮襄陽石勒將郭敬率騎攻撫撫不能守率所領奔於武昌坐免官。

  和郁為征北將軍時石勒寇趙郡鬱自鄴奔于衛國裴純為滎陽太守時石勒寇汲郡執郡守胡寵遂南濟河純奔建鄴。

  庾冰為吳興內史會蘇峻作逆遣兵攻冰冰不能禦便棄郡奔會稽。

  朱序為南中郎將荊州刺史鎮襄陽苻丕來攻序累戰破賊人情勞懈。又以賊退稍遠疑不能來守備不謹督護李伯護密與賊相應襄陽遂沒序陷於苻堅王愉為江州刺史都督豫州四郡至鎮未幾殷仲堪桓玄楊期舉兵應王恭乘流奄至愉既無備惶遽奔臨川為玄所得玄盟于尋陽以愉置壇所愉甚恥之。

  吳隱之安帝時為廣州刺史假節領平越中郎將及盧循寇南海隱之率厲將士固守彌時長子曠之戰沒循攻擊百有餘日逾城放火焚燒三千餘家死者萬餘人城遂陷隱之攜家累出欲奔還都為循所得循表朝廷以隱之党附桓玄宜加裁戮詔不許宋高祖與循書令遣隱之還久方得反。

  宋朱修之文帝時為司徒從事中郎後隨右軍到彥之北侵彥之自河南回修之留戍滑台被魏將安頡攻圍糧盡將士熏鼠食之修之被圍既久母嘗悲憂魏果克滑台囚之申謨與修之守滑台為魏所沒後得叛還。

  蕭思話為青州刺史後魏南寇檀道濟北伐既而回師思話懼魏人大至乃棄鎮奔平昌思話先遣參軍劉振之城下邳聞思話奔亦委城走魏人定不至而東陽積聚已為百姓所焚繇是徵下廷尉仍系上方南齊王敬則為南兗州刺史進號安北將軍虜寇淮泗敬則恐委鎮還都百姓皆驚散奔走高帝以其功臣不問以為都官尚書撫軍。

  梁魯休烈初仕齊為巴西太守時江南人程延期反殺太守何法藏休烈懼不自保奔投巴東相蕭慧訓羊鴉仁為豫州刺史羊思為殷州刺史為魏軍所逼並棄城走。

  劉潛字孝儀為豫州內史侯景寇建業孝儀遣子勵帥郡兵三千隨前衡州刺史韋粲入援及宮城不守孝儀為前曆陽太守莊鐵所逼失郡卒。

  賀琛為雲騎將軍中軍宣成王長史侯景舉兵襲京師王移入台內留琛與司馬楊守東府賊尋攻陷城放兵殺害琛被創未至死賊求得之至闕下求見僕射王克領軍朱異勸開城克讓之涕泣而止賊複送莊嚴寺療治之。

  陳樊毅為左衛將軍時眾軍北伐毅攻廣陵楚子城收之詔以毅為大都督率眾渡淮對清口築城與周人相抗霖雨城壞毅全軍自拔。

  侯為江州刺史鎮豫章初餘孝頃為豫章太守及鎮豫章乃於新吳縣別立城柵與相拒留軍人妻子於豫章令從弟ち知後事悉眾以攻孝頃自夏迄冬弗能克乃長圍守之盡收其禾稼ち與其部下侯方兒不協方兒怒率所部攻ち虜掠軍妓妾金玉歸於高祖既失根本兵眾皆潰徑歸豫章豫章人拒之乃趨湓城投其將焦僧度僧度勸投齊以高祖有大量必能容己乃詣闕請罪高祖複其爵位。

  後魏裴良為汾州刺史先是官粟貸民未及收斂仍值寇亂至是城民大饑人相食賊知倉庫空虛攻圍日甚死者十三四良以饑窘因與城人奔赴西河汾州之治西河自良始也。

  房崇吉初為宋明帝太原太守戍城慕容白曜軍至遣人召之崇吉不降遂閉門固守外城至小人力不多勝仗者不過七百人而白曜侮之乃遣眾陵城不時將克白曜遂築長城圍之崇吉糧矢俱盡突圍走出遁藏民舍後與從兄法壽俱降。

