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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四


  「我感覺得到,不然,我不會為他做那麼多瑣碎的事。」

  「你還有事要替他做嗎?」文宓剛問完,呶呶嘴一笑:

  「我不應該問的,是不是?你要為你的委託人保守秘密,上次你什麼也不肯告訴我!」

  沈休文知道,文宓是個慧點的女人,她這麼一說,他反而有了個主意!

  「石太大……」

  「不要叫我石太太!」文宓有點不高興:「我姓文!」

  「文……文小姐,他要我做的事情,令我很為難,我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下,看你有什麼主意。」

  「那是什麼事啊?」

  「他要求我……請你不要介意……他要求我,把你、甯三公子、朱麗莉和方璧君約在一起,然後,拆開他的一封信。」

  文宓聽了抿著嘴唇,胸口上下的起伏,顯然有點激動。

  這時護士進來替她量體溫和打針,文宓看見了針,象小孩子般回避著,護士一針紮進去,文宓嗲嗲地「嚶」了一聲,令沈休文也不禁憐香惜玉起來!他料不到,平日言詞厲害,善於指使人的文宓,嗲起來時是那麼的楚楚可憐,再看著那張披著如雲秀髮的蒼白臉孔,竟是嬌弱得那麼一碰便碎,文宓的另一種臉貌,另一種性格,跟豔光四射、風華絕代時的她一樣,使人砰然心動,此刻沈休文完全瞭解,為什麼範斌對她念念不忘。

  文宓把半邊臉埋在雪白的枕頭上,似乎剛才被紮了一針是件很委屈的事。

  「痛嗎?」沈休文情不自禁地問。

  文宓唔了一聲,半邊臉仍埋在枕頭裡。

  這女人是需要呵護的,沈休文想。

  文宓靠在枕上,懶懶的不作聲,等了半晌,沈休文只好再問:

  「你看怎樣?」

  「什麼怎樣?」文宓回眸看他。

  「那個約會,你有什麼主意?」

  「叫她們三個去好了!我有什麼主意!」

  「你們一起去,是他的心願!」

  「那可不是我的心願!」文宓想了想,微微地一笑:「你可以把信先給我看,看了才決定去不去!」

  「那不行!範斌說你們四位到齊時才可以拆的!」

  「怎麼你這麼聽他的話?」

  沈休文被她弄得啼笑皆非,他早知道女人是沒有邏輯的了!

  「文小姐,」沈休文再嘗試一次:「你叫我怎麼辦?我聽你話,你說個時間地點好了!」

  「我不愛說!我不管你怎麼辦!我……」說到一半,文宓的臉色一沉,眼睛滿懷敵意地盯著門口,原來石建國進來了。

  石建國看見沈休文坐在文宓床前,馬上臉也黑了,問:

  「這是什麼人?」

  「你來幹什麼?我不要見你!」文宓冷冷地說。

  「這是什麼人?」石建國動也不動。

  「好!你想知道,我便告訴你。這位是沈休文先生,范斌的律師。」

  石建國一聽,本來已經不友善的臉孔顯得更加不友善:

  「沈先生,請你離開我太大的病房!」

  「沈律師你不用離開,不要理他!」

  「文宓!」

  「要出去的是你!不是沈律師!你聽清楚了沒有?」

  「我不出去!」石建國向前走了兩步指著沈休文,「他來幹什麼?」

  「他來幹什麼?」文宓狡黠地一笑:「他代範斌轉運個約會!」

  「什麼?」

  「問什麼?你分明聽到了!」

  「我說你是神經錯亂,範斌已經死了!」

  「在我心中,他並沒有死!」文宓一邊故意氣石建國,一邊是在說心中話。

  「你跟我回家去!別再在這兒跟陌生人亂說話,丟我的臉!」石建國跑過去拿著文宓的手臂,要把她扯起床來,文宓掙扎著。沈休文忙過去勸阻。

  「石先生!石先生!你太大身體還沒有復原,你不要這樣!」

  這時護士聽見嘈吵聲,推門進來,見狀吃了一驚,急忙跑過去:

  「你們這樣騷擾病人怎行?再動手動腳的,我要報警了!」

  石建國悻悻然放手,護士忙看看文宓如何,文宓樓著護土躲在她懷裡,護士拍著她的背安慰她,石建國自覺沒趣地離開了病房。

  「沒事了!沒事了!」護士目送石建國離去後對文宓說:「你好好地休息一下,你還有點發燒,不要太激動!」

  文宓閉上眼睛,靠在枕頭上,她有點暈眩。

  「這位先生,你也不如請回,讓她休息一下。」

  「不,沈律師請留一會!」文宓低聲地說。

  護士悄悄地出去了。

  「你沒事吧?」沈休文關心地問。

  「讓我歇一會,我頭昏得很!」

  沈休文靜靜地坐著,文宓在床上靠了一會,暈眩漸漸過去,張開了眼睛,望著沈休文。

  「沈律師,我赴那個約會。」

  沈休文料不到她這麼快改變主意。

  「你現在還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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