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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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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請她們肯一同去什麼地方?」 「我怎知道?我實在不曉得怎麼約法!!」 「答應了人家的事要做的!」曾律師幸災樂禍地笑著說。 「這個還用你提我!」沈休文幾乎想發脾氣:「早知是這麼多與女人有關的事,我不答應他了!起初還以為全是法律上的東西!」 「約齊了又怎樣?」 「他說到時拆第四個信封,我便會曉得!」 「你先去約誰?」 「我想,朱麗莉是最沒問題的,方璧君神經兮兮,我有點怕她;文宓不喜歡甯三公子,甯三公子又根本不想跟其他女人有任何關係,我實在不曉得從何著手!」 「要不要我幫忙?」 「你以為現在是搞群星大會串晚會嗎?多了你一個出面,女人們還肯跟我說話?你別多事!」 「我在想,又不是叫你發帖子去約,哄也好,騙也好,總之把四個弄在一塊便是了,來了馬上告訴她們你要拆範斌第四個信封,包管她們不會走!」 「甯三公子是不能騙的,她不是我想騙的人!」 「那你先老老實實說服她好了!」 沈休文歎了口氣,苦著臉孔搖著頭。 沈休文打幾次電話找寧三都找不著,心念一動,打電話找文宓。 電話那邊是傭人謹慎的聲音; 「太大不在家。」 「請問她什麼時候回來?」 「我們不知道。」 「她去了外地嗎?」 「我們不知道!」 沈休文突然想起了她的表兄甯園起,厚著臉皮打去甯國起的辦公室: 「甯先生,我是沈休文律師,我們見過一次面,我還有一點事情要找石太太,可是她家裡卻老說她不在,我沒辦法,只好麻煩你!」 「文宓在醫院,她病著,如果沒有必須,你最好不騷擾她。」 「我不會騷擾她,探訪一下她成不成?我保證不騷擾她!」 甯國起沉默了一會,把醫院名字和病房號碼告訴了他。 沈休文很奇怪,甯國起為什麼那末爽快。 * * * 和想像中的不一樣,石建國太太的病房裡,並沒有一籃一籃的鮮花,沈休文以為,名流太大病了,以他們交遊之廣,鋒頭之勁,病房內外一定堆滿了花籃。 沒有化妝的文宓蒼白地靠在床上,失了平日的咄咄豔光,卻添了幾分嬌弱。沒有口紅眼線的臉孔,倒像年輕了幾年,一下于沈休文覺得她不是什麼夫人,而是個二十幾歲的秀麗女郎。 文宓臉上的憂鬱,也是他從未見過的,石家傭人的言詞閃縮,再加上冷清的病房,沈休文馬上知道有點不尋常的事發生了! 「石太太!」 「不要叫我石太太。」 「文……文……」沈休文一時不知所措。 「沒什麼人知道我在這兒。」文宓說:「國起告訴我你會來。」 「你不介意吧?」 「你來,是為了什麼事?」 「聽說你病了,來探望一下你。」 「多謝。快沒事了,一時發了高燒。」 文宓在結婚周年宴會暈過去後;回家再跟石建國吵了場,昏昏迷迷的倒在床上,翌日醒來發覺自己已被送進了醫院。她不肯見石建國,她但願以後永遠不再見到他。 文宓從來不懷疑自己征服任何男性的魅力,但是,結婚五年來,石建國對她自尊心的踐踏,令她一天比一天憎恨他。外邊的人對她的讚美和羡慕,補償不了一個朝夕相對的人所給她的奚落。獨自在醫院的日子,令她更加懷念範斌。她是高興見到沈休文的,他是她與範斌唯一的聯繫。 「沈律師,你是怎麼認識範斌的7」 「有一天,朋友請我到他家吃飯,範斌也在,就是那麼認識的。」 「那天他是自己一個人嗎?」 「是的。」 「是秋天嗎?是冬天嗎?是夏天嗎?」 「那是秋天。」沈休文覺得文宓渴望多知道一點一渝關於範斌的事:「六年前的秋天了!」 「那天他很健談嗎?」 「不,他很沉默,好象不大開心,吃飯時幾乎沒作過聲,吃完飯後獨自坐在一角,我看見他那興致索然的樣子,便走過去跟他聊天。」 「六年前的秋天……」文宓心裡—痛,那正是她離開他嫁給石建國的時候。 「我好奇地問他一些關於演員生涯的事,」沈休文說: 「他似乎並不大有興趣說,反而問我一些有關律師生涯的事,我告訴他,律師不是特別聰明的,也有解決不了的問題,打不贏應贏的官司的時候,法律只決定誰有罪誰無罪,不一定分得出誰對誰錯。他聽了反很喜歡我,說以後假如有需要,便請我料理他的事。」 「你喜歡他嗎?」 「我很喜歡他,他是個很有魅力的人。除非他不跟你說話,一說了,你便會覺得他很重視你,很在乎你。跟我心目中的明星不一樣,他很少談自己。」 「他是這樣的,他喜歡誰,便對誰真正的好,他是誠意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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