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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百二 將帥部·識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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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之贊知幾能通於神化傳之述遠慮可消於憂患蓋夫融襟內徹精識獨運事表於先見智包於周防然後舉無遺策而動罔不吉者也。春秋已來思戎旅者率多魁梧博達之士乃有深練治體詳識軍志明世道之損益辨人倫之情偽英略宏遠嘉言灼敘故能整師經武克宣乎!巨伐全身遠害以成乎!令名流風餘論藹於民聽自非大雅之明哲生民之先覺疇能及是哉!。 荀林父晉大夫桓子也。為中軍將魯宣公十二年楚師圍鄭晉師救鄭及河聞鄭既及楚平桓子欲還曰:無及於鄭而剿民焉用之(剿勞也。)楚歸而動不後(動兵伐鄭)隨武子曰:善(武子士會)會聞用師觀釁而動(釁罪也。)德刑政事典禮不易不可敵也。不為是征(言征伐為有罪不為有禮)楚軍討鄭怒其貳而哀其卑叛而伐之服而舍之德刑成矣。伐叛刑也。柔服德也。二者立矣。昔歲入陳(討徵舒)今茲入鄭民不罷勞君無怨讟(讟謗也。)政有經矣。(經常也。)荊屍而舉(荊楚也。屍陳也。楚武王始更為此陳法遂以為名)商農工賈不敗其業而卒乘輯睦(步曰:卒車曰:乘)事不奸矣。(奸犯也。)敖為宰擇楚國之令典(宰令尹敖孫叔敖)軍行右轅左追蓐(在軍之右者挾轅為戰備在左者追求草蓐為宿衛傅曰:令尹南轅。又曰:改乘轅楚陳以轅為主)前茅慮無(慮無如今軍行前有斥候蹋伏皆持以糸及白為幡見騎賊舉糸幡見步賊舉白幡備慮有無也。茅明也,或曰:時楚以茅為旗幟)中權後勁(中軍制謀後以精兵為殿)百官象物而動軍政不戒而備(物猶類也。戒敕令也。)能用典矣。其君之舉也。內姓選於親外姓選於舊(言親疏並用)舉不失德賞不失勞老有加惠(賜老則不計勞)旅有施捨(旅客來者施之以惠舍不勞役)君子小人物有服章(尊卑別也。)貴有常尊賤有等威(等威言差等)禮不逆矣。德立刑行政成事時典從禮順。若之何敵之見可而進知難而退軍之善政也。兼弱攻昧武之善經也。(昧昏亂經法也。)子姑整軍而經武乎!(姑。且也。)猶有弱而昧者何必楚仲虺有言曰:取亂侮亡兼弱也。(仲虺湯左相薛之祖奚仲之後)勺曰:於鑠王師遵養時晦(勺詩頌篇名鑠美也。言美武王能遵天之道須暗昧者惡積而後取之)耆昧也。(耆致也。致討於昧也。)武曰:無競惟烈(武詩頌篇名烈業也。言武王兼弱取昧故成無疆之業)撫弱耆昧以務烈所可也。 荀首晉大夫知《莊子》也。楚圍鄭晉救鄭及河聞鄭既及楚平荀林父欲還士會曰:善先曰:不可以中軍佐濟知《莊子》曰:此師殆哉!《周易》有之在師(坎下坤上師)之臨ⅱⅷ({公兒}下坤上臨師初六變而之臨)曰:師出以律否臧凶(此師卦初六爻辭律法否不也。)