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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百四 將帥部·識略第三


  南齊劉懷珍為宋安城王撫軍司馬領高平太守時朝廷以桂陽王休範之事命中書舍人劉道隆宣旨以懷珍為冠軍將軍豫章太守懷珍曰:休范雖有禍萌安敢便發。若終為寇必請命奉律吞之今者賜使恐成猜迫固請不就。

  裴叔業為屯騎校尉時後魏侵司豫二州以叔業為軍主征討太祖初即位群下各獻讜言建元二年叔業上疏曰:成都沃壤四塞為固古稱一人守隘萬夫趑趄雍齊亂於漢世譙李寇於晉代成敗之跡事著前史頃世以來綏馭乖失地惟形勝居之者異姓國實用武鎮之者無兵致掠充斥賦稅不斷宜遣帝子之尊臨撫巴蜀總益梁秦為三州刺史率文武萬人先啟岷漢分遣部戍皆配精力搜蕩山源糾虔奸蠹威令既行民夷必服。

  周山圖為左中郎將時沈攸之事起世祖為西討都督啟山圖為軍副世祖留據盆城眾議盆城小難固不如還都山圖曰:今據中流為四方勢援大眾致力川嶽可為城隍小事不足難也。世祖委山圖以處分事旬日皆辦世祖甚嘉之。

  蕭穎胄為冠軍將軍廬陵王後軍長史廣陵太守行南兗州府事時後魏揚聲當飲馬長江帝懼敕穎胄拔居民入城百姓驚恐席捲欲南渡穎胄以賊勢尚遠不即施行魏人亦尋退。

  戴僧靜為征虜將軍淮南太守時巴東王子響殺僚佐世祖召僧靜使領軍向江陵僧靜面啟曰:巴東王年少長史捉之太急忿不思難故耳天子兒過誤殺人有何大罪官忽遣軍西上人情惶懼無所不至僧靜不敢奉敕帝不答而心善之。

  李安民為中領軍先是宋泰始以來內外頻有賊寇將帥已下各募部曲屯聚京師安民上表陳之以為自非淮北當備其外餘軍悉皆輸遣。若親近宜立隨身者聽限人數帝納之故詔斷眾募。

  始興王鑒為益州刺史都督益甯二州軍事時劫帥韓武方常聚黨千餘人斷流為暴郡縣不能禁行旅斷絕鑒行至上明武方乃出降長史虞等鹹請殺之鑒曰:武方為暴積年所在不能制今降而被殺失信。且無以勸善,於是啟台果被宥自是巴西蠻夷兇惡皆望風降附行次新城道路籍籍雲:陳顯達大選甲馬不肯就徵巴西太守陰智伯亦以為然乃停新城十許日遣典簽張曇往觀形勢俄而顯達遣使人郭安明朱公恩奉書貢遣鹹勸鑒執之鑒曰:顯達立節本朝必自無此曇還。若有同異執安明等未晚居二日曇還說顯達遣家累已出城日夕望殿下至,於是乃前。

  梁柳惲為冠軍將軍征東司馬時齊東昏未平士猶苦戰惲上箋陳便宜請城平之日先收圖籍乃遵漢祖寬大愛民之義高祖從之。

  蕭景為信武將軍甯蠻校尉雍州刺史時魏荊州刺史元志率眾七萬寇潺溝驅迫群蠻蠻悉渡漢水來降議者以蠻屢為邊患可因此除之景曰:窮來歸我誅之不祥。且魏人來侵每為矛。若悉誅蠻則魏軍無礙非長策也。乃開樊城受降。

  柳忱為冠軍將軍時郢州平蕭穎胄議遷夏口忱諫以為巴峽未賓不宜輕舍根本搖動民心穎胄不從俄而巴東兵至峽口遷都之議乃息論者以為見幾韋為輔國將軍既破魏小峴城遂進討合肥先是右軍司馬胡略等至合肥久未能下按行山川曰:吾聞汾水可以灌平陽糸水可以灌安邑即此是也。乃堰淝水親自表率頃之水通舟鬃繼至魏初築東西小城夾合肥先攻二城既而魏援將楊裔帥軍五萬奄至眾懼不敵表請益兵笑曰:賊已至城下方複求軍臨難鑄兵豈及馬腹。且吾求濟師彼亦徵眾猶如吳益巴丘蜀增白帝耳師克在和不在眾古之義也。因與戰破之軍人少安。

