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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百五 將帥部·識略第四


  後周陸通為太祖夏州帳內督頃之賀拔岳為侯莫陳悅所害時有傳嶽軍府已亡散者太祖憂之通以為不然居數日問至果如所策自是愈見親禮。

  王羆為驃騎大將軍鎮華州時茹茹渡河南寇候騎已至幽州朝廷慮其深入乃徵兵發士馬屯守京城塹諸街巷以備侵軼右僕射周專達召羆議之羆不應命謂其使曰:若茹茹至渭北者王羆率鄉里自破之不煩國家兵馬何為天子城中遂作如此驚動繇周家小兒怯懦至此。

  韓果從太祖征討有功累遷都督果有權略兼善伺敵虛實揣知情狀有潛匿溪穀欲為間偵者果登高望之所疑處往必有獲。

  裴寬為征虜將軍從防主韋法保向潁川解侯景圍景密圖南叛軍中頗有知者以其事計未成外示無二往來諸軍間侍從寡少軍中名將必躬自造之至於法保尤被親附寬謂法保曰:侯景狡猾不肯入關雖托款於公恐未必可信。若伏兵以斬之亦一時之功也。如曰:不然須深加嚴警不得信其誑誘自貽後悔法保納之然不能圖景但自固而已。

  赫連達為雲中刺史大都督儀同三司從大將軍達奚武攻漢中梁宜豐侯蕭循拒守積時後乃送款武問諸將進止之宜開府賀蘭願德等以其食盡欲急攻取之達曰:不戰而獲誠策之上者無容利其子女貪其財帛窮兵極武仁者不為。且觀其士馬猶強城池尚固攻之縱克必將彼此俱損如其困獸猶鬥則成敗未可知況行師之道以全軍為上武曰:公言是也。乃命將帥各申所見,於是開府楊寬等並同達議武遂受循師還遷驃騎大將軍保定初遷夏州總官三州五防諸軍事邊境胡民或饋達以羊者達欲招納異類報以繒帛主司請用官物達曰:羊入我廚物出官庫是欺上也。命取私帛與之。

  郭彥為工部中大夫從尉遲迥攻雒陽迥複令彥與權景宣南出汝穎及軍次豫州彥請攻之景宣以城守既嚴卒難攻取將欲南轅更圖經略彥以奉命出師須與大軍相接。若向江畔立功更非朝廷本意固執不從兼畫攻取之計會其刺史王士良妻弟董遠秀密遣送款景宣乃從,於是引軍圍之士良遂出降李穆為並州都督沙苑之捷穆言於太祖曰:高歡今日已喪膽矣。請速追之歡可擒也。太祖不聽。

  泉仲遵為車騎大將軍荊州刺史時梁司州刺史柳仲禮每為邊寇太祖令仲遵率鄉兵從開府楊忠討之梁隨郡守桓和拒守不降忠謂諸將曰:本圖仲禮不在隨郡如即攻守恐引日勞師今。若先取仲禮則桓和可不攻自服諸君以為何如仲遵對曰:蜂蠆有毒何可輕也。若棄和深入遂擒仲禮和之降否尚未可知如仲禮未獲和為之援則首尾受敵此危道也。若先攻和指麾可克克和而進便無反顧之憂忠從之仲遵以計繇已出乃率先登城遂擒和仍從忠擊仲禮。又獲之進驃騎大將軍。

  長孫儉為行台僕射荊州刺史時梁元帝嗣位於江陵外敦鄰睦內懷異計儉密啟太祖陳攻取之謀,於是徵儉入朝問其經略儉對曰:今江陵既在江北去我不遠湘東即位已涉三年觀其形勢不欲東下骨肉相殘民厭其毒荊州軍資器械儲積已久。若大軍南討必無匱乏之慮。且兼弱攻昧武之善經國家既有蜀土。若更平江漢撫而安之收其貢賦以供軍國天下不足定也。太祖深然之乃謂儉曰:如公之言吾取之晚矣。令儉還州密為之備尋令柱國燕公於謹總戎征伐江陵平以儉元謀賞奴婢三百口。