執事順成為臧逆為否(今彘子逆命不順成故應不臧之凶)眾散為弱(坎為眾今變為{公兒}柔弱)川壅為澤(坎為川今變為{公兒}為澤是川見壅)有律以如已也。(如從也。法行則人從法法敗則法從人坎為法象今為眾則散為川則壅失法之用從人之象)。故曰:律否臧。且律竭也。(竭敗也。坎變為{公兒}是法敗)盈而已竭夭。且不整所以凶也。(水遇夭塞不得整流則竭涸也。)不行之謂臨({公兒}變為澤乃成臨卦澤不行之物)有帥而不從臨孰甚焉此之謂矣。(譬彘子之違命亦不可行)果遇必敗(遇敵也。)彘子屍之(主此禍)雖免而歸必有大咎晉師果敗明年晉殺先。 荀晉大夫知武子也。為中軍將魯襄公九年冬晉與諸侯之師伐鄭(鄭從楚也。)鄭人恐乃行成(與楚成也。)十年春諸侯之師城虎牢而戍之晉城梧及制士魴魏絳戍之鄭及晉平楚子囊救鄭十一月諸侯之師還鄭而南至於陽陵(還繞也。陽陵鄭地)楚師不退知武子欲退曰:今我逃楚楚必驕驕則可與戰矣。(武子荀)欒曰:逃楚者晉之恥也。合諸侯以益恥不如死我將獨進師遂進己亥與楚師夾潁而軍(潁水出城陽至下蔡入淮)子蟜曰:諸侯既有成行必不戰矣。(言有成去之志)從之將退不從亦退(從猶服也。)退楚必圍我猶將退也。不如從楚亦以退之(謂退楚)宵涉潁與楚人盟(夜渡畏晉知之)欒欲伐鄭師(伐涉潁者)荀不可曰:我實不能禦楚。又不能庇鄭鄭何罪不如致怨焉而還(致怨為後伐之資)今伐其師楚必救之戰而不克為諸侯笑克不可命(勝負難要不可命以必克)不如還也。丁未諸侯之師還侵鄭北鄙而歸(欲以致怨)楚人亦還(鄭服故也。)。 趙鞅晉大夫趙孟也。魯哀公十年帥師伐齊大夫請卜之趙孟曰:吾蔔於此起兵(謂往歲卜伐宋不吉利以伐薑故今興兵)事不再令(再令凟也。)卜不襲吉(襲重也。)行也,於是乎!取犁及轅(犁一名隰濟南有隰陰縣祝阿縣西有轅城)毀高唐之郭侵及賴而還中行穆伯晉大夫攻鼓弗能下(鼓北翟邑)饣鬼間隃曰:鼓之嗇夫間俞知之(饣鬼間隃晉人也。)請無罷武大夫而鼓可得也。繆伯弗應左右曰:不折一戰不傷一卒而鼓可得也。君奚為不使繆伯曰:間隃為人佞而不仁。若使間隃下之吾可以勿賞乎!。若賞之是賞佞人佞人得志是使晉國之武舍仁而為佞。且得鼓將何用(又雲:晉中行穆子率師伐翟圍鼓鼓人請以城畔穆子不受軍吏曰:可無勞師而得城子何不為穆子曰:非事君之禮也。夫以城來者必將求利於我矣。夫守而二心奸之大者也。賞善罰奸國之憲法也。許而弗予失信也。若其予之賞大奸也。奸而盈祿善將。若何。且夫翟之憾者以城來盈願晉豈其無是我以鼓教吾邊鄙貳也。夫事君者量力而進不以安賈貳令軍吏呼城儆將攻之未傅而鼓降也。)。 趙趙奢初治國賦會秦伐韓軍於閼與趙王召廉頗而問曰:可救不對曰:道遠險狹難救。又召樂乘而問焉樂乘對如廉頗言。又召問奢奢對曰:其道遠險狹譬之猶兩鼠鬥於穴中將勇者勝王乃令趙奢將救之。 漢韓信拜為大將軍漢王召信上坐曰:丞相數言將軍何以教寡人計策信謝因問王曰:今東鄉(向也。)爭權天下,豈非項王邪王曰:然信曰:大王自料勇悍仁強孰與項王漢王默然良久曰:弗如也。信再拜賀曰:唯信亦以為大王弗如也。然臣嘗事項王請言項王為人項王意烏猝嗟千人皆廢(猝千忽反)然不能任屬賢將此特匹夫之勇也。項王見人恭敬慈愛言語句句(句句和好貌音許於切)人有疾病涕泣分食飲至使人有功當封爵者印元刂弊忍不能予此所謂婦人之仁也。