  羊侃為將時侯景反逼城賊既頻攻不捷乃築長圍朱異張綰議欲出擊之高祖以問侃侃曰:不可今擊之出人。若少不足破賊。若多則一旦失利自相騰踐門隘橋小必大致挫衄此乃示弱非騁王威也。不從遂使千餘人出戰及交鋒朱異望風退走果以爭橋赴水死者大半。

  後梁尹德毅為將宣帝初為梁王於襄陽置百官承制封拜後周太祖令柱國于謹平江陵立為梁主居江陵東城資以江陵一州之地乃置江陵防主統兵居於城西名曰:助防外示助備禦內實兼防也。初江陵滅梁元帝將王琳據湘州志圖興複及立琳乃遣其將潘純陀侯方兒來寇出師禦之純陀等退歸夏口之四年遣其大將王操率兵略取王琳之長沙武陵南平等五年王琳。又遣其將雷柔襲陷監利郡太守蔡大有死之尋而琳與陳人相持稱藩乞師於許之師未出而琳軍敗附於齊德毅說曰:臣聞人主之行與匹夫不同匹夫者飾小行競小廉以取名譽人主者定天下安社稷以成大功今魏虜貪忄林罔顧弔民伐罪之義必欲肆其殘忍多所誅戮俘囚士庶並為軍實然此等戚屬咸在江東念其充餌豺狼見拘異域痛心疾首何日能忘殿下方清宇宙紹茲鴻緒悠悠之人不可門到戶說既塗炭至此咸謂殿下為之殿下既殺人父兄孤人子弟人盡讎也。誰與為國但魏之精銳盡萃於此犒師之禮非無事故。若殿下為設享會因請於謹等為歡彼無我虞當相率而至預伏武士因而斃之分命果毅掩其營壘斬馘逋醜俾無噍類江陵百姓撫而安之文武官僚隨即銓受既荷更生之惠孰不欣戴聖明魏人懾息未敢送死僧辨之徒折簡可致然後朝服濟江入踐皇極纘堯複禹萬世一時晷刻之間大功可立古人雲:天與不取反受其咎時至弗行反受其殃願殿下恢宏遠略勿懷匹夫之行不從謂德毅曰:卿之此策非不善也。然魏人待我甚厚,豈可背德。若遽為卿計則鄧祁侯所謂人將不食吾餘也。既而合城長幼被虜入關。又失襄陽之地乃追恨不用尹德毅之言以致,於是。

  後魏莫題為幢將領禁兵道武之征慕容寶也。寶夜犯營軍人驚駭遂有亡還京師者言官軍敗於柏津京師不安南安西元順因之欲攝國事題謂順曰:此大事不可輕爾宜審待後要不然禍將及順乃止以功拜平遠將軍賜爵扶柳公進號左將軍改為商邑公張蒲為內都大官明元太常初丁零翟猛雀驅逼吏民入白山謀為大逆詔蒲與冀州刺史孫道生等往討道生等欲徑以大兵擊之蒲曰:良民所以從猛雀者非樂亂而為皆逼凶威強之耳今。若直以大軍臨之吏民雖欲反善其道無繇。又懼誅夷必並勢而距官軍然後入山恃阻誑惑愚民其變未易圖也。不如先遣使喻之使民不與猛雀同謀者無坐則民必喜而俱降矣。道生等以為然。且以奏聞明元詔蒲軍前慰喻乃下數千家還其本屬蒲皆安集之猛雀與親黨百餘人奔逃蒲與道生等追斬猛雀首送京師崔玄伯為周兵將軍時明元以郡國豪右大為民蠹乃優詔徵之民多戀本而長吏逼遣,於是輕薄少年因相扇動所在聚結西河建興盜賊並起守宰討之不能禁明元乃引玄伯及北新侯安同壽光侯叔孫建元城侯元屈等問曰:前以凶狡亂民故徵之京師而守宰失於綏撫令有逃竄今犯者已多不可悉誅朕欲大赦以紓之卿等以為何如屈對曰:民逃不罪而反赦之似。若有求於下不如先誅首惡赦其党類玄伯曰:王者治天下以安民為本何能顧小曲直也。譬琴瑟不調必改而更張法度不平必須蕩而更制夫赦雖非正道而可以權行自秦漢以來莫不相踵屈言先誅後赦會於不能兩去孰與一行便定。若其赦而不改者誅之未晚明元從之。又並州胡數萬家南掠河內遣將軍公孫表等率師討之敗績明元問群臣曰:胡寇縱暴人眾不少表等已不能制。若不早誅則良民大受其害今既盛秋不可為此小盜而復興眾以廢民業將。若之何玄伯對曰:表等諸軍不為不足但失於處分故使小盜假息耳胡眾雖盛而無猛徤主將所謂千奴共一膽也。宜得大將軍為胡所服信者將數百騎就攝表軍討之賊聞之必望風震怖壽光侯建前在並州號為威猛胡醜畏服諸將莫及明元從之遂平胡寇。