  賈顯度為別將防守薄骨律鎮時北鎮擾亂為賊攻圍顯度拒守多時以賊勢轉熾不可久立乃率鎮民浮河而下既達秀容為爾朱榮所留尋表受直閣將軍左中郎將。

  尉建為兗州刺史時宋高祖為晉將伐姚泓令其部將王仲德為前鋒將逼滑台建率所部棄城仲德遂入滑台費穆為雲州刺史招離聚散頗得人心時北境州鎮悉皆淪沒唯穆獨據一城四面抗拒既久援軍不至兼行路阻塞糧仗俱盡穆知勢窮乃棄城南走投爾朱榮於秀容既而詣闕請罪孝明詔原之。

  薛曇尚孝明時為南陽太守孝昌初徐州刺史元法僧叛入梁曇尚斬其使人送首於都督安樂王監監不能援遂為梁將王希冉所陷拘曇尚送梁梁以禮遇之曇尚乞歸乃聽還。

  韋纘為任城王澄揚州長史澄出征之後梁將姜慶真乘虛攻襲遂據外郭雖尋克復纘坐免官。

  崔康為燕州刺史時天下多事遂為杜雒周攻圍康堅守歷年朝廷遣都督元潭與第二子仲哲赴救潭敗仲哲死之康遂率城民奔定州坐以免官。

  裴粲為兗州刺史尋為濮陽太守崔巨倫所逐棄州入嵩高山。

  爾朱世隆為假儀同三司前軍都督鎮虎牢時元顥逼大樑世隆不關世事無將帥之略顥既克滎陽禽行台楊回世隆懼而遁還莊帝倉卒北巡世隆之罪也。

  泉企為雒州都督東魏將高敖曹率眾圍逼州城杜窋為其鄉導企拒守旬餘矢盡援絕城乃陷焉高敖曹曰:泉企力屈志不服也。江果為汝州都督時杜雒周葛榮等叛亂台援不接果以阻隔強寇內徙無繇乃攜子弟並率城民東奔高麗孝靜天平中詔高麗送果等元象中乃得還朝張瓊為汾州刺史天平中除慰勞大使仍留鎮之尋為周文帝所陷卒。

  北齊封祖業行晉州事時薛循義為衛將軍沙苑之役諸軍退還祖業棄城走循義追至洪洞說祖業還守而祖業不從循義還據晉州安集固守後周柳檜為撫軍將軍討上津魏興平之即除魏興華陽二郡守安康人黃眾寶謀反連黨與將圍州城乃相謂曰:嘗聞柳君勇悍其鋒不可當今既在外方為吾徒腹心之病也。不如先擊之遂圍檜郡郡城卑下士眾寡弱無守禦之備連戰積十餘日士卒僅有存者於是力屈城陷身被十餘創遂為賊所獲。

  陽猛初仕後魏為華山郡守孝武西遷猛率所部移鎮潼關俄而潼關不守猛于善渚穀立柵收集義徒授征東將軍揚州刺史大都督武衛將軍仍鎮善渚文帝大統三年為竇泰所襲猛脫身得免。

  隋史祥為燕郡太守被賊高開道所圍祥稱疾不視事及城陷開道甚禮之會開道與羅義通和送於涿郡卒于塗周法尚後周宣帝時為開府順州刺史高祖為丞相司馬消難作亂陰遣上開府段率兵陽為助守因欲奪其城法尚覺其計閉門不納遂圍之于時倉卒兵散在外因率吏士五百人拒守二十日外無救援自度力不能枝梧遂拔所領棄城遁走消難虜其母弟及家累三百人歸於陳。

  于仲文初仕後周宣帝為東郡太守高祖為丞相尉回作亂遣將檀讓收河南之城複使人誘致仲文仲文拒之回怒其不同已遣儀同宇文威攻之仲文迎擊大破威眾斬五百餘級以功授開府回。又遣其將宇文曹度石濟宇文威鄒紹自白馬二道俱進複攻仲文賊勢逾盛人情大駭郡人赫連僧伽敬子哲率眾應回仲文自度不能支棄妻子將六十餘騎開城西門潰圍而遁為賊所追。且戰。且行所從騎戰死者十七八仲文僅而獲免達於京師回,於是屠其三子一女高祖見之引入臥內為之下泣賜采五百段黃金三百兩進位大將軍領河南道行軍總管給以鼓吹馳傅詣雒陽發兵以討檀讓。