項王雖霸天下而臣諸侯不居關中而都彭城。又背義帝約而以親愛王諸侯不平諸侯之見項王逐義帝置江南亦皆歸逐其主自王善地項王所過亡不殘滅多怨百姓百姓不附特劫於威強服耳名雖為霸實失天下心。故曰:其強易弱今大王誠能反其道任天下武勇何不誅以天下城邑封功臣何不服以義兵從思東歸之士何不散(散謂四散而立功)。且三秦王為秦將(章邯司馬欣董翳)將秦子弟數歲矣。所殺亡不可勝計。又欺其眾降諸侯至新安項王詐坑秦降卒二十餘萬人唯獨邯欣翳得脫秦父兄怨此三人痛入骨髓今楚強以威王此三人秦民莫愛也。大王之入武關秋毫無所害除秦苛法與民約法三章耳秦民亡不欲得大王王秦者於諸侯之約大王當王關中關中民咸知之王失職入蜀民亡不恨者今大王舉而東三秦可傳檄而定也,於是漢王大喜自以為得信晚遂聽信計。 灌嬰以列侯事惠帝及呂祿等欲為亂齊哀王聞之舉兵西呂祿等以嬰為大將軍往擊之嬰至滎陽乃謀曰:諸呂舉兵關中欲危劉氏而自立今我破齊還報是益呂氏資也。乃留兵屯滎陽使人諭齊王及諸侯與連和(諭謂曉也。)以待呂氏之變而共誅之齊王聞之乃屯兵西界待約及糸侯等誅諸呂嬰自滎陽還。 衛青為大將軍平陵侯蘇建嘗責之曰:大將軍至尊重而天下賢士大夫無稱焉(言不為賢士大夫所稱譽)願將軍觀古名將所招選者勉之哉!(勸令招賢薦士也。)青謝曰:自魏其武安之厚賓客天子嘗切齒彼親待士大夫招賢絀不肖者人主之柄也。人臣奉法遵職而已何與招士(與讀曰:豫)驃騎亦方此意(驃騎霍去病也。)為將如此(方比類也。)。 趙充國為護軍都尉漢得匈奴降者言烏桓嘗發先單于塚匈奴惡之發二萬騎擊烏桓大將軍霍光欲發兵邀擊之以問充國充國以為烏桓間數犯塞今匈嘒擊茝漢獽又匈奴希寇盜北邊幸無事蠻夷自相攻擊而發兵邀之招寇生事非計也。 後漢邳彤為和成太守時王郎亂河北世祖雖得上谷漁陽二郡之助而兵眾未合議者多言可因信都兵自送西還長安彤廷對曰:議者之言皆非也。吏民歌詠思漢久矣。故更始舉尊號而天下回應三輔清宮除道以迎之一夫荷戟大呼則千里之將無不捐城遁逃虜伏請降自上古以來亦未有感物動民如此者也。又卜者王郎假名因勢驅集烏合之眾遂震燕趙之地況明公奮二郡之兵揚回應之威以攻則何城不克以戰則何軍不服今釋此而歸豈徒空失河北必更驚動三輔墮損威重非計之得者也。若明公無複征伐之意則雖信都之兵猶難會也。何者明公既西則邯鄲城民不肯捐父母背城主而千里送公其離散亡逃可必也。世祖善其言而止即日拜彤為後大將軍。 寇恂為執金吾建武八年從光武擊隗囂而潁川盜賊群起帝乃引軍還謂恂曰:潁川迫近京師當以時定惟念獨卿能平之耳從九卿複出以憂國可知也。恂對曰:潁川剽輕聞陛下遠逾阻險有事隴蜀故狂狡乘間相詿誤耳如聞乘輿南向賊必惶怖歸死臣願執銳前驅即日車駕南征恂從至潁川盜賊悉降。又隗囂將安定高峻擁兵萬人據高平第一(高平有第一城)光武遣恂降之恂奉璽書至第一峻遣軍師皇甫文出謁辭禮不屈恂怒將誅文諸將諫曰:高峻精兵萬人卒多強弩西遮隴道連年不下今欲降之而反戮其使無乃不可乎!恂不應遂斬之遣其副歸告峻曰:軍師無禮已戮之矣。欲降急降不降固守峻惶恐即日開城門降諸將皆賀因曰:敢問殺其使而降其城何也。恂曰:皇甫文峻之腹心其所取計者也。