  陸俟為平西將軍安定鎮大將既至懷柔羌戎莫不歸附後遷平東將軍懷荒鎮大將未期諸高車莫弗訖訟俟嚴急待下無恩還請前鎮將郎孤太武詔許之徵俟還京既至朝見言於太武曰:陛下今以郎孤複鎮以臣愚量不過周年孤身必敗高車必叛太武疑謂不實切責之以公歸第明年諸莫弗果殺郎孤而叛太武聞之大驚即召俟問其知敗之意俟曰:夫高車上下無禮無禮之人難為其上臣所以蒞之以威嚴節之以憲網欲漸加訓使知分限而惡直醜正實繁有徒故訟臣無恩稱孤之美孤獲還鎮欣其名譽必加恩百姓譏臣為失專欲以寬惠治之仁恕待之無禮之人易生陵傲不過期年無複上下然後收之以威則人懷怨懟怨懟既多敗亂彰矣。太武笑曰:卿身乃短慮何長也。又以俟都督秦雍二州諸軍事平西將軍長安鎮大將與高梁王那擊蓋吳於杏城大破之獲吳二叔諸將欲送京師俟獨不許曰:夫長安一都險絕之土民多剛強類乃非一清平之時仍多叛動今雖良民猶以為懼況其黨與乎!。若不斬吳恐長安之變未已吳一身藏竄非其親信誰能獲之。若停十萬之眾以追一人非上策也。不如私許吳叔免其妻子使自追吳擒之必也。諸將鹹曰:今來討賊既破之獲其二叔惟吳一人何所複至俟曰:吳之悖逆本自天性今。若獲免必誑惑愚民稱王者不死妄相扇動為患必大諸君不見毒蛇乎!不斷其頭猶能為害況除腹心之疾而曰:必遺其類其可乎!諸將曰:公言是也。但得賊不殺更有所求遂去不反其如罪何俟曰:此罪我與諸君當之高涼王那亦從俟計遂舍吳二叔與之及期吳二叔不至諸將皆咎於俟俟曰:此未得其便耳必不背也。後數日果斬吳以至皆如其言俟之明略獨決皆此類也。

  源懷為車騎將軍性寬容簡約不好煩碎嘗語人曰:貴人理世務當舉綱維何必須太子細也。譬如為屋但外望高顯楹棟平正基壁完牢風雨不入足矣。斧斤不平斫削不密非屋之病也。

  伊馥為振威將軍太武之將討涼州也。議者鹹諫言無水草唯司徒崔浩勸太武決行群臣出後馥言於太武曰:若涼州無水草何得為國議者不可用也。宜從浩言太武善之。

  劉潔為尚書令督諸軍取上邽時太武將發隴右騎卒東伐高麗潔進曰:隴土新民始染大化宜賜優複以饒實之兵馬足食然後可用太武深納之。

  盧淵字伯源孝文時除豫州刺史以母老固辭會齊雍州刺史曹虎遣吏請降孝文以淵為使持節安南將軍督前鋒諸軍逕赴樊鄧淵面辭曰:臣本儒生頗聞俎豆軍旅之事未之學也。惟陛下裁之軍期已逼孝文不許淵曰:但恐曹虎為周魴耳陛下宜審之虎果偽降。