  于翼為大將軍總中外宿衛兵事及晉公護誅武帝召翼遣往河東取護子中山公訓仍代鎮蒲州翼曰:蒙宰無君淩上自取誅夷元惡既除餘孽宜殄皆陛下骨肉猶謂疏不間親陛下不使諸王而使臣異姓非直物有橫議愚臣亦所未安帝然之乃遣越王盛代翼。

  韋孝寬為驃騎大將軍徐州總管孝寬在邊多載屢抗強敵所有經略佈置之初人莫之解見其成事方乃驚服。

  隋侯莫陳穎初仕周為開府儀同三司武帝時與豆盧擊龍泉文城叛胡先是稽胡叛亂輒略邊人為奴婢至是詔胡敢有壓匿良人者誅籍沒其妻子有人言為胡村所隱匿者將誅之穎謂曰: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諸胡固非悉反但相迫脅為亂耳大兵臨之首亂者知懼脅從者思降今漸加撫慰自可不戰而定如即誅之轉相驚恐為難不細未。若召其渠帥以隱匿者付之令自歸首則群胡感恩可得矣。從之諸胡感悅爭來降附北土以安。

  王韶初仕周為車騎大將軍轉軍正武帝既拔晉州意欲班師韶諫曰:齊失紀綱於茲累世天獎王室一戰而扼其喉加以主昏於上民懼於下取亂侮亡正在今日方欲釋之而去以臣愚固深所未解願陛下圖之帝大悅賜縑一百匹。

  伊婁謙初仕周為車騎大將軍武帝將伐齊引入內殿從容謂曰:朕將有事戎馬何者為先謙對曰:愚臣不足知大事偽齊僭擅跋扈不恭沉溺倡優耽昏麴蘖其折衝之將斛律明月已斃讒人之口上下離心道路側目。若命六師臣之願也。帝大笑因使謙與少司寇拓拔偉賻齊觀釁。

  宇文忻仕周為驃騎大將軍武帝伐齊攻拔晉州齊後主親馭六軍兵勢甚盛帝憚之欲旋師忻諫曰:以陛下之聖武乘敵之荒縱何往不克。若使齊人更得令主君臣協力雖湯武之勢未易平也。今主暗臣愚兵無鬥志雖百萬之眾實為陛下奉耳帝從之戰遂大克及帝攻陷並州先勝後敗帝為賊所窘左右皆殲帝挺身而遁諸將多勸帝還忻勃然而進曰:自陛下克晉州破高緯乘勝逐北以至於此致令偽主奔波關東響振自古行兵用師未有。若斯之盛也。昨日破城將士輕敵微有不利何足為懷丈夫當死中求生敗中取勝今者破竹其勢已成奈何棄之而去帝納其言遂拔晉陽。

  長孫晟開皇中為左勳衛大將軍持節護突厥染幹於朔州奏染幹部落歸者既眾雖在長城之內猶被雍閭抄掠往來辛苦不得甯居請徙五原以河為固於夏勝兩州之間東西至河南北四百里掘為橫塹令處其內任情放牧免於抄掠人心自安帝並從之複遣還大利安撫新附晟表奏曰:夜登城樓望見磧北有赤氣長百餘裡皆如雨足下垂被地謹驗兵書此名灑血其下之國必。且破亡欲滅匈奴宜在今日詔楊素為行軍元帥晟為受降使者送染幹北伐二年軍次北河值賊帥思力俟斤等領兵拒戰晟與大將軍梁默擊走之轉戰六十餘裡賊眾多降晟。又教染幹分遣使者往北方鐵勒等部招攜取之三年有鐵勒思結伏利具渾斜薩阿拔僕骨等十餘部盡背達頭請來降附達頭眾大潰西奔吐谷渾晟送染幹安置於磧右事畢入朝。

  賀婁子幹為上大將軍開皇中吐谷渾寇邊詔子幹討之高祖以隴西頻被寇掠甚患之彼俗不設村塢敕子幹勒民為堡營田積穀以備不虞子幹上《書》曰:比者凶寇侵擾蕩滅之期匪朝伊夕伏願聖慮勿以為懷今臣在此觀機而作不得准詔行事。且隴西河右土曠民稀邊境未寧不可廣為田種比見屯田之所獲少費多虛役人功卒逢殘暴屯田疏遠者請皆廢省但隴右之民以畜牧為事。若更屯聚民不獲安祇可嚴謹斥堠豈容集人聚畜請要路之所加其防守但使鎮戍連接烽堠相望民雖散居必謂無慮高祖從之。