今來辭意不屈必無降心全之則文得其計殺之則峻亡其膽是以降耳諸將皆曰:非所及也。 祭遵為征虜將軍建武六年與建威大將軍耿虎牙大將軍蓋延漢忠將軍王常捕虜將軍馬武驍騎將軍劉歆武威將軍劉尚等從天水伐公孫述師次長安時車駕亦至而隗囂不欲漢兵上隴辭說解故帝召諸將議皆曰:可。且延囂日月之期益封其將帥以消散之遵曰:囂挾奸久矣。今。若按甲引時則使其詐謀益深而蜀警倍增固不如遂進帝從之乃遣遵為前行擊囂將王元破之。 來歙為大中大夫建武八年詔歙屯長安悉監護諸將歙因上《書》曰:公孫述以隴西天水為藩蔽故得延命假息今二郡平蕩則述智計窮矣。宜益選兵馬儲積資糧昔趙之將帥多賈人高帝懸之以重賞今西州新破兵人疲饉。若招以財穀則其眾可集臣知國家所給非一用度不足然有不得已也。帝然之,於是大轉運糧(詔於積穀六萬斛驢四百頭負馱)詔歙率征西大將軍異等入天水擊破公孫述。 馬援為伏波將軍既平交賊徵側等乃條奏越律與漢律駁者十餘事與越人申明舊制以約束之自後駱越奉行馬將軍故事(駱者越別名)。 馮緄為車騎將軍討長沙蠻寇時天下饑饉帑藏虛盡每出征伐嘗減公卿俸祿假王侯租賦前後所遣將帥宦官輒陷以折耗軍資往往抵罪緄性烈直不行賄賂懼為所中乃上疏曰:勢得容奸伯夷可疑苟曰:無猜盜蹠可信故樂羊陳功文侯示以謗書願請中常侍一人監軍財費尚書朱穆奏緄以財自嫌失大臣之節有詔勿劾。 班超為西域都護被徵以戊己校尉任尚為都護與超交代尚謂超曰:君侯在外國二十餘年而小人猥承君後任重慮淺宜有以誨之超曰:年老失智任君數當大位豈超所能及哉!必不得已願進愚言塞外吏士非孝子順孫皆以罪過徙補邊屯而蠻夷懷禽獸之心難養易敗今君性嚴急水清無大魚察政不得下和宜蕩佚簡易寬小過總大綱而已超去後尚私謂所親曰:我以班君當有奇策今所言平平耳尚至數年而西域反亂以罪被徵如超所戒。 梁商為大將軍永和三年徵護羌校尉馬賢為弘農太守以來機為並州刺史劉乘為梁州刺史並當之職商謂機等曰:戎狄荒服蠻夷要服言其荒忽無常而統領之道亦無常法臨事制宜略依其俗今二君素性疾惡欲分明白黑孔子曰:人而不仁疾之已甚亂也。況戎狄乎!其務安羌胡防其大故忍其小過機等天性虐刻遂不能從到州之日多所擾發果以羌叛坐徵。 皇甫嵩字義真中平五年梁州賊王國圍陳倉複拜嵩為左將軍督前將軍董卓各率二萬人拒之卓欲速進赴陳倉嵩不聽卓曰:智者不後時勇者不留決速救則城全不救則城滅全滅之勢在於此也。嵩曰:不然百戰百勝不如不戰而屈人之兵是以先為不可勝以待敵之可勝不可勝在我可勝在彼彼守不足我攻有餘(孫子之文)有餘者動於九天之上不足者陷於九地之下(孫子兵法曰:善守者藏於九地之下善攻者動於九天之上玄女三宮戰法曰:行兵之道天地之寶九天九地各有表裡九天之上六甲子也。九地之下六癸酉也。子能順之萬全可保)今陳倉雖小城守固備非九地之陷也。王國雖強而攻我之所不救非九天之勢也。夫勢非九天攻者受害陷非九地守者不拔國今已陷受害之地而陳倉保不拔之城我可不煩兵動眾而取全勝之功將何救焉遂不聽王國圍陳倉自冬迄春八十餘日城堅固守竟不能拔賊眾疲敝果自解去嵩進兵擊之卓曰:不可兵法窮眾勿追(司馬兵法之言)歸眾勿迫今我追國是迫歸眾追窮寇也。困獸猶鬥蜂蠆有毒(皆《左氏傳》文)況大眾乎!嵩曰:不然前吾不擊避其銳也。