  唐張亮隋末從李密隸李歸國後亮檢校定州別駕劉黑闥反於河北複以亮從軍令守相州及黑闥兵至亮不能抗棄城而遁。

  齊王元吉守並州懼劉武周所逼棄並州奔于京師程大買為滄州刺史為。

  劉黑闥所逼棄城而遁劉弘基為右驍衛大將軍領行軍左一總管屯晉州裴寂為宋金剛所敗人情大駭莫有固志金剛以兵造城下弘基不能守遂陷於賊。

  高仙芝為西河節度使時安祿山據范陽叛仙芝為討賊副元帥屯軍於陝時范陽平盧節度封常清與安祿山戰於虎牢王師敗績時仙芝聞常清戰敗乃棄軍西奔陝郡太守竇庭芝棄郡北渡。

  呂崇賁為河東防禦使時安祿山反哥舒翰敗潼關不守崇賁及華州防禦使魏仲犀馮翊防禦使季彭年上雒防禦使楊黯皆棄郡走所在兵將解嚴而散顏真卿為平原太守祿山之亂初糾合兵眾以拒之後兵力漸窮棄郡南走渡河自後河北郡縣盡沒於賊中。

  侯希逸肅宗時為平盧節度使既數為賊所迫希逸率厲將士累破賊徒向閏客李懷仙等既淹歲月。且無救援。又為奚虜侵掠希逸拔其軍二萬餘人。且行。且戰遂達于青州平盧始陷於賊詔以希逸為平盧淄青節度使自是淄青節度皆帶平盧之名。

  崔光遠為魏州刺史充魏州節度使初司徒《郭子》儀與賊戰於汲郡光遠率汴師千人渡河援之及代蕭華入魏州使將軍李處拒賊賊大至連戰不利子儀怒不救處遂敗奔還賊隨處至城下反間之曰:處召我來何為不出光遠乃要斬處處善戰有勇眾皆倚之及死人用危懼魏州城自祿山反袁知秦能元浩等皆繕完之甚為堅峻光遠不能守遂夜潰圍而出渡河而還肅宗不之罪除太子少保董晉為華州刺史潼關鎮國軍使時朱霑僭逆於京邑使凶党敬江何望之侵逼華州晉奔遁赴行在程權為滄州節度使時鎮州王承宗叛命憲宗元和十二年三月戊寅鎮州賊以眾二萬人入滄州東光縣斷其白橋路權不能禦以眾歸。

  哥舒曜鎮襄城時李希烈反陷襄城曜西走洛陽李勉為汴宋節度使時李希烈反以他盜為名悉眾來寇勉城守累月救援莫至謂其將曰:希烈凶逆殘酷。若與交刃必多殺無辜吾不忍也。遂潛師潰圍南奔宋州德宗尋有詔以司徒平章事徵既至朝廷素服請罪優詔複其位勉引過備位而已。