  于仲文字次武高祖為丞相遣仲文為河南道行軍總管馳傳詣雒陽發兵以討檀讓時韋孝寬拒尉遲迥於永橋仲文詣孝寬有所計議時總管宇文忻頗有自疑之心因謂仲文曰:公新從京師來觀執政意何如也。尉遲迥誠不足平正恐事寧之後更有藏弓之慮仲文懼忻生變因謂之曰:丞相寬仁大度明識有餘苟能竭誠心必無二仲文在京三日頻見三善以此為觀非尋常人也。曰:三善何為仲文曰:有陳萬敵者新從賊中來即令其弟難敵召募鄉曲從軍討賊此其有大度一也。上士宋謙奉使勾檢謙緣此別求他罪丞相責之曰:入網者自可推,何須別訪以虧大體此其不求人私二也。言及仲文妻子未嘗不氵贊泫此其有仁心三也。忻自此遂安。

  來護兒為左翊衛大將軍遼東之役率師渡河至卑奢城高麗舉國來戰護兒大破之斬首千餘級將趨平壤高麗震恐遣使執叛臣斛斯政詣遼東城下上表請降煬帝許之遣人持節詔護兒旋師護兒集眾曰:三度出兵未能平賊此還也。不可重來今高麗困弊野無青草以我眾戰不日克之吾欲進兵逕圍平壤取其偽主獻捷而歸答表請行不肯奉詔長史崔君肅固爭不許護兒曰:賊勢破矣。專以相任自足辯之吾在閫外事合專決豈容千里稟聽成規俄頃之間動失機會勞而無功故其宜也。吾寧征得高麗還而獲譴舍此成功所不能矣。君肅告眾曰:若從元帥違拒詔書必當聞奏皆獲罪也。諸將懼盡勸還方始奉詔敕。

  蘇威從征遼東領右禦衛大將軍楊玄感之反煬帝引威於帳中懼見於色謂曰:此小兒聰明得不為患邪威曰:粗疏非聰明者必無慮但恐浸成亂階耳勞役不止百姓思亂以微辭諷帝帝意竟不悟。

  唐李靖為行軍總管從趙郡王孝恭攻峽州蕭銑銑既降諸將鹹請孝恭雲:銑之將帥與官軍拒戰死者罪狀既重請籍沒其家以賞將士靖曰:王者之師義存吊伐百姓既受驅逼拒戰豈其所願。且犬吠非其主無容同叛逆之科此蒯通所以免大戮於漢祖也。今新定荊郢宜宏寬大以慰遠近之心降而籍之恐非救焚拯溺之義但恐自此以南城鎮各堅守不下非計之善,於是遂止。

  尉遲敬德武德末為秦府副護軍從平隱太子巢刺王拜右武候大將軍時議者二凶左右百餘人並令籍沒唯敬德固執以為不可繇此獲免。

  契必何力貞觀中為左領軍將軍與薛萬均征吐谷渾萬均先行為賊所攻兄弟皆中搶墮馬徒步何力將數百騎突圍奮擊繇是獲免何力乃自選驍騎兵三千餘人襲破其牙帳渾主脫身以免俘其妻子還有詔勞軍於大鬥拔谷萬均乃誹謗何力何力不勝憤怒挺刃而起欲殺萬均諸將勸止之太宗聞而責問其故何力言萬均敗衄之罪時太宗怒將解其官回授何力何力固讓曰:以臣之故而解萬均恐諸蕃聞之以為陛下厚蕃輕漢轉相誣告馳競必多。又夷狄無知,或謂漢臣皆如此輩固非安寧之道也。太宗乃止後為蔥山道總管因至涼州省其母為薛延陀所執太宗許降公主以和何力繇是得還拜右驍衛大將軍太宗既許公主於延陀行有日矣。何力抗表固言不可太宗曰:吾聞天子無戲言既已許之安可中廢何力曰:臣請延緩其事不謂總停臣聞六禮之內婿合親迎宜告延陀親來迎婦縱不敢至京邑即當使詣靈州彼畏漢必不敢來論親未有成日主既憂悶臣。又攜離不盈一年自相猜忌延陀志性狠戾。若死必兩子相爭坐而制之必然之理太宗從之延陀恐有詐伏竟不至靈州自後常悒悒不樂志一年而死兩子果爭各立為王。