今而擊之待其衰也。所擊疲師非歸眾也。國眾。且走莫有鬥志以整擊亂非窮寇也。遂獨進擊之使卓為後拒連戰大破之斬首萬餘級國走而死卓大慚恨繇是怨嵩。 朱俊為鎮賊中郎將南陽黃巾賊帥韓忠據宛城俊與荊州刺史徐璆南陽太守秦頡合兵圍之忠惶懼乞降司馬張超及徐璆秦頡皆欲聽之俊曰:兵有形同而勢異者昔秦項之際民無定主故賞附以勸來耳今海內一統唯黃巾造寇納降無以勸善討之足以懲惡今。若受之更開逆意賊利則進戰鈍則乞降縱敵長寇非良計也。因急攻破之。 蓋勳為討虜校尉與宗正劉虞佐軍校尉袁紹同典禁兵勳謂虞紹曰:吾仍見主上甚聰明但擁蔽於左右耳。若共並力誅嬖倖然後徵拔英俊以興漢室功遂身退,豈不快乎!虞紹亦素有謀因相連結未及發而出為京兆尹。 紀明桓帝時為護羌校尉而東羌先零等自覆沒征西將軍馬賢後朝廷不能討遂數寇擾三輔其後度遼將軍皇甫規中郎將張奐招之連年既降。又叛桓帝召問紀明曰:先零東羌造惡反逆而皇甫規張奐各擁強眾不時輯定欲移兵東討未識其宜可參思術略紀明因上言曰:臣伏見先零東羌雖數叛逆而降於皇甫規者已二萬許落善惡即分餘寇無幾今張奐躊躕久不進者當慮外離內合兵往必驚。且自冬踐春屯結不散人畜疲羸自亡之勢徒更招降坐制強敵耳臣以為狼子野心難以恩納勢窮雖服兵去複動唯當長矛挾脅白刃加頸耳計東種所餘三萬餘落居近塞內路無險折非有燕齊秦趙從橫之勢而久亂並涼累寇三輔西河上郡已各內徙安定北地複至單危自雲中五原西至漢陽一千餘裡匈奴種羌並擅其地是為癰疽伏疾留滯脅下如不加誅轉就滋大今。若以騎五千步萬人車三千輛三冬二夏足以破定無慮用費為錢五十四億如此則可令群羌破盡匈奴長服內徙郡縣得反本土伏計永初中諸羌反叛十有四年用二百四十億永和之末複經七年用八十餘億費耗。若此猶不誅盡餘孽複起於茲作害今不暫疲人則永寧無期臣庶竭駑劣伏待節度帝許之悉聽如所上竇太后臨朝破羌將軍張奐上言東羌雖破餘種難盡紀明性輕果慮負敗難常宜。且以恩降可無後悔詔書下紀明複上言臣本知東羌雖眾而壖弱易制所以比陳愚慮思為永寧之算而中郎將張奐說虜強難破宜用招降聖朝明監信納瞽言故臣諫行奐計不用事勢相反遂懷猜恨信叛羌之訴飾潤辭意雲:臣兵累見折衄。又言羌一氣所生不可誅盡山谷廣大不可空靜血流汙野傷和致災臣伏念周秦之際戎狄為害中興以來羌最盛誅之不盡雖降複叛今先零雜種累以反覆攻沒縣邑剽掠人物發塚露屍禍及生死上天震怒假手行誅昔邢為無道衛國伐之師興而雨臣動兵涉夏連獲甘澍歲時豐稔人無疵疫上占天心不為災傷下察人事眾和師克自橋門以西雒川以東故宮縣邑更相通屬非為深險絕城之地車騎安行無應折衄案奐為漢吏身當武職駐軍二年不能平寇虛欲修文戢武招降獷敵誕辭空說僭而無徵何以言之昔先零作寇趙充國徙令居內煎當亂邊馬援遷之三輔始服終叛至今為梗故遠識之士以為深憂今傍郡戶口單少數為羌所創毒而欲令降徒與之雜居是猶種枳棘於良田養虺蛇於室內也。故臣奉大漢之威建久長之滅欲絕其本根不使能殖本規三歲之費用五十四億今適期年所耗未半而餘寇殘燼將向殄滅臣每奉詔書軍不內禦願率斯言一以任臣臨時量宜不失權便。 魏李通為陽安郡尉太祖與袁紹相拒於官渡紹遣使拜通征南將軍劉表亦陰招之通皆拒焉通親戚部曲流涕曰:今孤危獨守以失大援亡可立而待也。