  李齊運為晉絳慈隰都防禦觀察使時李懷光自山東卷甲奔難晝夜倍道比至河中力疲休兵三日齊運傾力犒軍人人悅喜懷光既反驅兵還保河中齊運不能敵棄城走。

  杜彥光為監州刺史時吐蕃寇州彥光棄州奔於慶州。

  張行恭為平州刺史時太原軍犯州城行恭不能守因棄其城。

  梁葛從周仕唐為兗州節度使昭宗天複三年青帥王師範遣將劉陷兗州初從周方統州兵在外青人知其虛來攻逐之。

  後唐李岩為澶州節度使會賊將賀環來寇岩怠於守備城遂陷賊。

  戴思遠初仕梁為邢州節度使屬燕將張方進殺滄州留後劉繼威以城歸梁梁末帝命思遠鎮之莊宗平定魏博以兵臨滄德思遠棄鎮渡河歸汴。

  朱守殷為蕃漢馬步都虞候守德勝寨為梁將王彥章所攻守殷無備遂陷南寨莊宗聞之曰:駑才大誤予事因撤此寨往固楊劉明宗在鄆州密請以覆軍之罪罪之莊宗私於腹心忍而不問。

  楊漢賓為黔南節度使會東川節度使董卓叛攻城漢賓棄城走投忠州。

  安崇阮為夔州節度使棄所部歸闕翌日待罪於閤门尋命釋放時董璋據東川謀叛來寇峽內諸州而崇阮望風遁走。

  漢劉在明初仕後唐閔帝應順初為貝州刺史明帝移趙州兼北面行營馬軍都指揮使以軍戍易州清泰末幽州節度使趙德鈞引軍赴團柏谷路繇易州取在明軍從及德鈞兵敗在明奔歸懷州。

  安友規權永興軍府事屬趙思綰奔沖友規失守城池後除名配流登州沙門島。

  周周密初仕晉為延州節度使會契丹陷中原延州軍亂立高允權為帥時密據東城允權據西城相拒久之會漢高祖建義於太原遣使安撫密乃棄其城奔於太原隨漢高祖歸汴。

  §將帥部·譴讓

  夫將者受於社貞師以律荷分閫之重有干城之寄始當受命初無辦嚴是所謂為爪牙而衛社稷者焉苟異於斯否臧凶也。若乃擁兵而玩寇示戎而失策或士卒暴露無恤下之心或道路滯留非速進之意或對問失實或臨敵亡備以至不能鎮守遂至退奔斯乃有名無實失將兵之道降城縱掠違吊民之義是以頒尺一以致詰遣使者以問狀勞之以征役之苦終之以訓讓之辭故其聞命以知非立功而贖罪者多矣。若夫上有疑心下或恥過因而負釁者蓋亦有焉。

  漢韓王信高祖六年秋匈奴冒頓大入圍信信數使使胡求和解漢發兵救之疑信數間使有二心(間私也。)上賜信書責讓之曰:專死不勇專生不任(信為將軍齎必死之意不得為勇齎必生之心不任軍事《傳》曰:期死非勇也。必生非任也。)寇攻馬邑君王力不足以堅守乎!安危存亡之地此二者朕所以責於君王(言雖處危亡之地執忠履信可以安存責其有二心)信得書恐誅因與匈奴約共攻漢以馬邑降胡擊太原。

  彭越封梁王高祖十年陳反代地帝自往擊之至邯鄲徵兵於梁越稱病使使將兵詣邯鄲高帝怒使人讓梁王(讓責也。)梁王恐欲自往謝其將扈輒曰:王始不往見讓而往往即為擒不如遂發兵反梁王不聽稱病梁太僕有罪亡走漢告梁王與扈輒謀反,於是捕治越蜀。

  楊僕為主爵都尉武帝以為能南越反拜為樓船將軍有功封將梁侯東越反上欲複使將為其伐前勞(伐為矜恃也。)以書敕責之曰:將軍之功獨有先破石門尋(南越中險地名也。)非有斬將搴旗之實也。(搴拔取之)烏足以驕人哉!(烏於何切)前破番禺捕降者以為虜掘死人以為獲是一過也。建德呂嘉逆罪不容於天下(建德南越王名也。尉佗玄孫也。呂嘉其相也。)將軍擁精兵不窮追超然以東越為援是二過也。(以僕不窮追之故令建德得以東越為援也。)士卒暴露連歲為朝會不置酒將軍不念其勤勞而造佞巧請乘傅行塞(傳張戀切行下更切)因用歸家懷銀黃垂三組誇鄉里是三過也。(銀銀印也。黃金印也。僕為主爵都尉。又為樓船將軍並將梁侯三印故三組也。組印綬也。)失期內顧以道惡為解(內顧言思妻妾也。解謂自解說也。若今言分疏)失尊尊之序是四過也。欲請蜀刀問君賈幾何對曰:率數百(僕嘗為將請官蜀刀詔問賈答言此率數百也。賈讀曰價)武庫日出兵而陽不知挾偽幹君五過也。(干犯也。)受詔不至蘭池宮(本出軍時欲使之蘭池宮頓而不去蘭池宮在渭城)明日。又不對假令將軍之吏問之不對令之不從其罪何如推此心以在外江海之間可得信乎!今東越深入將軍能率眾以掩過不僕惶恐對曰:願盡死贖罪與王溫舒俱破東越。