  劉仁軌為帶方州刺史與熊津道行軍總管孫仁師都督劉仁願大破百濟唯賊帥遲受信據任存城不降先是百濟首領沙吒相如黑齒常之自蘇定方軍回後鳩集亡散各據險以應福信至是率其眾降仁軌諭以恩信令自領子弟以取任存城。又欲分兵助之仁師曰:相如等獸心難信。若授以甲仗是資兵也。仁軌曰:吾觀相如常之皆忠勇有謀感激之士從我則成背我則滅因機立效在於此日不須疑也,於是給其糧仗分兵隨之遂拔任存城遲受信棄其子走投高麗,於是百濟之餘燼悉平仁軌與仁願振旅而還詔仁軌代仁願率兵鎮守。

  唐休璟為豐州司馬永淳中突厥圍豐州都督崔智辨戰死朝議欲罷豐州徙百姓於靈夏休璟以為不可上《書》曰:豐州控河遏賊實為襟帶自秦漢以來列為郡縣田疇良美尤宜耕牧隋季喪亂不能堅守乃遷徙百姓就甯慶二州致使戎羯交侵乃以靈夏為邊界貞觀之末始募人以實之西北一隅方得寧謐今。若廢棄則河傍之地複為賊有靈夏等州人不安業非國家之利也。朝廷從其言豐州複存垂拱中遷安西副都護會吐蕃攻破焉耆安息道大總管文昌右相韋待價及副使閻溫古失利休璟收其餘眾以安西土遷西州都督上表請複取四鎮則天遣王孝傑破吐蕃抜四鎮以休璟之謀也。

  任雅相為兵部尚書同中書門下三品沮江道大總管雅相前後為將帥未嘗奏親戚故吏為亻兼從皆移所司補授之謂人曰:職無大小皆是公器豈以於身有便而撓王法哉!繇是其下無濫受功賞者時人甚以此稱之。

  崔知溫為蘭州刺史為黨項所圍將軍權善才率兵來欲盡坑之以絕後患知溫曰:殺降不祥但溪穀深邃草木幽蔚萬一變生悔將何及善才然其計分生口五百人以與知溫知溫曰:所論安危之道乃公道也。豈圖私利哉!固辭不受黨項繇是悉來歸附。

  張嘉貞為天兵軍使開元六年春入朝俄有告其在軍奢僭及贓賕者御史大夫王因而劾奏之按驗無狀玄宗將加告者反坐之罪嘉貞奏曰:昔者天子聽政於上瞍賦蒙誦百工諫庶人謗而後天子斟酌焉今反坐此輩是塞言者之路則天下之事無由上達特望免此罪以廣謗誦之道從之遂令減死自是帝以嘉貞為忠。

  李抱真為汾州別駕僕固懷恩反於汾州抱真陷焉乃脫身歸京師代宗以懷恩倚回紇所將朔方兵。又勁憂甚召見抱真問狀因奏曰:《郭子》儀領朔方之眾人多思之懷恩欺其眾曰:子儀為朝恩所殺詐而用之今複子儀之位可不戰而克其後懷恩奔遁多如抱真策,於是遷殿中少監。

  秀實大曆中為涇原節度馬行軍司馬疾甚不能視事請秀實為節度副使兼左廂兵馬使秀實乃以十將張羽飛為招召將分兵按甲以備非常卒而軍中行哭赴喪事於內李漢惠接賓客於外非其親不居喪側族談離立者捕而囚之都虞候史廷幹礻卑將崔珍張景華謀作亂秀實乃送廷幹於京師徙珍及景華外鎮軍中遂定不戮一人。

  薛兼訓大曆中為浙東節度越州刺史兼訓奏曰:臣所管義勝軍靜海軍共九千人請留一千人餘八千人並罷遣許之初濱海群盜乘難而起會稽遂加置二軍兼訓以寇難已平將修撫循之政繇是有斯請也。時議美之。