  楊昱為東南道都督時泰山太守羊侃以郡南叛侃兄深時為徐州行台州府鹹欲禁深昱曰:昔叔向不以鮒也。見廢春秋貴之奈何以侃罪深也。宜聽朝旨不許群議。

  高閭為鎮南將軍孝文攻鍾離未克將於淮南修故城而置鎮戍以撫新附之民賜閭璽書具論其狀閭。表曰:南土亂亡僭主屢易陛下命將親征威陵江左望風慕化克拔數城施恩布德攜民繈負可謂澤流邊方威惠普著矣。然元非大舉軍興後時本為迎降戎卒實少兵志稱十則圍之倍則攻之所率既寡東西懸闊難以並稱伏承欲留戍淮南招撫新附昔世祖以回山倒海之威步騎十萬南臨瓜步諸郡盡降而於台小城攻而弗克班師之日兵不戍一郡土不辟一廛夫豈無人以大鎮未平不可守小故也。堰水先塞其源伐木必拔其本源不塞本不拔雖剪枝竭流終不可絕矣。壽陽於台淮陰淮南之源本也。三鎮不克其一而留兵守郡不可自全明矣。既逼敵之大鎮隔深淮之險少置兵不足以自固多留眾糧運難可充。又欲修渠通漕路必繇於泗口溯淮而上須經角城淮陰大鎮舟船素蓄敵因先積之資以拒水行之路。若元戎旋旆兵士挫怯夏雨水長救援實難忠勇須奮事不可濟淮陰東接山陽南通江表兼近江都海西之資西有於台壽陽之鎮。且安土樂本人之常情。若必留戍軍還之後恐為敵擒何者鎮戍新立懸在異境以勞禦逸以新擊舊而能自固者未之有也。昔彭城之役既克其城戍鎮已定而思叛外向者猶過數萬角城蕞爾處在淮北去淮陽十八裡五固之役攻圍歷時卒不能克以今比昔事兼數倍今以向熱水雨方降兵刃既交難以恩恤降附之民及諸守令亦可徙置淮北如其不然進兵臨淮速渡士卒班師還京踵太武之成規營皇居於伊雒畜力以待敵釁布德以懷遠人使中國清穆化被遐裔淮南之鎮自效可期天安之捷指辰不遠。

  韓顯宗為右軍府長史征虜將軍太和末孝文南伐顯宗統軍次赭陽南齊戍主成公期遣其軍主胡松高法援等並引齊人來擊軍營顯宗親率拒戰遂斬法援首顯宗至新野孝文詔曰:卿破賊斬帥殊益軍勢朕方攻堅城何為不作露布顯宗曰:臣頃聞鎮南將軍王肅獲賊二三驢馬數疋皆為露布臣在東觀私每哂之近雖仰憑天威得摧醜虜兵寡力弱擒斬不多脫複高曳長縑虛張功捷尤而效之其罪彌甚臣所以斂毫卷帛解上而已孝文笑曰:如卿此勳誠合茅社須赭陽平定檢審相酬新野平以顯宗為鎮南廣陽王嘉諮議參軍。

  于忠領軍將軍烈之子宣武時為左中郎將領直寢元禧之謀亂車駕在外變起倉卒未知所之忠進曰:臣世蒙殊寵乃心王室臣父領軍符留守之重計防遏有在必無所慮宣武即遣忠馳騎觀之而烈分兵嚴備果如所料宣武還宮撫忠背曰:卿差強人意賜帛五百疋。