  馮奉世為右將軍元帝時以隴西羌反上言願得兵眾不須煩大將因陳轉輸之費帝,於是以璽書勞奉世。且讓之(讓責也。責其不須大將)曰:皇帝問將兵右將軍(官為右將軍而將兵在外故謂之將兵右將軍)甚苦暴露羌虜侵邊境殺吏民甚逆天道故遣將軍帥士大夫行天誅以將軍材質之美奮精兵誅不軌百下百全之道也。今乃有畔敵之名(不敢當敵攻戰為畔敵也。)大為中國羞以昔不閑習之故耶(言未嘗當羌虜不測其形)良以恩厚未洽信約不明也。(言將軍恩惠未洽於士卒。又不能明其約誓使在下信也。)朕甚怪之上書言羌虜依深山多徑道不得不多分部遮要害須得後發營士足以決事部署已定執不可複置大將聞之前為將軍兵少不足自守故發近所騎日夜詣(近所隨近之處也。日夜言兼行不休息也。詣詣軍所)非為擊也。(助其守)今發三輔河東弘農越騎跡射飛彀者羽林孤兒及呼速累辱種(辱音辱。又乃彀切羌別種也。彀工豆切謂能張弩者也。累力追切)方急遣(言令速至軍所也。)。且兵兇器也。必有成敗者患策不定料敵不審也。故複遣奮武將軍兵法曰:大將軍出必有偏裨所以揚威武參計策將軍。又何疑焉夫愛吏士得眾心舉而無悔禽敵必全將軍之職也。乃。若轉輸之費則有司存將軍勿憂須奮武將軍兵到合擊羌虜(須待也。)十月兵畢至隴西十一月並進羌虜大破斬首數千級餘皆走出塞兵未決間漢復發募士萬人拜定襄太守韓安國為建威將軍(自別有此安國非武帝時人也。)未進聞羌破還帝曰:羌虜破散創艾逃亡出塞(創艾謂懲懼也。創初向切艾讀曰乂)其罷吏士頗留屯田備要害處。

  後漢吳漢為大司馬擊公孫述進軍成都城下述死其將延岑舉城降漢悉滅公孫氏並誅岑焚述宮室縱兵火大掠光武聞之詔讓漢及副將劉向曰:城中老母嬰兒口以萬數兵火大縱可為酸痛甚違古人吊民之義公等戴天履地何忍行此邪。

  馬援為伏波將軍與耿舒同擊五溪壺頭賊守隘船不得上暑甚士卒多死耿舒與兄好畤侯《書》曰:前舒上書當先擊充糧雖難運而兵馬得用軍人數百爭欲先奮今壺頭竟不得進大眾拂鬱行死誠可痛惜前到臨鄉賊無故自致。若連夜擊之即可殄滅伏波類西域賈胡到一處輒止以是失利今果疾疫皆如舒言得書奏之帝乃使虎賁中郎將梁松乘驛責問援因代監軍會援病卒。

  皇甫嵩為左車騎將軍討邊章中常侍張讓奏嵩連戰無功所費者多徵還收左車騎將軍印綬削戶六千更封都鄉侯二千戶袁紹為右將軍建安元年曹公迎天子都許乃下詔書於紹責以地廣兵多而專自樹党不聞勤王之師而但充縣名屬武陵郡擅相討伐紹上書自陳述言皆飾非。

  吳張昭為綏遠將軍及大帝即位請命百官歸功周瑜昭舉笏欲褒贊功德未及言帝曰:如張公之計今已乞食矣。昭大慚伏地流汗昭忠謇亮直有大臣節帝敬重之然所以不相昭者蓋以昔駁周瑜魯肅等議為非也。

  晉羊祜為車騎將軍鎮荊州會吳人寇弋陽江夏略戶口詔遣侍臣移書詰祜不追討之意並欲移州復舊之宜祜曰:江夏去襄陽八百里比知賊問賊去亦已經日矣。步軍方往安能救之哉!勞師以免責恐非事宜也。昔魏武帝置都督類皆與州相近以兵勢好合惡離疆場之間一彼一此慎守而已古之善教也。若輒徙州賊出無常亦未知州之所宜據也。使者不能詰。