  渾在奉天為行在都虞候時靈武留後杜希全鹽州刺史戴休顏夏州刺史常春合率兵六千赴難將至德宗召宰相盧杞關播與及白志貞同議來路利害與志貞曰:漠穀險隘必為賊所邀。若取乾陵北過附柏城而行便取城東北雞子堆下營與城中犄角相應。且分賊勢朱霑必不敢更於陵寢往來杞曰:漠谷路近。若慮逆賊邀擊即此出兵應接取乾陵路過恐驚陵寢曰:今朱霑圍城斬伐松柏以夜繼日驚動多矣。況。又城中事危諸道救兵不至唯希全等率先赴難所系不輕。若此軍得於雞子堆下營固守善地則朱霑可以計破杞曰:陛下以順討逆豈同逆賊乎!。若令希全等此來即是自驚陵寢白志貞後贊其言帝重違之遂命取漠谷路丙子希全等軍至漠谷路果為逆賊邀擊奪據水口乘高以大弩巨石左右夾擊殺傷甚眾。

  馬燧為河南三城使李忠臣為淮西節度使各率所管兵次於鄭州討宣武李靈耀忠臣惶懼退衄鄭州士庶惶駭狼狽竄避皆東都城鄭州村落殆空忠臣將回營之淮西燧固執不可曰:仗順討逆自當制勝何憚之有棄此功名也。因激勵將士堅壁不動忠臣聞之因整營伍收合散卒信宿之間潰兵悉還軍聲複振燧後為河東節度初田悅新代魏博節度田承嗣統兵恐人不附已詐示誠款燧上疏明其必反宜先備之悅果與淄青鎮州通謀初王武俊自魏州還兵雖去偽號而攻逼趙州觀察使康日知窘蹙欲棄趙州德宗用燧計欲令與昭義軍同擊朱滔以深趙隸武俊而改授日知為晉陽節度使日知未受命而二州已降。又加燧晉磁隰節度燧。又複讓二州於日知。且言因降而授之恐後有功者踵以為常帝嘉而許之燧乃遣迎日知既至籍府庫而歸之日知喜。且過望。

  李晟為神策軍行營節度與李懷光同討朱霑懷光與霑通謀晟奏曰:懷光反狀已明緩急宜有備蜀漢之路不可壅也。請以礻卑將趙光銑為洋州刺史唐良臣為利州刺史晟子婿張為劍州刺史各將兵五百以防未然德宗初納之未果行無何吐蕃請以兵佐誅朱霑帝。又將幸咸陽總兵以複京師懷光驚駭。且疑帝奪其軍謀為亂益急及駕幸梁州變起倉卒百官從駕者什二三駱穀道險阻無供具帝因曰:早從李晟言三蜀可坐致也。興元元年晟之將複京師也。時熒惑守歲久之方退賓介或勸晟曰:今熒惑已退皇家之利也。可速出兵晟曰:天子外次人臣當死節垂象玄遠吾安知天道至是謂參佐曰:前者公勸晟出兵非敢拒也。且軍士可用之不可使知之嘗聞五緯盈縮無准懼複來守歲則我軍不戰而自潰矣。參佐歎曰:非所及也。

  賈耽為滑州節度使貞元八年汴宋節度劉玄佐卒其子士寧為眾所署遣使通於王武俊田緒劉濟道出滑州耽以士寧未受詔皆留之不得渡河。

  郝忠節為尉氏領將貞元中宣武軍節度李萬榮疾病署其子為兵馬使令送大將李湛往尉氏伊婁說往封邱張亻丕往雍邱尋。又令殺湛等其兩人皆死使至尉氏忠節曰:李湛是大將比日未聞愆過今兵馬使忽使人殺之未敢即奉命待更取尚書處分然後敢殺之是夜將校等逐李故湛得免死。

  李夷簡元和中自山南東道節度使移鎮西川先是韋皋作奉聖樂於頔效之作順聖樂相次進獻列於太常及夷簡居二鎮每見其尚奏公庭以為制禮作樂非諸侯事遂皆罷之謂賓從曰:所以蓋前人之非為來者之誡時人稱其達識。