  邢巒為安東將軍大破梁兵宣武詔曰:淮陽宿豫雖已清複梁城之賊猶敢聚結事宜乘勝並勢摧殄可率二萬之眾渡淮與征南掎角以圖進取之計及梁城賊走中山王英乘勝攻鍾離巒。表曰:奉被詔旨令臣濟淮與征南將軍犄角乘勝長驅實是其會但愚懷所量竊有未盡夫圖南因於積風伐國在乎!資給用兵治戎須先計較非可抑為必勝幸其無能。若欲掠地誅民必應萬勝如欲攻城取邑未見果得其利得之則所益未幾不獲則虧損必大蕭衍傾竭江東為今歲之舉疲兵喪眾大敗而還君臣失計取笑天下雖野戰非人敵守城足有餘今雖攻之未易可克。又廣陵懸遠去江四十裡鍾離淮陰界在淮外假其歸順而來猶恐無糧難守況加攻討勞兵士乎!。且征南軍士從戎二時疲弊死病量可知己雖有乘勝之資懼無遠用之力。若臣之愚見謂宜修復舊城牢實邊方息養中州擬之後舉。又江東之釁不患會無畜力待機謂為勝計詔曰:濟淮掎角事如前敕何容猶豫盤桓方有此請可速進軍經略之宜聽征南至要巒。又。表曰:蕭衍侵境久勞王師今者奔走實除邊患斯繇靈贊皇魏天敗寇豎非臣等弱劣所能克勝。若臣之愚見今正宜修復邊鎮俟之後動。且蕭衍尚在凶身未除螳螂之志何能自息唯應廣備以待其來實不宜勞師遠入自取疲困今中山進軍鍾離實所未解。若能為得失之計不顧萬全直襲廣陵入其內地出其不備或未可知正欲屯兵蕭密餘軍猶自在彼欲言無糧運船複至而欲以八十日糧圍城者臣未之前聞。且廣陵任城可為前戒豈容今者複欲同之今。若往也。彼牢城自守不與人戰城塹水深非可填塞空坐至春則士卒自弊。若遣使赴彼糧何以致夏來之兵不齎冬服脫遇冰雪取濟何方臣寧荷怯懦不進之責不受敗損空行之罪鍾離天險朝貴所具。若有內應則所不知如其無也。必無克狀。若其不得其辱如何。若信臣言也。願賜臣停。若謂臣難行求回臣所領兵統悉付中山任其處分臣求單騎隨逐東西。且俗諺雲:耕則問田奴織則問織婢臣雖不武忝備征將前宜可否頗實知之臣說謂難何容強遣詔曰:安東頻請罷兵遲回未往阻異戎規殊乖至望士馬既殷無容停積宜務神速東西齊契乘勝掃殄以赴機會巒累表求還宣武許之英果敗退時人服其識略。

  廣陽王深孝明時為殿中尚書及沃野鎮人破六韓拔陵反叛臨淮王討之失利詔深為北道大都督受尚書令李崇節度時東道都督崔暹敗於白道深等諸軍退還朔州深上《書》曰:邊豎構逆以成紛梗其所繇來非一朝也。昔皇始以移防為重盛簡親賢擁麾作鎮配以高門子弟以死防遏不但不廢仕宦至乃偏得複除當時人物忻慕為之及太和在曆僕射李沖當官任事涼州土人悉免廝役豐沛舊門仍防邊戍自非得罪當世莫肯與之為伍征鎮驅使但為虞侯白直一生推遷不過軍主然其往世房分留居京者得上品通官在鎮者便為清途所隔或投彼有北以禦魑魅多複逃胡鄉乃峻邊兵之格鎮人浮游在外皆聽流兵殺之,於是少年不得從師長者不得游宦獨為匪人言者流涕自定鼎伊雒邊任益輕唯底滯幾才出為鎮將轉相模習專事聚斂或有諸方奸吏犯罪配邊為之指縱過弄官府政以賄立莫能自改鹹言奸吏為此無不切齒增怒及阿那壞背恩縱掠竊奔命師追之十五萬眾度沙漠不日而還邊人見此援師便自意輕中國尚書令臣崇時即申文求改鎮為州將允其願抑亦先覺朝廷未許而高闕戍主率下失和拔陵殺之敢為逆命攻城掠地所見必誅王師屢北賊党日盛此之舉指望削平崔暹只輪不反臣崇與臣逡巡複路今者相與還次雲中馬首是瞻未便西邁將士之情莫不解體今日所慮非止西北將恐諸鎮尋亦如此天下之事何易可量時不納其策西東部敕勒之叛朝廷更思深言遣兼黃門侍郎酈道元為大使欲複鎮為州以順人望會六鎮盡叛不得施行深複上言六鎮俱叛二部高車亦同惡黨以疲兵討之不必制敵請簡選兵或留守恆州要處更為後圖。