不如急從紹通按劍叱之曰:曹公明哲必定天下紹雖強盛而任使無方終為之虜耳吾以死不二即斬紹使送印綬詣太祖。 滿寵為奮威將軍從太祖征荊州還屯當陽吳大帝數擾邊郵複召寵還為汝南太守賜爵關內侯蜀軍圍襄陽寵助征南將軍曹仁屯樊城拒之而左將軍于禁等軍以雨水長為蜀所沒蜀急攻樊城樊城得水往往摧壞眾皆失色,或謂仁曰:今日之危非力之所可及蜀圍未合乘輕船夜走雖失城尚可全身寵曰:山水速疾冀其不久聞蜀遣別將已在郟下自許以南百姓擾擾蜀所以不敢遂進者恐吾軍掎其後耳今。若遁去洪河以南非複國家有也。君。且待之仁曰:善寵乃沈白馬與軍人盟誓會徐晃等救至寵力戰有功蜀遂退後為征東將軍吳將孫布遣人詣揚州求降辭雲:道遠不能自致乞兵見迎刺史王淩騰布書請兵馬迎之寵以為必詐不與兵而為淩作書報曰:知識邪正欲避禍就順去暴歸道甚相嘉尚今欲遣兵相迎然計兵少則不足相衛多則事必遠聞。且先密計以成本志臨時節度其宜寵會被書當入朝敕留府長史。若淩欲往迎勿與兵也。淩於後索兵不得乃單遣一督將會騎七百人以迎之布夜襲擊督將迸走死傷大半太和三年領豫州刺史曹休從廬江南入合肥令寵向夏口寵上疏曰:曹休雖明果而希用兵今所從道背湖旁江易進難退此兵之窪地也。若入無疆口宜深為之備寵表未報休遂深入賊果從無疆口斷夾石要休還路休戰不利退走會朱靈等從後來斷道與賊相遇賊驚走休軍乃得還後為征東將軍大帝歲有來計青龍元年寵上疏曰:合肥城南臨江湖北遠壽春賊攻圍之得據水為勢官兵救之當先破賊大輩然後圍乃得解賊往甚易而兵往救之甚難宜移城內之兵其西三十裡有奇險可依更立城以固守此為引賊平地而掎其歸路於計為便護軍將軍蔣濟議以為既示天下以弱。且望賊煙火而壞城此為未攻而自拔一至於此劫掠無限必以淮北為守帝未許寵重。表曰:孫子言兵者詭道也。故強而示之以弱能而示之以不能驕之以利示之以懾此為形實不必相應也。又曰:善動敵者形之今賊未至而移城卻內此所謂形而誘之也。引賊遠水擇利而動舉得於外則福生於內矣。尚書趙諮以寵策為長詔遂報聽。 張既為雍州刺史從太祖征張魯魯降太祖將拔漢中恐蜀先主北取武都氐以逼關中既曰:可勸使北出就穀以避賊前至者厚其寵賞則先者知利後必慕之太祖從其策乃自到漢中引出諸軍令既之武都徙氐五萬餘出扶風天水界是時武威顏俊張掖和鸞酒泉黃華西平<走>演等並舉郡反自號將軍更相攻擊俊遣使送母及子詣太祖為質求助太祖問既既曰:俊等外假國威內生傲悖計定勢足後即反耳今方事定蜀。且宜兩存而鬥之猶卞《莊子》之刺虎坐收其斃也。太祖曰:善歲餘鸞遂殺俊武威王秘複反殺鸞文帝即王位既代鄒岐為涼州刺史西平<走>。 光等殺其郡守諸將欲擊之既曰:唯光等造反人未必悉同。若便以軍臨之吏民羌胡必謂國家不別是非更使皆相持著此為虎傅翼也。光等欲以羌胡為擾今先使羌胡抄擊重其賞募所虜獲者皆以畀之外沮其勢內離其交必不戰而定乃檄告諭諸羌光等所詿誤者原之能斬賊帥送首者當加封賞,於是光部黨斬送光首其餘咸安堵如故。 徐晃為偏將軍太祖圍鄴易陽令韓範偽以城降而拒守太祖遣晃攻之晃至飛矢城中為陳成敗範悔晃輒降之既而言於太祖曰:二袁未破諸城未下者傾耳而聽今日滅易陽明日皆以死守恐河北無定時也。願公降易陽以示諸城則莫不望風歸矣。太祖善之。 韓浩為護軍太祖欲討柳城領軍史渙以為道遠深入非完計也。