  李為閑廄使元和十二年冬討蔡州以為隋唐鄧節度唐鄧兵士摧敗之餘氣勢傷沮不敢言戰揣知其情乃不肅軍陣不齊部伍偽告軍中曰:朝廷以柔懦。且使撫養爾輩至於戰伐非所知士眾皆悅繇是完緝器械陰計戎事。

  烏重胤元和末為橫海軍節度使上言臣以河朔能抗拒朝命者其大略可見蓋由刺史失其權位職分反使鎮將領事。若刺史各得其職分。又有鎮兵則節度使雖有安祿山史思明之奸惡,豈能據一州而反哉!所以河朔六十年能不奉朝命者祇以奪刺史與縣令之守而自作威福臣所管德棣景三州已舉公牒各還刺史職事應在州兵並令刺史收管從之孔元和末為嶺南節度使以清靜撫俗屬容帥楊桂仲武裴行立但欲生事夷獠以邀爵賞恬然鎮定不從其言等皆慚而止。

  裴玢貞元中為鄜坊都虞侯節度使王棲曜卒中軍將何朝宗謀作亂中夜縱火玢不救火遲明而擒朝宗發三司使按問竟斬朝宗。

  裴度為淮南節度使與宰臣王播等閣中奏對穆宗謂度曰:劉悟拘囚監軍劉承偕如何處置度辭以藩臣不合議軍事帝固問之。且曰:劉悟負我我授以僕射近。又賜絹五萬疋不念恩寵致使三軍欲索承偕殺之朕難處此事卿等以為何如度奏曰:劉承偕在昭義恃寵驕縱臣盡知之劉悟在行營亦嘗有書訴於臣當時中使趙亮在臣行營具見仍把劉悟書將去雲:欲自奏不知奏否帝雲:我不曾見。且劉悟當時何不密將表來我與處置度曰:悟武臣不知大體然臣竊以為劉悟縱有密狀陛下必不然處置。且今日事蹟如此臣等面論陛下猶未能決,豈有當時事未發明陛下肯為處置帝曰:此事。且休直言今日如何處置度曰:陛下必欲收忠義之心使天下戎臣為陛下死節唯有下半紙詔書以任使不明致令承偕悖亂至此是我之過三軍何辜令劉悟集三軍斬承偕則萬方畢命群盜破膽天下更無事矣。不如此雖與劉悟改官及賜物百萬亦無益帝俛首良久乃曰:承偕朕不惜祗緣是太后養子今被囚拘猶未敢令太后知如此處置不得卿等更商量遂與王播同奏請配流遠處則必可出帝許之與劉悟詔責承偕令示三軍悟得詔月餘始放承偕歸帝始嗣位承偕頗恃勳寵度抗請加罪時以為難。

  李質長慶初為汴州都將時李逐節度使李願自為留後質與監軍姚文壽同斬擒送首去而節度使韓充未至質權領軍汴州先有牙兵二千人皆日給饔餼物力為之損耗充將至質曰:若韓公始至頓除二千人食物情必大去。若不除之必無以繼其食不可留難處之事以遺吾帥遂悉停日膳而後迎充。

  韓充長慶初為宣武節度使初李願為其下所逐立都將李為留後充入汴州既安堵密籍部伍間得嘗構惡者千餘人一日下令並父母妻子立出之敢逡巡境內者斬自是軍政大理汴人無不愛戴充雖內外皆將家素不事豪侈常以簡約自持臨事。又頗能決進取亦可謂有識略矣。

  李光顏為忠武軍節度使長慶二年討王庭湊命光顏兼深州行營諸軍節度使光顏既受命而懸軍討賊艱於饋運朝廷。又以滄景德棣等俾之兼管以其鄰賊之郡可便飛輓光顏以朝廷制置乖方賊帥連結未可朝夕平定事。若差跌即前功悉棄乃懇辭兼鎮尋以疾作表祈歸鎮朝廷果討賊無功而赦廷湊王智興初為徐州礻卑將青州李師道拒命智興領偏師破賊姚海等三萬眾獲美妾一人殺以徇曰:軍中有女子安得不敗遂連破賊軍。