  臨淮王昌弟孚孝明時為尚書左丞蠕蠕主阿那瑰既得反國其人大饑相率入塞阿那瑰上表請台賑給詔孚為北道行台詣彼賑恤孚陳便宜表曰:皮服之人未嘗粒食宜從俗因利拯其所無昔漢建武中單于款塞時轉河東米糧二萬五千斛牛羊三萬六千頭以給之斯即前代和戎撫新柔遠之長策也。乞以孛牛產羊饣胡其口命。且畜牧繁息是其所便毛血之利惠兼衣食。又尚書奏雲:如其仍住七州隨寬置之臣謂人情戀本寧肯從內。若依臣請給賑新畜戀本重鄉必還舊土如其不然禁留益損假令逼徙事非久計何者人面獸心去留難測既易水草こ恙將多憂愁致困死亡必甚兼其餘類尚在沙磧脫出狂悖翻歸舊巢必殘掠邑裡遺毒百姓亂而方塞未。若杜其未萌。又貿遷起於上古交行於中世漢與胡通亦立關市今北人阻饑命懸溝壑供給之外必求市易彼。若顯求宜見聽許。又雲:營大者不計小名圖遠者弗拘近利雖戎狄衰盛歷代不同叛服之情略可討論周之北伐僅獲中規漢之外攘才收下策昔在京師常為重備將帥勞止甲士疲力計前世苦之力未能致今天祚大魏亂亡在彼朝廷垂天覆之恩擴大造之德鳩其散亡禮送令反宜因此時善思遠策竊以理雖萬變可以一觀來事雖懸易以往卜昔漢宣之世呼韓款塞漢遣董忠韓昌領邊郡士馬送出朔方因留衛助。又光武時亦令中郎將段彬置安集掾史隨單于所在參察動靜斯皆守吉之元龜安邊之勝策計今朝廷成功不減曩時蠕蠕國弊亦同疇日准昔成謨略依舊事藉以閑地聽使佃牧粗置官屬以示恩撫嚴戒邊兵以見保衛馭以寬仁縻以久策使親不至矯詐疏不容反叛今北鎮諸將舊常雲:一人代外邏因令防察所謂天子有道守在四夷者也。又雲:先人有奪人之志待降如受強敵武非專外亦以防內。若從分割配諸州鎮遼遠非轉輸可到悔叛之情變起難測。又居人畜業布在原野戎狄性貪見則思盜防彼肅此少兵不堪渾流之際易相干犯驅之還本未必樂去配州內徙複不肯從既其如此為費必大朝廷不許。

  李平孝明時為撫軍將軍時南徐州表雲:梁蕭衍堰淮水為患詔公卿議之平以為不假兵力終自毀壞及淮堰破靈太后大悅引群臣入宴敕平前坐孝明手賜縑布百。

  楊椿為安東將軍初獻文世有蠕蠕萬餘戶附降居於高平薄骨律二鎮太和之末叛走略盡唯有一千餘家大中大夫王忠高平鎮郎育等上表徙置淮北防其叛走詔許之慮不從命乃使椿持節往徙焉椿以為徙之無益上《書》曰:臣以古人有言裔不謀夏夷不亂華荒忽之人羈縻而已是以先朝居之於荒服之間者正欲說近來遠招附殊俗以別華戎異內外也。今新附者眾。若舊者見徙新者必不安不安必思土思土則走叛狐死首邱其害方甚。又此族類衣毛食肉樂冬便寒南土濕熱往必將盡進失歸伏之心退無藩衛之益徙在中夏而生後患愚心所見謂為不可時八座議不從遂徙為濟州緣河居之冀州元愉之難果悉渡河赴賊所在鈔掠如椿所。又為雍州刺史椿遇暴疾頻啟乞解許之以蕭寶夤代椿為刺史行台椿過鄉里遇子昱將還京師因謂曰:當今雍州刺史亦無賢於蕭寶夤但其上佐朝廷應遣心膂重人何得任其牒用此乃聖朝百慮之一失。且寶夤不藉刺史為榮吾觀其得州喜悅不少至於寶夤賞罰雲:為不依常憲恐有異心關中可惜汝今赴京稱吾此意以啟二聖並白宰輔更遣長史司馬防城都督欲安關中正須三人耳如其不遣必成深憂昱還面啟孝明及靈太后並不信納及寶夤邀害禦史中尉酈道元猶上表自理稱椿父子所謗詔複除椿都督雍岐南豳三州諸軍事本將軍開府儀同三司雍州刺史討蜀大都督椿辭以老病不行。

  辛雄為司空長史時諸方賊盛而南寇侵境山蠻作逆孝明欲親討以荊州為先詔雄為行台左丞與前軍臨淮王東趨葉城別將裴衍西通鴉路衍稽留未進師已次汝濱北溝求救以處分道別不欲應之雄曰:今裴衍未至王士眾已集蠻左唐突撓亂近畿梁汝之間民不安業。若不時撲滅更為深害王秉麾閫外唯利是從見可而進何必守道苟安社稷理可專裁所謂臣率義而行不待命者也。恐後有得失之責要雄符下雄以駕將親伐蠻夷必懷震動乘彼離心無往不破遂符軍令速赴擊賊聞之果自走散。