欲與浩共諫浩曰:今兵勢強盛威加四海戰勝攻取無不如志不以此時遂除天下之患將為後憂。且公神武舉無遺策吾與君為中軍主不宜沮眾遂從破柳城改其官為中護軍置長史司馬。 臧霸為威虜將軍徐州刺史從太祖征吳於濡須口與張遼為前鋒行遇霖雨大軍先及水遂長賊船稍進將士皆不安遼欲去霸止之曰:公明於利鈍寧肯捐吾等耶明日果有令遼至以語太祖太祖善之拜揚威將軍假節。 鄧艾為城陽太守是時並州右賢王劉豹並為一部艾上言曰:戎狄獸心不以義親強則侵暴弱則內附故周宣有犬嚴狁之寇漢祖有平城之困每匈奴一盛為前代重患自單于在外莫能牽制長卑誘而致之使來入侍繇是羌夷失統分散無主以單于在內萬里順軌今單于之尊日疏外寵之威浸重則胡虜不可不深備也。聞劉豹部有叛胡可因叛割為二國以分其勢去卑功顯前朝而子不繼業宜加其子顯號使居雁門離國弱進錄舊勳此馭邊長計也。又陳羌胡與民同處者宜以漸出之使居民表崇廉恥之教塞奸宄之路大將軍司馬景王新輔政多納用焉及為振威將軍兗州刺史上言曰:國之所急惟農與戰國富則兵強兵強則戰勝然農者勝之本也。孔子曰:足食足兵食在兵前也。上無設爵之勸則下無財畜之功今使考績之賞在於積粟富民則交遊之路絕浮華之原塞矣。 陳泰字玄伯為征西將軍都督雍涼諸軍事雍州刺史王經與姜維戰敗保狄道城維圍之泰進軍與維戰維退泰每以一方有事輒以虛聲擾動天下故希簡白上事驛書不過六百里司馬文王語荀顗曰:元伯沉勇能斷荷方伯之重救將陷之城而不求益兵。又希簡上事必能辦賊故也。都督大將不當爾邪。 王昶為征南將軍都督荊豫諸軍事嘉平中太傅司馬宣王既誅曹爽乃奏博問大臣得失王昶陳治略五事其一欲崇道篤學抑絕浮華使國子入太學而脩庠序其二欲用考試猶準繩也。未有舍準繩而意正曲直廢黜陟而空論能否也。其三欲令居官者久於其職有治績則就增位賜爵其四欲約官實祿勵以廉恥不使與百姓爭利其五欲絕侈靡務崇節儉令衣服有章上下有序儲穀蓄帛反民於樸詔書褒贊因使選百官考課事昶以為唐虞有黜陟之文而考課之法不垂周制蒙宰之職大計群吏之治而誅賞。又無較比之制繇此言之聖主明於任賢略舉黜陟之體以委達官之長而總其統紀故能否可得而知也。其大指如此。 王基為荊州刺史時母丘儉文欽作亂以基為行監軍假節統許昌軍適與景王會於許昌景王曰:君籌儉等如何基曰:淮南之逆非吏民思亂也。儉等誑脅迫懼畏目下之戮是以尚聚耳。若大兵臨逼必土摧瓦解儉欽之首不終朝而懸於軍門矣。景王曰:善。又基督豫州諸軍事與司馬文王討諸葛誕誕平文王欲遣諸將輕兵深入招迎唐諮等子弟因釁以蕩覆吳會之勢基諫曰:昔諸葛恪乘東關之勝竭江表之兵以圍新城城既不拔而眾死者大半姜維因洮上之利輕兵深入糧餉不繼軍覆上邽夫大捷之後上下輕敵則慮難不深今賊新敗於外。又內患未弭是其脩備設慮之時也。且兵出逾年人有歸志今俘馘十萬罪人斯得自歷代征伐未有全兵獨克如今之盛也。武皇帝克袁紹於官渡自以所獲已多不復追奔懼挫威也。文王乃止後襄陽太守胡烈表上吳賊鄧繇李光等同謀十八屯欲來歸化遣將張吳鄧生並送質任克期欲令郡軍臨江迎援大將軍司馬文王啟聞詔基部分諸軍使烈督萬人徑造沮水荊州義陽南屯宜城承書夙發。若繇等如期到者便當因此震盪江表基疑賊詐降誘致官兵馳驛止文王說繇等可疑之狀。