  李載義為河南節度使時回鶻每遣使入朝所至強暴邊城長吏多務苟安不敢制之以法但嚴兵防守虜益驕悍或突入市肆暴橫無所憚至是有回紇將軍李暢者曉習中國事知不能以法制馭益加驕恣鞭撻驛吏貪求無已載義因召李暢與語曰:可汗使將軍朝貢以固舅甥之好不當使將軍暴殘中華今朝廷饔餼至厚所以禮蕃客也。苟有不至吏當坐死。若將軍之部伍不戢淩侮上國剽掠廬舍載義必殺為盜者將軍勿以法令可輕而不戒勵之遂罷防守之兵而使兩卒司其門虜知其心為下無敢犯令李聽為滑州節度使王庭湊複違朝旨再命聽以全師屯貝州路繇魏城史憲誠懼其襲已裹甲郊迎候吏密以告聽乃命兵士匣刃弓休於野次魏人遂安。

  後唐蓋寓武皇礻卑將封成陽郡公寓性多智數武皇性嚴急左右難事無委遇者小有違忤即於法唯寓承顏希旨窺其趣向婉辭順意以盡參礻卑武皇或暴怒將吏事將不測寓欲救止必佯佐其怒以責之武皇怡然釋之有所諫諍必徵近事以為喻自武皇鎮撫太原最推親信中外將吏無不景附。

  李存進為振武軍節度使天祐十六年梁軍據上流夾河而軍建浮梁以濟兵王師日以船渡緩急難進存進率意欲為浮梁將吏曰:浮梁須竹笮大編河朔無之難以卒成存進曰:吾成算在心必有所立乃織葦為笮維大艦數十艘岸立巨木築土為山以笮縈之初軍人以為戲不逾月橋成制度條直風波淩澌不能壞眾皆服其勤智。

  霍彥威為平盧節度使天成末上言中山作叛故是小瑕不足有煩聖慮請北面不在急攻破之非久明宗然之。

  康義誠為侍衛親軍都指揮使河陽節度使時契丹直初自夏州軍旋詔令與虜使相見義誠奏曰:戎虜狡惡不可以信待之邊人陷虜者數萬朝廷差使虜廷不曾得見一人奈何令此輩交語無益於事乃止王晏球為宋州節度使天成二年授北面行營副招討以兵戎滿城是歲王都據定州叛命晏球攻之晏球圍城既久帝遣使督攻城晏球曰:賊壘堅峻但食三州租稅撫恤黎民愛養軍士彼自當魚潰帝然其言晏球能與將士同其甘苦所得賜祿私財盡以饗士日具飲饌與將校筵宴待軍士有禮軍中無不敬服其年冬平賊自初至於城拔不戮一士上下歡心物議以為有將帥之略以功授天平軍節度使。

  晉張希崇先陷虜授元帥府判官後遷盧龍軍行軍司馬繼改蕃漢部提舉使天成初為平州節度使盧文進南歸契丹以希崇繼其任遣腹心總虜騎三百以監之希崇蒞事數歲虜主漸加寵信一日登樓私自計曰:昔班仲叔西戍不敢擅以承詔故也。我今入關斷在胸臆何恬恬於不測之虜而自滯耶乃召漢人部曲之翹楚者謂曰:我陷身此地飲酪被毛生不見其所親死為窮荒之鬼南望山川度日如歲爾輩得無思鄉者乎!部曲皆泣下沾襟。且曰:明公欲全部曲南去善則善矣。如虜眾何希崇曰:候明日首領至牙帳則先擒之虜無統攝其黨必散。且平州去虜帳千餘裡待報至徵兵逾旬方及此則我等已入清界深矣。何用以小眾為病眾大喜是日希崇於郡齋之側坎巢地貯以石灰明旦首領與群從至希崇飲以醇守數鍾既醉悉投於灰中斃焉其徒營於北郭遣人攻之皆潰圍奔去希崇遂以管內生口二萬餘南歸唐明宗嘉之授汝州防禦使。

  高行周仕晉為侍衛親軍都指揮使鄆州節度使李彥韜為侍衛都虞候可否在已晉王莫不聽從行周雖典禁兵心遊事外退朝歸第門宇蕭然賓友過從但引滿而已屢求還鎮初未允從後彥韜馮玉委用轉深欲擅權勢故許行周歸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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