  辛纂為輔國將軍荊州軍司以禦齊將曹義宗會孝明國喪,或以對敵欲秘凶問纂曰:安危在人豈關是也。遂發喪號哭三軍縞素還入州城申以盟約。

  賀拔嶽為雍州都督刺史時爾朱天光將率眾拒齊神武遣問計於嶽報曰:王家跨據三方士馬殷盛高歡烏合之眾,豈能敵然師克在和但願同心戮力耳。若骨肉離阻自相猜貳則圖存不暇安能制人如下官所見莫。若。且鎮關中以固根本分遣銳師與軍合勢進可以克敵退可以自全天光不從果敗。

  傅永為甯朔將軍中山王英之平義陽使司馬陸希道為露版意謂不可令永改之永亦不增文彩直與之改陳列軍儀處置形要而已而英深賞之歎曰:觀此經算雖有金城湯池亦不能守矣。

  王思正孝武帝時為安東將軍齊神武潛有異圖帝以思正可任大事拜中軍大都督總宿衛兵思正乃言於帝曰:高歡之心行路所共知雒陽四面受敵非用武之地關中有崤函之固一人可禦萬夫。且士馬精強糧儲委積進可以討除逆命退可以保據關河宇文夏州糾合同盟願立功效。若聞車駕行必當奔走奉迎藉天府之資因已成之業一二十年間習戰陣勸耕桑脩舊京何慮不克帝深然之及齊神武兵至河北帝乃西遷進爵太原郡公。

  北齊魏蘭根初仕後魏為冠軍將軍岐州刺史從蕭寶夤討破宛川俘其民人為奴婢以美女十人賞蘭根蘭根辭曰:此縣介於強虜皇威未接無所適從故成背叛今當寒者衣之饑者食之奈何翦充僕隸乎!盡以歸其父兄。

  段韶為親信都督從高祖拒爾朱兆戰於廣阿高祖謂韶曰:彼眾我寡其。若之何韶曰:所謂眾者得眾人之死強者得天下之心爾朱狂狡行路所見裂冠毀冕拔本塞源邙山之會紳何罪兼殺主立君不脫旬朔天下思亂十室而九王躬昭德義除君側之惡何往而不克哉!高祖曰:吾雖以順討逆奉辭伐罪但弱小在強大之間恐無天命卿不聞之耶答曰:韶聞小能敵大小道大淫皇天無親惟德是輔爾朱外賊天下內失善人智者不為謀勇者不為鬥不肖失職賢者取之複何疑也。遂與兆戰兆軍潰至世祖時以功封懷州武德郡公宇文護母閻氏先配中山宮護聞閻尚存乃因邊境移書請還其母並通鄰好時突厥屢犯邊韶軍於塞下世祖遣黃門徐世榮乘傳齎《周書》問韶韶以周人反覆本無信義比晉陽之役其事可知護外托為相其實王也。既以為母請和不遣一介之使申明情理乃遽移書即送其母恐示之弱如臣管見。且外許之待後放之未晚不聽遂遣使以禮將送護既得母乃遣將尉遲迥等襲雒陽。

  高昂為冀州刺史大都督時高祖平鄴別率所部領黎陽。又隨高祖討爾朱兆於韓陵昂自領鄉人部曲王桃東方老呼延族等三千人高祖曰:都督純將漢兒恐不濟事今當割鮮卑兵萬餘人共相參參雜於意何如昂對曰:敖曹所將部曲練習久前後戰鬥不減鮮卑今。若雜之情不相洽勝則爭功退則推罪願自領漢軍不煩更配高祖然之。

  杜弼以中軍大將軍為行台慕容紹宗軍司文襄令陳政務之要可為鑒戒者錄一兩條弼請口陳曰:天下大務莫過賞罰二端賞一人使天下人喜罰一人使天下人服但能二事得中自然盡矣。帝大悅曰:言雖不多於理甚要握手而別。

  韓賢初為爾朱度律帳內都督普泰初除前將軍廣州刺史屬神武起義度律以賢素為神武所知恐其變遣使徵之賢不願應召乃密遣群蠻多舉烽火有如寇難將至使者遂為啟得停賢仍潛遣使人通誠於神武神武入雒爾朱官爵例皆削除以賢遠送誠款令其復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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