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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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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你告訴莊太太,大夥兒等著她回香港去開緊急會議。」 穆亦藍呆住了。 這個口訊包含了太多的玄機。 他只能點頭,對小工說: 「謝謝你,我會把口訊傳到。」 穆亦藍走回房間去後,高掌西飛撲到他身上來,兩個人緊緊地相擁著,怕有人要把他們這就生分了似。 良久。 彼此都無話。 只是這樣地緊緊抱擁著。 能夠多一分鐘的相敘是一分,多一秒的歡愉是一秒。 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穆亦藍才在高掌西的耳畔說了這話: 「是回去的時候了。來人要我傳達的口訊,你都已經聽到了。」 高掌西在他懷中點頭,隨即慌忙搖頭。 她再抬起頭來望著穆亦藍時,已經是滿眼含淚。 穆亦藍輕輕地吻在高掌西的臉頰上,吻幹了她的淚。 然後他說: 「我們很快就會見面,我會來找你。」 送高掌西上船之後,穆亦藍回轉身,一拳搗在碼頭的那根石柱上,讓一陣強烈的痛楚,幫助自己清醒過來。 並不需要高度的智慧,就能知道事情並不簡單。 無人知道高掌西這幾天的去向。 除非是她秘書洩露了她的行蹤。 秘書一向是忠心耿耿的,只有在無可回避備受壓力下,才會把高掌西訂了九洲港的船票一事告訴別人。 從九洲港可以到達的城鎮鄉縣也實在太多萬,不一定是順德,不一定是中華成藥製造廠,更不一定是穆亦藍。 當然,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 在現階段,所有的思前想後都是不必要的了。 高掌西的腦海自踏上船,直至返抵高氏企業之前,都是一片空白的。 當秘書看到她時,神色不至於慌張,可真帶有三分的焦慮。 她說: 「高小姐,是高定北先生問我,你是不是去了順德。我回應他說,我只為你訂了九洲港的船票。」 「他怎麼說?」 「他點了點頭,告訴我莊鈺華先生的秘書會通知你儘快趕回來開會,並說你一到港,請你先去找他。」 高掌西推開高定北的辦公室門時,他正在講電話。 高掌西只聽到高定北在摔下電話前的幾句話: 「我們高家的家事,你現在且先別管!」 高掌西挪開了椅子,坐到她弟弟的踉前。 高定北凝視著她,並沒有開腔講話。 「太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氛了。」高掌西這樣說,打開了僵局。 「你回過家裡去沒有?」 「沒有。」 高定北說: 「我意思是指你娘家,不是指莊家。你見過三姨了嗎?」 高掌西愕然。 這才是真正令她震驚的。 短短的幾天之內,連伍芷洋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高掌西只能強裝鎮定,集中精神,當作一件嚴重的商業事件來處理。 她不是沒有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經驗的。 這些年來,在商場上不住地有鋪天蓋地式的災難,企圖要把哪一個稍為軟弱的財團或家族吞噬,形形式式的風險她見得太多了。都是要冷靜地應付,才有重出生天的機會。 於是高掌西說: 「母親要見我嗎? 「她或許沒有提出要求,但,你最好去見見她,總會有話要跟你談。」 「你呢,是你有話要跟我言之在先嗎?」 「三家姐,」高定北籲了一口氣,像要鎮定一下自己的神經,才說:「有香港人在順德見到你。」 對,就是如此這般,一傳十,十傳百的,傳到了莊氏與高氏家族中人的耳朵裡,然後十二道金牌似的把她召回來。 高掌西靜聽下去,下文必然更驚心動魄。 「三家姐,整個發現無疑是令我震驚的,但還能接受下來。可是,問題並不簡單。」高定北繼續,「實在牽涉的層面很廣,很複雜。」 「你不認為這是我個人的事件,只由我去為自己的行止負責?」 「我已說了,並不如你想像中單純。」 高掌西看到了高定北前所未有的焦躁,她有點奇怪。 這弟弟的神情並不像只為她的遭遇而感到惶恐,她看得出高定北似乎有種利益相關,切膚之痛似。 她只好靜候對方把情況解釋下去。 「定北,打開天窗說亮話,你毋須忌諱,我從來都是一人做事一人當。」 「很好,三家姐,有你這句話就可以了。」 「你說。」 「你知道在這個星期之內,本城發中了什麼事? 這真難倒高掌西了。 山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 她在過著只羨鴛鴦不羨訕的生活時,哪還有心思稍稍回顧香江。 「莊鈺華的大計如期進行,這你是知道的,對吧? 「你是指把收購得來的中華成藥製造廠以及穆亦藍發明的鼻咽癌成藥單方,撥入莊氏集團之內,作為再行集資的理由?」 高定北點頭。 「這事不是已經定期宣佈了嗎?鈺華曾經告訴我,說你跟杜氏集團的葉駿豪都對包銷有極大興趣,你們不是攜手合作嗎?』, 高定北一聽,立即鐵青著臉,道: 「你並不知道葉駿豪與夏真之間的事?」 高拿四下意識地回應: 「他們之間的什麼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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