且當澄清未宜便舉重兵深入應之。又曰:夷陵東道當繇車禦至赤岸乃得渡沮西道當出箭溪口乃趣平土皆山路險狹竹木叢蔚卒有要害弩馬不陳今者筋角弩弱水潦方降廢盛農之務徼難必之利此事之危者也。昔子午之役兵行數百里而值霖雨橋閣破壞後糧腐敗前軍縣乏姜維深入不待輜重士眾饑餓覆軍上邽文欽唐諮舉吳重兵昧利壽春身沒不反此皆近事之鑒戒也。嘉平以來累有內難當今之宜當鎮安社稷撫甯上下力農務本懷柔百姓未宜動眾以求外利也。得之未足為多失之傷損威重文王累得基書意疑尋敕諸軍已上道者。且權停住所在須後節度基。又言於文王曰:昔漢祖納酈生之說欲封六國寤張良之謀而趣銷印基謀慮淺短誠不及留侯亦懼襄陽有食其之謬文王,於是遂罷軍嚴後繇等果不降。 蜀黃權為偏將軍魏太祖破張魯魯走入巴中權進謂先主曰:若失漢中則三巴不振此為割蜀之股臂也,於是先主以權為護軍率諸將迎魯魯已還南鄭北降曹公然卒破杜朴胡殺夏侯淵據漢中皆權本謀也。趙雲為翊軍將軍先主既定成都時議欲以成都中屋舍及城外園地桑田分賜諸將雲駁之曰:霍去病以匈奴未滅無用家為今國賊非但匈奴未可求安也。須天下都定各反桑梓歸耕本土乃其宜耳益州人民初罹兵草田宅皆可歸還令安居複業然後可役調得其歡心先主即從之後雲拒曹真敗於箕穀有軍資餘絹諸葛亮使分賜將士雲曰:軍事無利何為有賜其物請悉入赤岸府庫須十月為冬賜亮大善之。 諸葛亮為丞相南征所在戰捷遂至滇池南中平皆即其渠率而用之,或以諫亮亮曰:若留外人則當留兵兵留則無所食一不易也。加夷新傷破父兄死喪留外人而無兵者必成禍患二不易也。又吏累有廢殺之罪自嫌釁重。若留外人終不相信三不易也。今吾欲使不留兵不運糧而綱紀粗定夷漢粗安故耳魏延為丞相諸葛亮前軍師在南鄭時魏安西將軍夏侯鎮長安亮與群下計議延曰:聞夏侯少主婿也。怯而無謀今假延精兵五千員糧五千斛直從褒中出循秦嶺而東當子午而北不過十日可到長安聞延奄至必乘船逃走長安中惟有禦史京兆太守耳橫門邸閣與散民之穀足周食也。比東方相合聚尚二十許日而公從斜穀來必足以達此則一舉而咸陽以西可定矣。亮以為此縣危不如安從坦道可以平取隴右十全必克而無虞故不用延計張嶷為撫戎將軍吳太傅諸葛恪已破魏軍大興兵眾以圖攻取侍中諸葛瞻丞相亮之子恪從弟也。嶷與《書》曰:東主初喪帝實幼弱太傅受付託之重亦何容易親以周公之才猶有管蔡流言之變霍光受任亦有燕蓋上官逆亂之謀賴成昭之明以免斯難耳昔每聞東主殺生賞罰不任下人。又今以垂沒之命卒召太傅囑以後事誠實可慮加吳楚剽急乃昔所記而太傅離少主履敵庭恐非良計長算之術也。雖雲:東家綱紀肅然上下輯睦百有一失非明者之慮邪取古則今今則古也。自非郎君進忠言於太傅誰複有盡言者也。旋軍廣農務行德惠數年之中東西並舉實為不晚願深采察恪竟以此夷族嶷識見多如是類。 廖化為右車騎將軍景耀五年姜維率眾出狄道化曰:兵不戢必自焚伯約之謂也。(伯約維字)智不出敵而力少於寇用之無厭將何以能立詩雲:不自我先不自我後今日之事也。維果為鄧艾所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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