  宋劉鍾晉末為龍驤將軍太尉參軍事高祖討司馬休之鍾領石頭戍時大軍外討京邑擾懼鍾以不能鎮遏降號建威將軍。

  劉道規晉末為輔國將軍都督荊甯梁雍六州軍事時荊州刺史劉敬宣征蜀不克道規以都督降為建威將軍。

  劉懷慎自高祖遷都壽春劉懷慎督北徐兗青淮北諸軍事前軍將軍徐州刺史以亡命入廣陵城降號征虜將軍。

  蕭思話為撫軍將軍兗徐二州刺史統揚武將軍冀州刺史張永眾軍圍高敖初鎮軍諮議參軍申坦與王玄謨圍滑台不克免官青州刺史蕭斌板坦行建威將軍濟南平原二郡太守守曆城令任仲仁。又為坦副並前鋒入河發沿口永司馬崔訓建武將軍齊郡太守胡景世率青州軍來會思話及眾軍並至高敖治三攻道太祖遣員外散騎侍郎徐安宣旨督戰張永胡景世當東攻道申坦任仲仁西攻道崔訓南攻道賊夜地道出燒崔訓樓及蟆車。又燒胡景世樓及攻具尋。又毀崔訓攻道城不可拔思話馳來退師攻城凡十八日解圍還曆下崔訓以樓見燒。又不能固攻道被誅於高敖永坦並系獄詔曰:得撫軍將軍思話啟事高敖不拔士卒疲勞。且班師清濟更圖進討此鎮山川嚴阻空臨河朔形勝之要擅名自古宜除其授以允望思話可解徐州為冀州餘如故彭城文武複量分配即鎮曆城尋為江夏王義恭所奏免官。

  王鎮之為征西大將軍道規司馬時南平太守徐道覆逼江陵加鎮之建威將軍統檀道濟到彥之等討道覆以不經將帥故辭不見聽既而前軍失利白衣領職。

  南齊周盤龍為平北將軍兗州刺史時甬城戍將張蒲與後魏潛相構結因大霧乘船入清中采樵載虜三十餘人藏伏{X123}下直向城東門防門不禁仍登岸拔白爭門戍主皇甫仲賢率軍主孟靈寶等三十餘人於門拒戰斬二人賊眾被钅倉赴水而魏軍馬步至城外已三千餘人阻塹不得進淮陰軍主王僧慶等領五百人赴救魏眾乃退坐為有司所奏詔白衣領職八座尋奏復位。

  陳章昭達為中撫軍大將軍高祖即位進號車騎大將軍以還朝遲留為有司所劾降號車騎將軍。

  淳于量鎮桂州王平後頻請入朝徵為中撫軍大將軍量所部將帥多戀本土並欲投入山谷不願入朝世祖使湘州刺史華皎征衡州界黃洞。且以兵迎量天康元年至都以在道淹留為所司奏免儀同餘並如故。

  後魏周觀為高平鎮將有威名真君初詔觀統五軍西討禿髮保周於張掖徙其民數百家將置於京師至武威輒與諸將私分之太武大怒黜觀為金城侯改授內都大官。

  任城王澄為揚州刺史攻梁鍾離遇雨淮水暴長引歸壽春還既狼狽失兵四千餘人頻表解州宣武不許有司奏軍還失路奪其開府。又降三階。

  元慶和初為梁北道總管魏主至項城朝廷出師討之望風退走梁武責之曰:言同百舌膽。若鼷鼠遂徙合浦。

  北齊薛孤延仕東魏大都督與諸軍將討潁川延專監造土山以酒醉為敵所襲據潁川平諸將還京師燕於華林園文襄啟魏帝坐延於階下以辱之。

  陽州公永樂仕東魏為北豫州刺史河陰之戰司徒高昂失利退永樂守南陽城昂走趣城西軍追者將至永樂不開門昂遂為西軍所擒神武大怒杖之二百。

  隋賀。若弼為右武侯大將軍開皇末高祖幸仁壽宮宴王公詔弼為五言詩詞意憤怨帝覽而容之明年春弼。又有罪在禁所詠詩自。若上數之曰:人有性善行惡者公之為惡乃與行俱有三太猛妒嫉心太猛自是非人心太猛無上心太猛昔在周朝已教他兒子反此心終不能改耶。

  唐竇規為益州行台僕射武德中徵入朝賜坐禦榻規容儀不肅。又坐而對詔高祖大怒因謂曰:公之入蜀車騎驃從者二千人為公所斬略盡我隴種車騎未足給公詔下獄俄而釋之。

  裴寂為晉州道行軍總管遇宋金剛賊眾犯之師遂大潰死皆盡晉州以東城堡一時陷賊徵入朝高祖數之曰:義舉之始公有翼佐之勳官爵亦已極矣。前拒武周兵勢足敵致此喪敗不獨愧於朕乎!以其屬吏尋釋之。

  獨孤懷恩為工部侍郎時虞州刺史韋義節擊堯君素於蒲州而義節文吏怯懦頻戰不利高祖遣懷恩代總其眾懷恩督兵城下為賊所拒頻戰不利高祖切讓之因是怨望。

  劉仁軌為青州刺史高宗顯慶中大軍征遼令仁軌監統水軍以後期免特令以白衣隨軍自效。

  田仁琬為太僕卿兼代州刺史充河東諸軍節度副大使玄宗天寶元年制曰:田仁琬忝居節度鎮守西陲不能振舉師旅緝甯夷夏而乃公行暴政不務恤人撓亂要荒略無承稟邊官之責職爾之繇宜黜遠藩用誡邊使可舒州刺史即馳驛赴任。

  封常清充伊西節度等使天寶末安祿山叛以常清為范陽節度俾募兵東討祿山渡河陷陳留入罌子穀凶威轉熾常清退入上東門戰不利賊鼓訁於西城門入殺掠人吏常清。又戰於都亭驛不勝退守宣仁門。又敗從提象門入苑令人倒樹以礙之至穀水西奔陝郡遇高仙芝具以賊勢告之遂退守潼關玄宗聞常清敗削其官爵令白衣於仙芝軍效力仙芝令常清監左右廂諸軍常清衣皂衣以從事。

  《郭子》儀為司空平章事肅宗至德中以副元帥與安祿山賊將安守忠李歸仁大戰於清渠王師敗績降為左僕射仍平章事。

  殷侑為山南東道節度使文宗太和中侑准詔停減軍卒千餘人遂敗為群盜劫隨州之屬縣時議責侑不先陳論以致寇盜左授太子賓客。

  夏侯孜為劍南西川節度使懿宗咸通十年正月遷為太子少保分司東都時南詔蠻寇西川責孜在蜀日失政也。

  梁劉為鎮南軍節度使率軍屯莘縣既而魏軍送款於太原時莊宗南伐在莘既久糧饋不給人皆思歸莊宗令鐵騎直壓其營挑戰閉壁示弱乃以勁卒絕其甬道持千金斧斬其寨木眾出驚囂俘獲而退末帝遣人謂曰:閫外之事全付將軍河朔諸州一旦淪沒勞師弊旅患難日滋退保河壖久無鬥志昨日東面諸侯奏事來上皆言倉儲已竭飛輓不充於役之人每遭擒虜夙宵軫念惕懼盈懷將軍與國同休當思良畫如聞寇敵兵數不多宜設機權以時翦撲則予之負荷無累先人。表曰:臣受國恩當思閫政敢不仗戈假寐罄節輸忠昨者比欲西取太原斷其歸路然後東收鎮冀解彼連雞止於此時再清河朔豈期天方稔亂國難未平才出師徒積旬霖潦資糧殫竭軍士劄瘥切慮蒼黃乖於統攝乃詢部伍皆欲旋歸凡次舍經行每張犄角。又欲絕其餉道。且據臨清才及宗城周揚五奄至騎軍馳突變化如神臣遂領大軍保於莘縣深溝高壘享士訓兵日夜戒嚴伺其進取偵其營壘兵數極多樓煩之人皆能騎射最為劫掠未可輕謀臣。若苟得機謀詎敢坐滋患難臣誠心體國天鑒具明。

  後唐劉訓為襄州節度使檢校太傅充南面招討使知荊南行府事以征討無功責授檢校右僕射守檀州刺史。

  王建立為青州節度使惡生好殺粗暴無政歷數鎮以苛虐聞明宗亦怒之及鎮上黨歲餘乃令致仕樞密使安重誨得罪後建立不繇表請自入朝所繇司不知之徑至後樓謁見泣涕言已無罪為重誨擯斥明宗不悅曰:爾作節度使不行好事非重誨譖言亦宜自省旬日令還遼州賜荼藥而死。

  周慕容彥超仕漢為鄆州節度使乾祐中以關中平加侍中遇隱帝誕辰入朝以在鎮不法為執政所責尋授兗州節度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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